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傅生順利拿到有鍾美琴簽字的離婚協議後, 立刻摔門而出,回到他和秘書現在暫住的高級公寓裏。


    剛一進門便一麵揚聲喊著“寶貝兒我回來了”, 一麵在玄關換上室內拖鞋後, 這才往裏走。


    一推開臥室的門便見正在化妝的秘書,非常開心的走過去,至後摟著她就要俯身親。


    還是秘書嬌嗔了一聲後一麵微微躲開,一麵伸手推開他。輕瞪了白傅生一眼後說, “我在化妝呢。”


    白傅生心情好,對於秘書推開自己也一點不生氣,甚至還笑了兩聲後繼續摟著她,透過鏡子看著秘書開心的說,“寶貝兒, 這下好了。那個黃臉婆簽了離婚協議,等這段時間風頭過了,我們就結婚!到時候啊……我給你辦一場盛大的婚禮!保證你風風光光的嫁到我們白家!”


    這話出口立刻讓秘書一愣, 原本繼續畫眉的手也跟著一頓,看著鏡子裏的白傅生重複, “……過段時間?”


    “怎麽?嫌太慢了嗎?”白傅生見秘書這個樣子, 以為她是不高興自己居然不馬上娶她,忙抱著秘書繼續安慰, “哎呀你就放心吧, 我絕對會和你結婚。你看看,我現在把自己名下不少財產都轉到你名下了,你還擔心什麽?”


    秘書聽白傅生這樣一說, 眼神微微閃爍後借著嬌嗔的輕瞪掩飾了過去,微嘟了嘴將眉筆一放又說,“那為什麽還要等一段時間呢?現在不行嗎?”


    “哎呀我寶貝兒啊……”白傅生抱著秘書愛憐的左右搖晃了下,這才慢慢和她解釋,“你想想,我才和那個黃臉婆結婚,扭頭就娶你。那怎麽說……也不太好看是吧?”


    “不僅是公司的名聲,也是為了你,還有我們以後兒子的名聲不是?所以這事急不得,得緩一緩知道嗎?”


    秘書聽了雖然麵上還是氣悶的樣子,但心裏卻鬆了口氣。她麵上不露又問白傅生,“那……你打算緩到什麽時候啊?”


    “這個……你覺得呢?”白傅生遲疑,頓了頓又補充,“婚禮是大事,到時候傷到你和孩子就不好了。”


    秘書一聽就不樂意了,一扭肩膀便打算甩開白傅生的手,生氣的說,“難道你要等到我把孩子生了才辦婚禮嗎?”


    白傅生還真是這樣想的,忙繼續抱著秘書哄,“那個時候也沒問題啊。到時候你生了孩子就可以減肥,然後隔個兩三月我們就辦婚禮,到時候啊……我的寶貝兒一定是最好看的新娘。”


    “哦,婚禮推遲但是結婚證我們可以馬上辦嘛。你覺得呢?”白傅生補充。


    秘書巴不得白傅生推後婚禮呢,這樣才能給自己和男朋友更多的時間轉移那些錢啊。所以白傅生這樣一說後,秘書立刻又裝出嬌蠻的樣子,不樂意的開口,“不行,你剛剛才說要顧忌我和兒子的名聲,現在又要馬上結婚了?”


    “這個……低調一點總沒事吧?”白傅生有些為難,想了想說。


    話音剛落秘書立刻拒絕,“不行,我想婚禮和結婚證一起!”


    “這個嘛……”白傅生有些猶豫。但實在受不住秘書拉著自己的手,一個勁兒撒嬌的說“好嘛好嘛?”,這才勉強同意。


    這下秘書立刻高興了。


    兩人又膩歪了一陣後白傅生這才一麵站直一麵開口說,“反正啊……都聽你的。我現在先去洗個澡,然後就去公司。”


    說完這句後頓了頓,白傅生充滿鬥誌頗為感慨的又說,“我現在啊……是後繼有人的人了,可得好好賺錢養家才是。”


    說完又親一口秘書。被她嬌嗔輕拍了一下後,才大笑著朝洗手間走去。


    秘書留意著洗手間的動靜,直到裏麵傳來水聲後,這才偷偷摸出電話撥了出去。


    約莫響了兩聲後另一頭便被接起,秘書立刻一麵留意洗手間的動向,一麵捂著手機壓低聲音衝那頭說,“喂?我剛才說服他晚點兒領結婚證了,你那邊得抓緊。……嗯,不能太急,我怕動作大了被他發現,……嗯,我知道的。”


    不知電話那頭的人又說了什麽,惹得秘書嬌滴滴的輕嗤了對方一聲,這才又開口,“你放心吧,我肚子裏的孩子都是你的,你還擔心什麽?再過段時間,到時候等全部的東西都拿到手了,我就來找你。……不說了,先這樣,有事再聯係。”


    秘書匆匆說完後,便率先掛斷了電話。將手機放回桌上後重新拿起眉筆仔細勾勒,眼裏波光流轉帶著算計。


    與其依附別人,為什麽不在自己有機會的時候,自己當那個被依附的人呢?


