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裏顏清和四皇子談了許久。


    回到長公主府, 她又和平武侯談了許久, 全程都讓季嘉勳陪著一起。


    等談完, 顏清手中就獲得了一支暗兵。


    這是平武侯專門為自己兒子訓練出來的, 也是為了防止這一天。


    上位者對文官不會那麽忌諱, 因為文人最多對噴,但武將不一樣,他們手中握著百萬雄師, 一個搞不好,就能帶著手下, 將這個王朝推翻。


    自古以來,開國皇帝,基本都是以武為主, 這也是皇帝忌諱害怕武官的原因。


    平武侯雖然不是出生士族,但有長公主在,也有前人的事作為警醒,他也做了準備。


    隻是將這些給顏清,是為了讓她在真的出現這一天, 能有退路,至少保住季嘉勳的命。


    至於其他, 平武侯並未跟顏清說。


    顏清也無法知道他心中所想, 以及此時朝堂的情況。


    她雖然有這個小說中的大致劇情,但它是一本瑪麗蘇言情小說,以女主的視角寫出來的,關於朝堂謀劃這些, 並未說什麽,隻是偶爾在男女主相處的時候,描寫一下局勢而已。


    甚至關於季家的情況,也是顏清根據這些推斷出來的。


    既然能做的都做了,顏清便將這件事放下,專心訓練季嘉勳和自己,有了這麽一支暗兵,即使還是如同原著那般,她也能帶著季嘉勳活下去。


    要是能再厲害一點就好,直接殺了狗皇帝和三皇子,這樣一來,任務直接完成。


    隻是……狗皇帝?


    顏清心髒傳來一陣酸澀感,卻像是浮萍,找不到來源。


    “清清,我這裏又被汪師傅打腫了!”季嘉勳可憐兮兮的舉著手臂給她看,成功將她心中那一點思緒給打亂了。


    顏清回過神,看著那擼起來袖子後,露出的白淨手腕,這上麵的青紫挺多的,不過胳膊外側又傷上加傷了一下。


    她立馬拿出專門治療跌打損傷的藥膏來給他塗著,下手十分用力,疼的季嘉勳齜牙咧嘴,眼淚都快飆出來了。


    “疼!疼!”季嘉勳不停呼痛。


    “忍著。”顏清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卻也下意識放鬆了手上的力道。


    察覺到這一點,季嘉勳往她臉上蹭了蹭,笑嘻嘻道:“清清,你真好~”


    顏清哼笑,揉完了他的手腕,她拍拍手起身,說:“知道我好,那就起來練,今天你跟我對練。”


    季嘉勳瞬間苦了臉:“我舍不得。”


    他可舍不得欺負這麽好看的媳婦,雖然不一定打得了對方,但下手還是下意識畏畏縮縮的。


    顏清冷眼掃了他一眼,季嘉勳被看得一個哆嗦,立馬老老實實的站起來,走到院子裏。


    原本院子還有一些草坪的,此時都已經被踩得隻剩光禿禿的泥土了,每次在院子裏摸爬滾打,回頭洗澡的水都是黑的。


    兩人正你來我往過招,忽然小六子跑進來,說:“少爺,少夫人,聖旨來了,好像是侯爺要出征了。”


    兩人動作一滯,顏清飛快整理了一下衣服,道:“帶路。”


    “是。”小六子點頭轉身出去。


    顏清拉著臉色不太好的季嘉勳也出去。


    不過等他們去的時候,聖旨已經被平武侯接下,傳旨的太監回去了,外人都沒了,隻剩下長公主夫妻在正廳。


    見他們來了,兩人也沒多說什麽,而是將人帶到自家院子裏,確保不會隔牆有耳,長公主才語氣沉沉道:“被你說中了。”


    之前顏清便說,若是皇帝真的有意對平武侯府下手,隻需要將人送往戰場,戰場刀劍無眼,死人是再正常不過的,若是要讓三皇子獲得足夠的兵權,在平武侯死後,三皇子便會出征,到時候順理成章拿走屬於平武侯的兵力。


    顏清說的時候,隻是以一種猜測的形式,她沒辦法告訴他們,她知道平武侯府未來的下場,她希望這個假設能引起他們的注意,到時候在真的發生時,找個借口不去。


    顏清不知道這個戰事發生的具體時間,因為這篇文,是個宅鬥文,女主對戰場大事,並不關注。


    誰知道西北戰事,這麽快就出現了?


