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烏西沉, 赤色的霞燒上了天,天邊有黑壓壓一片老鴰飛過去, 叫的淒厲。


    公主的眉間蹙了一小團疲累, 靠在那城牆垛,歪著頭去看眼前正控訴她的清俊將軍。


    這人將帽盔除了下來,麵龐上染著血和灰,眼眸裏有星芒璀璨, 笑意氳氟在他的眉梢眼角,他望住了她,像是望住了萬頃山河。


    “將軍請看,”公主歪著腦袋,眨巴了幾下黑亮大眼, 纖纖玉指往那城內城外,正在忙碌的將士們身上一指,“這些, 全是忠臣義士,哪一個的忠心都不比你少。”


    周夫人在一旁笑的慈愛, 看了看自家兒子吃癟, 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特別暢快——自家這個小兒子,從來都是眄視指使的那一個, 如今有人收拾他了, 她竟然有一種大仇得報的暢快心情。


    她笑著向公主道了別,留給兒子一句話:“你是菜園子裏撿回來的,身世可憐的很, 快求求公主收留你吧。”


    說罷,施施然往城牆下去了。


    江微之扶額,拱手目送母親下樓,這才向著公主一笑:“忠臣義士數以萬計,可如臣這般英俊,又深得公主寵愛的,隻有臣一個。”他向前一步,將公主圈在他的臂彎,“公主,您想我了麽?”


    這可是國家的肱骨重臣呢,腆著臉說自己是最深得公主寵愛的,霍枕寧差點一口氣沒上來背過去。


    “你這是在壞我名聲!”她從他的手臂裏鑽出來,氣急敗壞地警告他,“眼看著我就要擺脫嬌縱蠻橫的名聲,難道又要被你連累,安上一個驕奢淫逸的名聲嗎?”


    公主皺著一張小臉,理直氣壯地指責他的樣子,尤其可愛。


    江微之連日征戰,每日支撐他的,不過就是公主的笑顏,此刻他萬千想念,落在了實處——公主縱然不笑,那也是頂頂可愛的。


    他欺身上前,將公主壓在了城牆上——在她的背上墊了自己的手。


    他鼻息咻咻,在她的耳畔低語:“公主隻在臣麵前驕奢淫逸就好。”


    公主的耳畔燙的厲害,快要灼傷了,她訝然地揚手,覆上江微之的額頭,灼手的燙使她一下子把手縮了回來。


    “你發熱了!”饒是不通醫理,這發熱的症狀卻一摸便知,這句話說完,耳側的那人卻頃刻把頭擱在了她的肩膀。


    霍枕寧有些心焦,把他艱難地撐起來,見他耷拉著好看的眉眼,有些垂頭喪氣的樣子。


    “別燙了手。”他將公主的手抓住,有些心疼的說。


    霍枕寧揚起手來去招呼城下的周夫人。


    “夫人,駙馬發熱了,我摸了一下,好燙手。”


    周夫人聽見了,頗有些緊張,幾步便上了城牆,先來捧公主的那隻手,嘖嘖了幾聲:“公主手沒燙著吧?”


    霍枕寧失笑,看了看眼前一臉訝然的江微之。


    江微之看著自家娘親,再度確認了自己同娘親的感情,約等於沒有感情。


    再怎麽說,也是自己生的吧,硬著頭皮也要管啊,周夫人衝著江微之招招手:“走吧,看大夫去。”


    霍枕寧有些心疼,也有些不舍的,糾結地看了江微之一眼。


    江微之唇畔牽了一絲笑,有些懨懨,有些寵溺。


    “公主,大梁有你,何其有幸。”他的語音清潤,站在那裏自有一番中正平和的風骨,“臣有你,何其有幸。”


    他說完這句話,沒來由地,卻紅了眼眶。


    北風吹動了公主的發絲兒,她站在那兒,柔潤清嘉,像一幅絕美的畫兒。


    這是他怕錯過又怕辜負的人啊,這也是他拚了性命,也要去請求原諒和要去愛的人。


    她的公主卻沒有說話,向著他笑了笑,良久了才說道:“定親的男女輕易不能見麵,你快回去吧。”她微微抬了抬頭,看了看那一輪初升的明月,“晚安。”


