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慶宮中,在太子離開後沒多久,其他幾位阿哥也先後完成自己手裏的拚圖。


    “看我拚的狼!”九阿哥望著自己麵前的狼,十分有成就感。


    大阿哥朝他那邊掃了一眼後,舉起手裏的霸氣的“老虎”,雖沒說話,但意思不言而喻。


    被他們後來居上的四阿哥抬頭看了一眼,手上的動作依舊慢條斯理。


    “九哥,過來幫我看看。”發現他們都已經拚好,拚完一半就無從下手的十阿哥有些急,於是開口求助。


    “笨死你算了!”九阿哥走過來看了一會後,先將自己的“狼”放到桌上,再把他拚錯的兩片拆下來,“你這裏都不對,後麵肯定沒辦法繼續。”


    十阿哥點頭看著他將錯的地方改正後,動作迅速的拚起來,手癢的拿起他拚好的“狼”。


    “小心點。”注意到他的動作,九阿哥提醒道。


    旁邊,四阿哥拚上最後一片,望著由木片拚成的龍鳳呈祥擺件,眼裏透著些許滿意。


    “你這個看著真不錯。”大阿哥走過來道。


    四阿哥看向他手裏張嘴似發出虎嘯的老虎:“你的也不錯。”


    等十阿哥的拚圖在九阿哥幫助下拚好,大家互相交流了一會各自的拚圖後,三阿哥朝殿裏張望著:“太子人呢?”


    其他人這才發現太子不在殿內,他拚好的駿馬也不在。


    “肯定是去乾清宮了。”不得不說,大阿哥還是很了解他。


    這會天已經不早了,差不多也該回去用晚膳。


    三阿哥道:“那我們是等他還是……”


    “等什麽,他這時候過去,皇阿瑪肯定會留他用膳。”大阿哥站起來,“走了,回去用膳去。”


    忽略他有些不爽的語氣,這話還是很有道理的,於是幾位阿哥們紛紛起身。


    九阿哥、十阿哥他們先去箱子裏挑走自己感興趣的玩意後,才跟著哥哥們一起離開。


    阿哥所,四阿哥回到自己院子後,明德就搖著尾巴迎上來。


    四阿哥看它一眼,繼續往屋裏走。


    “奴才讓人現在去準備晚膳?”蘇培盛請示完,見他點頭,示意身後的小太監趕緊去。


    明德跟在他旁邊走著,忽然注意到他手上的東西,“汪”了一聲後,跳起來想要用爪子去撲。


    四阿哥抬手拍上它腦袋:“不許胡鬧。”話落,已經進入書房,本來準備將手上的東西擺在桌案上,但看到跟進來的明德,還是改了主意。


    吩咐蘇培盛將多寶閣上的一個古董擺件拿下來後,四阿哥親手將“龍鳳呈祥”擺上去。


    “汪汪!”


    明德對著多寶閣叫起來,見他轉身離開書房,這才消停的跟上去。


    四阿哥從書房出來坐在廳裏時,伺候的太監已經在桌上擺出晚膳。


    “它吃過沒?”四阿哥拿起筷子,注意到明德蹲在自己旁邊,問了句。


    “吃過了。”蘇培盛說完,露出有些糾結的表情,被四阿哥看了一眼後,才繼續道:“打掃的宮女沒關好門,下午時不小心讓它跑進您房間,跳到桌上將……將您最喜歡的那套茶具給摔了。”


    像是聽懂他在告狀一般,本來蹲在那賣乖想看能不能討口肉吃的明德耳朵動了兩下後,無聲無息的起身往門口的方向走。


    想起來昨晚喂它吃完肉幹後,順手將罐子放在外間的桌上,明白原因的四阿哥看向那馬上就要溜出去的身影,語氣淡淡的道:“這幾天將它的肉減一半。”


    “是。”對明德有兩分喜愛的蘇培盛聽到這個輕飄飄的處罰,放下心來。


    然而,一隻爪子已經踏出門外的明德動作卻停住,轉頭就是一頓亂“汪。”


