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沈琉玉沒有馬上回餐廳，而是給沈爸爸發了條信息。
很快收到沈爸爸的回複。
沈爸爸給他回了一張照片，外加兩條信息。
【太上皇：你媽媽說這張照片很好看。】
【太上皇：等你們結婚了，可以把它打印出來，和結婚照一起掛在你們的臥室。】
結婚。
這兩個字在他心底掀起點點漣漪，沈琉玉唇角微微揚起，卻也知道這個想法暫時還不可能實現，隻能先放在一邊。
點開照片放大。
就如沈媽媽所說，福伯隨手拍的這張照片確實很有美感。
燈光朦朧，像是給他們添加了一層自然濾鏡。兩人身高差正好合適，他稍稍低著頭，少女的下頜微揚，輕輕的一吻被定格在了那一瞬間，氣氛美好而纏綿。
點擊照片保存，他按滅屏幕又打開，看著屏保上的照片，大拇指輕輕拂過屏幕上少女的臉，男人狹長的鳳眸裏閃過一抹溫柔。
解鎖屏保，他複又打開剛才保存的照片，把新照片設置成了屏保。
又和她近了一步。
回想起剛才沈二哥說的話，看到聊天軟件上提示的99+未讀信息，他先是打開家人群，未讀信息寥寥無幾。返回列表界麵，他又打開“愛護妹妹拒絕早戀群”，粗略瀏覽了一番聊天記錄。
看到沈二哥他們都說要回來，他反而輕笑了一聲。
他們回來得正好。
收起手機，他走到福伯身邊。
福伯正在閑著沒事擺放茶幾上的小物件，見沈琉玉在自己身邊停下，他突然有點不好的預感。
沈琉玉：“太上皇走之前，在家裏裝了監控？”
男人的聲音低沉，聽不出別的情緒。福伯停下手中的活，站直身子。
“沒有啊。”他回答道。
沈琉玉：“那就是人形監控了。”
福伯：“嗬、嗬嗬……”
他悄悄抹了把額角並不存在的冷汗，一邊尋思，這沈琉玉到底是知道了還是不知道？他猜的不是很明白。
“您今年四十八了吧？”沈琉玉問。
福伯十九歲自h國管家學院畢業後就來到了沈家，自此一直在沈家工作。那時沈媽媽剛好生下沈琉玉，可以說，沈琉玉幾兄弟都是他看著長大的。
也許是出於這一點，沈琉玉向來都很敬重他，偶爾也會對他用敬語。
但是今天這敬語……
聽起來似乎不是很友好。
福伯又抹了把額角：“是的。”他回答道。
“還在堅持不婚主義麽？”沈琉玉看著他：“以您現在的身價，足以找一個年齡相仿且條件同樣優秀的伴侶。”
“不——”福伯才剛吐出一個字，就聽沈琉玉拐了個彎。
“拍照技術這麽好，至少不會被嫌棄‘直男攝影’。”沈琉玉說。
福伯：“……”
看來，曝光快的不隻是沈琉玉和林笑顏的戀情，還有他暗地裏做的小動作。
“抱歉。”福伯給沈琉玉小小地鞠了個躬，又解釋道：“我隻是覺得這是件大好事，老爺和太太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才會忍不住分享給他們的。”
“我沒有怪您的意思。”沈琉玉說：“隻是下次拍了照片，可以先傳給我。”
福伯這才露出了點笑容，頗有些邀功地說道：“你是不是也覺得那個畫麵很好看？”
沈琉玉斜乜了他一眼。
“我就說你們俊男靚女，怎麽拍都好看。”福伯說：“那麽美好的一幕不留下來真的可惜了。”
許是見他走了太久都不回去，福伯說這句話的時候，林笑顏正好抬頭朝這邊看來。
沈琉玉留下一句：“您開心就好。”抬腳向餐廳走去。
林笑顏咽下口中飯菜，杵著筷子看著他，一直看到他坐回了椅子上，才問道：“什麽事呀？耽誤這麽久？”
沈琉玉稍作思考：“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
