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熾熱,那溫度恨不能將她融化。


    薑染姝拒絕的話還未出口,想到那銷魂蝕骨的滋味,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摳著手絹道:“不合適吧。”


    “合適。”


    “真噠?”


    康熙鄭重點頭,湊到她跟前,強忍住翻湧的欲望,啞著嗓子開口:“今晚上等朕。”


    他說著便有些忍不住,撚了撚手指,落荒而逃。


    薑染姝看著他的背影,眼神中異色一閃而過,望著隨風微晃的芭蕉葉,她垂眸,看著自己指尖發呆。


    半晌才勾唇輕笑,一切盡數掩蓋在精致的眉眼中。


    明明隻是上午,偏心裏存了事,有些心神不寧起來。


    “嬤嬤,過來。”衝著賴嬤嬤招了招手,看她麵帶疑惑的過來,薑染姝湊到她耳邊,意味深長道:“拿那條茜紅的汗巾子來,晚間備香湯。”


    她這話一出,賴嬤嬤就笑開了,細細叮囑:“且緩著些,莫……”剩下的話有些不好,她便沒有接著說,能聽懂意思就成。


    薑染姝也有些羞赧,紅著臉道:“知道了。”


    有寵總是好的,賴嬤嬤喜滋滋的下去準備,說什麽嬪主兒已經失寵,萬歲爺一知道,趕緊就來了。


    哼,無知凡人亂傳流言。


    縱然知道是嬪主兒的意思,可漫天鄙夷不屑的眼神還是讓她心裏不痛快,特別是若有若無的嘲笑之意,簡直讓人怒火攻心。


    “悶聲發大財。”她在心裏勸自己。


    等一切準備好,賴嬤嬤忍不住又湊過來,壓低聲音道:“平日裏待客,那是一萬個端莊大氣都夠的,若是兩個人私底下,那就是要穿最透的紗裙,塗最豔的胭脂。”


    聽她這番紗裙論,薑染姝黑線,看來最近的傳言對賴嬤嬤的刺激很大。


    “是,都聽嬤嬤的。”


    茜色原本就豔,能做成汗巾子自然要輕薄透氣。


    康熙看著她慢條斯理地將茜紅的汗巾子綁在身上,襯著那雪白的肌膚更是欺霜賽雪。


    她肚腹微凸,特別流暢的線條並沒有損害她的魅力,反而愈加好看。


    康熙喉結滾動,忍不住解開第一顆盤扣,緩解內心的燥熱。


    “皇上。”她目光盈盈,檀口未張便有香氣溢出,伸出纖白的指尖,勾住他腰間玉帶,緩緩往床邊走去。


    明明隻是勾著腰帶,卻像是勾在他心上。


    “姝姝。”康熙眼睛都紅了,三下五除二的將床帳放下。


    繡花精致的芙蓉帳落下,將床榻隔絕出單獨的空間。


    第二日一大早,薑染姝睜開朦朧睡眼,就見康熙眉眼含笑望著她。


    “您?”她抿了抿唇,羞澀的將臉頰塞進被窩裏,澀聲道:“還未上朝嗎?”


    康熙輕笑,知道她是覺得自己蓬頭垢麵有些不大好,故意將她的被子往下拉了拉,意味深長的笑道:“昨兒不是挺大膽的嗎?”


    “唔。”薑染姝有些無言,重新拉過被子蓋上臉頰,怎麽也不肯接話。


    夜裏是夜裏,白日是白日,那不一樣。


    讀懂她眼神中的意思,康熙低低輕笑,湊在她耳邊輕聲道:“朕喜歡。”


    薑染姝斜睨他一眼,昨兒誰扭手扭腳,一臉被逼無奈的表情,合著是暗爽在心。


    “姝姝。”康熙索性將她摟在懷裏,摸了摸她微凸的小腹,商量道:“現下可以跟老祖宗說一聲,先備著,省得有人去戳禍。”


    能攀上太皇太後這個登天梯的人並不少,被人說上幾句,禧嬪承受不住。


    “左右已經在坐穩了胎,您看著安排就是,我都聽您的。”薑染姝毫不在意。


    如今也瞞不住了,夏日衣衫單薄,微微的凸起也能看的很清楚,個個都跟人精似得,視線都往肚子上掃。


    有些人連你飲食都記,但凡有更改,發現的比你還早。


    康熙摸著她滿頭柔順的青絲,輕輕地嗯了一聲。


    她越是這麽信任,康熙在心裏暗暗盤算,怎麽將她的位份升一升。


    可是她的身份太難過,他甚至在心裏盤算過改姓,改成八大姓,這樣就名正言順了。


    可這樣一來,不過欲蓋彌彰罷了,史書也會記載,以後人人都知道。


    再就是有功,可什麽樣的功勞能促使太皇太後答應升妃呢。


    一個包衣旗,升為主位妃,實在太過驚世核俗。


    妃位,嬪位。


    康熙若有所思,心裏好似有成算了。


    薑染姝不知道對方不過發呆的功夫,就已經決定好要給她升位,她想的特別好,隻要能安守嬪位,逢上大封後宮,她豈不是也可以順理成章水到渠成的升一位。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就這兩年的功夫,一日日的過,也是快的很。


    到時候幾個孩子也能滿地跑了,想想都覺得日子美妙至極。


    目送康熙離去以後,薑染姝摸了摸自己微凸的小腹,淺笑著開口:“將餘年抱過來。”