    平武侯臉色微沉,卻並未如同顏清想象的憤怒,而是很平靜道:“你是個好孩子,季嘉勳就交給你了。”


    顏清驚愕:“你這是還要上戰場?明知是死路一條也要去?”


    平武侯露出一個淺笑,神色堅毅沉穩:“我都知道陛下會對我出手,肯定會提防的,再說這個國家也是我守著的,我不去誰去?至少西北叛亂是真的,知道這一點,我就必須去。”


    “那您願意看著娘……”跟你一起去死?


    顏清還想問,但是長公主卻笑著對她搖頭:“不一定會出事的,我會為他做好後方的防禦,也隻有我是他最信任的人。”


    顏清拉了拉季嘉勳,想讓他說話。


    然而一回頭,卻見季嘉勳麵色同樣難看,卻緊抿著唇,沒有吭聲。


    回到自己院子裏,季嘉勳才仿佛無奈的說:“從小到大都是這樣,他們之間隻有彼此,就是生死都一樣。”


    他爹是武將,在他的記憶裏,光是出征,平均兩年一次,每次,娘都跟著,做好了跟他一起死在戰場的準備,後路都是給他準備的,甚至遺書都寫好了。


    顏清無法理解,可是當看了季嘉勳給她的遺書,她也不說什麽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想,在之前她就無法理解古代那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她是現代人,從未有過為誰奉獻一生的想法,但平武侯是將軍,在他的眼裏,他就是要為這個國家付出一生。


    ****


    三天後,平武侯和長公主帶著大軍離開京城,京中百姓自發送行,一直送到了十裏開外,還是最後平武侯讓人擋在那裏,才沒讓他們送過去。


    顏清和季嘉勳也去送了,看著那麽多人,滿是希望和崇拜的看著平武侯離去的方向,她仿佛懂了什麽。


    實在是……太特麽熱血了!


    能有這麽一群人如此崇拜自己,顏清覺得要不是她能力不夠,她也想上戰場了。


    平武侯出征之後,京中再次安靜下來,四皇子也沒有找過來,一切仿佛都很正常。


    就是公主府有些過於空曠了。


    她有時候閑得無聊,就拉著季嘉勳一起到顏家住兩天,又或者去宋家住兩天。


    宋家有個堂哥也跟著一起出征了。


    因此見了季嘉勳,他們態度格外好,好吃好喝的都招待著,讓顏清仿佛明白了為啥上次那些小販,有些不願意收季嘉勳的銀子。


    也因著回去了幾次,顏清大概探聽到一些。


    徐丞孝和顏月的感情似乎並不那麽順利。


    按理說,在平武侯出征後,在劇情裏,顏清會和季嘉勳大鬧一場,然後回到娘家,親眼看著徐丞孝和顏月定親。


    這個親事,算是兩家私下說定,徐丞孝就會稟報皇帝,下聖旨,為了讓親事好看,顏月會被認在宋氏名下,隻是原主死活不幹,宋氏自然也不鬆口,為此差點來了一場休妻。


    好在最後顏丞相壓住了宋氏。


    也是這樣,宋氏徹底和顏丞相決裂,在後來女兒死後,她便去了尼姑庵。


    但是現在,怎麽一點來提親的動靜都沒有?


    莫不是因為沒有顏清這個惡毒女配在一旁幹擾,兩人出問題了?


    ……


    事實上和顏清猜的八*九不離十。


    或許是那一次,顏清和季嘉勳的一幕對顏月衝擊太大,導致她忽然意識到了什麽,開始有意識的和徐丞孝拉進關係。


    她不希望自己的夫婿會和自己相敬如賓。


    因為既然這樣,那還不如找個家世一般的,頂*著丞相女兒的名頭,她好歹能拿捏對方,可是若是皇子,隻能看著他娶妻納妾,尤其是萬一他登上帝位?


