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寶珠回來啦?”鍾美琴和白傅生笑吟吟的從小客廳出來,看著將小提琴盒往沙發上隨意一甩,便氣呼呼坐到一旁的白寶珠。


    就像她的名字一樣,今年十五歲,比蘇溪小了一歲的白寶珠,從小便是在白傅生和鍾美琴的萬般寵愛中長大的。


    雖說性格嬌蠻,但因為長得好看所以即便現在嘟著嘴坐在那兒的樣子,也讓人見了忍不住想哄哄她。


    外人尚且這樣,更何況是親生父母?


    所以白傅生和鍾美琴見了,趕緊“哎呀”了一聲上前,分別坐在白寶珠的左右,哄著自己的寶貝女兒。


    “寶珠,怎麽啦?誰又讓你開心啦?”鍾美琴抱著白寶珠柔聲哄著。


    “還不是那個王雅語!”白寶珠氣得捶了下沙發,“她說我沒資格用那麽好的小提琴!”


    “王?”白傅生聽了,立刻和鍾美琴互看了一眼後,又重新看向白寶珠說,“寶珠啊,她和你那個同班同學,就是王氏集團的小公子是什麽關係?”


    “你說士楷哥啊?”白寶珠聽了白傅生的話,看了他一眼後又微揚了下巴哼了一聲說,“不就是親戚關係嘛。”


    頓了頓後又皺著眉毛說,“爸!我現在氣得要死,你還說這些!”


    白寶珠說到這兒,又氣得捶了幾下沙發,嬌蠻的嚷嚷,“我哪裏不配啦?不就是把十萬多的小提琴嘛!……哼,我看她就是因為自己拿把比我的便宜,所以嫉妒我!”


    “對對對,肯定是這樣沒錯。”鍾美琴在一旁連忙附和女兒,“不就是一把十多萬的琴嘛,我看啊……是琴配不上我家寶珠才對。”


    說到這兒後又心疼的“哎喲……”了一聲後,抱著白寶珠,讓女兒的頭貼著自己的臉頰,微微搖晃著說,“我的寶貝女兒,我們不氣了不氣了,啊?”


    “對對對,不氣了不氣了。”白傅生在一旁附和,跟著勸。


    眼一瞥便無意看見家裏下人拿進來,放在客廳的蛋糕盒,眼一亮後哄著白寶珠說,“來來來,寶珠啊,我們吃點兒蛋糕消消氣,啊?”


    說完便起身,趕緊將大一號的蛋糕盒打開,拿出其中一份小的,放在白寶珠膝上,笑著對她說,“嚐嚐,看喜不喜歡,要是不喜歡還有其他幾種口味。”


    白傅生話音剛落,不等白寶珠開口,倒是鍾美琴見了先皺了下眉頭說,“你在哪家蛋糕店買的?”


    這牌子怎麽沒見過?


    白寶珠聽了鍾美琴的話,也停下準備看看蛋糕的動作,扭頭看向白傅生,看他怎麽說。


    “這個……”白傅生愣了一下,這才笑著開口,“是那丫頭自己店裏做的,臨走的時候拿了一些給我,說是今天早上才做的,很新鮮。”


    話音剛落白寶珠立刻將剛剛還感興趣的蛋糕,連著盒子甩回茶幾上,皺著眉嬌蠻的嚷嚷,“誰要吃這種來曆不明的蛋糕啊!”


    她前不久才知道爸爸還有另外一個女兒,年紀和自己相仿。


    從那時起,原本就叛逆敏感又被慣壞了的白寶珠,脾氣便越發不好。


    即便不知道對方是誰,長什麽樣子,年紀也比自己大一歲。但這些都不妨礙她從知道蘇溪存在的瞬間,就開始憎惡她!


    蛋糕盒在茶幾上翻了兩個滾,裏麵的蛋糕不用看也知道肯定已經摔得一塌糊塗。


    不過這點小事對鍾美琴來說,並不算什麽。


    比起一塊小小的蛋糕,她現在更在乎自己寶貝女兒的感受。忙不迭的抱著白寶珠哄,“對對對,我們不吃不吃。”


    說完頓了頓也看向茶幾上的蛋糕,輕蔑的撇了下嘴說,“這種街邊小店的東西,也不知道是不是用的過期食材,萬一寶珠吃了鬧肚子可怎麽辦?”


    頓了頓後看向白傅生,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你也是,拿回來做什麽。”


    “哎呀……這不是辦完事就立刻回來了嘛。”白傅生訕訕,再扭頭看向白寶珠時,也是一副笑意盈盈的輕聲安撫,“寶珠啊,是爸爸不好。不如這樣吧,下個月的零用錢爸爸多給你一些,另外……今天晚上我們一家人出去吃大餐?”


