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辦公室裏,心裏很不是滋味,熱熱鬧鬧的一個年隨然離開,突然變得索然寡味起來。薑楓無聊的抽著煙,坐臥不安的又站起身來,平複了一下有些煩亂的心緒,決定到各科再溜達一圈。


    今天是年三十,行裏顯得越發的清冷安靜,不過各個科的科長都還堅守著崗位,這讓他很是欣慰,看看快中午了,他讓杜明通知了一下,大家可以回家過年了。


    每位科長走前,都到薑楓的副行長室閑聊幾句,然後才走。很多年沒有看到行領導年三十還堅守崗位的了,大家心裏自然有很多感觸和敬佩。


    裴妍妍、司韶、葉蓓蓓三女聯袂走了進來,形態顯得很是親密,齊刷刷的在沙發上坐下,裴妍妍月牙眼彎彎,望著老領導,嬌聲說道:“行長,人走得差不多了,你準備什麽時候回家哦?”


    薑楓抽了口煙,望著三位精明幹練的女部下,心裏很是欣慰,笑道:“我等會再走,反正是一個人過年,早點晚點都無所謂的。這些天你們幾個一直堅守崗位,家裏老人該埋怨我這當領導的不懂得體恤下屬了,你們還是趕緊回家,幫老人忙活忙活吧。”


    司韶甜甜一笑,說道:“我們三人都不是幹活的主,父母巴不得我們留在單位呢,省得回家幫倒忙。行長,你總不會就一個人過年吧?那多孤單寂寞啊。”


    薑楓淡淡一笑,道:“一個人過年有什麽不好,一個人吃飽全家不愁,自由自在的,多好啊。”


    葉蓓蓓烏溜溜的眼珠一陣轉動。俏臉上浮現出甜甜的讓人心跳的笑容,兩個醉人小酒窩更是熠熠生輝,美眸流盼,嬌聲說道:“一個人過年好是好,也挺自由地,不過,總歸有些清冷。”心裏則暗道,蘇曼回省城了,溫茹應該會過去陪他過年吧?這話她不好說出口,隻好心裏犯嘀咕了。


    薑楓眼裏飄過一絲異色。急忙從葉蓓蓓俏麗的小臉上移開目光,心裏則蕩漾不已,嘴裏則笑道:“怎麽會呢,不過幾天而已。再者,這幾天我都會到行裏看看的。好了,等有時間再聊,你們三個還是趕緊回家吧。否則家裏人該著急了。”


    裴妍妍、司韶、葉蓓蓓三女隻好站起身來,跟薑楓道了過年好,才一起離開。


    等她們走了,薑楓又坐了一會兒,站起身來,走出去,下了樓,到門衛室裏又坐了一會兒,叮囑了幾句安全的問題。這才離開行辦公樓,向家裏走去。


    打開蘇曼的房門走進去,他已決定就在這屋住了,脫下外套。走進廚房,準備給自己收拾幾個小菜,總歸是過年了,雖然一個人,但也不能太簡單了。


    蘇曼備的年貨非常充足,薑楓隨意選了幾樣,放在案板上。


    忽然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薑楓心中一動,急忙探頭出去,果然是溫茹笑盈盈的望來。手裏還拎著大包小裹的。他趕緊走過去接過來,“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回家了嗎?”


    溫茹溫柔地望著他笑著,關上門。邊換拖鞋,邊文靜的笑道:“回來有一會兒工夫了,這是我媽讓我給你送來,害怕你一個人過年糊弄。”


    薑楓把東西放在廚房門口,然後展開雙臂,笑嗬嗬的望著溫茹。


    溫茹小臉微紅,美好的嘴角漾著甜蜜,若入林小鳥一般,投進溫暖、寬闊的懷抱,小手摟著他的腰,柔順的貼著他。


    薑楓輕柔地擁著她纖細柔弱的嬌軀,低頭親了親她滑膩白嫩的小臉,擁著她來到沙發上坐下。


    兩人柔情蜜意的溫存了一會兒,溫茹望著他,開心地說道:“走,我去幫你做菜,等都做好了我再回家。”


    薑楓仍然抱著她,笑道:“不用啦,你一路車馬勞頓的,再說也給回家幫幫伯母,我自己做就行了。你就放心吧,我不會虧待自己的。”一手已伸入衣內。


    溫茹呻吟了一聲,美眸水汪汪地瞄了他一眼,軟聲道:“現在不行,等晚上我再過來陪你,好嗎?”