“驚喜？”林笑顏頓時來了興趣，眼裏像染著星光，亮晶晶地看著他：“什麽驚喜？”
“說出來就不是驚喜了。”沈琉玉說。
不管是在互相告白後，還是在這之前，沈琉玉都沒有說過“驚喜”這個詞。基本是她想做什麽，想要什麽，他都會盡可能滿足她。如果是他主動為她準備的，也會直接送到她麵前。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讓她先期待一段時間。
這種體驗挺新奇，林笑顏非常期待所謂的“驚喜”到底是什麽。
沈琉玉沒有讓她等太久，或者說，“驚喜”本身沒有讓她等太久，第二天就到了。
第二天是周一。
放學回家，林笑顏和沈琉玉一起走進家門。在玄關換鞋時，她還在嘰嘰喳喳和沈琉玉說今天學校裏發生的趣事。
“我現在才知道我們一個副校長是班主任周老師的老公。”林笑顏說：“今天他來高三年段巡課，站在我們班門口，被周老師看到了，周老師就朝他吼了句‘你看什麽看啊？滾！’我們全班都驚呆了，覺得周老師不愧是周老師，連副校長都敢吼，還想著副校長會不會和她起衝突。怎麽也沒想到副校長竟然真的跑掉了哈哈哈哈哈……”
女孩的笑聲太有感染力，沈琉玉也跟著微微揚起了嘴角。
林笑顏淚點低，笑點也低，今天上午這件事發生後，她趴在桌子上笑得差點喘不過氣，眼淚都笑出來了，還被班主任點了名。之後她又勉強忍著偷偷笑，被班主任抓著回答了好幾個問題。
好在她回答的都正確，班主任覺得好奇，也欣喜於她的改變，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過了她。
現在和沈琉玉說起這件事，她又笑得不能自已，捂著肚子一邊笑一邊繼續說道：
“我覺得他肯定是個妻管嚴。”
換好鞋，兩人一起往客廳走。
“沈爸爸也是妻管嚴。”林笑顏看著沈琉玉，問他：“大哥以後會是妻管嚴嗎？”
沈琉玉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我性懼內。”
林笑顏又忍不住笑開來，說道：“我不會像周老師那樣吼你的——”
她說著說著，聲音漸漸弱了下來。眨眨眼看著坐在客廳裏的人，她呆滯了一會兒，才突然大喊一聲“二哥”，撒丫子跑了過去。
沈琉玉手上拿著書包，眼看著林笑顏像乳燕歸巢一樣撲進沈二哥懷裏，眼底閃過一抹晦暗。
上一次看到林笑顏這麽朝人跑過去，對麵站著的是林樂樂。沈琉玉當時就在想，他什麽時候能體會這種被林笑顏飛撲抱住的感覺。
沒想到他沒體會到，倒是讓沈二哥捷足先登了。
更關鍵的是，沈二哥在抱著林笑顏的時候，還朝他投來一個示威的眼神？
沈琉玉眉梢微挑，慢步走過去，眼神裏傳遞著一個信息——
找打？
沈二哥：“……”沉默地垂下了眼瞼。
適時的示弱源自於弱者的自知，哪怕仍能清楚地感受到林笑顏的欣喜，也知道她的喜悅是他帶來的，是她對他回家的最好的迎接，沈二哥還是有些意難平。
好氣，他根本打不過沈琉玉。
要是打得過沈琉玉，他現在早就一拳揍過去了。
監守自盜的人總要受點懲罰，想不廢一兵一卒就偷走他們幾個放在掌心寵著的寶貝？
做夢！
但是……
沈琉玉現在確實是不廢一兵一卒，就把林笑顏偷走了啊。
都怪他們太大意，沒發現沈琉玉的“狼子野心”。沈琉玉突然把他們全都支使走，他們竟然也一點察覺都沒有，直到沈三哥昨天在群裏提起，才猛然醒悟過來。
相比於沈琉玉的“老奸巨猾”，他們簡直就是一群傻憨憨。也不怪沈琉玉能“偷塔”成功。
