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山吃著餅子, 笑道,“葛春花自己把吳大鵬攀扯出來, 說吳大鵬讓她去葛家壩幫忙帶話。”


    “但是吳大鵬那邊的口供不一致,說壓根不知道葛春花為啥來這邊。”


    “這會公社還在調查,這要再鬧的不痛快,怕是要攀扯到公安這邊,我瞅著她確實沒看見葫葫, 就先過來給你們報個信,讓你們好安心。”


    “哈哈,這事肯定是跟吳大鵬扯不開關係, 而且肯定不是啥好事兒。”


    這回肯定是狗咬狗一嘴毛, 沒的說了。


    吳大鵬指使葛春花去葛家壩絕對不是啥好事兒。


    “啥事兒是葛水根不能回去葛家壩幹,非要讓葛春花的去幹的?”王鳳珍不太關心他們的下場, 琢磨著這事兒,問道。


    一大屋子的人還真的都愣了片刻。


    是這個道理。


    葛水根和葛春花都是葛家壩的人,葛水根自己要是回葛家壩甭管是幹啥都可以理直氣壯,正大光明的。


    讓葛春花過來, 偏偏還揣著那麽多票和錢,這不是給他們自己找事了?


    陳大山倒是也不知道。


    “牛背梁那邊有野豬出沒也是最近這段時間,我才發現的, 大隊應該還沒有幾個人知道。”


    “我們趕到的時候,葛春花正準備跑。問起來的時候, 支支吾吾半天, 最後把吳大鵬攀扯的出來, 擺明了就是要讓吳大鵬吧他老出去。”


    葛建邦皺了皺眉,“這事兒確實有些稀罕。”


    王鳳珍點頭。


    田燕頓了頓,道,“葫葫,你記得你碰見她的時候,她在幹啥嘛?”


    葫葫眨巴眨巴眼,一雙眸子還有些紅彤彤的。


    “葫葫,那個壞人碰到‘小壯’的時候在幹嘛呢?”王鳳珍把葫葫拉到跟前,緩緩問。


    葫葫皺著秀氣的眉頭,“被野豬追,嚇跑,撞到我們的。”“


    他們幾個對視了一眼。


    “我們先藏在那裏的。”葫葫委委屈屈的道,“她後來,我都沒有趕走她。”


    王鳳珍聽著似乎不太對,繼續問,“她來幹嘛你?”


    “嗯……”葫葫想了半天,搖頭,“不知道。”


    過了一會兒睜大眼道,“自言自語!對,自言自語。”


    他們這會都明白了,葛春花在牛背梁等人,結果被野豬碰到,扭頭跑的時候,撞到了“小壯”。


    他們幾個也是齊齊無語。


    這事簡直沒的說,葛春花是真倒黴。


    她要換個地方等人,也不至於碰到野豬,更不至於就這麽一頭撞在了小壯身上。


    王鳳珍嘴角扯了扯,突然有些相信天理昭昭報應不爽。


    葛春花這是擺明倒黴,正好栽倒葫葫手裏的。


    田燕聽完卻是嘖了一聲,“葛春花也算是命大,真要是沒有碰到葫葫,能不能跑出去還不一定。”


    那野豬可不是已經被馴服的“小壯”,攻擊起人來,厲害的很。


    在那山裏麵,就是陳大山都未必跑的過野豬,更何況是葛春花,每年山裏被野豬弄傷弄死的也不是沒有。


    隻不過他們這裏有大山,隨時通知著大隊部,哪邊要避開不能去,所以才沒有那樣的事兒。


    葫葫眼睛一下子就笑得眯了起來,連忙點頭,“deideidei!”


    “葫葫是好孩子,‘小壯’也乖,不傷人,救人!”說完,葫葫好像又覺得哪裏不對,“還抓壞人!”


    葫葫一臉大氣稟然的樣子,讓眾人都忍不住笑出了聲音。


    王鳳珍卻還在研究,有什麽事是葛春花能做,但是葛水根不能做的。


    田燕皺著眉,“葛春花如今在葛家壩可沒有一點好名聲,葛石根一家子把離婚證明都扯好了,她娘家更是嫌她丟人,從來沒有去小河坎那邊過。“


    王鳳珍看著田燕,琢磨著田燕說的最後一句話,倒是有點線索了,“你說,吳大鵬能有啥事是要求葛春花她娘家?”


