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虛道友,你說這一次令狐老怪突然提出要召開六派元嬰大會,還讓我們五派決定會麵地點,到底是意欲何為呢?”


    雲州上空,一艘樣式古樸的飛舟法器正在以極快的速度飛行著,但是這樣的飛行速度卻是絲毫沒有影響到飛舟的內部。


    飛舟中的一間密室內,身穿一身黃袍的老者,此時正一臉疑慮的看向另一位鶴發童顏的老道士。


    老道士聽到黃袍老者這番話,笑道:“黃道友,令狐老怪這番做派無非是為了那六派聯手圍剿靈獸山一事。”


    黃袍老者聞言眉頭一皺,再問道:“那清虛道友是覺得,靈獸山真的是那魔道禦靈宗潛伏於我越國的奸細不成?”


    “掩月宗之於合歡宗,靈獸山之於禦靈宗,其實在我們七派之中並不算什麽秘密。隻是長久以來,掩月宗、靈獸山皆已發展壯大,雖說還遠遠不能同合歡宗、禦靈宗相提並論,可好歹也有元嬰坐鎮,尤其是掩月宗,雖不比合歡宗、鬼靈門之流,但同魔道聯盟中一些中等水平的宗門相比,甚至更勝一籌。”


    “那清虛道友是覺得,令狐老怪所言靈獸山乃禦靈宗奸細一事,實乃無稽之談?”


    聽到清虛老道這番話,黃袍老者臉色明顯是好看了許多,靈獸山在越國紮根太深,若真是禦靈宗奸細,即便此刻拔除,其餘各派少不得也要損些元氣的。


    “並不,不如說,老道十分讚同令狐老怪所說,那靈獸山乃是禦靈宗奸細一事,隻怕是八九不離十!”


    令黃袍老者意外的是,清虛老道卻沒有認同他的說法,臉上也是出現了凝重之色。


    “什麽?!以掩月宗靈獸山如今之勢力,如何會甘願做那魔道宗門之走狗?”


    黃袍老者一臉難以置信之色,畢竟捫心自問,若是他同靈獸山的方姓老者易地而處,隻怕不會甘心居於人下的。


    以元嬰修士之傲氣,除非是像天南三大修士或者傳說中的化神老祖那般存在,否則豈會甘心為他人馬前卒?


    “此事原本老道也是絲毫不信的,但隻看他們做賊心虛一般召回外界的金丹修士,並對我六派之監視無動於衷,此事便有七八成可能了。隻是奇怪的是,他們為何會派人襲擊那昆侖教,氣得令狐老怪這般跳腳?”


    ·清虛老道搖了搖頭,顯然是沒有想明白,靈獸山為何會如此前後不一的行事。


    “清虛道友何必思慮這麽多呢?反正不論如何,此番我六派聚首,也是要商量一個應對此事的具體章程出來,令狐老怪若是真的深恨那靈獸山,屆時有黃楓穀修士充當馬前卒豈不更好?”


    黃袍老者倒是對於靈獸山的行事風格前後不一這件事絲毫不感興趣的樣子,反正隻要最後不是他天闕堡吃虧就行了。


    “黃道友所言是極!”


    清虛老道聞言也是一愣,隨即便捋了捋胡子,臉上露出心照不宣的笑意。


    ……………….


    雲霞山坊市,乃是越國七派之首掩月宗的產業之一,地處雲州境內,是整個雲州最大的坊市,匯聚著諸多的七派派駐雲州的弟子,以及本地的各大修仙家族修士、散修等等,是掩月宗的一處重要產業,每年都能為其賺取大量的靈石以及搜集各類珍稀資源。


    可是五日之前,掩月宗居然將整個雲霞山坊市封閉,並將其中的修士全部趕了出來,並封鎖了方圓千裏,甚至為此支出了不少的靈石以彌補一些在坊市內有店鋪、合法攤位的修士。


    許多修士盡管心中仍有怒火,但是麵對越國第一宗門的掩月宗,也隻能忍了下來。


    “白兄,你說這掩月宗為何會突然關閉雲霞山坊市?”


    距離雲霞山千裏之外的一處凡人小鎮的客棧內,兩名風塵仆仆的男子正在交談,其中一名胖子看上去顯然很是不忿。


    那被稱為‘白兄’的年輕男子卻是笑道:“褚兄何必如此,似你這般有攤位在租的修士,掩月宗至少還賠付了些許靈石,小弟這般可是分毫賠償也無的。”


    褚姓胖子看了白姓男子一言,卻是不好再多說什麽了,畢竟對方好像確實是比自己更慘三分的。


    白姓男子看了一眼仍舊有些憤憤不平的褚姓胖子一言,卻反而開口寬慰道:“褚兄何必如此?難道褚兄沒有發現,當日被趕出雲霞山坊市的人中,就連一個七派修士也無嗎?此番隻怕是這高高在上的七派,要有大動作了。”


    “大動作?白兄的意思是?”


    “似我等這般散修,在那七派高層眼中實如螻蟻一般,能夠不被波及進去,已經是萬幸了,褚兄就不要再奢求其他了。”


    白姓男子搖了搖頭,如是說道。


    褚姓胖子聞言微微一愣,隨即卻是歎了一口氣,悶悶的喝了一口酒,隻覺口中心中,皆是苦澀無比。


    ……………….


    當載著清虛老道與黃袍老者的飛舟法寶飛至雲霞山坊市的時候,兩道遁光從中飛出,現出身形,卻是兩名風情萬種的白袍美婦。


    隻見兩人盈盈下拜道:“妾身掩月宗穀心雨/白心媚,恭迎天闕堡黃老祖。”


    “哈哈哈,看來黃道友這‘天古飛舟’果然名頭響亮啊。”


    飛舟中的清虛老道與黃袍老者聯袂飛出,卻聽到美婦之語,大笑道。


    黃袍老者搖了搖頭,苦笑一聲:“清虛道友何故取笑於我?”


    “老道可是絲毫沒有取笑之意的,黃道友這飛舟,不知多少同道都豔羨萬分的。”


    那兩名美婦一看除了黃袍老者之外,居然還有一人的時候也是再次下拜道:“不知清虛門清虛老祖竟與黃老祖一並來此,妾身等人失禮了,還望老祖勿怪。”


    清虛老道擺手道:“老道與黃道友一並來此之事你二人又不知情,何罪之有?不知我六派道友已有幾人至此了?”


    其中一人恭敬的回答道:“稟老祖,黃楓穀令狐老祖,我派穀老祖,化刀鄔李老祖,巨劍門陳老祖皆已至此。”


    清虛老道聞言一愣,隨即對黃袍老者笑道:“黃兄,未曾想你我二人竟是最晚到此的,還是快些下去,莫要讓諸位同道久等了。”


    “清虛道友所言是極,你二人速速帶路吧。”


    “兩位老祖請隨妾身來。”


    兩名美婦再次盈盈一拜,便轉身緩緩向下方坊市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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