林笑顏乍一看到沈二哥，心情太過激動，一時間把沈琉玉忘在了腦後，也忘記了自己以後是要當沈二哥他們的嫂子的人，隻顧著開心了，才會飛奔著衝進沈二哥的懷裏。
激動完後，想起自家大哥還在一邊看著，她連忙從沈二哥懷裏退出來，卻也不走，而是和沈二哥一起坐在沙發上。
“二哥怎麽突然回來了？”她的手掛在沈二哥的小臂上，兩人的身體沒有太多接觸，卻也顯得十分親昵。
沈二哥才剛開口，想把在路上想好的理由說出來，就聽一邊的沈琉玉說道：“驚喜，喜歡嗎？”
“這就是你給我準備的驚喜？”林笑顏訝異地轉頭看著沈琉玉。
見他目光寵溺，她的眼睛都笑成了月牙。
“喜歡！”女孩猛地點頭，表達她愉悅的心情：“謝謝大哥！”
沈二哥：“……”excuse me？
這個人能不能要點臉？
什麽叫“你給我準備的驚喜”？明明是他自己想要回來的。
功勞不能被沈琉玉搶走。
“是我自己想要回來的！”沈二哥打斷林笑顏的感動。
等林笑顏回過頭來，他繼續說道：“你現在高三，正在人生中最關鍵的時期，我覺得還是你的學習比較重要。所以我決定回來，繼續給你補習功課。”
林笑顏：“啊？”
“回來之前沒告訴你，就是想給你個驚喜，沒想到大哥先給你做了預警，好在你沒猜出來。”沈二哥說著，看了沈琉玉一眼：“不然這個驚喜就不算驚喜了。”
“可是……”林笑顏有些遲疑：“二哥你的事也很重要啊。”
感受到了妹妹的關心，沈二哥十分欣慰。他抬起手，想像以前一樣摸摸林笑顏的頭。
隻是手才伸到林笑顏頭頂，就被另一邊來的大手給推開了。
“不要動手動腳。”沈琉玉聲音淡然。
突然聽他這麽說，林笑顏稍稍僵了一下，下意識地轉頭，順著他們的手臂往上看，看到了沈二哥被推到一邊，仍僵在半空中的手。
沈二哥不甘心：“我摸我妹妹的頭怎麽了？”
沈琉玉：“嗬……”
兩人無聲對峙，林笑顏的心七上八下。
要是沈二哥追問沈琉玉原因，以沈琉玉的性格，說不定就會說出什麽“她以後是你們的大嫂，給我放尊重點”之類的話……
當然，這句話是以她的語氣腦補的，至於沈琉玉具體會怎麽說，她想象不出來。
大致意思差不多是這樣就是了。
要是沈琉玉真的這麽說了，那……她以後要怎麽麵對沈二哥他們？
她現在還沒做好準備！
林笑顏暗自焦急，突然靈機一動。她雙手捉住沈二哥的手，三隻手握在一起搭在沙發上，複述了一遍剛才的話。
“二哥你的事也很重要，不要隻為我考慮！這樣我會愧疚的。”
沈二哥果然被她吸引了注意力。
關鍵還是林笑顏抓住了他的手，讓他覺得自己又扳回了一局。
他看了看林笑顏的小手，又抬眼挑釁地看了眼沈琉玉，低頭對林笑顏說：“你的事最重要。”聲音溫柔，彰顯著哥哥對妹妹的寵溺。
可惜的是，他表現得這麽溫柔，林笑顏卻完全沒有察覺，隻因為她身後的死亡凝視太明顯，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她甚至覺得手背有點燙。
沈琉玉保持沉默，沈二哥也止住話頭，客廳裏突然安靜下來。
寂靜的氛圍更容易讓人精神緊繃，想到沈琉玉本就不喜歡她和沈二哥幾人過於親昵，林笑顏背後稍稍僵直，默不動聲地放開了沈二哥的手。
沈二哥輕輕地皺了皺眉頭，繼續說道：“等你高考完，我隨時可以回去繼續努力，但是你的高考隻有一次。”
“補習的事，有我一個就夠了。”沈琉玉聲音淡然。
——果然還是想甩開他，好趁機對林笑顏“動手動腳”。
沈二哥如此想著，用“我已經看穿了一切”的目光看著沈琉玉，說道：“公司和家族的事那麽多，大哥每天都忙，還是有個人和你一起給幺幺補習的好。”