    周夫人在一旁扶住了自家兒子,自己也有許多的感慨。


    江微之嗯了一聲,鄭重其事地向公主拱手作別。


    公主卻調皮了,偷偷看了周夫人一眼,笑著打趣他:“我說的晚安,就是要你,晚上安分點兒……”


    周夫人大笑,向公主保證:“……老身一定將他看住了,不要他偷偷跑出來打攪您。”


    公主一笑,像隻小貓兒一般,揚起了爪子。


    “好透了不燙手了,再來打攪我。”


    江微之默默地同她告別,有些不舍也有些委屈地,隨著娘親下了城牆。


    霍枕寧安安靜靜地轉過身,去看那地平線上的微光。


    千裏沃野,萬頃的江山,農人種田,桑農養蠶,商人惠市,學生讀書,大夫操心國事,武人保家衛國,人人安居樂業,國家物阜民豐。


    平定叛軍,守衛帝京,這是不世出的奇功,在皇帝龍體康愈的這一天,帝京人人有封賞。


    帝京百姓抵抗有功,以戶籍人口,人人發放一吊錢。


    謝小山救駕有功,晉升正三品左騎散常侍,他一向不靠恩蔭,如今當真自己為璀錯掙來了誥命。


    新任樞密使杜鯤指揮有功,升任宰相一職。


    薑鯉守衛帝京有功,升任殿前司副都指揮使,賜婚雲陽軍統帥海鏡——聽說是海將軍苦苦求來的。


    至於各地支援的軍隊,人人皆有封賞。


    至此有功之人,皆有所得。


    而有罪之人,也絕不能逃脫。


    四皇子霍陶光被置於水缸中,天下安定時才被人想起來,撈出來時已奄奄一息,雖謀害天子和東宮,通聯外敵,意圖反叛,但到底是龍子鳳孫,貶為庶人,囚禁皇陵,永世不得出。


    齊瓊華犯下唆使之過,鴆毒一杯,賜死。


    這一年的除夕之夜,前朝後宮皆擺了酒席,如今後宮由太娘娘暫攝,以她的名義,宴請內外命婦。


    霍枕寧本就不愛這等場合,但她如今在外有個賢良的名聲,又是陛下親封的鎮國公主,有參政議政的權利,倒不得不在席間裝模作樣的,做做樣子。


    太娘娘是個寬和仁厚的性子,她年紀大了,自然是喜歡一派樂陶陶的景象,席間貴婦人便都鬆泛下來,霍枕寧正百無聊賴,卻見那坐在末席的一位貴婦人,一邊唉聲歎氣地同旁邊說些什麽,一邊偷眼瞧著高座上的霍枕寧。


    霍枕寧心知她們在議論自己,便差了木樨前去打探。


    過不得一時,木樨便回來了。


    “……那位夫人,是會昌侯夫人胡氏。她的女兒名喚魏雲扶,正是前歲在群芳宴上,被奴婢責罰的那一位。她因著此事,在帝京的名聲一落千丈,是以如今十九歲了,還沒有出閣。”


    霍枕寧哦了一聲,淡淡道:“怕什麽?我如今也快十八歲了,還沒有出閣呢。女子即便不嫁人又是什麽罪過麽?”她看了一眼木樨麵上的讚同之色,又道,“她那時候口出狂言,瞧不起被拐的女子,倒不是什麽不可饒恕之罪,這兩年,怕也是反省過了。”


    木樨點頭稱是,“她不過是局限在她的見識和教養裏而已。”


    霍枕寧嗯了一聲,站起身來,慢慢地往會昌侯夫人那一桌去了。


    那一桌上坐的八位貴婦人,皆是朝廷大員的內眷,見公主款款而來,都有些心慌,頜首行禮。


    霍枕寧麵上掛了一抹親和的笑意,向著會昌侯夫人道:……夫人家中的雲扶姑娘如今可好?前歲她進宮拜見,我瞧著倒是一位謙和有禮的姑娘。”


    胡夫人聽公主這般問話,心中激蕩,眼淚險些就要奪眶而出。


    公主這是在給自家女兒抬轎子啊!


