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無曆日，寒盡不知年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整個虛空中，一道消息在四處流傳。
傳聞有一方世界，四處‘吞噬’其他世界，隕滅其中生靈，殺戮無法計算……
………………………
凡人界，越都城
自‘昆侖曆元年’，青雲界融入凡人界之後，原本的青雲界就是失去了名字，僅剩下的，隻有‘青雲大陸’。
而青雲大陸人，又被稱為‘青雲人’。
當然，作為人世間唯一一個‘大一統’王朝，現如今的越都城，毫無疑問是‘天下中心’。
尤其是在昆侖曆237年，都天帝君?九霄上尊，親降神諭，任命‘中慶皇帝’為越都城隍，即——天下都城隍！位居二等國神，其位甚至高於令狐老祖，一時之間，天下動蕩。
尤其是天下修士，令狐老祖可是各地修士公認的‘修士領袖’。
雖然這個‘修士領袖’成分有點水，至少剛剛加入的青雲大陸修士，對於這位空降的‘修士領袖’是不怎麽感冒的。
然而，至少在名義上，就連青雲大陸修士，在名義上也是承認的。
現如今，天下修士領袖，被一個‘凡人’，還是一個隻剩下靈魂的‘凡鬼’，一腳踩到了頭上？這對於高高在上的修仙者來說，如何能夠接受？
真要是接受了，他們這些仙人，還有臉嗎？
但是，這畢竟是萬軒親自任命，天下都城隍乃是二等第一神，在凡人界神靈之中，僅次於九霄上尊萬軒，人道龍神小青龍，修羅道主赤黎。
而中慶皇帝，隻是一個凡人，一個凡人，憑什麽踩在天下修士總領袖的頭上？
多年來，越國一統天下，乃是人世間唯一被承認的皇朝。
得益於此，天下修士對越國官方還是比較尊重的，至少在名義上比較尊重。
像是越國皇室，甚至有能力供奉元嬰期的高階修士，而且數量不小。
但是總的來說，越國皇室跟當初的大晉葉家，還是完全不一樣的。
大晉葉家，擁有屬於自己的修士，甚至擁有元嬰後期的大修士。
‘自己的修士’跟‘供奉的修士’，這是完全不一樣的兩個概念。
緝仙司名義上也屬於越國官方統轄，但這麽多年以來，也沒誰真的把這個統轄關係當真過。
畢竟緝仙司‘獨立運行’且不提，緝仙司第一任司正是令狐老祖，現在的天下修士總領袖，越國官方怎麽敢真的把緝仙司當成下屬？
別說緝仙司了，就連自己供奉的修士，元嬰以上，其實每年也就幫越國官方做‘一件事’，還不能存，過了就完。
如果不答應這個條件，這些元嬰修士沒一個會接受越國官方的‘供奉’。
結丹修士倒是沒這麽‘清高’，實際上，在修士整體實力已經被萬軒大幅度拔高的現在，結丹期，依舊是號稱‘統治天下’的大越皇朝皇室，可以‘自由調動’的最高武力。
這不得不說是比較諷刺，以凡人界的底子，還有當年興文之議埋下的底子，人道之龍形成還需要天威壓迫，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
修仙者，走的是自身超脫的路子。
從本質上來說他們沒有超越‘人道’，但是從另一種層次來說，他們並不完全‘屬於人道’。
這也是萬軒一直以來比較頭疼的難題之一，修士對凡人的鄙視，來自於他們相對於凡人而言悠久得許多的壽命，以及遠遠超出的力量與眼光。
這種歧視就像是人類對螞蟻的歧視，源自強者對弱者的‘不屑一顧’，哪怕是萬軒也不好強行管製。
就好像在二十一世紀的天朝，就算是公司老板，對公司員工說一句‘要尊重螞蟻的生命’，員工也隻會表麵上應和，暗地裏指不定還會多踩死幾隻。
強壓，是最不可行的方法。