    “再叫這幾天就吃素。”四阿哥丟下一句警告,端起碗不再理它。


    見它像聽得懂人話一般,立刻就停止叫喚,喜歡它這股機靈勁的蘇培盛趕緊讓門口的小太監將它帶下去。


    周府。


    看到兒子主動回來,周夫人拉著他一番噓寒問暖,同時用眼神提醒周大人不許再衝兒子發脾氣。


    兒子一夜未歸,周大人同樣擔心,見他回來才放鬆下來,自然不會再這檔口繼續挑他不是。


    然而,夫婦二人沒想到,他們不提,兒子反而主動道:“我已經知到錯了,以後肯定不會再那樣。”


    夫婦二人一時有些麵麵相覷,懷疑是他們聽錯了,還是他說錯了。


    “我以後也不會天天往外亂跑,爹你幫我重新請個先生回來,我要好好念書。”周安吉說完,雄赳赳氣昂昂的帶著兩個下人回了自己院子,將那隻展翅高飛的雄鷹擺在自己床頭。


    “兒子不會讓你打壞了吧?”周夫人回過神來,懷疑的看向身旁的人。


    “胡說八道。”周大人懶得理她,直接起身回書房,心裏盤算著兒子是一時興起還是真準備改過自新。


    等過了幾天,周大人收到康熙嘉獎的旨意和一封折子時,先是受寵若驚,在打開折子後便隻餘下慚愧的心情。


    皇上日理萬機都能將太子與諸位阿哥們教得如此出色,我不過管理區區一個縣,就連唯一的兒子都教不好。


    想到之前還以忙著公務給自己找借口,周知縣帶著反思的心情認真看皇上寫給自己的折子。


    看到折子中,康熙說自己是如何親自為太子啟蒙,又提及阿哥們在尚書房中是如何學習,周知縣連連點頭。


    等到將折子看完,周知縣決定要像皇上看齊,每日抽出時間親自教導兒子,並讓兒子也照那“一百二十遍”學習。


    在心裏做出大概計劃後,周知縣又提筆給康熙寫了一封謝恩折,放下筆後,才有功夫想之前那位身邊跟著大內侍衛的姑娘究竟是什麽身份。


    難道是宮裏的哪位格格?


    周安吉這麽想著,但又覺得不太可能,畢竟就是再受寵的格格,皇上也不可能隨便讓她出京去玩。


    想不明白後,周安吉也不為難自己,將寫好的謝恩折又看一遍,改動幾句。


    周安吉本以為改過自新一點也不難,就連他爹說要親自教他也沒覺得有什麽大不了,反而心裏隱隱有些高興,直到被要求將書背足一百二十遍。


    “爹,我覺得改過自新就可以,讀書什麽的還是算了吧。”周安吉站起來,在心裏問自己:是戲不好看還是評書不好聽,我為什麽要主動提出念書這種蠢事?


    “你放心,爹不要求你背足一百二十遍。”周知縣還是有自知之明,自家兒子小聰明是有,但肯定拍馬也難及皇子們。


    那還好。


    聞言,周安吉剛鬆一口氣,就聽他道:“你隻要背一百遍就好。”


    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的周安吉趴在桌上,眨著眼望著自己的親爹:“爹我真知道錯了,這兩天門都沒出……”不用再這麽罰我吧?


    “爹陪你一起背。”周知縣倒不是故意為難他,實在是他這個年紀再繼續讀書,自然得努力一些。


    聽到這話,周安吉猶豫了一會:“真的?”