    自打有孕,餘年很少能出現在她跟前,畢竟貓身上有寄生蟲,防無可防,還是交給宮人養比較好。


    等看到餘年的時候,薑染姝忍不住怔在原地,這個圓滾滾胖嘟嘟的生物,跟她的餘年相差也太大了。


    半夏有些尷尬,半晌才緩緩開口:“貓狗房的說,嗯,餘年她有崽了。”


    薑染姝:……


    “崽它爸呢?”也沒聽見它叫春,怎的就懷上崽了。


    半夏摸了摸鼻子,瞪大眼睛無奈道:“不知道,前幾日出去玩了一趟,也就在灌木叢裏玩了一會兒,旁的就沒離開過視線。”


    “喵嗚~”愚蠢的兩腳獸,朕和它商量好一起去的,自然要快快解決,還能夜夜笙歌不成。


    “喵嗚?”薑染姝學著它的聲音也跟著叫了一聲,得來餘年不滿的一瞥,不會說話就別說,也太難聽了。


    晃著圓滾滾的肚子,餘年慢悠悠的踱步,趴在房門後的陰涼處就不願意動了。


    “人懷著崽辛苦,貓狗也如是。”薑染姝感慨,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忍不住笑。


    主仆倆一起有孕,也是有意思的緊。


    玩了一會兒就讓半夏將餘年抱回去,小東西頭也不回的離開,一點都不留戀她。


    “嗨呀,長大了這是。”以前總是在她身上黏糊不願意離開,不是要順毛就是要喂小魚幹,這一下子獨立,還真是不習慣。


    餘年回頭喵了一聲,邁著貓步越來越遠。


    薑染姝收回視線,捧著書來看,在沒有娛樂活動的時候,看書就變的格外有意思起來。


    她時時借書看,有時候是康熙留下來的,都被她加班加點看完了。


    在對方看來,她一個剛剛認字的婦人,能認出寫的字就不錯了,斷然理解不了內裏的晦澀含義。


    完全沒想到她來自後世,有二十年學習基礎打底,看這些書越來越得心應手。


    賴嬤嬤躡手躡腳的將手中茶盞放下,默默的侍奉在一旁,原本她覺得,讀點書認得字便成,何必日日聚富,看聽著她和皇上對話以後,才知道,原來帝妃之間是可以這樣對話的。


    話題並不拘謹於吃的可香,喝的是否可口,睡的可好這些表麵話題。


    當打開話匣子之後,難免說的越來越多,越來越深,禧嬪又是個端得住的,輕易不會拿出去嘚瑟,弄得皇上愈加信任,說話間顧忌少了許多。


    其實她是有些擔憂的,宮中講究知道的越多,越被猜忌。


    等她放下書,已是暮色四合,絢爛的晚霞很漂亮,薑染姝立在廊下,昂首看著那火紅一片。


    昏黃的光芒鋪在她臉上,帶來幾分晦澀不明。


    電視小說看多了,她以為帝王是需要後宮來維持朝政的,可看了這麽多書後,她知道,真相隻有皇帝願意四個字。


    輕輕一聲歎息,若是自己掉到美男窩裏,左手彭右手吳,他們都小心翼翼地侍奉著你,這誰頂得住。


    “晚間用什麽?”蓮生來問,最近嬪主兒吃用的不多,看的她有些愁。


    薑染姝這麽一聽,也跟著愁起來,生平最怕問吃什麽,她試探著回:“隨意。”


    蓮生的麵色頓時皺巴起來,她真的愁,會做的菜色都已經做過了,嬪主兒不愛吃,瞧著清減了,便是她的罪過了。


    “那吃常規的觀音蝦仁,再加一個悶罐肉?”這是例菜之外添的小吃食,蓮生越發糾結起來。


    薑染姝回眸,身上胭脂色的旗裝在昏暗中添了幾分灰,愈加好看起來。


    “隨意。”她沒什麽想吃的,也就無所謂選擇。


    蓮生怏怏應下,轉身下去了,麵帶苦澀的她,碰到了賴嬤嬤,瞬間背上被拍了一巴掌。


    “不要命了,做什麽擺出這晦氣樣子?”宮人就當臉上帶笑,不許過分誇張,也不許沒有。


    這樣的表情是要被責罰的,賴嬤嬤忍不住又敲她一下:“以後不許這樣,記住沒有。”


    蓮生點頭,仍是愁眉不展:“嬪主兒吃用的越發少了,也不知是不是心情不好。”


    她心裏萬般猜測,卻沒個法子。


    “心情不好?”


    低沉的男音用身後響起,蓮生和賴嬤嬤趕緊俯身請安,將今兒發生的事細細說來。


    康熙皺眉,不吃東西定然不成,可蓮生的手藝沒得說,難道真是因為心情不好。


    他一邊在心裏琢磨,一邊往裏走,就見禧嬪立在廊下,溫婉的就像是一副仕女畫。


    “姝姝。”見她聽到聲音回眸,他細細打量,確實沒胖,這在孕期沒胖就是瘦,仍舊纖細的不像話。


    “吃不下嗎?”他問。


    “嗯,苦夏吧。”她回。


    康熙想了想,有些糾結的提議:“朕給你下麵吃?”


    薑染姝瞬間想歪,小臉紅彤彤的,半晌才羞澀的輕嗯一聲,算是應下。


    作者有話要說:


    姝姝:吃不飽吃不飽。


    康康:兩碗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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