很快收到沈爸爸的回複。
沈爸爸給他回了一張照片，外加兩條信息。
【太上皇：你媽媽說這張照片很好看。】
【太上皇：等你們結婚了，可以把它打印出來，和結婚照一起掛在你們的臥室。】
結婚。
這兩個字在他心底掀起點點漣漪，沈琉玉唇角微微揚起，卻也知道這個想法暫時還不可能實現，隻能先放在一邊。
點開照片放大。
就如沈媽媽所說，福伯隨手拍的這張照片確實很有美感。
燈光朦朧，像是給他們添加了一層自然濾鏡。兩人身高差正好合適，他稍稍低著頭，少女的下頜微揚，輕輕的一吻被定格在了那一瞬間，氣氛美好而纏綿。
點擊照片保存，他按滅屏幕又打開，看著屏保上的照片，大拇指輕輕拂過屏幕上少女的臉，男人狹長的鳳眸裏閃過一抹溫柔。
解鎖屏保，他複又打開剛才保存的照片，把新照片設置成了屏保。
又和她近了一步。
回想起剛才沈二哥說的話，看到聊天軟件上提示的99+未讀信息，他先是打開家人群，未讀信息寥寥無幾。返回列表界麵，他又打開“愛護妹妹拒絕早戀群”，粗略瀏覽了一番聊天記錄。
看到沈二哥他們都說要回來，他反而輕笑了一聲。
他們回來得正好。
收起手機，他走到福伯身邊。
福伯正在閑著沒事擺放茶幾上的小物件，見沈琉玉在自己身邊停下，他突然有點不好的預感。
沈琉玉：“太上皇走之前，在家裏裝了監控？”
男人的聲音低沉，聽不出別的情緒。福伯停下手中的活，站直身子。
“沒有啊。”他回答道。
沈琉玉：“那就是人形監控了。”
福伯：“嗬、嗬嗬……”
他悄悄抹了把額角並不存在的冷汗，一邊尋思，這沈琉玉到底是知道了還是不知道？他猜的不是很明白。
“您今年四十八了吧？”沈琉玉問。
福伯十九歲自h國管家學院畢業後就來到了沈家，自此一直在沈家工作。那時沈媽媽剛好生下沈琉玉，可以說，沈琉玉幾兄弟都是他看著長大的。
也許是出於這一點，沈琉玉向來都很敬重他，偶爾也會對他用敬語。
但是今天這敬語……
聽起來似乎不是很友好。
福伯又抹了把額角：“是的。”他回答道。
“還在堅持不婚主義麽？”沈琉玉看著他：“以您現在的身價，足以找一個年齡相仿且條件同樣優秀的伴侶。”
“不——”福伯才剛吐出一個字，就聽沈琉玉拐了個彎。
“拍照技術這麽好，至少不會被嫌棄‘直男攝影’。”沈琉玉說。
福伯：“……”
看來，曝光快的不隻是沈琉玉和林笑顏的戀情，還有他暗地裏做的小動作。
“抱歉。”福伯給沈琉玉小小地鞠了個躬，又解釋道：“我隻是覺得這是件大好事，老爺和太太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才會忍不住分享給他們的。”
“我沒有怪您的意思。”沈琉玉說：“隻是下次拍了照片，可以先傳給我。”
福伯這才露出了點笑容，頗有些邀功地說道：“你是不是也覺得那個畫麵很好看？”
沈琉玉斜乜了他一眼。
“我就說你們俊男靚女，怎麽拍都好看。”福伯說：“那麽美好的一幕不留下來真的可惜了。”
許是見他走了太久都不回去，福伯說這句話的時候，林笑顏正好抬頭朝這邊看來。
沈琉玉留下一句：“您開心就好。”抬腳向餐廳走去。
林笑顏咽下口中飯菜，杵著筷子看著他，一直看到他坐回了椅子上，才問道：“什麽事呀？耽誤這麽久？”
沈琉玉稍作思考：“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
“驚喜？”林笑顏頓時來了興趣，眼裏像染著星光，亮晶晶地看著他：“什麽驚喜？”