    “求她娘家?不可能吧?”陳大山也是覺得不可能,“如今葛家壩壓在吳大鵬頭上,在公社那邊都要抬不起頭了,咋可能求葛家這邊?”


    再說,不是他們瞧不起葛春花娘家,除了遠房的葛文剛,當真是沒有特別能耐的人了。


    王鳳珍搖搖頭,也確實不明白。


    他們家跟吳大鵬家裏也沒有什麽仇,什麽怨,這事也不是衝著他們來的。


    研究了一會沒有研究出啥結果,王鳳珍也不研究了,看他們吃完,才道,“‘小壯’帶回來的野豬,還在山上,你們去收拾幹淨,大山多帶些回去。‘


    他們這裏不像是葛家壩,院子大,相互也不是挨著那麽緊。


    左邊牆跟右邊牆都是人,一個不注意都能讓隔壁瞅見啥。


    做事也得更小心些。


    兄弟三個加陳大山一起上山,葫葫也被抗在肩膀上的。


    葫葫得去安撫“小壯”,而且葫葫也不放心“小壯”,她也還有自己的好消息告訴“ 小壯”。


    葫葫帶著“小壯”在比較偏遠的地方親昵的聊天,討論,“奶說了,我們乖,做的是好事兒。救了人,還抓了壞人!”


    一邊說,一邊點頭,像是再自己肯定自己的說法。


    等到豬肉都收拾妥當,留下了個“小壯”,又給了一大塊收拾出來給陳大山。


    葫葫也過來了,看見王鳳珍給大山伯伯帶走了一大塊肉,葫葫也連忙湊到跟前,“還有耳朵,豬耳朵,給大柱的。”


    大山一愣,“為啥要給大柱豬耳朵?”


    王鳳珍他們也都一臉詫異,平時也沒有見大柱是有多喜歡吃豬耳朵啊?


    大柱喜歡吃肉,豬耳朵口感雖然好,但吃起來太累,對於大柱來說自然不如其他的好。


    葫葫連忙躲到了王鳳珍的背後,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王鳳珍一臉懵,隻以為是葫葫答應了大柱的,也不願意讓葫葫失信於人,翻出了豬耳朵就讓大山也帶回去。


    等大山走了之後,葫葫才趴在王鳳珍耳邊悄悄說,“吃耳朵可以補耳朵。”


    “這樣大柱就可以打聽,哪裏有肉吃了。”


    王鳳珍頓時是哭笑不得,葫葫如今當真是越來越精明,連這都能想到。


    也就不知道大山如果知道葫葫這個心思,是啥想法了。


    葫葫笑眯眯的鑽進王鳳珍懷裏,“奶,明天吃肉。”


    “好,明天吃肉。”王鳳珍滿口答應,”葫葫也答應我什麽了?“


    “要乖,不可以亂跑。”葫葫連忙應道。


    王鳳珍道,“葫葫能做到嗎?”


    “葫葫可以做到的、”葫葫蹭在王鳳珍懷裏,歡喜道。


    葛建邦他們在後麵跟著,忍不住歎氣,“我咋覺得我如今掙錢已經跟不上葫葫了。”


    葛建國嘴角抽了抽,“你肯定不是一個人。”


    葛建邦最早開始工作,如今也升了職,現在一個月也就是接近四十塊錢一個月。


    葛建安在縣政府那邊,稍微好一點,四十出頭。


    葛建國工資不算是最高的的,不過他的收入得算上外快,一個月也就是不到一百塊。


    葫葫出門一趟,帶回來一頭野豬,就是幾百塊錢到手,他們家目前吃肉的事全都在葫葫和“小壯”身上。


    葛建國歎了一口氣,“不,兔子都比你們會賺錢好嗎?”