    但顏月實施的結果很不如人意。


    徐丞孝不是她想象中的外冷內熱,而是內裏似乎都很冷,她無法得到那種情侶之間的小互動,甚至稍微過火一點,他便會用那一雙寒冰一樣的眸子看著自己,讓她的熱情冷卻。


    慢慢的,顏月對他也開始有些排斥了。


    因此當徐丞孝提出娶妻之事,她拒絕了。


    身為皇子,還是被皇帝默許的儲君,徐丞孝自然是有自己的高傲,他寵著這個女人,不止是心中的喜愛,還有其他方便的原因,但真要讓她騎在自己頭上,放下皇子的尊嚴,還沒到那個地步。


    少了那一種無法失去她的惶恐。


    於是男女主感情卡殼了。


    當然這些顏清懷疑了一下,就放開了,她現在最重要的是練武,順便給三皇子找事情做。


    她不是他們明麵上的絆腳石了,而是暗地裏的。


    翠紅樓作為京城最大的青樓,背後之人便是三皇子,這個地方也是他獲取情報的一個非常重要來源。


    趁著這陣子閑的,再加上四皇子的支持,顏清和季嘉勳來了一出青樓捉婿,將翠紅樓給砸了,四皇子再讓朝臣諫言,翠紅樓一下子成為眾矢之的,開不起來了。


    也是徐丞孝本身用這青樓做了不道德的事,不敢跟皇帝說,因此沒辦法解釋,大家正好眼紅這塊肥肉,大家群起攻之,翠紅樓不止開不起來,還散了。


    徐丞孝一時間手忙腳亂,對顏月方便更加忽略,導致兩人感情遲遲沒有進展。


    一擊中了,徐丞明也自己私底下聯合大皇子在對付三皇子,三人鬥得不亦樂乎,顏清和季嘉勳趁機在家裏老老實實蟄伏。


    ****


    轉眼距離平武侯出征已經過去大半年,也快到過年的時候。


    天氣很冷,即使是練武,顏清也穿著較厚的衣服,仿佛整個人都圓滾了不少。


    眼前和她練武的少年,哦,不,現在應該稱作青年了。


    長期的訓練,讓他在體質方麵都得到了快速的發展,原本小白臉的樣子,如今已經成了一個堂堂男子漢,可以稱得上一句器宇軒昂了。


    眉眼還是一如既往的清亮,皮膚又黑了寫,五官長開了,臉頰輪廓更加硬朗,肌肉也有了,一雙劍眉看著鋒利無比。


    此時正氣勢洶洶的出拳。


    這大半年的對練,顏清的身手也是極為幹脆利落的,稍稍一格擋,身形極快換了個方位,抬腿便是一下。


    當然季嘉勳也不是吃素的,輕易躲開後,又從另一方開始攻擊。


    忽然顏清肚子一疼,手中動作就頓住,沒能擋住。


    眼見著那一圈要打中自己,卻在觸碰到時停下來。


    “呼……”顏清緩緩鬆了口氣,兩腿一軟,捂著肚子就要倒。


    季嘉勳第一時間將人接住,緊張道:“哪裏不舒服?小六子,去找江大夫!”


    “是。”小六子也趕緊跑過去了。


    顏清蹙眉躺在他懷裏,疑惑的捂著肚子:“肚子突然開始疼了,但是現在又不疼了?”


    “啊?”季嘉勳傻眼了一下。


    但還是將人橫抱著送回屋內。


    顏清則神色古怪的低頭,兩手掌揉了揉,仿佛感覺到了什麽,心中一驚。


    古代沒有避孕措施,季嘉勳這人又正是熱血的時候,精力多的不行。


    正想著,養在公主府來的大夫來了。


    稍一把脈,大夫就道:“恭喜少爺,恭喜少夫人,有喜了。”


    因為緊張,湊到顏清身邊一同渴望的看著大夫的季嘉勳:“什麽意思?”


    有喜?


    什麽喜?


    他還是茫然臉時,江大夫笑道:“自然是少爺要做爹了。”


    季嘉勳:“?!!!”


    他猛地瞪大了眼睛,那雙眸裏迸發出亮晶晶的光芒,期待的看向顏清,等著她的回應。


    然而顏清卻是一臉複雜,出神。


    小六子知道這對夫妻此時管不了別的,因此禮貌的將大夫送出去,讓他們說說話。


    季嘉勳看著媳婦的神色,心中那狂喜忽然變得不安,有些忐忑的拉了拉顏清的手,感覺到一些安定後,才輕聲問:“怎麽了?”


