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看著那婦人臉上的笑容,小龍女越發的感覺她對自己心懷不軌。


    隻是奈何,她是真的有些餓了。


    ……


    須臾後,一桌還算不錯的酒席,被幾個丫鬟模樣的姑娘端在小龍女麵前。


    小龍女先是吃了口米飯,隨後又用筷子夾起塊她幾乎沒怎麽吃過的魚。


    在那滑嫩的魚肉放在嘴邊時,她還不忘看了眼身旁的婦人。


    然而在她看見那婦人臉上的表情時,便將那塊已經到了嘴邊的魚肉,重新放回了盤子裏。


    那婦人愣了一下:“姑娘,是這魚不合胃口麽?”。


    小龍女很想說你這魚有問題,但話到嘴邊,她卻還是說道:“我不喜歡魚腥味”。


    婦人聽聞這話後,稍稍放下心來,這魚她的確已經讓翠香樓的廚子動了手腳,本以為是小龍女發現了端倪,但聽聞魚腥味這借口後,便忽然又覺得合理了起來。


    畢竟,大戶人家出來的姑娘,聞不得魚腥味也屬實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


    這頓飯,小龍女吃的並不快,她是一個習慣細嚼慢咽的人,一口東西非咀嚼十幾下,否則絕不會下咽。


    她一邊吃著東西,一邊觀察著婦人的臉色。


    魚肉太腥,羊肉的膻味太重,唯獨那隻雞被她吃了個幹淨。


    翠香樓誤入歧途的漂亮姑娘,一般都會先經曆這一遭,而唯獨小龍女是個另類。


    她但凡覺得那口東西不對勁,便絕不會將其放入嘴中,而後再吃別的食物時,還不忘用懷裏的手帕擦一下筷子,她的種種動作,皆是看的那婦人目瞪口呆。


    ……


    “我吃飽了”。


    小龍女最近這段時間還真是特別能吃,她整整吃了一隻雞,還有一碗米飯。


    而吃飽喝足後,她竟是起身要走。


    那婦人連忙攔在她麵前:“姑娘,你不是要去大理寺麽?,幹嘛急著走,我帶你去”。


    小龍女道:“我不是傻子”。


    “奉勸你一句,看在這頓飯的麵兒上,我不與你計較,否則的話,我雖未曾殺過人,但你未必不是第一個”。


    小龍女臉上的表情,冷漠,高傲,如冰山般拒人於千裏之外。


    婦人心中暗道,“還真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姑娘,即便是落魄至此,也依舊氣度非凡”。


    然而,即便是她氣度非凡,但這翠香樓乃是臨安數一數二的花樓,如此漂亮的姑娘,又豈能放任她就此離去。


    那婦人似乎是不打算裝下去了。


    她一改剛才的樣子,變得一臉壞笑:“姑娘,你的確是我平生所見最漂亮的女子,但也正因如此,我便斷然不會放任你就此離去”。


    “實不相瞞,我是這翠香樓的管事,手底下的姑娘都要喚我一聲媽媽”。


    “但你不一樣,你可喚我一聲姐姐”。


    “看得出來,你是個破落大戶人家裏出來的姑娘”。


    “這個世道,凡事皆為天意,不論你想去那大理寺告狀,又或是什麽別的事情,但就憑你身上這副皮囊,進了大理寺就別想著再出來,那裏麵的官家會把你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


    “但姐姐這翠香樓就不一樣了,你留在姐姐這裏,後半生我保你吃香喝辣穿金帶銀,如何?”。


    說句心裏話,其實小龍女即便是到了現在,都不知道翠香樓是個什麽地方,她來到臨安,隻是要為楊過取武穆遺書而已,因此,不論這翠香樓是個什麽地方,他都不會留在這裏。


    小龍女深吸一口氣,忽然間覺得有點胃脹,可能是吃多了,她強壓火氣對那婦人說道:“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誤解?”。


    “別看我長成這樣,好像是弱不禁風的樣子,但實際上,我挺能打的,千萬不要懷疑我剛才說的話,我沒殺過人,但你若是再攔在我麵前,你便有可能是我殺的第一人”。


    事已至此,這就算是徹底撕破臉皮了。


    那翠香樓的老鴇也不再客氣:“來人啊”。


    “把這不知好歹的小妮子給我綁了”。


    “這天下間就沒有我收拾不了的姑娘”。


    說話間,小龍女便聽見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後,便見到四個彪形大漢手拿著繩子向小龍女走來。


    小龍女有些無奈:“過兒,外麵的世界有什麽好的”。


    就在那老鴇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心裏想著麵前的漂亮姑娘能給她帶來多少的收益之時,忽然間,一道白綾便纏繞在了她的脖頸之上。


    還未等那老鴇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情,卻見小龍女手上用力,再看那老鴇的腦袋,竟是直接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彎,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


    而那四個彪形大漢在見到這一幕後,也是瞬間就呆愣在了原地,他們那拿著繩子和皮鞭的手,頓時間就不知該往哪兒放了。


    小龍女的臉頰依舊是冷若冰霜,她不急不緩的走過那四個彪形大漢,而後又向著翠香樓外麵走去。


    不知過了多久,就當小龍女已經快要走出翠香樓的時候,那四個彪形大漢中的一人才放聲喊道:“媽媽死了”。


    “死了”。


    “快抓住她,為媽媽報仇”。


    刹那間,翠香樓內又跑出了十幾名打手,他們這十幾人並未看見小龍女剛才殺掉那老鴇時候的樣子,故而也算是膽大了許多,他們對小龍女蜂擁而上。


    然而,就在小龍女想要了結了這群空有其表的烏合之眾時,她的小腹內卻突如其來的傳出了一股疼痛感。


    小龍女蹙眉,無心再殺死這群烏合之眾,她腳尖輕點,身體便如飛燕般淩空而去。


    “抓住她,不能讓她跑掉”。


    翠香樓內的打手不敢怠慢,急忙又對著小龍女追了出去。


    翠香樓外,就在對麵的飯莊裏。


    一個靠窗而坐的黑衣女子被對麵的熱鬧吸引,她僅是望了一眼,便目瞪口呆。


    她用力的揉了揉眼睛,確認並未看錯人後,方才嘴角勾出笑意:“師妹”。


    “你個小賤人,還真是冤家路窄”。


    “前段時間你那該死的徒弟,幾次三番的害我,這次,我非打死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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