這就有了後來威震天下的‘大越靈軍’的出現，靈軍強大的力量，稍微改變了一點這一現象，但是因為靈軍的‘核心’其實依舊是總數不足凡人士兵百分之一的修士營官。
靈軍，治標不治本。
在這之後，一直拖到了成為世界主，青雲界的融合，不僅補足了凡人界此前的‘破敗’，整個世界的體量與底蘊更是飆升了一大截。
哪怕計算小千世界個體差異間的最大值，現在的虛空之中，也不存在比凡人界更強盛的小千世界了。
尤其是靈氣濃度，一舉超越了小千世界的上限，現在基本上任何一地的靈氣濃度，都不弱於此前人界大多數的靈脈了。
天下地脈水勢，也在萬軒世界主的力量之下，輕而易舉的聚合為一。
隻不過，總領天下地脈水勢的神位，得是‘一等神’，目前在萬軒的手下中，還沒有人有能力跟功績足以擔任一等神。
令狐老祖的二等國神，乃是此前萬軒以下第一人，他可以如此輕易被稱霸一界無數歲月的青雲門修士承認為‘天下修士總領袖’，跟這一點有很大的關係。
因此，對於越國曾經的皇帝，擔任比令狐老祖高出半個位格的‘越都城隍’這件事，青雲大陸，或者說青雲門的修士也是十分不滿意的。
但是青雲門的高層有自知之明，他們知道自己剛剛加入萬軒麾下的時間不久，‘人微言輕’，故而雖然有不滿，但還是很沉穩的沒有表達出來。
不過在黃楓穀的一名修士來要求在‘聯合名單’上簽字的時候，青雲門的化神老祖們在略微猶豫之後，還是同意了。
畢竟這一次並不是要讓他們當出頭鳥，出頭鳥選的是‘五龍海修士’，別問為什麽是他們，誰讓五龍海在向之禮飛升之後，就沒有鎮得住的老大了呢？
大晉自然不必多提，亂星海有天星雙聖，還有重修的金蛟王，草原上更是不用提，為求自保，慕蘭族跟突兀族都是直接‘並入天南修仙界’的層次，主動讓出了大部分的利益。
他們離得近，容易掌控，所以這兩地修士也等於半個天南修士，天南，可是令狐老祖的基本盤！
這樣一來，苦逼的五龍海修士，自然隻能出這個頭了。
不過在五龍海修士之後，天南、大晉、亂星海，乃至青雲門代表的青雲大陸修士，紛紛做出支持上書的決定。
他們不是要反對帝君，隻是覺得區區慶元皇帝，不配擔任天下都城隍罷了。
五龍海修士牽頭，天下修士反對，一時之間，整個凡人界都是一陣風起雲湧的態勢。
作為風暴的中心點，當時的越國皇帝是直接被‘嚇病了’。
誰都知道這是借口，曆代越國皇帝在萬軒的庇護下，根本就是百病不侵，何來‘嚇病了’可言？
不過就在所有人都覺得最終帝君一定會收回成命的時候，天下修士的請願書，卻被一個人給截下了。
能有能力，更有資格和實力截下天下修士請願書的人，自然隻有一個——
令狐老祖本人！
………………………
“帝君，屬下禦下不嚴，甘願受罰！”
歧鳳山中，萬軒還是坐在一間涼亭裏喝茶，身穿金色神袍的令狐老祖，正滿頭大汗的站在下首位置。
萬軒看了他一眼，輕笑道：
“怎麽，是發生了什麽事把你嚇成這樣？”
令狐老祖苦笑道：
“屬下追隨帝君也不是第一年了，您要打要罰，一句話便是，這次的事情，您不可能不知道呀！”
是啊，萬軒當然不可能不知道。
他可是世界主，整個世界都是他的‘內天地’一般的存在，在世界上發生的任何事，沒有一定規格的防護手段，都不能逃出萬軒的感應。
作為核心層，令狐老祖是知道萬軒身為世界主到底有何等威能的，畢竟到了這一步，除了那個虛幻的‘昆侖大天尊’還不能推翻，還有聊天群之外，萬軒已經沒有任何東西，是需要遮遮掩掩的了。
這件事他能不知道嗎？的確不可能。
甚至不說萬軒了，就連最近一直‘龜縮著’，不怎麽出門的老龜，都知道了這件事情。
說句不客氣的話，老龜李朗在這件事上，還有看令狐老祖笑話的打算呢。
萬軒自然是知道的，這畢竟是波及了整個人界修士跟凡人的‘大事件’。
