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氣很有理由被當作人類德行之首,因為這種德行保證了所有其餘德行。


    ——丘吉爾


    ……


    剛才那次碰撞大家都看的很清楚,向天闖站的筆直,麓逐野卻高抬腿提膝,膝蓋撞在向天闖胸口,將其頂飛。


    “闖子——!”郭無憂關切的聲音聽起來讓人心碎,接著他瘋了一般朝麓逐野衝去。


    “海浪,攔住他!”馮箏趕緊招呼幫手,郭無憂體壯如牛,他擔心自己攔著有點兵力不夠。


    “小郭我來啦,你不是一個人!”鮑倚醉嗷一嗓子,跟台推土機似的從另一邊殺向麓逐野。


    馮箏心想壞了,這倆大哥同時暴怒,天王老子也拉不住啊。


    “住手!”鄒孝莘大喝一聲。


    還是鄒孝莘說話好使,郭無憂和鮑倚醉都硬生生停了下來,扭回頭望向隊長,眼中盡是委屈。


    反觀鄒孝莘也並不冷靜,緊握雙拳氣得渾身發抖,咬著牙往外蹦出幾個字:“不能禁賽。”是啊,作為隊長他要為球隊整體利益考慮,這場球很有希望拿下,再贏一場聚友就能從小組出線,無論如何他也不願郭無憂和鮑倚醉在如此重要時刻打架鬥毆,招致禁賽處罰。


    不過雖然喝止住二人,鄒孝莘卻自行走到麓逐野麵前,沉聲道:“我警告你,不準再敢動我的隊員。”


    麓逐野麵不改色,目光依然冰冷,出言卻極盡嘲諷:“要是我偏要動呢?”


    鄒孝莘眼中寒光一閃:“那大家一起死。”


    “哈哈哈哈——”麓逐野仰天長笑,笑畢,不忘將球衣拉起遮住嘴才破有深意的說道:“比不了,比不了,你們早就是死的,根本不配到這裏來。”


    “你說什麽?”鄒孝莘聽不太懂。


    這時裁判姍姍來遲,給了麓逐野一次違體犯規。


    唐笑對此表現的比聚友任何人都生氣,追著裁判抱怨,說向天闖出現的太過突然,任何人都可能做出保護自己的動作,而麓逐野提膝就是個自我保護動作。


    裁判跟他理論半天,無奈之餘說:“算了吧,我吹過你們比賽。”意思是,你們隊是什麽貨色自己心裏不清楚麽?


    唐笑繼續扯皮:“我提醒你,不要戴有色眼鏡看我們。”


    另一邊,向天闖終於接上了一口氣,幹咳不止。


    馮箏幫忙摩挲他的後背,忍不住埋怨說:“剛才那下太危險了,你真夠不要命的。”


    向天闖猛喘著回道:“他瞧不起我。”接著忽然拽住馮箏的胳膊,兩眼通紅聲音沙啞的又說:“我讓他瞧不起我!”


    這是一句憋了好久的宣泄,向天闖快被委屈瘋了。


    同時馮箏腦海裏係統通告聲響起:“探知到向天闖發動防守特技‘勇氣之牆’,瞬間製造帶球撞人幾率提升75%,並降低使用者50%受傷幾率。


    觸發此技能的條件為:


    1.防守腳步達到s-以上;


    2.勇氣值超過100。”


    馮箏不解:“這是個人專屬技,還是球星模仿技?”


    “宿主,這是一個通用特技,隻要滿足以上兩點,理論上任何人都可能使出。”


    “包括我?”


    “是的。不過在這裏要多說一句,勇氣值雖然聽起來跟鬥誌值、怒氣值什麽的有點像,可你知道100勇氣值意味著什麽麽?通俗點翻譯就是,這個人已經失了智,約等於拚了命。”


    馮箏聽的很是感動,原來剛才那個回合向天闖真的拚了,而且是拚命了。


    “有沒有受傷?”馮箏問。


    “我能打。”向天闖回答。


    他沒有回答馮箏的問題,但態度說明了一切。


    裁判鳴哨,由向天闖執行兩次違體犯規罰球,也就是我們所說的“兩罰一擲”。


    麓逐野不屑的搖頭表示對這次判罰的不屑,扭頭有意無意的望了一眼本方板凳席後方,一個人坐在那裏抬起一直抵著的頭給了他一個微笑,隻不過那個笑臉有點詭異,嘴角揚起的弧線幾乎都快觸及雙耳耳垂,活像個小醜,沒錯,那正是來自於惡魔小醜左弦的微笑。


    向天闖一罰命中。


    雙方比分來到55平。


    唐笑上前跟麓逐野竊竊私語。


    “你收著點動作,已經4犯了,再犯你就要下場了。”唐笑提醒。


    “都什麽時候了還收動作?我隻後悔剛才反應時間短,要不然他現在還能活著上罰球線?”


    “確實是個意外,我看到了你其實要搞鄒孝莘。”


    “哼,算他命大。”麓逐野冷笑,話鋒一轉,“我還有一次犯規。”


    唐笑皺眉:“你要幹什麽?”


    “小組賽第一場,第四節都快過半還跟這支菜鳥隊打平,你說我該幹什麽?”麓逐野反問。


    “小心點,你可別禁賽。”唐笑說。


    麓逐野不置可否:“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必須拿下這場球。還有,你別再收著了。”


    向天闖第二罰,沒中。


    唐笑笑了笑:“我知道,我會接管比賽的。”


    “嗯。”麓逐野點點頭,“你我各盡其職,如果迫不得已非要犯規的話,我會把最後一次犯規用在最該用的人身上。”


    “小心他們針對你。”


    “嗬嗬,我會告訴他們什麽叫以卵擊石。”


    說罷,兩個人互碰了一下拳頭。


    比賽繼續,由於違體犯規,仍是聚友球權。


    鮑倚醉發邊線球,不過他卻發現兩名隊友戰術跑重了,而且是平常跑戰術跑的最準確的兩個人,鄒孝莘和馮箏。


    兩個人都在爭著像鮑倚醉要球,彼此毫不相讓,態度堅決。


    “這倆人有點不冷靜啊。”鮑倚醉暗自嘀咕,他哪裏知道鄒孝莘和馮箏此刻心裏想的都是同一件事,那就是——攻擊麓逐野。


    換做別人或許會在正副隊長間糾結一下,可發球人是鮑倚醉,一秒鍾後,球發給了馮箏。


    鄒孝莘急的一抖手,擔心的感覺油然而生。


    沒有半點猶豫,馮箏繞過鮑倚醉的掩護,直直殺往籃下,麓逐野鎮守的籃下。


    麓逐野卻有些猶豫,正如唐笑所講,他已經四犯,對方明顯就是鐵了心找自己,在這種情況下,說實話麓逐野有一百種把馮箏打翻的方法,他猶豫的並不是該怎麽把馮箏打翻,而是這最後一次犯規用在馮箏身上是否值得。


    畢竟如果自己必須犯滿離場,也要帶走對手威脅最大的那個,這是麓逐野打球的原則,同樣更是他做人的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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