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陵宜真是想站起來暴揍他一頓,隻不過眼前的計劃實在太重要,容不得半點疏忽,他隻能忍耐。


    他用力地拔著自己身上那件t恤上的流蘇作為發泄,突然噗得一聲,直接抽出了好幾股線頭來:這衣服質量也太差了吧!


    他覺得全世界都在跟他作對!


    聶棠微笑道:“不用爭了,還是我來吧,他剛才預見的到的未來裏,是我當誘餌的。”


    在前期,他們必須一板一眼按照“未來”來做,隻有這樣,那個暴徒才會對這個異能深信不疑,才會相信他們的計劃就跟他曾經“看到”沒有任何差別。


    “你?”沈陵宜完全做不到那個醫生那樣,心安理得地躲在後方,看著別人在前麵承擔危險,更不用說聶棠還是一個嬌弱的女孩子,他就算不夠紳士,也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你這才流產多久——”


    聶棠豎起食指,立在嘴唇上,笑著朝他一眨眼:“雖然看上去不太有把握,可生死攸關,我怎麽都得支撐住。”


    她放下手上的水瓶,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腳:“等著接應我吧。”


    她是有七八分把握的,按照那個暴徒在親手殺人時的毫不手軟,還有看見滿目血腥的不為所動,她就知道他是一個生性殘忍的、毫無人性之輩。


    這樣的人,對於生命是完全沒有敬畏感,隻有捕捉獵物的快感。


    不錯,他會把這裏所有的人都當做自己的獵物,那些獵物弱小而又孱弱,可是被他肆意捕殺。於是他很快就會感到無聊,覺得沒勁,想要找一個更刺激的玩法。


    顯然,當他擁有預見未來的技能後,就等於找到了一個十分有趣的玩法:他會假裝自己墮入對方陷阱,就在對手們覺得已經成功之刻,反戈一擊,在絕境翻盤,然後大笑著看這些獵物陷入慌亂和恐懼,自亂陣腳。


    說到底,他還是擁有得太多了,覺得自己再無敵手,無敵太寂寞,於是想要找找看新的樂子。


    隻要他冒出這種想法,她就能在最後一刻反殺。


    聶棠緩步走出醫務室,她的腿部肌肉正在隱約發酸,但這並不妨礙她的一切行動,隻有到了明天,她才會全身酸痛得邁不開步子,但是不可能需要等到明天了。


    她對於自己的計劃還是有很大信心。


    信心,慎重的計劃,再加上一點點冒險,就是成功。


    聶棠跑出一樓大廳,就朝著餐廳跑去,而她的一舉一動都被攝像頭拍攝下來。她進了餐廳之後,一邊警惕著周圍的風吹草動,一邊從自助早餐餐桌上抓了好些包子和饅頭,用餐巾一包,準備帶走。


    正用監控器找人的暴徒頓時笑了:不錯,小老鼠們受不得餓,肯定會需要出來覓食,不可能這樣一直躲藏下去。他們,忍不了太久的。


    那些躲在客房裏閉門不出的老鼠,妄想依靠那扇並不牢固的木門阻擋一些外界的危險,完完全全就是癡人說夢!


    他飛奔出監控室,當場就把人給堵在了餐廳,獰笑道:“看你還能往哪裏跑!”


    聶棠雖然臉色慘白,但還算冷靜,她摸到了身邊的鍋蓋鏟子,就不斷朝向她逼近過來的壯年男人扔去,噗通一聲,一鍋白粥正好打翻在他的腳下,由於地麵鋪著光滑的大理石地磚,他一個不慎,在一灘白粥上滑了一跤。


    就跟他預見到的場景一模一樣,她見他滑倒了,立刻蹦了餐廳的大門,就像一隻感覺到強烈危險的小兔子。


    那個暴徒立刻追了上去,很快又看到她因為跑得太急,腳步不穩,差點在大理石地磚上摔倒——這也跟預見的場景一模一樣。


    而她逃跑的方向,正是醫務室。


    暴徒立刻慢下了追趕的腳步,他是個殘忍而又狡猾的獵手,自然不可能完全相信自己的獵物,就像獵物不會相信獵人一樣。


    可是他很快發現,當他放慢腳步,主動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同時,她也有意識地放慢了步子,就像是特意在等他一樣。


    看來他預見到的未來是完全正確的,前方的確是有陷阱等待著他。


    他記得在預見的夢中,他最後看到的是一片火光,可到底哪裏來這麽大的火呢?


    他咧嘴一笑,很好,醫務室還有氧氣瓶,他知道那個陷阱到底是什麽了!


    就算對方刻意放慢速度讓她有逃跑的時間,聶棠也覺得自己快要虛脫了,她的喉嚨裏火辣辣的,肺部就像一扇破損老舊的鼓風箱,呼哧呼哧地快要罷工。


    她覺得等到她安全出去以後,她一定會好好鍛煉身體的,沒想到這個現代文明社會還會這麽危險,兩條腿能跑就等於多一條活路!


    她按照計劃跑進了醫務室,她按照對方“預見”到的未來,還多此一舉伸手去關門,但是那個暴徒哪裏會給她這個機會,用力在門板上一推,她直接就摔到了十幾步外,膝蓋砰地一聲撞在地麵。


    那個聲音,很是實在,而膝蓋也結結實實跟地麵親吻在一起。別說她這個當事人,就連躲在儲藏櫃裏的醫生都驚到了:那得有多痛!就是演戲都演得太逼真了!


    可是聶棠還是立刻站了起來,她想要砸開窗戶,然後再跳出窗台之前點火——


    突然,她的背後多了一個人影,那個壯年男人一下子從門口移到了窗戶,伸手抓住了她的脖子,用力把她給提了起來。


    他在剛才的一瞬間,就啟動了“瞬間移動”的異能,然後利用力量異能,輕而易舉地把她捏著脖子舉了起來。


    接下去,她手上攥著的打火機就會掉在地上……


    可是下一刻,回應他的不是打火機掉在地上的響聲,而是鐵棍夾著呼呼的風聲落在了他的背脊!


    他吃痛,抓著聶棠的手不由自主地鬆了。聶棠就像一個輕巧的玩偶,被他摔在了地麵上。


    躲在廚房櫃裏的醫生也衝了出來,手上抱著一個小號的氧氣管子,一邊叫喊一邊衝上來砸他——他覺得自己現在所做的事情是他這輩子最膽大無畏的一次壯舉!不叫出聲來,他可能還沒跑到那個暴徒麵前就被嚇軟了雙腿。


    沈陵宜緊緊抓著鐵棍,想要再往他腦袋上補上一擊,隻見對方抬起一條臂,護住了自己的頭臉,一手則抓住了鐵棍的中段,用力往自己的方向一拉,沈陵宜整個人都被他拖了過去,然後又被摔在了聶棠身邊。


    他一邊詛咒自己這個軟妹身體,一邊翻過身來,毫不猶豫地擋在她身前。


    而那個暴徒手握剛搶過來的鐵棍,朝著他們高高舉起,然後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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