    周知縣道:“爹何時說話不算話。”


    如此,想到自己床頭的雄鷹,周安吉這才答應下來。


    另一邊,言晏晏走走停停,很快就到了天津衛。


    之前南巡回來時曾路過此地,但隻在碼頭停留了一會,這會她自然要好好玩幾天。


    得知會在此地多留幾日,石侍衛在城內尋了家客棧包下整個後院。


    安頓好後,言晏晏照例先在城裏看看有什麽好吃的好玩的。


    提起天津,言晏晏腦海中頭一個想起來的就是狗不理包子,然而在街上轉了一圈,賣包子的不少,但並沒有叫“狗不理”的包子。


    她也不知道“狗不理”起源於什麽時候,沒找到後倒也不執著,決定隨便找一家包子鋪解決早飯。


    “姑娘,那家包子應該不錯。”夏竹指著左前方的一家人滿為患的包子鋪。


    言晏晏望過去,發現那家門口掛著“苟家包子鋪”布帆的店門臉不大,生意倒是好。


    “過去看看。”言晏晏靠近一些,就聞到誘人的香味。


    “姑娘您坐一會,我去買。”店裏人多,一名侍衛上前道。


    言晏晏沒拒絕,順勢在旁邊的一家賣茶湯的鋪子上坐下。


    這會天有點熱,便是早上這會,吃茶湯的人也不多,所以攤子上基本沒人。


    看到終於有生意上門,賣茶湯的過來拿抹布擦了擦桌子,問她們要幾碗茶湯。


    “每人來一碗。”言晏晏說完,賣茶湯的就笑著“哎”了一聲,動作十分麻利,兩三個來回就給每人麵前放上一碗茶湯。


    “您慢用,小心燙。”接過臘梅給的錢,賣茶湯的人笑著退到一邊。


    言晏晏還沒吃過這種有點像藕粉的茶湯,捏起勺子吹了吹後嚐了一口。


    味道香醇,口感微甜,吃著倒是不錯。


    “瞧著包子還有的等,用不用我去旁邊買些其他的吃食來?”見包子鋪裏人還是那麽多,怕她餓著的秋蘭問。


    多等一會言晏晏倒無所謂,不過怕她們餓,於是頷首道:“你看著買。”


    秋蘭起身,和兩個侍衛一起去附近的吃食鋪子。


    賣茶湯的人接待完她們後也沒其他生意,聽到夏竹的話羨慕的朝包子鋪那邊瞧過去。


    不過想到這單大生意或許是沾了包子鋪的光,還是真心的誇道:“他們家包子確實好吃。”


    盯著包子鋪那邊的夏竹聽到他的話問:“那家店天天都這麽多人嗎?”


    賣茶湯的下意識的點頭,隨即又搖頭。


    “你點頭又搖頭是什麽意思?”夏竹莫名其妙。


    賣茶湯的人道:“那家店之前生意不怎麽好,前兩個月許是改了包子的做法,生意才越來越好。”


    他話剛說完,買包子的侍衛已經拿著幾大籠包子過來。


    聞著香味,賣茶湯的人不由吞了下口水,給自己盛了碗茶湯解饞。


    蒸籠放到桌上後,香味更濃鬱一些,言晏晏先用筷子夾起一個,又招呼他們吃。


    比起她們這幾個姑娘怕燙還要用筷子,另一桌的侍衛直接上手抓起一個就咬。


    “好吃!”


    “確實,比禦……做的包子都好!”


    “這包子真香!”


    聽到侍衛們邊吃邊誇,言晏晏又吹了幾下後,咬了一口。


    咀嚼著嘴裏的包子皮,覺得這皮有些厚,也不夠鬆軟的言晏晏略有些失望。


    不過等咬下第二口,嚐到裏麵的餡後,頓時覺得味道確實不錯。


    “這包子真好吃。”夏竹吃完手裏的包子後也誇道。


    言晏晏覺得這包子若是能做得皮薄餡厚一些會更好,但想著他們也要賺錢,便沒說什麽。


    等到秋蘭買好點心回來後,大家卻並不怎麽感興趣,一心吃著包子。


    直到將包子吃完,侍衛們才將剩下點心解決掉。


    看到他們吃得這麽香,賣茶湯的人實在饞得不行,想著靠他們這一行人已經賺到平常一天的錢,終於決定大方一回,去買個包子嚐嚐。


    “你看這老板,攤子都不要了。”注意到他丟下攤子跑進包子鋪,夏竹笑道。


    “這包子多少錢一個?”言晏晏吃完兩個包子後,轉頭問道。


    之前買包子的侍衛回道:“隻比尋常包子貴一半。”