甚至於，在敕封中慶皇帝天下都城隍之前，他心中對此就有所預料了。
修士騎在凡人頭上不是一年兩年了，而是從古至今的約定俗成。
哪怕萬軒神道興起之後，凡人的地位大大提升，但，跟修士比起來，依舊是‘階層上的差距’，而且這個階層差距非常巨大。
但說句實話，萬軒並沒有預料到這件事情會發酵到這種程度。
發酵的速度太快太快，甚至就連剛剛融入凡人界的青雲界修士，也在青雲門的帶頭下，幾乎是黃楓穀使者到的當天就答應了下來。
畢竟如今凡人界各地都有超遠距離傳送陣嘛，隻要出的起靈石，完全有能力在一天之內，周遊整個凡人界。
也真是因為如此，雖然事情鬧得很大，但是在凡人界各地修士意見統一這件事上所花費的時間，僅僅隻有‘一天’。
但若僅是如此，即便天下修士反對，萬軒也沒有收回成命的打算。
真正更令萬軒無語的是，作為既得利益的一方，越國皇室別說組織全國子民跟修士們打對台了——
當代越國皇室就差沒跪倒在萬軒神像前，請他收回成命了。
但是那頻繁的來神殿祈福的頻率——
萬軒可還記得，當時在自己邊上的中慶皇帝的人魂，其臉色到底有多黑。
不過這位‘老祖宗’，最後還是理解了自己後代的心理，同時也請萬軒收回成命。
也就是到了這一步，萬軒對於自己之前的草率，才開始有點後悔了，甚至真正有了‘收回成命’的打算。
修士們有一點是沒有想錯的，哪怕如今的萬軒身為至高神，世界主，他也不可能一次性處罰天下九成五的修士集體的。
因為凡人界的‘前行與發展’，在未來的時間裏，還是要依靠修士才行。
在仙神維度，仙道可能會被排擠，但無論任何一個世界都不會舍棄。
這就跟科技維度，永遠不會拋棄科技一樣。
每一方維度世界的‘屬性體係’，是永遠不可能會被世界拋棄的。
在凡人界這麽多年，身為地球穿越者，手上又掌握了這麽強的力量，要說萬軒真沒動過科技樹的心思？
那顯然是不可能的，何況他手上還有聊天群商城這麽便捷的東西，有著修仙者這麽出色的勞動力？
但是爬科技樹這件事，在萬軒簡單的了解之後，就被萬軒放棄了。
真理之主直接跟他說了——
仙神維度的科技樹，就不可能爬到‘宇航級以上文明’，這是維度屬性的限製在這裏。
宇航級文明，比起萬軒前世的地球科技，其實也就略強，屬於剛剛能夠走出母星，開始星際航行，但是隻能在‘附近星域’航行的水平。
說太弱也不至於，但對於萬軒來說——毫無卵用！
索性，他也懶得做這麽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李冰這麽多年招募的‘護教騎士’，嗯，後來為了貼合此界文化，萬軒改成嗎‘護法’了。
護法這一體係，全由凡人組成。
但是怎麽說呢，這個體係在切實了解過之後，就會知道，想要大規模普及是不可能的！
萬軒不可能把太多的信仰散給手下人，所以手下人修行的信仰願力來源，終究得跟李冰一樣——
來源於自己！
而‘以自身產生的對萬軒的信仰來供養自身修行？’
這當然不是不可以，不然李冰也不會成功。
隻是要達到這一步，自身信仰水平的底線，也必須達到‘狂信徒’水平才行。
狂信徒作為底線，而且限製還不止這一點，其他的更複雜的就不多說了。
萬軒多年來不止一次想過如何‘讓凡人變強’，但是最後基本上都是隻有一點點成效就‘無疾而終’。
眼看著修真界的實力越來越強，凡人們卻一年又一年‘原地踏步’。
萬軒不得不承認，自己有點急了。
他頗為欣慰的看了一眼令狐老祖，要不是令狐老祖提前了‘截胡’，其實就算他‘坐享其成’，萬軒也不會，或者說對他不能怎麽樣。
好在老屬下的眼力見畢竟擺在這裏啊……