    隻要錢在自己的手裏,有什麽是得不到的?到時候……她又憑什麽要跟著你這個糟老頭子呢?


    秘書看著鏡子裏麵容姣好的自己,得意的輕哼了一聲


    -----


    另一邊,白家。


    白寶珠哭了很久後終於逐漸平靜了下來。


    在估摸著博洋已經放學後,立刻打電話給王士楷。


    “你要幫我。”白寶珠對點電話那頭說,哭了一下午的她雖然已經用冰袋敷過眼了,但眼睛依舊有些紅腫。


    尤其是左臉和脖子上還有鍾美琴掐、打出來的傷痕,顯得特別楚楚可憐。


    但下一秒,白寶珠臉上的楚楚便因為王士楷的話,而變成了愕然。


    ——【為什麽?】少年的聲音通過電話傳來,顯得格外的冷漠疏離,【我幫你,有什麽好處嗎?】


    好處?白寶珠怎麽也沒想到王士楷會這麽回答自己。


    難道……他們不是朋友嗎?!而且、而且他王士楷看不出來自己對他的好感?!


    白寶珠心裏對王士楷的那份特殊情愫,因為他說的話突然變成了一種可笑。


    少女的自尊心和顏麵讓白寶珠一下子冷了心,深吸一口氣後倨傲的微抬了下巴,又開口,“你想要什麽?錢嗎?”


    說到最後白寶珠都禁不住冷哼了一聲。


    他王士楷會差錢?


    但電話那頭卻沒立刻傳來回答,靜默了幾許後,直到白寶珠疑惑又要開口前,才聽見王士楷慢悠悠的又再次出聲,【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說完不等白寶珠再說什麽,便率先掛斷了電話。


    正當白寶珠因為他先掛了自己電話,心裏有些氣怒,正打算馬上重新撥打過去時,卻有提示她收到新消息的通知。


    而發消息的人,就是王士楷。


    白寶珠不明所以,但等她點開王士楷發給自己的信息,入目的是一些同齡人暴露的照片和視頻時,差點沒拿穩手上的手機。


    這些……這些!


    視頻白寶珠根本不想點開,就連照片都是極快的一眼掃過去。


    但即便這樣,白寶珠也認出了其中幾個是誰。有其他學校的女生,還有博洋的。


    原來……他每天拿著手機就是在幹這些!