    那還好。


    言晏晏想著,又拿起一個包子。


    用過早點後,一行人又在街上逛起來,隨著日頭越來越烈,街上的行人漸漸少起來。


    “你們熱嗎?”言晏晏問身旁的人。


    秋蘭幾個打著傘又與她離得近,感受著從她身上傳來的涼意,倒不是很熱,於是異口同聲道:“不熱。”


    她們都不喊熱,侍衛們自然也紛紛搖頭。


    “要不要吃瓜?”言晏晏看到前麵有個賣瓜的攤子,問他們。


    前麵的那個簡陋的草棚裏擺滿綠油油的瓜,讓人一看就滿口生津。


    大熱天的,誰不想吃瓜解暑消渴,石侍衛沒再客氣,代表兄弟們點頭。


    沒等他們走過去,一個瓜突然朝這邊砸過來,旁邊的侍衛想都不想的直接抬腳踹飛。


    綠色的瓜在半空中就裂開,摔到地上後砸得稀巴爛。


    “哎呦!”戴著草帽的老頭叫喚著跑過來,看著地上摔爛的瓜一臉心疼。


    雖然就算侍衛不踹,這瓜最終也會掉在地上摔爛,但看那老頭須發全白還要在這大熱天出來賣瓜,夏竹覺得有些可憐。


    看了自家姑娘一眼,在她的默認下,夏竹走過去掏錢給他:“老人家,這瓜就當是我買下來。”


    老頭一把接過她手裏的錢,渾濁的雙眼轉了一圈,在她轉身離開時喊道:“等等!”


    以為他是要感謝或是說錢給多了的夏竹轉頭,就聽到一句:“你這錢不夠!”


    “啊?”想著自己也沒買過瓜,夏竹問他:“那要多少錢?”


    “五……十兩!”老頭道。


    “五十兩?你這瓜怕不是金子做的!”夏竹簡直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問題。


    本來隻是說“十兩”的老頭見她聽錯了,幹脆將錯就錯:“誰讓你砸爛我的瓜。”


    “我怕你是想錢想瘋了!”之前踢瓜的侍衛過來與夏竹道:“別理他,咱們走。”


    “不許走。”


    老頭別看年紀大,手腳還挺靈活,小跑著擋在他們麵前,一副不賠錢不讓走的架勢。


    見此,侍衛直接舉起拳頭想要嚇嚇他,然而還沒碰到人,那老頭就直接倒在地上喊起來:“殺人了,有人欺負老頭子啊……”


    感歎了一下碰瓷無處不在的言晏晏上前:“你倒是說說,憑什麽一個瓜能值五十兩銀子?”


    地上燙的很,老頭滾了兩下就坐起來,聽到她的話後,理直氣壯道:“我那是上好的種瓜,拿去種後不知能種出多少瓜來,五十兩銀子還算少呢!”


    言晏晏點點頭:“有道理。”


    “姑娘。”夏竹忍不住叫她。


    “那你看這個賠你的種瓜加換你攤子上的瓜夠不夠?”言晏晏攤開手問。


    看到她手裏的那塊金子,老頭雙眼睜得老大,想也不想的連連點頭:“夠!夠!”


    他盯著那塊金子站起來,若非顧忌言晏晏身後的侍衛,簡直恨不得撲上去搶。


    言晏晏唇角上揚,將手裏的東西丟給他。


    “姑娘你……”夏竹忍不住走過來想要說幾句,卻被臘梅扯到身邊,並示意她閉嘴。


    老頭接過金子放進嘴裏咬了一口,丟下一句:“瓜都給你。”後眉開眼笑的跑遠。


    “那就是普通的瓜,小姑娘你上當了!”