    被熟悉的聲音喚醒,顏清如夢初醒,看著近在眼前的俊臉,笑了笑,壓下心中的忐忑,兩手捏著他的臉往兩邊拉,哼笑道:“第一次做娘,有些害怕,現在你娘也不在身邊,都沒個人教我怎麽做。”


    季嘉勳立馬恍然大悟,湊過去將人抱在懷裏,安撫的拍著她,說:“沒事,你娘不是在麽?咱們住丞相府去?等爹娘回來,咱們再回來。”


    “好啊。”顏清蹭蹭他的胸膛,闔了闔眼,心中卻思索著,不知道捷報亦或者……死訊什麽時候傳來。


    平武侯按照劇情,他應該早就去世了,這一世卻沒有,雖然他們獲得不了什麽信息,但顏清還是對他們能平安歸來抱有很大的希望。


    當然她也做好準備了,一旦出事,她便能立馬帶著季嘉勳離開京城。


    雖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畢竟是古代,總有皇帝到不了的地方,活下去還是很簡單的。


    至於反手奪皇位?


    顏清是沒想過,要是季嘉勳能在她教導的這大半年裏,這麽輕易進步,她就是神了。


    而四皇子,他麵前也隻是個皇子,除非造反,但讓他在這個時候對皇帝動手,估計希望也不大。


    思索很多,顏清隻能期待平武侯留給四皇子的東西,能在未來和三皇子一鬥。


    而她,隻需要保住季嘉勳和自己的命就好。


    ……


    就在兩人第二天準備收拾東西去往丞相府時,一個驚人的消息傳來。


    平武侯夫妻倆因與叛軍鬥爭,不幸身亡。


    沒有叛變,也滅有捷報。


    他們隻是為國捐軀了。


    消息傳來的第一時間,京城炸開了鍋,百姓們在一開始的不敢相信,到後來自發為平武侯夫妻倆送行,燒紙,蠟燭,喇叭等等聲音不絕於耳。


    而最該做這些的人,將自己關在房間裏,哪也不去,除了顏清,誰也不能進來,一直關了一整天,不吃不喝。


    不管她怎麽哄,他便是一動不動,就是碰了他曾經一碰就害羞的地方,他也沒有任何反應,如同一個死人。


    “你這樣沒用的……”顏清抱著他,柔聲安撫:“想要報仇,就要活下去。”


    季嘉勳緊閉的雙眸流出眼淚。


    但他還是一聲不吭,就在顏清都快以為他要自殺時,他啞聲道:“我要出征。”


    顏清一怔。


    季嘉勳其實是最討厭戰場的,上次平武侯夫妻倆出征,他便臭著臉好幾天。


    可是現在說自己要出征?


    “他們的死,可能真的和我所想的一般。”顏清將她讓暗兵打探回來的消息說了一遍,“軍中有叛徒,你去了,也可能會遭了暗算。”


    因她的提醒,平武侯並未被算計到,但也被拖了好些後退,而且叛徒不止一個,平武侯的死,看著很正常,但顏清總覺得不正常。


    她直覺這是有人裏應外合的。


    季嘉勳木著臉道:“我知道,所以更應該去,他們不是想要我爹手中的兵權麽?那我便讓他們的算計落空!”


    顏清一哽,沒有吭聲。


    到底相處這麽久,她還是有些不舍的。


    忽然一抹溫熱貼在肚子上。


    季嘉勳低聲道:“對不起。”


    剛發現懷孕,他就要離開,心中充滿愧疚,可是不離開,他這輩子都無法安生。


    為國捐軀本該是個光榮的事,但他們不該為了這樣的國家。


    季嘉勳緩緩睜開的眸子裏,滿是冷意,半點沒有之前半大少年的溫和感。


    不管是不是有叛徒,傷害了他們的人,他都要去將這個公道討回來。


    顏清歎息一聲,在他額頭落下一吻:“好。”


    季嘉勳回抱她,雙臂收緊,仿佛在表達自己的不舍,他不是他爹,不會讓顏清跟著自己一起去戰場。


    隻是這一走,或許就是永別。


    有了平武侯和長公主的死,從表麵看,他們倆會是被蒙陰的後輩,就是顏清這個兒媳婦,也不會有人敢傷害的。


    季嘉勳低聲道:“要是我死了,你就找個人嫁了吧。”


    “我相信你!”顏清嬌聲道:“忘了我之前說的嗎?你是最棒了!”