萬軒心中默默歎氣，這麽多年以來，這還是他第一次真正感受到，神道的‘限製’所在。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整個虛空中，一道消息在四處流傳。
傳聞有一方世界，四處‘吞噬’其他世界，隕滅其中生靈，殺戮無法計算……
………………………
凡人界，越都城
自‘昆侖曆元年’，青雲界融入凡人界之後，原本的青雲界就是失去了名字，僅剩下的，隻有‘青雲大陸’。
而青雲大陸人，又被稱為‘青雲人’。
當然，作為人世間唯一一個‘大一統’王朝，現如今的越都城，毫無疑問是‘天下中心’。
尤其是在昆侖曆237年，都天帝君?九霄上尊，親降神諭，任命‘中慶皇帝’為越都城隍，即——天下都城隍！位居二等國神，其位甚至高於令狐老祖，一時之間，天下動蕩。
尤其是天下修士，令狐老祖可是各地修士公認的‘修士領袖’。
雖然這個‘修士領袖’成分有點水，至少剛剛加入的青雲大陸修士，對於這位空降的‘修士領袖’是不怎麽感冒的。
然而，至少在名義上，就連青雲大陸修士，在名義上也是承認的。
現如今，天下修士領袖，被一個‘凡人’，還是一個隻剩下靈魂的‘凡鬼’，一腳踩到了頭上？這對於高高在上的修仙者來說，如何能夠接受？
真要是接受了，他們這些仙人，還有臉嗎？
但是，這畢竟是萬軒親自任命，天下都城隍乃是二等第一神，在凡人界神靈之中，僅次於九霄上尊萬軒，人道龍神小青龍，修羅道主赤黎。
而中慶皇帝，隻是一個凡人，一個凡人，憑什麽踩在天下修士總領袖的頭上？
多年來，越國一統天下，乃是人世間唯一被承認的皇朝。
得益於此，天下修士對越國官方還是比較尊重的，至少在名義上比較尊重。
像是越國皇室，甚至有能力供奉元嬰期的高階修士，而且數量不小。
但是總的來說，越國皇室跟當初的大晉葉家，還是完全不一樣的。
大晉葉家，擁有屬於自己的修士，甚至擁有元嬰後期的大修士。
‘自己的修士’跟‘供奉的修士’，這是完全不一樣的兩個概念。
緝仙司名義上也屬於越國官方統轄，但這麽多年以來，也沒誰真的把這個統轄關係當真過。
畢竟緝仙司‘獨立運行’且不提，緝仙司第一任司正是令狐老祖，現在的天下修士總領袖，越國官方怎麽敢真的把緝仙司當成下屬？
別說緝仙司了，就連自己供奉的修士，元嬰以上，其實每年也就幫越國官方做‘一件事’，還不能存，過了就完。
如果不答應這個條件，這些元嬰修士沒一個會接受越國官方的‘供奉’。
結丹修士倒是沒這麽‘清高’，實際上，在修士整體實力已經被萬軒大幅度拔高的現在，結丹期，依舊是號稱‘統治天下’的大越皇朝皇室，可以‘自由調動’的最高武力。
這不得不說是比較諷刺，以凡人界的底子，還有當年興文之議埋下的底子，人道之龍形成還需要天威壓迫，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
修仙者，走的是自身超脫的路子。
從本質上來說他們沒有超越‘人道’，但是從另一種層次來說，他們並不完全‘屬於人道’。
這也是萬軒一直以來比較頭疼的難題之一，修士對凡人的鄙視，來自於他們相對於凡人而言悠久得許多的壽命，以及遠遠超出的力量與眼光。
這種歧視就像是人類對螞蟻的歧視，源自強者對弱者的‘不屑一顧’，哪怕是萬軒也不好強行管製。
就好像在二十一世紀的天朝，就算是公司老板，對公司員工說一句‘要尊重螞蟻的生命’，員工也隻會表麵上應和，暗地裏指不定還會多踩死幾隻。
強壓，是最不可行的方法。
這就有了後來威震天下的‘大越靈軍’的出現，靈軍強大的力量，稍微改變了一點這一現象，但是因為靈軍的‘核心’其實依舊是總數不足凡人士兵百分之一的修士營官。
靈軍，治標不治本。