    京城裏的貴婦互有交集,今日公主的這一番話,一定會傳出去,自家女兒的名聲便會洗刷。


    她眼圈微紅,謙卑有禮道:“臣婦多謝公主垂詢。雲扶在家中閉門不出,潛心向學,倒是沉穩了不少。”


    霍枕寧點點頭,微笑著同這幾位貴婦閑話了幾句,便也回去了。


    帝京一戰後,皇帝改了天號為永昌,永昌二年的十一月十二日正是恩親侯江微之除服之日。


    陛下雖不舍女兒出嫁,卻實在看不下去江微之,三天兩頭地來宮裏頭勾搭自家女兒,於是命那欽天監選個婚期,欽天監縱觀曆書,卻隻找出三個宜嫁娶的好日子,一個日子是十一月十一日,一個日子是臘月二十五,還有一個則是次年的正月二十二。


    陛下自是知曉江微之的心焦,不情願地將公主出降的日子,定在了十一月初十一。


    這一日黃昏,舉城沸騰,公主的鸞駕由丹鳳門緩緩駛出,前有天文官引路,其後是公主的儀仗,浩浩蕩蕩一路往公主府而去。


    帝京的百姓們有的為了能在第一排,前一夜就在丹鳳大街上站著了,他們都在帝京守衛戰中,遙遙地見過公主一麵,那般仙姿玉骨、宛若天人的樣子,深深地刻畫在了帝京百姓的心裏。


    而今日公主出降的鸞車,隻三麵有帳,前方無遮擋,雖稍稍有些寒冷,卻因著日頭煊赫,而暖意融融。霍枕寧戴了赤金花冠,眼前垂了金鏈,百姓們遙遙地看到了公主的麵容,皆都迷了眼睛,不敢高聲語。


    在那公主的鸞車之後,一乘白馬雕鞍的快騎馳來,那馬上人紅袍玉帶,一頂玉冠,意氣風發的年紀,擁有著金石一般的清俊風骨。


    他那雙白淨修長的雙手拉緊韁繩,堪堪地駛在了公主的鸞車之側。


    百姓們哪裏見過這般清俊如斯的青年公子,皆張口驚歎。


    江微之春意在眉,笑意在眼,眸中有金烏之芒閃動,端的是英姿勃發。


    金簾的外頭人頭攢動,霍枕寧瞧的不清楚,心裏卻是及高興的。


    都說女大不中留,留來留成了仇,她如今整整十八歲,在宮裏頭翻天覆地的,比小時候更討嫌萬分,皇帝見了她頭疼,不見她,又想她,那個心呀,矛盾的要命。


    霍枕寧雖不急,可瞧著二妹妹去歲就出降,今年得了個大胖兒子,而璀錯手裏一個,肚子裏一個,叫她好生豔羨:“雖說我也不急,可見了你們的孩子,姨母姨母的叫我,我真的喜歡,倒還挺想有人叫我一聲娘親。”


    到了那公主府中,自有一套昏禮的禮儀,霍枕寧並不擺那帝女的架子,可周夫人哪裏敢受公主的一拜,側著身子回避了。


    府裏的賓客滿滿當當的,見公主美若天仙,性子也並不倨傲,紛紛讚歎。


    禮成之後,霍枕寧便由人攙著,進了那臥房。


    這臥房裏的一切,皆有江微之一一操辦,她也是過了眼的,眼下並不生疏,靠坐在那迎枕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晃著腿。


    外頭熙熙攘攘的,侍女們侍候著,為公主除了發冠,拆了發髻,再換上了常服,這才退了下去。她下了榻,往那桌前坐了,看著那一盞紅燭發愣。


    璀錯成婚那一日,她曾說過,若是到了她這一日,若是江微之欺負了她,她便斬了他。


    她對這些床笫之事一知半解的,出降頭一晚,倒是有女官來教導,可剛翻開那些圖片,就被她趕了出去,誰敢來教她?


    便是木樨,那也是個臉皮子薄的,更沒有同她提過。


    不過她似懂非懂的,倒是知道一些。


    那若是一時,江微之若是真的欺負她呢?


    她有些拿不定主意,可是聽說,若是不欺負的話,那便是不能有孩子的。


    她仔細想想,覺得還是準他欺負吧,或者她來欺負他也成。


    她頓時茅塞頓開,誰說隻能男子欺負女子,她也可以欺負他啊?


    她想通了這一層,頓時高興起來,吹熄了別的燭,隻拿了一盞紅燭躲在門後邊,打算待江微之來,便嚇他一下。


    等了一時,已然有些困頓了,公主端著紅燭,眼睛都快閉上了。


    江微之心跳隆隆,推拒了無數飲酒的邀請,一徑兒地往臥房而去,月華如水,傾斜在他的肩頭,他卻在叩門的那一刻,遲疑了一下。


    前日的紫宸殿,陛下肅著臉同他說道:……你除服之日是十一月十二,朕把婚期定在了十一月十一,也算是奪情了,朕特準你穿喜服,別的就別想了。”


    別的是什麽?