    季嘉勳扯了扯嘴角,卻沒能笑出聲,目光帶著濃濃的愛意和愧疚看著那十分平坦的小肚子,道:“這孩子……不要了吧。”


    也好方便她嫁人。


    事實上,就是季嘉勳對自己這一趟,能否活著回來,也沒信心。


    前有狼,後有虎。


    都說家賊難防,誰會知道戰士在前麵殺敵,他們的主人,卻要他們血濺當場?


    顏清冷哼一聲,不高興道:“你再說我就揍你了!”


    熟悉的話,仿佛說起來,季嘉勳就感覺到屁*股一陣疼痛。


    他不再言語,隻是靜靜地抱著她。


    一直到天明。


    ……


    天一亮,季嘉勳便穿著父親早年的盔甲。


    這一穿上,卻發現衣服意外的合身。


    他詫異道:“莫不是注定我要走這一遭?”說完,自己都笑了,隻是臉上在笑,眼裏在哭。


    顏清眼眸酸澀,唇*瓣微抿,卻不敢開口。


    什麽注定?


    真要是注定,他早就死了。


    命運已經更改,他這一步,也算是在為自己的生命拚搏了。


    顏清跟著季嘉勳出門。


    一打開門,就見不少人自發帶著白布,跪在這長公主府。


    見季嘉勳出現,一陣詫異,又看著他身上的盔甲,瞬間集體沉默。


    季嘉勳沒有作聲,被顏清打理得幹淨的麵容上,是一片肅然,對著這群普通百姓點點頭,他大步走向外麵。


    而顏清等人離開視線,重新關上大門,回到院子裏,吹響了口哨。


    一抹黑影出現。


    顏清道:“留下十人,其餘人準備一下,跟著少爺出征。”


    “是。”黑影低聲應了,又立馬消失在眼前,仿佛從未出現過。


    ****


    不過半個時辰,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平武侯剛犧牲,他兒子便穿著他年輕時的盔甲,跪在宮門口祈求替父出征,並立下軍令狀。


    軍令狀啊!


    這三個字足夠讓所有人嘩然。


    一時間全程百姓都圍過來,一開始還隻是圍觀,等看了一陣,見那青年跪的筆直,一個個也都跟著跪下。


    場麵壯觀,讓人驚歎。


    也讓皇宮裏,皇帝氣的不停咳嗽。


    “咳咳……誰給他的膽子!”身穿龍袍的皇帝聽見消息,就咳嗽了,邊咳邊說話。


    總管太監送上一杯溫熱的水,皇帝一飲而盡,然麵色還是灰敗,氣呼呼的瞪著前方。


    “陛下,如今已有不少朝臣也跟著跪在宮門口了!”


    “咳咳咳……”又是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皇帝捂著心口,唇色毫無血色,他精心策劃這麽久,準備今天就讓三兒出征,結果出現這麽個攪屎棍!


    他氣的不行,卻又不能說什麽。


    因為季嘉勳的理由很充分,父母雙雙死在戰場上,他要為他們報仇,又因此他們的屍體是落在敵人手裏,他拚死也要將父母的屍體帶回來。


    他身為皇帝,能說什麽?


    軍令狀都立下了!


    這時,大皇子徐丞安來了,一臉殷勤道:“父皇,兒臣願出征,與季小侯爺聯手退敵!”


    皇帝警惕的看著他,沒有吭聲,任憑他如何遊說。


    在這時,四皇子徐丞明也來了,同樣請求出征,隻說會看著小侯爺,不要讓他妄動。


    皇帝看著四皇子,眸光一閃,腦海裏思緒變化,最終下了決定。


    於是終於在午時即將到來時,聖旨出現在宮門口。


    “宣陛下聖旨……”四皇子徐丞明淺笑站在跟前,身邊太監宣讀聖旨,他目光和季嘉勳目光交錯,幾不可見的點點頭,隨後重點落在聖旨上。


    因有平武侯的犧牲在前,又有季嘉勳的軍令狀在後,這次出征主帥是季嘉勳,徐丞明是監軍,率領二十萬大軍,加上鎮守西北的軍隊,平定叛亂!


    季嘉勳兩手掌心朝天,恭恭敬敬朗聲道:“臣領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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