    白寶珠狠狠的咬了下唇,猶豫掙紮了半響後緩了語氣,再次給王士楷發消息。


    她不願意。她不願意這樣做。


    【我們不是朋友嗎?】


    消息出去的瞬間,白寶珠便收到了王士楷的回複,【當然是了。可就算是朋友,也不代表我有義務無條件幫你啊。】


    白寶珠盯著手機屏幕上的恢複,沉默了很久。


    半響後她才抖著手,拿著手機朝自己的衣服裏探去。


    胡亂的按了幾個快門後,卻怎麽也點不了“發送”。


    大概是時間耽誤得太久,讓王士楷覺得不耐煩了,所以還在白寶珠猶豫時,新的一條消息又發了過來,【太晚了,我要開始複習了。明天還有隨堂小考。】


    這句變相的拒絕督促了白寶珠,讓她不敢再耽誤,急忙按下發送。


    幾乎是同時,消息便在手機屏幕上顯示為已讀。


    白寶珠咬著大拇指指甲,盯著灰色不起眼的“已讀”兩字,卻覺一股莫名的寒意從腳底升起。


    甚至腦子在這一瞬間有些空白,“我發了嗎?”“我怎麽發出去了?”這樣的念頭不斷輪回。好像對於自己剛剛做了什麽,完全是稀裏糊塗的。


    正當白寶珠微微走神,自我質疑時,電話突然想起,讓她一驚差點將手機扔到地上。


    但見是王士楷打來的後,趕緊接起,湊近耳邊小心翼翼的“喂?”了一聲。


    電話那頭的王士楷輕笑了一聲後,這才慢吞吞的開口,【一看就知道你不怎麽會拍,下次我教你吧。】


    白寶珠聽著電話那頭的笑語,不僅沒有半點平日的悸動,甚至還感到惡心。


    但這個時候她什麽話都說不出來,隻是握著電話微微低頭,沉默的咬著下唇。似乎做錯事難堪的是自己一樣。


    王士楷並未沒在意她有沒有說話,頓了頓後又繼續開口,【雖然不太滿意,不過……但誰叫我們是朋友呢?明天我幫你找人解決吧。】


    那口吻那語氣,好像他王士楷有多大的讓步一樣。聽在白寶珠耳裏卻隻感惡心。


    她張了幾次嘴,才吐出“謝謝”兩字。


    王士楷聽了,竟理所當然的說了句【不客氣】,這才掛斷電話。


    白寶珠終於沒忍住,丟下手機便衝到洗手池俯身幹嘔。


    ……惡心!太惡心了!!


    白寶珠幹嘔了半天卻什麽都沒吐出來,但今天發生的一切似乎已經耗盡她去全部的精力。她慢慢抬起頭,看著鏡子裏那個麵色蒼白,眼神空洞的人半響,這才滑坐在地,繼續雙手抱膝將自己蜷縮起來。


    借由這個動作讓自己感到一點安全感。


    白寶珠以前不是沒有和錢憐巧做過類似的事。有時候欺負一個女生時,也會故意將手機伸到人家的衣服裏去胡亂拍攝。可……當那些以為是惡作劇的東西,發生在自己身上時,白寶珠卻感到格外的惡心!


    施暴者永遠都不會明白被欺淩的人,身處其中時到底有多痛苦絕望。除非當他們從施暴者變成被害者時,才會明白什麽叫“感同身受”。


    比如現在的白寶珠,她終於明白了那些女孩子在被自己欺負時,臉上的恥辱和痛苦了。


    隻可惜,有些人在真正明白後會醒悟、改變。而有些人卻會選擇繼續沉淪、加害。如果自己不幸福,憑什麽其他人有資格幸福?


    甚至後者會任由自己變成工具,自艾自憐於自己的痛苦和淒慘。


    比如白寶珠。


    ……蘇溪。你等著吧。


    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


    -----


    白寶珠在想什麽蘇溪是半點不知道。


    或者說,即便知道了也並不會放在心上。


    可以勢均力敵時的抗衡,才有資格被稱為報複,或者複仇。但當對方已經低於自己的視平線太多,隻能俯視時,那不過是徒勞的狗吠罷了。


    閑話暫緩,雖說是重點高中,但因為目前暫時還高一,所以蘇溪還沒開始上晚自習。加上午餐也是在學校解決的,所以比起走讀的學校來說,博洋和忠武一樣充分利用了午休時間。


    這樣的好處是雖說明明下午上課要比其他學校多一節,但放學的時間卻又會提前20分鍾。


    所以等蘇溪放學回到武館,加上大叔叔接自己回來,在路上的二十分鍾,時間也堪堪指向五點半而已。


    正當蘇溪和大叔叔一前一後回到武館,才一麵閑聊一麵回到後院時,便隱約聽見從蛋糕店傳來的嬉笑聲。蘇溪一聽便辨認出這聲線是屬於誰的。


    當然同樣聽出來的還有榮鳳斂。


    他眉眼含笑看向蘇溪,笑著說,“去找他們玩兒吧。”


    “嗯。”蘇溪笑應,將書包往休息室一扔便朝蛋糕店走去。


    人剛露麵,同樣放學的忠武同學便看見了她,立刻興奮的打招呼喊著“班長”,一個個起哄說著“班長給優惠,要打折。”


    聽得蘇溪很想無奈搖頭,一麵帶上餐飲專用口罩,一麵說,“小心我告給班主任聽。”


    給你們的作業加大分量。


    “班長你才不會呢。”忠武的小夥伴笑嘻嘻,說完後還扭頭看向艾藍,“對吧艾藍?”


    艾藍?


    艾藍也笑嘻嘻的點頭。


    這個樣子讓蘇溪見了忍不住伸手笑指,“藍藍你變壞了。”


    居然跟著這群壞孩子一起,學會來她這裏鬧騰了。


    估計再過幾天,說不定就要跟著他們高呼著“班長班長~我們來啦~”,然後一起噠噠噠湧進店裏。


    不過這副活潑的調皮,倒是讓人見了忍不住跟著笑。


    蘇溪對艾藍的“痛心疾首”才語落,立刻有其他忠武的小夥伴們幫腔,“什麽變壞啊班長,這叫迅速融入忠武,對吧艾藍?”