“說出來就不是驚喜了。”沈琉玉說。
不管是在互相告白後，還是在這之前，沈琉玉都沒有說過“驚喜”這個詞。基本是她想做什麽，想要什麽，他都會盡可能滿足她。如果是他主動為她準備的，也會直接送到她麵前。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讓她先期待一段時間。
這種體驗挺新奇，林笑顏非常期待所謂的“驚喜”到底是什麽。
沈琉玉沒有讓她等太久，或者說，“驚喜”本身沒有讓她等太久，第二天就到了。
第二天是周一。
放學回家，林笑顏和沈琉玉一起走進家門。在玄關換鞋時，她還在嘰嘰喳喳和沈琉玉說今天學校裏發生的趣事。
“我現在才知道我們一個副校長是班主任周老師的老公。”林笑顏說：“今天他來高三年段巡課，站在我們班門口，被周老師看到了，周老師就朝他吼了句‘你看什麽看啊？滾！’我們全班都驚呆了，覺得周老師不愧是周老師，連副校長都敢吼，還想著副校長會不會和她起衝突。怎麽也沒想到副校長竟然真的跑掉了哈哈哈哈哈……”
女孩的笑聲太有感染力，沈琉玉也跟著微微揚起了嘴角。
林笑顏淚點低，笑點也低，今天上午這件事發生後，她趴在桌子上笑得差點喘不過氣，眼淚都笑出來了，還被班主任點了名。之後她又勉強忍著偷偷笑，被班主任抓著回答了好幾個問題。
好在她回答的都正確，班主任覺得好奇，也欣喜於她的改變，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過了她。
現在和沈琉玉說起這件事，她又笑得不能自已，捂著肚子一邊笑一邊繼續說道：
“我覺得他肯定是個妻管嚴。”
換好鞋，兩人一起往客廳走。
“沈爸爸也是妻管嚴。”林笑顏看著沈琉玉，問他：“大哥以後會是妻管嚴嗎？”
沈琉玉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我性懼內。”
林笑顏又忍不住笑開來，說道：“我不會像周老師那樣吼你的——”
她說著說著，聲音漸漸弱了下來。眨眨眼看著坐在客廳裏的人，她呆滯了一會兒，才突然大喊一聲“二哥”，撒丫子跑了過去。
沈琉玉手上拿著書包，眼看著林笑顏像乳燕歸巢一樣撲進沈二哥懷裏，眼底閃過一抹晦暗。
上一次看到林笑顏這麽朝人跑過去，對麵站著的是林樂樂。沈琉玉當時就在想，他什麽時候能體會這種被林笑顏飛撲抱住的感覺。
沒想到他沒體會到，倒是讓沈二哥捷足先登了。
更關鍵的是，沈二哥在抱著林笑顏的時候，還朝他投來一個示威的眼神？
沈琉玉眉梢微挑，慢步走過去，眼神裏傳遞著一個信息——
找打？
沈二哥：“……”沉默地垂下了眼瞼。
適時的示弱源自於弱者的自知，哪怕仍能清楚地感受到林笑顏的欣喜，也知道她的喜悅是他帶來的，是她對他回家的最好的迎接，沈二哥還是有些意難平。
好氣，他根本打不過沈琉玉。
要是打得過沈琉玉，他現在早就一拳揍過去了。
監守自盜的人總要受點懲罰，想不廢一兵一卒就偷走他們幾個放在掌心寵著的寶貝？
做夢！
但是……
沈琉玉現在確實是不廢一兵一卒，就把林笑顏偷走了啊。
都怪他們太大意，沒發現沈琉玉的“狼子野心”。沈琉玉突然把他們全都支使走，他們竟然也一點察覺都沒有，直到沈三哥昨天在群裏提起，才猛然醒悟過來。
相比於沈琉玉的“老奸巨猾”，他們簡直就是一群傻憨憨。也不怪沈琉玉能“偷塔”成功。
林笑顏乍一看到沈二哥，心情太過激動，一時間把沈琉玉忘在了腦後，也忘記了自己以後是要當沈二哥他們的嫂子的人，隻顧著開心了，才會飛奔著衝進沈二哥的懷裏。