    說到這兒他抬頭看向鍾美琴說,“聽說顧氏開了一家高檔西餐廳,我好不容易才拿到位子。不如今天去?”


    顧氏名下不僅有地產、高級酒店等,還涉足娛樂圈和其他餐飲副業。


    不僅如此,幾年前顧氏自己成立的娛樂公司,在網絡上可有“業界良心”的雅稱。


    原因是顧氏的武術指導班子,現在在業界稱第二便沒人敢稱第一。


    甚至經常有其他影視公司、劇組要請武術指導時,都會首選顧氏影視。


    所以顧氏影視有個業界都知道的段子。


    那就是“就算顧氏的演員有檔期,武指老師們也不一定有”。


    堪稱娛樂界的奇葩清流。


    所以有名氣、有財力的顧氏,不僅讓旗下職員感到自豪,就連去顧氏旗下的餐廳、酒店等地消費,也同樣是一種身份的象征。


    誰叫顧氏的代名詞是“精致華貴,低調奢華”呢。


    所以白傅生這話一說完,不僅鍾美琴很開心,就連白寶珠也是。


    “真的?!”她滿臉的不痛快立刻一掃而盡,又是平時嬌俏的模樣。主動挽著白傅生的胳膊說,“爸爸,真的嗎?”


    “當然啦。”白傅生點了下女兒的鼻尖,笑著說,“我們一家人去。”


    “好!那我回房間換衣服。”白寶珠開心得不得了,立刻從沙發上跳起來,“那件訂做的外套,剛好這個時候穿。”


    “去吧去吧。”鍾美琴笑眯眯的說。


    不過就在白寶珠準備上樓時,卻像是突然想到什麽似的,又收了腳步扭頭看向白傅生,眉頭微皺,“對了爸爸,你今天去找她,……到底同意沒有啊?”


    話說到這兒,白寶珠又跺了跺腳再次說道,“反正我不管,我才不會去醫院呢!爸爸媽媽,你們可一定要幫我啊!”


    那得多痛啊。


    這種事她才不會做!


    “知道了、知道了,我怎麽舍得讓我的寶貝女兒去呢?”鍾美琴好聲好氣的笑看白寶珠,“你就放心吧,快回房間換衣服,然後出來讓媽媽看看好不好看。”


    白寶珠聽了,再看向白傅生,見他也笑吟吟的衝自己點頭後,便脆生生的說了聲“好!”


    這才開開心心的往自己的房間跑,留下白傅生和鍾美琴兩人。


    等白寶珠進去了,鍾美琴眼一轉再看見桌上的蛋糕盒,臉上的笑意便沒了蹤影,不耐煩的朝廚房的方向喊,“許阿姨,許阿姨!”


    “哎。”在廚房的許阿姨聽了,趕緊將手擦一擦,快步走來客廳。


    鍾美琴見人來了,便指指桌上的蛋糕盒說,“這個拿去丟了,還有這桌子得好好查一遍,順便消毒知道嗎?”


    “好。”許阿姨點頭,將桌上的蛋糕,連盒子一起先抱到廚房。


    等許阿姨離開後,白傅生這才扭頭對鍾美琴說,“你也不用叫人家消毒吧?”


    太誇張了。


    “怎麽?”鍾美琴聽了斜眼看著白傅生,陰陽怪氣,“你這是在幫那丫頭說話?”


    “誰幫她說話啦,你真是的……算了算了,隨你吧。”白傅生一麵擺手,一麵起身準備往書房走,“公司還有點兒事沒處理完,等到了時間就出門。”


    “哎,你記得打電話關心一下你堂哥啊。”鍾美琴像是想起什麽似的,看著白傅生的背影提醒。


    “放心吧。”


    白傅生頭也不回的應聲。


    他現在就是去書房打電話,例行關心呢。


    這就是白傅生這麽多年了,突然想起聯係蘇溪的原因。


    白傅生的父母家庭條件並不太好,家裏三姐弟,隻有他是男孩兒,又是最小的那個。


    所以為了將白家唯一的男丁給供出來,他的兩個姐姐都隻讀到初中便沒再繼續讀書。而是出去打工,供白傅生上學。


    好在白傅生也確實聰明,加上模樣也長得好看,除了家裏條件差些外,在學校裏可謂是順風順水。


    得老師關愛同學喜歡。


    等考上重點大學後,又遇見了鍾美琴。


    鍾家條件可相當不錯。和白傅生比起來,那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雖說鍾老爺子有些不滿意白傅生,但奈何唯一的女兒喜歡,便也應了這件婚事。