    要不是那根人參,他跟葛建安兩人當年學車的事都未必能落到實處。


    還有每天帶回家的那些稀罕藥材,他眼神幽幽的看了他們自家兄弟一眼。


    隻覺得更心累,總感覺他們才是家裏吃軟飯的。


    葛建邦兩人:……


    掰扯了一整天,到他們家偷東西的也沒有鬆口,咬定就是覺得葛家這一片有錢,想偷東西。


    倒是葛春花和吳大鵬掰扯清楚了。


    葛春花咬死了就是吳大鵬讓他幫忙送東西給吳大鵬的丈母娘,吳大鵬的確說不出其他的理由,想讓葛春花全背了這個鍋,卻也怕葛春花那個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鬧到最後還是他吃虧,沒敢吭聲。


    吳大鵬遭了一頓訓斥,愣生生隻能把這個鍋背了下來 。


    葛文剛也不是個善茬,聽到吳大鵬認了,頓時開始接著掰扯出這筆票和錢的來曆。


    這麽大一筆錢跟票,吳大鵬能說這是大隊的收入他悄悄扣下來的?


    到最後反正錢和票是被沒收了,吳大鵬也鬧了個沒臉沒皮。


    不說其他的,反正公社這邊所有領導都知道了。


    濫用職權加上錢票來曆不清,要不是往日葛文剛在公社經營了些人脈,更是有縣城的大舅子和二舅子幫忙,他這回大隊長的職務都差點被擼了。


    可哪怕現在這樣,下一次在選的時候,吳大鵬也沒有把握 。


    這才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吳大鵬回到家裏,就連自己平日裏最喜歡的兒子也訓斥了一頓。


    王鳳珍他們可不知道這些,葫葫還是抱著電話,軟糯糯的聲音跟宗珩說著話。


    頗有些心虛的說著自己抓了壞人,做了好事,是乖巧聽話的葫葫。


    還說有好吃的肉要留給宗珩。


    宗珩嘴角含笑沒有拆穿她,不動聲色的跟葫葫打聽了些葛家其他的事。


    而對於宗珩,還有葛家人來說,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葫葫終於要上學了。


    隔壁的肖曉西淚流滿麵,差點哭出聲,她終於,終於,終於能夠稍微消停一會了。


    不過,肖曉西可能有時候也是想的太美好。


    能惹禍,鬧事的,甭管在什麽地方,那也絕對不簡單。


    葫葫擺弄著書包,拽著她奶幫忙看,“奶,奶,你快看,書包好了嗎?”


    “好了,非常好,你二媽和果果要走了,你走不走?”王鳳珍看著葫葫臭美的照了半天鏡子,忍不住提醒道。


    葫葫趕緊扭頭去看,湊到齊小娥身邊,“葫葫收拾好了。”


    肉呼呼的爪子捏著齊小娥的手,仰著頭。


    齊小娥牽著她,成果他們四個齊排排跟在後麵,相當有氣勢的朝著學校走去。


    還沒有走兩步,王鳳珍就喊,“葫葫,書包裏的兔子……拿出來……”


    葫葫頓時蔫噠噠的走回來,怎麽都不明白,她趁著早上剛剛起來的時候就藏進去,她奶是怎麽發現的。


    齊小娥直接沒忍住的笑出聲,葫葫拉開書包的拉鏈,兔子從裏麵一下子冒出頭,四周打量,看著還是熟悉的環境,明顯是又蒙了一下。


    腦袋一沉就要鑽回去,王鳳珍去已經一把抓著兔子耳朵,將它拽出來。


    兔子困在王鳳珍的懷裏和葫葫被絕望分開,葫葫眼淚巴巴,一步三回頭。


    可等到進入學校,葫葫瞬間將兔子忘了個一幹二淨,一雙眸子已經不夠用的四周打量。


    成果是個十分到位的向導,“葫葫,葫葫,你看那個是我教室……”


    絮絮叨叨拉著葫葫愣是說到了葫葫報道的地方,被齊小娥趕走。


    葫葫亮亮的眸子滴溜溜的轉,看著身邊的未來同學。


    而學校內的所有人,此時也都將眼神聚集在葫葫的身上。


    葫葫穿著一身淡淡的粉色長裙,下麵是一雙紅色小皮鞋,背著比裙子略深一點的書包,兩個小辮子垂在胸前,水亮的眸子眨巴一下,就能把看著她的人給萌化了。


    別說這麽個縣城,就是整個省城也沒有一個比葫葫更加耀眼的孩子的。


    這些衣服的確紮眼,裙子人們隻覺得好看,也不覺得有什麽過於特殊的地方,但皮鞋這個東西。


    成人都不大舍得買,孩子那是一天一個尺寸,哪舍得糟踐這麽精貴的東西。


    可偏偏宗珩一個月十來套的寄過來,真要是不穿又著實浪費,而且這是葫葫上學的第一天,王鳳珍想給葫葫弄個普通點的,葫葫自己拽著這些不肯鬆手,王鳳珍也隻能給葫葫換了這一身。