在這之後，一直拖到了成為世界主，青雲界的融合，不僅補足了凡人界此前的‘破敗’，整個世界的體量與底蘊更是飆升了一大截。
哪怕計算小千世界個體差異間的最大值，現在的虛空之中，也不存在比凡人界更強盛的小千世界了。
尤其是靈氣濃度，一舉超越了小千世界的上限，現在基本上任何一地的靈氣濃度，都不弱於此前人界大多數的靈脈了。
天下地脈水勢，也在萬軒世界主的力量之下，輕而易舉的聚合為一。
隻不過，總領天下地脈水勢的神位，得是‘一等神’，目前在萬軒的手下中，還沒有人有能力跟功績足以擔任一等神。
令狐老祖的二等國神，乃是此前萬軒以下第一人，他可以如此輕易被稱霸一界無數歲月的青雲門修士承認為‘天下修士總領袖’，跟這一點有很大的關係。
因此，對於越國曾經的皇帝，擔任比令狐老祖高出半個位格的‘越都城隍’這件事，青雲大陸，或者說青雲門的修士也是十分不滿意的。
但是青雲門的高層有自知之明，他們知道自己剛剛加入萬軒麾下的時間不久，‘人微言輕’，故而雖然有不滿，但還是很沉穩的沒有表達出來。
不過在黃楓穀的一名修士來要求在‘聯合名單’上簽字的時候，青雲門的化神老祖們在略微猶豫之後，還是同意了。
畢竟這一次並不是要讓他們當出頭鳥，出頭鳥選的是‘五龍海修士’，別問為什麽是他們，誰讓五龍海在向之禮飛升之後，就沒有鎮得住的老大了呢？
大晉自然不必多提，亂星海有天星雙聖，還有重修的金蛟王，草原上更是不用提，為求自保，慕蘭族跟突兀族都是直接‘並入天南修仙界’的層次，主動讓出了大部分的利益。
他們離得近，容易掌控，所以這兩地修士也等於半個天南修士，天南，可是令狐老祖的基本盤！
這樣一來，苦逼的五龍海修士，自然隻能出這個頭了。
不過在五龍海修士之後，天南、大晉、亂星海，乃至青雲門代表的青雲大陸修士，紛紛做出支持上書的決定。
他們不是要反對帝君，隻是覺得區區慶元皇帝，不配擔任天下都城隍罷了。
五龍海修士牽頭，天下修士反對，一時之間，整個凡人界都是一陣風起雲湧的態勢。
作為風暴的中心點，當時的越國皇帝是直接被‘嚇病了’。
誰都知道這是借口，曆代越國皇帝在萬軒的庇護下，根本就是百病不侵，何來‘嚇病了’可言？
不過就在所有人都覺得最終帝君一定會收回成命的時候，天下修士的請願書，卻被一個人給截下了。
能有能力，更有資格和實力截下天下修士請願書的人，自然隻有一個——
令狐老祖本人！
………………………
“帝君，屬下禦下不嚴，甘願受罰！”
歧鳳山中，萬軒還是坐在一間涼亭裏喝茶，身穿金色神袍的令狐老祖，正滿頭大汗的站在下首位置。
萬軒看了他一眼，輕笑道：
“怎麽，是發生了什麽事把你嚇成這樣？”
令狐老祖苦笑道：
“屬下追隨帝君也不是第一年了，您要打要罰，一句話便是，這次的事情，您不可能不知道呀！”
是啊，萬軒當然不可能不知道。
他可是世界主，整個世界都是他的‘內天地’一般的存在，在世界上發生的任何事，沒有一定規格的防護手段，都不能逃出萬軒的感應。
作為核心層，令狐老祖是知道萬軒身為世界主到底有何等威能的，畢竟到了這一步，除了那個虛幻的‘昆侖大天尊’還不能推翻，還有聊天群之外，萬軒已經沒有任何東西，是需要遮遮掩掩的了。
這件事他能不知道嗎？的確不可能。
甚至不說萬軒了，就連最近一直‘龜縮著’，不怎麽出門的老龜，都知道了這件事情。
說句不客氣的話，老龜李朗在這件事上，還有看令狐老祖笑話的打算呢。
萬軒自然是知道的，這畢竟是波及了整個人界修士跟凡人的‘大事件’。
甚至於，在敕封中慶皇帝天下都城隍之前，他心中對此就有所預料了。
修士騎在凡人頭上不是一年兩年了，而是從古至今的約定俗成。