    江微之想起來這一樁,登時有些泱泱,還是叩了叩門。


    隻是這一叩,卻沒人應門。


    他心下好奇,輕輕一推,卻在進門的一霎那,有幾滴熱油一樣的物事落在了他的手上。


    公主舉著一盞紅燭就往他的懷裏倒來。


    江微之忍著疼,接過了公主手裏的紅燭,公主卻醒了,睜著一雙烏亮大眼,有些驚喜有些小得意,一雙長手攬住了他的脖頸,再輕輕一躍,已然雙腳懸空,掛在了他的腰間。


    江微之愕然。


    四周無聲無息的,風細細地自身後襲來,把懷中的人兒吹的一個寒戰。


    “我要來欺負你。”公主把頭靠在了他的臉上,眼睛眨也不眨,再說要這句之後,那軟軟的唇卻觸在了他頸側那片肌膚上,在他的耳邊嗡噥,“你的腰怎麽細……從前我就想摸一摸……”


    她說著摸他的腰,可那隻柔嫩的小手卻自他的衣襟裏伸進去,摸著他的胸膛。


    像羽毛輕觸,一下一下的,公主不知道分寸,可眼前人卻被撩撥的耐不住。


    他一隻手將她抱在身上,低下頭去尋她柔軟而清甜的唇,輕輕地觸了一下,觸到那片暖潤,他再也忍不住,將她一整個兒含住。


    身/下人軟的像水一樣,在他的懷裏柔若無骨,他抱著她,一邊吻一邊地走,將那紅燭擱在了桌上,再同她雙雙跌進那鴛鴦被裏。


    她被他吻的喘不過去來,愈發地纏住他,可是這樣的熱切卻隻持續了一時,那麵頰通紅的男子忽的就放開了她,一霎兒離開了床鋪,匆匆往門外而去。


    驟然地離去,將公主晾在了哪兒,她的衣衫大開,修長的雙腿露在被外,那張緋紅的小臉上滿是被拋下的詫異和錯愕。


    而那衝出去的男兒迅速尋了一瓢涼水,撲在了自己的臉上,熾熱的那處才稍稍平息了下來。


    他喘著氣,像是在懊悔。


    過了子時才除服……他要忍……


    他將自己撲滅,緩了緩心神,這才推門而入。


    而那榻上的公主卻淚眼汪汪地,看他進來,忍不住哭出聲來。


    “江遲……你不行。”她哇哇大哭起來,“怪不得你從前待我冷淡,原來是你不行啊!”


    公主哭的響亮,江微之錯愕,繼而失笑,他耐心地坐在她的身邊,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腦袋。


    “……再等等。”


    公主躲開他的手,哭的絕望。


    “等什麽呀,你若不行,等到天荒地老都不行。”她哭紅了鼻頭,眼淚吧嗒,“罷了罷了,橫豎我也同你成了婚,抱養一個孩子便是……”


    她哭的像個孩子,哭倒在他的懷裏,鼻子眼淚抹在了他的衣襟上。


    那人笑的寵溺,長腿上床,將公主側抱在懷裏,在她的耳畔輕輕說道:“胖梨,我抱抱你吧。”


    公主哭的一抽一抽的,整個人蜷縮在他的懷中。


    “你抱就抱,快把你的匕首拿開,硌著我了。”