激動完後，想起自家大哥還在一邊看著，她連忙從沈二哥懷裏退出來，卻也不走，而是和沈二哥一起坐在沙發上。
“二哥怎麽突然回來了？”她的手掛在沈二哥的小臂上，兩人的身體沒有太多接觸，卻也顯得十分親昵。
沈二哥才剛開口，想把在路上想好的理由說出來，就聽一邊的沈琉玉說道：“驚喜，喜歡嗎？”
“這就是你給我準備的驚喜？”林笑顏訝異地轉頭看著沈琉玉。
見他目光寵溺，她的眼睛都笑成了月牙。
“喜歡！”女孩猛地點頭，表達她愉悅的心情：“謝謝大哥！”
沈二哥：“……”excuse me？
這個人能不能要點臉？
什麽叫“你給我準備的驚喜”？明明是他自己想要回來的。
功勞不能被沈琉玉搶走。
“是我自己想要回來的！”沈二哥打斷林笑顏的感動。
等林笑顏回過頭來，他繼續說道：“你現在高三，正在人生中最關鍵的時期，我覺得還是你的學習比較重要。所以我決定回來，繼續給你補習功課。”
林笑顏：“啊？”
“回來之前沒告訴你，就是想給你個驚喜，沒想到大哥先給你做了預警，好在你沒猜出來。”沈二哥說著，看了沈琉玉一眼：“不然這個驚喜就不算驚喜了。”
“可是……”林笑顏有些遲疑：“二哥你的事也很重要啊。”
感受到了妹妹的關心，沈二哥十分欣慰。他抬起手，想像以前一樣摸摸林笑顏的頭。
隻是手才伸到林笑顏頭頂，就被另一邊來的大手給推開了。
“不要動手動腳。”沈琉玉聲音淡然。
突然聽他這麽說，林笑顏稍稍僵了一下，下意識地轉頭，順著他們的手臂往上看，看到了沈二哥被推到一邊，仍僵在半空中的手。
沈二哥不甘心：“我摸我妹妹的頭怎麽了？”
沈琉玉：“嗬……”
兩人無聲對峙，林笑顏的心七上八下。
要是沈二哥追問沈琉玉原因，以沈琉玉的性格，說不定就會說出什麽“她以後是你們的大嫂，給我放尊重點”之類的話……
當然，這句話是以她的語氣腦補的，至於沈琉玉具體會怎麽說，她想象不出來。
大致意思差不多是這樣就是了。
要是沈琉玉真的這麽說了，那……她以後要怎麽麵對沈二哥他們？
她現在還沒做好準備！
林笑顏暗自焦急，突然靈機一動。她雙手捉住沈二哥的手，三隻手握在一起搭在沙發上，複述了一遍剛才的話。
“二哥你的事也很重要，不要隻為我考慮！這樣我會愧疚的。”
沈二哥果然被她吸引了注意力。
關鍵還是林笑顏抓住了他的手，讓他覺得自己又扳回了一局。
他看了看林笑顏的小手，又抬眼挑釁地看了眼沈琉玉，低頭對林笑顏說：“你的事最重要。”聲音溫柔，彰顯著哥哥對妹妹的寵溺。
可惜的是，他表現得這麽溫柔，林笑顏卻完全沒有察覺，隻因為她身後的死亡凝視太明顯，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她甚至覺得手背有點燙。
沈琉玉保持沉默，沈二哥也止住話頭，客廳裏突然安靜下來。
寂靜的氛圍更容易讓人精神緊繃，想到沈琉玉本就不喜歡她和沈二哥幾人過於親昵，林笑顏背後稍稍僵直，默不動聲地放開了沈二哥的手。
沈二哥輕輕地皺了皺眉頭，繼續說道：“等你高考完，我隨時可以回去繼續努力，但是你的高考隻有一次。”
“補習的事，有我一個就夠了。”沈琉玉聲音淡然。
——果然還是想甩開他，好趁機對林笑顏“動手動腳”。
沈二哥如此想著，用“我已經看穿了一切”的目光看著沈琉玉，說道：“公司和家族的事那麽多，大哥每天都忙，還是有個人和你一起給幺幺補習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