哪怕萬軒神道興起之後，凡人的地位大大提升，但，跟修士比起來，依舊是‘階層上的差距’，而且這個階層差距非常巨大。
但說句實話，萬軒並沒有預料到這件事情會發酵到這種程度。
發酵的速度太快太快，甚至就連剛剛融入凡人界的青雲界修士，也在青雲門的帶頭下，幾乎是黃楓穀使者到的當天就答應了下來。
畢竟如今凡人界各地都有超遠距離傳送陣嘛，隻要出的起靈石，完全有能力在一天之內，周遊整個凡人界。
也真是因為如此，雖然事情鬧得很大，但是在凡人界各地修士意見統一這件事上所花費的時間，僅僅隻有‘一天’。
但若僅是如此，即便天下修士反對，萬軒也沒有收回成命的打算。
真正更令萬軒無語的是，作為既得利益的一方，越國皇室別說組織全國子民跟修士們打對台了——
當代越國皇室就差沒跪倒在萬軒神像前，請他收回成命了。
但是那頻繁的來神殿祈福的頻率——
萬軒可還記得，當時在自己邊上的中慶皇帝的人魂，其臉色到底有多黑。
不過這位‘老祖宗’，最後還是理解了自己後代的心理，同時也請萬軒收回成命。
也就是到了這一步，萬軒對於自己之前的草率，才開始有點後悔了，甚至真正有了‘收回成命’的打算。
修士們有一點是沒有想錯的，哪怕如今的萬軒身為至高神，世界主，他也不可能一次性處罰天下九成五的修士集體的。
因為凡人界的‘前行與發展’，在未來的時間裏，還是要依靠修士才行。
在仙神維度，仙道可能會被排擠，但無論任何一個世界都不會舍棄。
這就跟科技維度，永遠不會拋棄科技一樣。
每一方維度世界的‘屬性體係’，是永遠不可能會被世界拋棄的。
在凡人界這麽多年，身為地球穿越者，手上又掌握了這麽強的力量，要說萬軒真沒動過科技樹的心思？
那顯然是不可能的，何況他手上還有聊天群商城這麽便捷的東西，有著修仙者這麽出色的勞動力？
但是爬科技樹這件事，在萬軒簡單的了解之後，就被萬軒放棄了。
真理之主直接跟他說了——
仙神維度的科技樹，就不可能爬到‘宇航級以上文明’，這是維度屬性的限製在這裏。
宇航級文明，比起萬軒前世的地球科技，其實也就略強，屬於剛剛能夠走出母星，開始星際航行，但是隻能在‘附近星域’航行的水平。
說太弱也不至於，但對於萬軒來說——毫無卵用！
索性，他也懶得做這麽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李冰這麽多年招募的‘護教騎士’，嗯，後來為了貼合此界文化，萬軒改成嗎‘護法’了。
護法這一體係，全由凡人組成。
但是怎麽說呢，這個體係在切實了解過之後，就會知道，想要大規模普及是不可能的！
萬軒不可能把太多的信仰散給手下人，所以手下人修行的信仰願力來源，終究得跟李冰一樣——
來源於自己！
而‘以自身產生的對萬軒的信仰來供養自身修行？’
這當然不是不可以，不然李冰也不會成功。
隻是要達到這一步，自身信仰水平的底線，也必須達到‘狂信徒’水平才行。
狂信徒作為底線，而且限製還不止這一點，其他的更複雜的就不多說了。
萬軒多年來不止一次想過如何‘讓凡人變強’，但是最後基本上都是隻有一點點成效就‘無疾而終’。
眼看著修真界的實力越來越強，凡人們卻一年又一年‘原地踏步’。
萬軒不得不承認，自己有點急了。
他頗為欣慰的看了一眼令狐老祖，要不是令狐老祖提前了‘截胡’，其實就算他‘坐享其成’，萬軒也不會，或者說對他不能怎麽樣。
好在老屬下的眼力見畢竟擺在這裏啊……
萬軒心中默默歎氣，這麽多年以來，這還是他第一次真正感受到，神道的‘限製’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