    “沒錯,就是真種瓜也值不了那麽多銀子,你還是趕緊讓人追上去把錢給要回來。”


    “就那個不講理的老頭,錢到他手裏怎麽可能要得回來。”


    附近的人在老頭跑遠後紛紛議論起來。


    卻原來,老頭在附近還算個名人,可惜不是什麽好名聲。


    這條街本來有好幾個賣瓜的,但老頭為了自家生意,胡攪蠻纏的把其他人全擠走不說,連賣果子的也不放過。


    偏偏他一家獨大後,也不好好做生意,缺斤少兩不說,還總是以記性不好少找錢,時間長了大家都知道他是什麽人,就不愛去他那買瓜。


    旁邊有兩個店的老板聽到外麵的喧鬧走出來,從其他人口中得知始末後,與言晏晏道:“平日裏這老頭小打小鬧就算了,如今這都算是騙錢了,姑娘可以讓人去報官,將錢討回來。”


    看到他們真心實意的幫著出主意,言晏晏道:“那東西不值錢,換這些瓜是我賺了,大熱天的,正好借花獻佛,想吃瓜的自己拿,不必客氣。”


    “不是金子嗎?”有看到的人疑惑道。


    “不是。”言晏晏搖頭。


    附近的人隻看到金色的東西,再看老頭喜成那樣,下意識的認為是金子。聽到她說不是,想著隻要不傻肯定沒人會拿金子換瓜,於是都信了。


    有人好奇道:“那是什麽東西?”


    “不值錢的玩意。”實際上,那隻是一顆瓜籽而已。


    反正是老頭自己說瓜種值錢,也是他同意換的,言晏晏覺得他在看到金子變成瓜籽後應該不會太失望。


    附近的店老板聽到她的話,以為她是拿像金子的東西哄了那沒見識的老頭,不由笑起來:“哈哈,等那老頭知道不是金子後怕是要氣瘋。”


    言晏晏讓想吃瓜的侍衛拿了幾個瓜後,從草棚前離開。


    “可算是有人能治治這不講理的老頭。”


    “沒錯,簡直大快人心!”


    在言晏晏走後,附近的人還在繼續議論,隨後有人盯上那些瓜:“那姑娘不是說請我們吃瓜?”


    “你不怕老頭回來找你麻煩?”


    “怕什麽,是他自己同意將瓜換出去的。”這人說完,直接過去挑了個瓜,用拳頭砸開後吃起來,“別說,老頭人不怎麽樣,瓜倒是特別甜!”


    看他吃得津津有味,其他人也忍不住上去拿瓜。


    膽大的人當場就吃起來,膽小的人拿著瓜回家裏,沒一會攤子就空空如也。


    皇宮。


    四阿哥比較怕熱,這幾天中午都會回阿哥所換衣裳,幹脆將午膳也改為回來用。


    “汪汪汪!”


    四阿哥坐在桌前正準備用膳,聽到前幾天被教訓過才乖了幾天的明德又不安分,警告的喊道:“明德!”


    明德安靜了一瞬後,更加激烈的叫起來,並跑過來咬他的褲腿。


    感覺它有些不對勁的四阿哥放下筷子摸了摸它的腦袋,問蘇培盛:“它這是怎麽了?”


    蘇培盛一直跟在他身邊,怎麽會知道,看向一直留在院裏的小太監。


    小太監回道:“奴才也不知道,它上午時看著和平常沒什麽區別。”


    四阿哥觀察著,發現它似乎想將自己從桌前拉走,於是順著它的拉扯起身退到門外。


    如此,明德才徹底消停下來。


    “它這是不讓您用膳?”蘇培盛懷疑明德是不是記前幾天被減肉的仇。


    拍了拍蹲在自己腳邊的明德,四阿哥神色莫辨的望著桌上的飯菜,沉吟後道:“你悄悄的去請個禦醫過來。”


    聽到這個吩咐,蘇培盛順著他的目光看向桌上的飯菜,心裏咯噔一聲。


    應該不會吧?好端端的誰會……


    “奴才這就去。”別管心裏怎麽想,蘇培盛還是趕緊往外跑。


    四阿哥讓人搬了椅子出來,在回廊上坐下,手放在明德腦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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