    就這樣的葫葫,在整個學校就像是一輪小太陽一樣的耀眼、炫目。


    整個學校,也不管是高年級還是低年級的所有學生都將所有視線放在了葫葫身上。


    還有些來新來報道的正哭得稀裏嘩啦的也不哭了,眼巴巴的瞅著葫葫,垂下的鼻涕都忘了吸回去。


    葫葫嫌棄的收回視線,十分傲嬌,她最講衛生,早就不會這樣流鼻涕了。


    齊小娥將葫葫的動靜看得清楚,忍不住的笑出聲。


    肖曉西默默的在學校的角落裏拿著相機偷拍,忍不住咋舌,相比較這一群七八歲的孩子來說,葫葫簡直就是小天使。


    當然,如果葫葫沒有那麽能折騰的話,應該會更加可愛的。


    齊小娥帶著葫葫去一年級的教室,將葫葫領著去見了一年級的班主任,“李老師。”


    “齊老師?”李秀雲看到齊小娥牽著的小孩,頓時明白了,“呀,這就是你的侄女吧?這可真漂亮。”


    齊小娥臉上帶著笑,拉了拉葫葫的手,葫葫的注意力從其他的地方轉移過來,笑得甜甜的,“李老師。”


    李秀雲心裏頓時軟成了一團,她家裏也隻有兩個小子,啥時候見過這樣的漂亮的小姑娘。


    “你好,你叫什麽呀。”


    葫葫一般正經的道,“我叫葫葫,葛葫葫,今年六歲了。”


    李秀雲忍不住笑了起來,“葫葫模樣真俊。”


    葫葫臉上又忍不住笑了起來,一雙眼都笑成了彎月。


    交了兩塊錢作為葫葫這一學期的學費和課本費,領了一本語文一本數學。


    王鳳珍原本是想拿成果的舊書給葫葫的,可那本書說起來也是成功的,倆兄弟用下來著實不成樣了。


    家裏其他人怎麽都不同意,王鳳珍隻得作罷。


    齊小娥將葫葫交給李老師,然後蹲下交代葫葫,“葫葫有什麽事就和李老師說,再有什麽就找二媽,你知道去哪裏找二媽嗎?”


    葫葫乖巧點頭,將旁邊的李秀雲差點萌得心都化了。


    她就不知道,這世上怎麽就有葫葫這麽漂亮可愛的孩子。


    再想想整個班級其他孩子都比葫葫年齡要大,頓時打定了注意,可一定要好好照顧葫葫,不能讓葫葫受了委屈。


    七八歲的孩子正是潑猴一樣的性子,給他們個杆子,他們都能上天去。


    葫葫這是看著就乖巧可愛又懂事,年齡又比其他孩子小,隻是看看就讓人心疼。


    李秀雲當然不知道未來將徹底顛覆她的觀念。


    葫葫乖巧的坐在屬於她的位置上,班上陸陸續續有孩子跟著家長進來報道。


    原本都在哭鬧,一看到葫葫,頓時不好意思了。


    看著這些潑猴們乖乖的坐下,李老師直接差點把葫葫都當作班裏的小救星了,頭也不疼了。


    就在李秀雲不注意的時候,葫葫招了招手,一個白色的小團子,頓時從窗戶縫隙裏溜了進來,“呲溜”一下,就鑽進了葫葫的書包裏。


    葫葫頓時笑眯了眼睛。


    兔子悄悄進來,她也會好好看書,其他人也看不到兔子,肯定也不會欺負兔子了,也不會惦記兔子不上課呀。


    隻不過葫葫沒注意的是,剛剛進教室的那個王顯貴卻是剛好看見了。


    王老太吊著個眼一眼就瞅到了教室內格外顯眼的葫葫,頓時哼了一聲。


    王顯貴也跟著一起哼哼。


    李老師看了他們一眼,琢磨著這奶孫倆是不是都鼻子不好。


    王老太已經上前了,臉上擠著濃濃的笑,褶子都擠到了一起,“老師你好,這是我們家貴寶,哎呀,他可聰明,可聽話了,老師你可要好好多照顧照顧他。”