    艾藍?


    艾藍繼續笑嘻嘻的連連點頭。


    “而且現在藍藍是我們a班最亮的崽,哦藍藍?”忠武的小夥伴一麵說著,一麵學著平時蘇溪的模樣,伸手就架在人肩膀上,一副哥兩好的模樣。


    果然是忠武出品,如出一轍的調調啊……


    至於艾藍嘛……笑得很不好意思。臉頰紅紅的看上去很可愛。


    “好吧好吧。”蘇溪聳聳肩後看向艾藍說,“那請問a班現在最亮的崽你想吃什麽呀?我請你。”


    不過蘇溪這話剛一出口,立刻惹得忠武的其他小夥伴哀聲起哄。


    “班長你過分了啊,居然厚此薄彼。”小夥伴們滿臉指控,“你隻請艾藍不看看我們嗎?”


    “就是班長,你變了。”


    “我哪裏變了。”蘇溪笑嘻嘻的回答,相當理直氣壯,“藍藍是我們a班最亮的崽,以後我回來了可是要跟著食堂小公主混的。”


    小夥伴們聽了氣氣。


    “那你也不能這麽厚此薄彼呀。雖然我們不是最亮的崽,可也是很可愛且品學兼優的崽啊!”


    眾人連連點頭,並默默瞅著蘇溪。用眼神譴責她。


    ——班長你莫得心。


    蘇溪?


    莫得心的蘇溪聳聳肩,突然因為剛剛的話想起今天忠武吃飯的時候,王雅語才一臉控訴的和體育委員一起指責自己。說是從現在開始就已經開始懷念三號食堂的手藝了。


    一想到下學期在博洋就吃不到三號食堂的好吃的,就連體育委委員也是一臉哀怨的默默點頭。


    他才過了幾天肉肉多多的美好生活呀,就這樣被蘇溪這個魔鬼奪走了。


    莫得心的魔鬼蘇想起這件事後,便笑著重新看向艾藍又開口,“王雅語他們要我一定要轉達一下,他們對你的思念之情。”


    頓了頓後怕艾藍聽不懂又進一步補充,並聳聳肩,“尤其是在吃午飯的時候。”


    艾藍一聽便明白了蘇溪的意思,立刻捂著嘴偷笑。


    倒是忠武的小夥伴們很警覺。像護住自家小雞崽子的母雞一樣,伸手就把艾藍護住,然後看著蘇溪嚷嚷,“幹什麽幹什麽?班長你在幹什麽?”


    忠武小夥伴們滿臉指控,“班長你到底站那邊?現在藍藍已經是我們家的了,和博洋沒有關係了。”


    再思念也是沒用的。畢竟人現在已經到了忠武。既然來了忠武就不要想走。


    難道班長你已經忘記我們大忠武有“來了就不要想走”的優良傳統嗎?


    哼!你怎麽可以胳膊肘往外拐?


    等忠武的同學“譴責”完蘇溪這種相當不忠武的行為後,立刻齊齊扭頭重新看向艾藍,一個個均是和藹可親的模樣。猶如準備騙小孩的壞姐姐們。


    “艾藍你別聽班長的,當初博洋對你愛答不理,現在你就應該讓他們對你高攀不起!你看,連你的名字都和我們忠武配一臉,說明你從一開始就應該是我們忠武的崽啊!至於博洋嘛……不要搭理他們。”


    忠武小夥伴激情演講完畢後,還不忘嫌棄的揮揮手。好像博洋就是煩人的蒼蠅似的。


    不僅如此,還一起扭頭看向蘇溪尋求肯定,“哦?班長你說對不對?”


    蘇溪?


    蘇溪在大家灼灼的視線中,幹淨利落的豎起大拇指,點頭附和,“對!說得沒錯!”


    頓了頓後笑著補充,“所以我決定請你們吃蛋撻。”


    這話出口立刻引來大家的歡呼。


    此時此刻,班長又變成了他們a班最亮的崽。


    等蘇溪將飲品和蛋撻逐一交給忠武的小夥伴,最後輪到艾藍時,她一麵將點心遞給艾藍,一麵笑問,“怎麽樣?在忠武還開心嗎?”


    艾藍眼睛彎彎,想了想後重重點點頭,“開心。”


    每一天,都很開心。


    作者有話要說: 事情要搞完了,本文也要完結了。男主……也背景板到底了……


    我。一個莫得心的碼字工,隻能抱著我家早安.午安來求原諒。


    晚安?


    晚安要負責咬我jiojio,把我拖走的。像這樣: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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