青天白日。


    康熙唇線緊繃,鼻尖沁出細汗來。


    “別鬧。”


    屬於對方身上那獨有的幽香陣陣,充斥鼻間,康熙喉結滾動,連清越的嗓音也變得暗啞起來。


    “晚上在。”他說的克製隱忍,一副我很為你著想的樣子。


    薑染姝舔了舔櫻唇,他越是這樣,越是可口。


    她心裏也有顧忌,也就不再逗他,一本正經起來。


    康熙舒了一口氣,心裏又隱隱升起失落。


    薑染姝輕笑著離去,心情好上許多,在出乾清宮的時候,門口立著一道倩影,不是良貴人又是誰。


    她用打量的眼神看著她,雖然隱晦,可是在這個不許直視上位的時期,已經非常明顯了。


    打從她明確升上妃位之後,就沒有人敢這樣看她了。


    “良貴人?”她唇角勾起一抹柔柔的笑意,看向良貴人的眼神和善極了。


    對方眸底有幾分深思和評估,薑染姝看著她的眼神,突然間覺得有些似曾相識,前世的時候,那些學霸看她就是這麽看的。


    說句實在的,她成績也不差,打小優異,隻是跟學霸比起來,那就是菜雞弱雞。


    “禧妃娘娘安好。”良貴人大大方方的任由對方打量,心底很多猜測在轉悠。


    以她整合來的信息來說,對方是一個小宮女,一舉超過烏雅常在的地位,成為宮中最得寵的存在。


    而如今還未大封六宮,她便升上妃位,這才是康熙初期,未來可期。


    她對清史倒背如流,卻不記得有一位禧妃在,倒是後世有一位諡號為溫僖的貴妃。


    看來也是曇花一現,甚至對方生的幾個孩子也都沒有存活,要不然也不會查無此人。


    想到這裏,良貴人心裏定了定,反而生出幾分憐憫來,真是可憐極了。


    兩人你來我往的說了幾句話,薑染姝已經知道她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了。


    這是一個內心高傲的學霸。


    “你我都是宮人出身,倒是巧了,無怪乎瞧著就可心。”薑染姝慢條斯理的開口,按照常理,捋下手上戴著的鐲子,含笑套進良貴人的腕上。


    這是慣例,一般情況下,她左手上戴著的都是自己最喜歡的,右手上戴著的,都是隨時拿來賞人的,看著漂亮,實則一般那種。


    可對於如今的良貴人來說,已經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了。


    皇上對她賞賜豐厚,這個豐厚也是一些不實用的東西。


    女人沒有不愛珠寶首飾的,這玉鐲子成色極好,良貴人一眼就愛上了,那鐲子上還帶著對方的體溫,好似也能沾染上幾分香。


    以她的聰慧,總有一天會站的比對方更高,不過一個古代土著女罷了,不值得什麽,她確信。


    意味不明的看了良貴人一眼,薑染姝略有些不適的吐了口氣。


    這奇妙的優越感,是在嘲笑她。


    等回了景仁宮,半夏忍不住皺眉,對方那蔑視的眼神她都看出來了。


    但是妃主兒沒說話,她也就沒吭聲了。


    薑染姝看了看她,安撫道:“無事。”多在宮裏頭吃點虧,自己就會長大了。


    這宮裏頭,就是掃地的宮人也不能小看。


    不可避免的,她心裏鬆了一口氣,還以為裴靜真能無限返場,幸而不是。


    一個無限返場的原女主,比一千個良貴人還可怕。


    對方能大意一次、兩次,絕對不會三次四次。


    想到這裏,薑染姝唇角的弧度又大了些,她大手一揮,開心道:“將花兒都拿出來,本宮跟你們一起洗。”


    浣花。


    這麽一說,瞬間浪漫起來。


    手剛一入水,她就忍不住縮了回來,好冰。


    初春的天,尚有些冷,這打出來的井水更是冰的厲害。


    看著花瓣在水中舒展,薑染姝有些遺憾的離開,這麽冷的水,她還是不要挑戰自我了。


    至今洗手還用熱水的她,著實承受不來冰水的刺激。


    她是如此,胤祧和明瑞看到之後,就一百頭牛也拉不回來了。


    胤祧:“洗!”


    明瑞:“洗!”


    賴嬤嬤為難的看向她,薑染姝點了點頭:“無事,你給他倆弄個小盆子,隨他們玩吧。”


    她都這麽發話了,賴嬤嬤就給他們安置好,看著兩個小家夥浣花跟揉花差不多,洗完之後都皺巴了。


    但是倆孩子很開心,洗的很認真賣力,一會兒身邊就堆了一盆子。


    薑染姝一看,也忍不住笑了,命人拿簸箕出來,引導他們將花朵晾在上麵,笑道:“等晾幹了教你們做花醬,到時候可吃自己做的東西。”


    她這麽一說,兩個小家夥頓時歡欣鼓舞起來,不得不說這是一個令人開心的好消息。


    胤祧認真的在花朵中挑出三朵自己認為最好看的,噠噠噠的跑進內室,將花朵在三小隻麵前晃了晃,甜甜道:“給你們!”