    李老師頓了頓,瞅了瞅他們家的貴寶,隻見王顯貴眼神緊緊盯著葫葫,她就忍不住皺起了眉。


    “對於整個班的學生,我們老師肯定是一視同仁,不存在單獨照顧誰。”


    王老太臉上的笑頓時掛不住了,但是她也知道以後王顯貴要一直跟著這個老師,她心眼小,看誰都覺得別人也心眼小。


    所以生怕李老師刻薄了她金孫,趕緊把手裏準備好的票遞上去,還是接著道,“來來來來,老師,你拿著,拿著.....”


    “你這是什麽意思?”李老師年齡還不太大,一心為了教育,為了社會主義建設,見到她這個姿態,頓時就沉下來了臉,“你這是賄賂行為你知道不!這要是前幾年,我就舉報你去被戴高帽子!受批評教育!”


    王老太駭了一跳,連忙道,“沒沒沒。”


    她也是這些年才進了城的,從來沒上過學,也沒見過啥大世麵,聽到這話,頓時嚇的臉色都白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這不是孩子想讓你多照顧照顧.....”


    “你這是封建糟粕思想!”李老師氣道,班裏還有其他學生,她也不想多說,“行了行了,一塊五一個學期的學費,五毛錢書本費,你們看要不要課本吧!”


    王老太一聽,頓時臉上閃過一抹肉痛,一個學期竟然就要兩塊錢!


    那三個死丫頭每年竟然要花那麽多錢,她就說這事兒咋一直瞞著她!


    可,現在要上學的是她家金孫,連忙從衣服兜裏掏出個包,包裏是個手絹,揭開了兩層手絹,才從裏麵數了兩塊錢遞上去。


    李老師點了錢數,問,“名字叫什麽。”


    “貴寶,我們家貴寶。”王老太連忙道。


    李老師沉了沉臉,“我是說全名,大名!戶口上的大名。”


    “王顯貴,就是那個顯赫富貴的意思。”王老太雖然不識字,但是這個名字她可是相當用了心思的,請了他們大隊隊長,還有族長一起起的。


    李老師登記好之後,讓他坐在後排的位置,王老太頓時不願意了,“憑啥葛家那個死丫頭片子坐前麵,我們家貴寶要做後麵。”


    王老太稀罕自家孫子稀罕的跟啥一樣,明明跟柱子一年的,今年都八歲多了,才來上一年級,坐在最後一排李老師都嫌棄他個子高了。


    李老師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她們先來,而且年齡小,個子矮一點,自然是坐在前排。”


    王老太嘟囔了兩句,到底是不敢說什麽,一再給王顯貴交代,臨走的時候還瞪了葫葫一眼。


    李老師看了看時間,再看看外麵也沒有其他人報名,清點了所有的錢和剩下的課本,“大家坐在這裏不要鬧,老師一會就回來。”


    葫葫乖巧的應,“好。”


    其他孩子聽見葫葫說話,頓時連忙跟著開口,“好。”


    李老師臉上的笑意就更滿了,有這麽個省心的孩子帶頭,以後整個班的紀律怕是都不用擔心了。


    李老師前腳出門,王顯貴立馬就跑到葫葫跟前,惡狠狠的開口,“死丫頭片子!把你的兔子給我!”


    王顯貴早就對這個兔子稀罕的不行、剛進門的時候眼睛就直直的盯著葫葫,恨不得上來搶了。


    這會兒老師都走了,他哪兒還有顧忌,揮著拳頭就威脅,“我告訴你,你奶跟葛成果他們可不在,沒人給你幫忙,也沒人知道!你不給我!我就揍你!”


    葫葫抱著兔子,看著王顯貴,眨了眨眼。


    王顯貴以為她怕了,臉上裝作十分猙獰的樣子,“我告訴你,這是學校了,我的地盤!你不給我老老實實地交出來,我就揍哭你!”


    葫葫琢磨著他的上一句話,覺得非常有道理。


    她奶不在這兒,發生了啥她奶也不知道,而且是王顯貴先欺負她的。


    如果真的揍了人,沒人知道,也沒人幫忙,她看著王顯貴,眼睛頓時就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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