    薑楓手上揉了一下,這才拿出來,輕輕抱著她,笑道:“黑天瞎火的,你一個女孩子家不安全,等明天你再過來吧。”望著她媚眼如絲、情動不已的嬌豔神情,不禁又蠢蠢欲動,趕緊將她輕輕放在沙發


    嗬嗬的看著她。


    溫茹羞澀地低頭,喘息了一會兒,抬起頭來,不好意思地望著他,輕柔道:“你一碰我,就…就像過電一般。”


    薑楓不敢再碰她,畢竟她一會兒還得回家,若行了房事,難免讓她父母看出蛛絲馬跡來。


    溫茹自然也有這方麵的顧慮,輕盈站起身來,脫下外套,向廚房走去,溫柔道:“走吧,我們去做菜。”


    薑楓隻好跟了進去,兩人配合默契的很快就炒出了四盤佳肴,溫茹幫著他擺上,準備離開。


    —


    薑楓拿著筷子,一樣喂了她一口,這才依依不舍的送她離開。


    習慣了蘇曼地陪伴,一個人吃飯喝酒難免有些鬱悶,匆匆吃了飯,收拾下去。沏了一杯茶,靠在沙發上看電視。


    天黑了以後,薑楓來到行裏,上半夜值宿的四位男同誌都已經到齊了,正在玩麻將,見他進來,紛紛站起身來打招呼。


    薑楓溫和揮手示意他們繼續玩,坐在一邊看了看桌上擺放著的水果、瓜子、煙和糖,以及地上放著的兩大盤鞭炮和一些焰火等,對辦公室的安排很滿意。


    四位同誌自然不好意思再繼續玩下去,就陪著他坐著,薑楓隨口叮囑了幾句注意事項,笑道:“我就是來看看,你們繼續玩吧,不耽誤你們,我走了。”


    大家紛紛笑了起來,起身將他送到門口。他走後,大家自然要議論一番,很多年沒有見到行領導三十晚上還來行裏巡視的了,這種認真負責、關心職工的態度讓他們讚歎不已。


    出了商貿銀行,薑楓不禁有些茫然,他實在是不想一個人回到家裏,可現在過年,所有的娛樂場所都關門了,根本無處可去,無奈隻好向家裏走去。


    手機響了起來,薑楓精神一振,急忙掏出手機,看了號碼,不禁有些泄氣,是蔣曉月家的電話號,接通。


    “薑行長吧,我是蔣依敏。”電話裏傳出素雅女人文靜的聲音。


    薑楓隨和地說道:“啊,蔣大姐,是我,你有事嗎?”心裏則一動,猜到她來電話的用意了。


    “薑行長,我知道你是一個人過年的,你若是不嫌棄我們家菜稀肉薄地話就請過來和我們一起過年吧。”聲音稍微有些澀澀的味道。


    若放在晚飯前,薑楓可能就會委婉拒絕了。可是經曆了剛才那種影單人孤的茫然心理活動後,他還真得頗為心動,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去方便嗎?”


    “有什麽不方便的,你趕緊過來吧,給你留著門。”蔣依敏竟然果斷了起來,說完就掛了電話。


    薑楓想了一下,先回到蘇曼的住處,拿了一些東西,這才向蔣家走去。路上到處張燈結彩,孩童的嬉笑聲、鞭炮聲時有可聞,他心裏終於有了點過年的味道。


    來到城西,蔣家的老宅前,隻見大門虛掩著。薑楓停在門口,禮貌的摁了一下門鈴,這才推開大門,走進去。


    稍許功夫,隻見蔣曉月穿著新鮮的衣服,從屋裏跑出來,臉上掛滿了喜悅,輕聲招呼道:“行長,快進屋吧,我關大門。”說著走過去關上大門、插上。


    薑楓等她走過來,隨著她,拎著大包小裹的走進屋裏。


    蔣依敏已經迎在門裏,淡淡一笑,道:“薑行長,來過個年而已,拎這麽多東西幹什麽?”禮貌的接了過去,放在門邊地上,拿過一雙拖鞋放在他身前。


    薑楓笑笑,說道:“也沒帶什麽東西,隻是一些蔬菜之類的。”邊說邊換上拖鞋,走了進去。


    蔣依敏也不再客氣,等薑楓坐下,把地上的大包小裹拎進了廚房。


    蔣曉月顯得很是興奮,手腳麻利的給薑楓沏了一杯茶,然後乖巧的陪著他坐著。


    薑楓笑道:“回來幫媽媽幹活了?”


    “嗯,我幹了很多活呢,打掃衛生、擇菜啦、洗魚了,我都有幫忙的。”對於薑楓的到來,她是從內心裏歡迎,從記事起,家裏就沒駐留過男人,一種潛在的渴望吧,突然得到了滿足一般,帶給她新奇,陽光般燦爛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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