    之後白傅生一畢業便和鍾美琴結婚,靠著鍾家的關係,以及他自己的本事,以極快的速度坐上了副經理的位置。


    至於白父白母,還有兩個姐姐嘛,都是老實的鄉下人。


    但骨氣還是有些的。


    自從當初白傅生和鍾美琴結婚前,兩邊家長一見麵,被鍾家那副居高臨下的施舍模樣給傷到後,就很少往來。


    這麽多年也就逢年過節的時候,打打電話什麽的。


    白傅生自己也有意疏遠爹媽和姐姐,好像他們是自己原生的罪一樣,多見一麵,多提一句,都會讓他想起年輕時的恥辱感。


    原以為白家都是一梆子窮親戚,唯一出息的隻有自己時,卻沒想到意外接到老家打來的電話。


    並從白父的閑聊唏噓中意外得知,他有個遠方親戚不僅富有,而且現在唯一的獨子還得了白血病。


    放話說誰要是能救自己的兒子,那麽立刻給百分之一的原始股。


    白傅生當然聽知道白氏財團,但卻萬萬沒想到竟然和自己是親戚關係。


    百分之一的原始股是什麽感念呢?那就是每年哪怕什麽都不做,到時候每年也會有近一億的純利潤,進入他白傅生的戶頭。


    不僅如此,他還能憑著白氏,成為躋身上流社會的敲門磚。


    從此以後身份再上個台階。


    這樣的好事白傅生不可能放過。


    其實早在前段時間,白傅生和鍾美琴就帶著白寶珠,偷偷的去匹配過骨髓了。


    結果是成功。


    但白寶珠怎麽也不願意,加上鍾美琴也舍不得,白傅生這才想起蘇溪。


    蘇溪的生母叫蘇可翠,十七八歲便隻身到一個陌生的城市找工作。像一朵朝氣蓬勃,時時刻刻都無比向上的花兒。


    特別惹眼。


    那時白傅生成為副經理剛一年多,憑著自身的本事和鍾家的關係,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


    在一次很偶然的情況下,遇見了蘇可翠。


    他隱瞞了自己已經結婚的事,和蘇可翠在一起,甚至當白傅生知道,蘇可翠家裏留給她的老宅,恰好在自己這次負責的項目地段上,價值三千萬時,更起了其他的心思。


    就這樣,當白傅生哄騙蘇可翠賣了蘇家老宅後,沒幾天便留下十萬塊,人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蘇可翠以為白傅生出了什麽事,懷著孩子去警察局和醫院各種打聽,卻沒任何消息。


    直到肚子日漸顯懷,都已經五個月的時候,才等來鍾美琴的出麵。


    剛露麵便不由分說的扇了蘇可翠一巴掌,說她破壞別人的家庭,並再拿出十萬,要蘇可翠趕緊打了孩子,拿錢滾蛋!


    蘇可翠也是個硬骨頭。


    她識人不清自認栽了,二話不說收拾東西便回了c市。


    之後便再也沒聽過蘇可翠的消息。


    白傅生沒去打聽,也不會去打聽。對他來說,蘇可翠隻是自己人生中,一個已經解決的小插曲。有什麽好打聽的?


    這個時候他正拿著從蘇可翠那裏騙來的三千萬,立刻從原本的公司辭職,用這筆錢作為資本搖身一變,自己成了一家房地產公司的老板。


    十幾年下來,有贏有虧,但也混得風生水起。也算是出人頭地了。


    但越是往上,就越清楚的了解一件事。


    即便他白傅生苦心經營,以他現在的資本也不過是三流富商而已。想進入真正的上流社會,他還差得遠。


    至於鍾家的那點兒資本,早八百年就已幫不上忙了。


    所以這位遠方親戚的出現,實在是個契機。


    也因為這樣白傅生突然想起了當年的蘇可翠。


    有沒有那麽一點點可能……她就沒打掉孩子呢?


    白傅生找人簡單調查後,這才有剛才去蛋糕店,見蘇溪的一幕。


    真是及時雨啊……連老天都在幫自己。


    白傅生心中竊喜。


    當然了,現在蘇溪還沒進行骨髓匹配,希望她匹配的結果最好是成功,不然……這個的丫頭對自己來說,也沒什麽用處。


    白傅生一麵進入書房,一麵想著。


    作者有話要說: 無聊的碼字工偷偷的用草帽蓋住晚安,趁它還沒掙脫時,噠噠噠跑走。


    終於頂開草帽的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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