    可是他不知道怎麽保管到弟弟們會說話,不由得無措抬眸,看向自己心中無所不會無所不知的母妃。


    “夾在書裏頭,到時候就自然幹了,能保存很久呢。”薑染姝給他提議。


    胤祧的眼睛頓時涼了,捏了捏弟弟軟乎乎肉嘟嘟的小臉蛋,看著對方張著粉嫩嫩的小嘴巴,烏溜溜的眼睛直直盯著他,半晌啊啊的笑出來。


    他頓時高興的跟什麽似得,趕緊找書出來,鄭重的將花朵鋪平夾在書裏頭。


    希望能快一點好,他趕緊送給弟弟們。


    明瑞躺在小阿哥身邊,學著乳母的樣子伸出短胳膊想要抱對方,孩子是不大,可繈褓不小,以她的小短胳膊完全圈不過來,她就粗粗一圈,往床上一躺,就當自己抱住了。


    看著她們這樣玩,薑染姝露出欣慰的笑容。


    她也挺擔心大寶覺得小寶搶注意力,進而心裏不舒服,誰知道她進步的比她想象中還要快,說來也是,現在和以後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大家都是乳母帶大的,而本身母妃見的時間就那麽多,並不會占用多少,也不會出現一家子圍著小寶轉就忽視大寶的情況。


    “喵~”現在餘年和兩個小崽崽也解禁了,一家三口就時不時來串門,三小隻對著小三隻,三隻貓最喜歡抱著軟墊蹲成圓圓的一坨,蹲在床頭看著三小隻。


    薑染姝看著它們,忍不住微笑。


    等到晚間康熙來的時候,三小隻被挪了出去,室內的裝扮也跟著煥然一新。


    那朦朧的燭火微搖,薑染姝斜倚在榻上,並未起身。


    她以前就對女兒國國王的出場非常震撼,今兒忍不住也模仿一把,將當時的場景完美還原,這是她早就惦記的事情,物品早已經準備妥當,換起來也快的緊。


    放在康熙眼中,就有些震撼了。


    淡青色的水晶珠簾迎著燭火晃動,後頭是淡粉色的透明紗帳,一道若隱若現的身影在後頭,隱隱約約的瞧不大清楚,可那妙曼身姿曲線,卻更加清晰了。


    薑染姝看到他怔在原地,輕輕一笑,按動手中的開關,粉色紗帳自動分開,她和康熙之間,便隻剩一道晶簾。


    在康熙驚豔的目光中,她款款起身,來到晶簾前停下,含情脈脈的望著他。


    康熙鼻尖瞬間滾出汗珠子來,她原本就生的嬌媚,隻一直偏愛淡雅服飾,恨不得叫身上的那股子媚意給壓下去,今兒卻反其道而行之,一襲粉色的紗裙又薄又透,露出玲瓏曲線來。


    這室內裝飾的也很女兒化,粉色紗帳白色布幔,皆是女人的氣息。


    “姝姝。”康熙喉結滾動,感覺自己要栽到禧妃手裏了。


    薑染姝聞言輕笑,學著他的聲音輕喚:“玄燁哥哥。”


    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卻該死的好聽,溫柔的聲音像是帶著細小的勾子,讓人欲罷不能忘乎所以。


    康熙克製的撩開晶簾,像是緩緩剝開禮物的外皮似得,給人一種心靈震顫的期待感。


    不負所望。


    晶簾後頭的禧妃美麗極了,整個人散發著誘人氣息,燭火晶簾都比不得她雙眸璀璨,倒映著他的身影,讓人恨不得溺閉其中。


    薑染姝今兒穿著也很有心機,雪白修長的脖頸間係著細細的皮質帶子,頂端綴著一顆豆大的珍珠。


    剛好到鎖骨的位置,不時的碰撞著。


    康熙眼眸漸漸紅起來,他克製的滾了滾喉結,不肯認輸。


    “姝姝。”他欺身上前,微微躬身俯首,鼻尖差點挨著對方的鼻尖,還未說話,便聞到一股迷人的幽香,若有若無若隱若現,讓人忍不住去探尋。


    唇線緊繃。


    扛不住的康熙又直回身子,端正的坐在太師椅上。


    他不承認隻一個回合,就被禧妃勾引的潰不成軍。


    薑染姝勾唇輕笑,唇齒間溢出清甜的氣息,在他鼻尖縈繞,原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對方已來到他身前,離他近的好像微微晃動間都能挨上。


    “玄燁哥哥。”


    她眉眼含笑,唇角勾出愉悅的弧度。


    康熙被這短短四個字搔刮的整個人都難受起來,硬撐著板著臉,冷哼:“玄燁二字,也是你叫的。”


    薑染姝從善如流:“玄哥哥?”覷著他的神色,又接了一句:“或者您喜歡燁哥哥?”


    她慢悠悠的啟唇:“您覺得如何?玄燁哥哥。”


    康熙側眸看她,那清雋攝人的臉龐上滿是克製隱忍,壓抑緊繃的唇線像是風雨欲來。


    “你……”他嗓音低啞,好似再撩撥一下便潰不成軍。


    薑染姝卻又離他遠了,走到紅燭邊,拿起銀剪修了修棉線,回眸看他:“我如何?”


    燭火搖曳,在她臉龐上映出暖黃的光芒來,都說燈下看美人,此話誠不欺我。


    康熙別開臉低喃:“妖精。”


    作者有話要說:


    康康:命都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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