    江微之一滯,有些羞赧的邁進了她的肩頭,親吻著她的耳垂、脖頸……


    絕望的公主太困了,哭著哭著便睡著了。


    可那沉睡的麵容上,烏黑濃密的睫毛上還掛了晶瑩的淚珠,須臾落下,將她身前的被褥打濕了小小的一點。


    月光傾瀉進來,窗影在地上斑駁,身前的少女蜷縮著,修長的雙腿像玉一般潔淨。


    他起身,為她除去外服,再擰來一方帕子,為她擦拭了麵頰,這才溫柔地為她蓋了錦被,走了出去。


    練劍。


    花月影下,清逸若謫仙的身影舞動長劍,身姿若天人。


    更深露重,年輕的將軍終於舞罷了劍,去淨房沐浴更衣,再出來時,滴漏已近子時。


    小小的公主將自己蜷縮起來,懷裏摟著一角錦被,床下那錯金銀的熏籠自鏤空的紋樣裏,發著幽幽的暖香,有些不可望見的細小欲念滋生。


    他的手臂修長白皙,其上有青色的筋脈,筋骨分明而緊實,就那樣輕輕地放在了她的脖頸下,一撈一卷,小小的公主已然在他的懷中。


    他不敢驚動她,隻是將細細碎碎的吻落在她的額上、雪膚,以及那片香香的柔軟上。


    懷中的人兒做著香甜的夢,夢裏卻被火一樣的灼熱觸碰著,她有著少女獨有的柔軟和馨香,有些稚氣未脫的天真,還有些不自知的撩人姿態。


    他心疼她的困頓,直打算來個晚安吻,可公主卻在半夢半醒之間,玉臂輕抬,抱住了他的脖頸,在他的唇齒之間呢喃:“來欺負我呀……”


    他心跳隆隆,吻她吻的綿綿,她軟的像一灘水,被他的灼熱烘烤著,他一路吻下去,看她嚶嚀著抬起了她的腰肢,在他的手中顫栗著。


    他吻上來,覆住她的她的唇,輕輕說著:“水汪汪的……”


    公主迷蒙著雙眼,無意識地嗯了一聲。


    他微微地離開了她的唇,舌頭輕輕舔了舔自己的嘴角,笑的狷狂。


    “水汪汪的……”


    他看著公主羞紅了雙頰,耳朵尖紅的滴血,他忍不住再度吻下去,像是要把她揉碎在自己的身體裏。


    雲來雨去,她覺得自己在雲端,身上那個人衣衫淩亂,露出緊實的胸膛,些許的痛意使她不禁抬起了腰肢,可他卻立刻吻了上來,手指輕撫她的眉眼,吻的天昏地暗。


    她緊緊地抱著他,肌膚相貼的感覺讓她充裕踏實,她熱愛這樣的感覺,他亦是。


    一曲終了,天地俱淨,嬌縱的公主在他的耳畔低語,聲音清甜慵懶:“要喚你什麽好呢?駙馬。”


    那人卻眯起了那雙好看到過分的雙眼,又親了上來。


    “公主隨意。”


    那調皮的公主卻咬住了他的唇,複而小舌一舔他的唇,笑的繾綣嬌柔。


    “哥哥……”


    那人將這聲喚聽進了心裏,他像是又犯了怔忡之症,心悸極了,他吻上了她的唇,擁緊了了她,像是擁住了萬頃山河。


    —全文完結—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了!我愛你們!比心!


    再度擁抱一直陪伴我的二妞妞和小親夏,七月*3*


    表白思宇,比心*3*


    昨天忘記了九洱,我一直記得你的小論文!表白。


    作者專欄求預收《將軍帳裏有糖》(你們真的不打算下本繼續和我嗨了嗎55555555)跪下了


    男主版文案:


    辛長星重生了,可他卻多了一樁心事:那個總是出現在他夢裏頭,艱難地背著他一直往前走的小丫頭,究竟是誰?


    某一晚,他正做著夢,一睜眼,卻看見小兵青鹿從地裏冒出來,抱著個小鏟子,戰戰兢兢地說:我說我是在練習挖戰壕,您信嗎?


    辛長星一口血噴出來:滾!


    女主版文案:


    青鹿是被當成男孩子撿回來,頂替別人當兵的。


    她從夥房一直到喂馬,堅決不要上前線


    別人挖戰壕,她挖狗洞,別人往前衝,她往後跑。


    終於有一天,她挖進了將軍的帳篷。


    瞎寫版文案:


    傳說中的大將軍是個變態。


    士兵吃糠咽菜,將軍滿漢全席。


    士兵風雨中急行八百裏,將軍乘馬車睡夢香甜。


    士兵衣衫襤褸,將軍錦衣華服、芬芳馥鬱。


    士兵露天紮營,將軍住在他的專屬帳篷。


    士兵謙卑有禮,將軍天天口吐芬芳。


    有一天,新丁青鹿從將軍的帳篷裏全身而退。


    戰友們紛紛圍上來:將軍帳篷裏有什麽啊?


    青鹿笑眯眯地告訴他們:將軍帳裏有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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