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除了風聲,還是風聲。


    上野蕎幾乎夜不安枕,似乎認床、認環境,這種生疏感比在“浦居”更甚!


    每天眼睛一睜開就聽見日本兵靴底的銀片踢踏響,要不就是必恭必敬的問候聲,在這種軍紀嚴厲的環境下生活還真是種壓力。


    唯一讓她覺得輕鬆的時刻就是深夜了,所以她不舍睡也不忍睡。


    另一個理由是,她在等待著可進入大哥書房,竊取名單的時機。


    她觀察了兩天,發現每晚兩點是兩班巡守人員的交替時間,僅有那時候可有約五分鍾的空檔,這是唯一的機會。


    眼看時間已經是一點五十分了,她換上輕便的褲裝,偷偷走出房間。


    她的房間在三樓,大哥的書房在二樓,所以她的動作得更敏捷才行


    上野蕎躡手躡腳地走過長廊,才跨下一個樓梯,突然一道黑影掠過,捂住了她的口鼻:


    “不許叫”


    上野蕎聞聲睜大眼,頁盯著挾持她的蒙麵人,雖看不見他的臉,而且他也故意壓低噪音,但那深邃邪勾的眼神,她怎麽也無法忘記—.


    “你怎麽進來的?好危險! ”她聲如蚊蛇,害怕被人發現。


    “你?”浦衛雲有點詫異,沒料到她竟認出了他。


    “快跟我來!”不待他回神,她已快步將他帶回自己的房間。合上門後,她貼著門重重喘息著。“為什麽來了也不打聲招呼?你知道這裏的巡邏隊有多勤快嗎?你很有可能被人發現的。”


    他扯下頭罩,噙著邪肆笑意看著她,“你以為我沒有萬全準備?今晚他們將於三點換班,中間會有五分鍾的空檔。”


    “不,是兩點才是,你搞錯了!”上野蕎立即糾正他。


    “是嗎?那我是不是該告訴你,他們於每星期一、二、四、五於兩點交班,三、六、日在三點交班;今天正好是星期三。”浦衛雲斜靠在門邊訕笑,黑色的緊身衣將他身上骨骼與肌肉的協調度展現無遺,狂野的魅力無邊。


    “啊?”是嗎?她才回來第三天,也不明白。“既是三點,那你那麽早來幹嘛?進官邸嗎?”


    她氣他這副漫不經心的優閑樣,他可知她有多著急?隻好用慍怒來掩飾心中詭異難辨的情懷。


    “來見你,順便與你重溫舊夢。”他嘴角含笑地伸出手,撫弄她的臉頰。


    他大膽挑逗的言語、燥熱的眼神和邪性的撫觸讓她滿臉羞紅,僵在原地不知如何回應他的捉弄。


    “你別亂說話:現在那麽危險,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她別過臉,躲開他灼烈的視線。


    “我這個人一向想得開,就算要死,也得嚐嚐軟玉溫香的滋味。你說呢?難道你一點也不想我?”他笑得別具保意,眸底閃耀著欲望的熾焰。


    “我----我一點兒都不想你。”他怎麽又是那副霸道的惡魔樣?初見他的喜悅漸漸被他的狂傲洗去了大半。


    “真的?你這麽說,不怕我傷心?枉費我冒險來見你。”他雙手環胸,佯裝受傷。


    她苦笑的搖搖頭,“我想,你是想看看我有沒有如你願上吊尋死吧!


    結果看到我還好好活著,你很失望,又想找機會報複我……是不是?”


    她話說到最後,竟變成斷斷續續的哽咽聲,一張清靈絕塵的小臉被愛情折騰得泫然欲泣、愁眉緊鎖。


    浦衛雲幽魅的眼半眯,悠哉地觀賞她那副百般委屈、羞憤交加的模樣。“原來你是這麽以為?你還真聰明,瞞不過你啊!


    ”


    她猛然抬頭,“你”


    “咦,我不過是順你的話說,你又不高興了?不如這樣吧—.我想也唯有如此才能遏止你的胡思亂想。”


    他立即含住她微翹的唇,清磊的俊容勾起一抹魅惑的笑,粗魯又不失溫柔地以舌挑弄她的唇齒,邪惡地擺布著她脆弱的感官……


    見她得了滿足,他終於忍欲撤了手,漲紅的臉龐顯現出他強抑需求的痛楚。


    “我的份今天暫時欠著,下次我會索討回來。”


    下次?他們還有下次?她彷徨了。


    “時候不早了,我該走了。”他看了眼牆上的掛鍾。


    “我跟你一塊兒去。”上野蕎連忙喊住他。


    “算了,你去隻是累贅。”浦衛雲蹲下身整理必備的用具,順便調適一下鼠蹊處的鼓脹。


    “可是我不放心——”她情急之下脫口而出,待發現已來不及掩飾,俏臉頓生紅嫣。


    “你關心我?”浦衛雲性感的薄唇噙著一抹放浪的笑。


    “我……我……”上野蕎不敢再說,隻怕欲蓋彌彰。


    “把衣服穿好!等我來接你。”


    未等上野蕎會意過來,浦衛雪已輕如風似的由陽台躍出;她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去赴險,卻無能為力。


    腦海中間餘存他方才的交代,她該換好衣服等他來接她嗎?她不明白,若他東西到了手,還需要她嗎?


    不管了!既已托了身、托了心在他身上,明知是虎穴,她也要去嗬!


    雖知她對於他不過是個談判的籌碼,但為避免殺戮,她也願意。


    但當務之急是她得去幫他才是,她多少知道這個官邸哪幾處的戒備較鬆,定有助於他的逃脫。


    主意一定,她立即穿好衣服,追隨而去。


    轉至樓梯口,正當交班時刻。


    躲在轉彎處的上野蕎眼看著浦衛雲偷偷竄進大哥的書房,立即跟進。


    “老夭,你怎麽來了?”當他見到了她,不禁一震;他蹙眉又道:“我交代的話你就是不聽。”


    “抱歉,我不是……我隻是無法若無其事地待在房裏等你。”麵對他的怒目,才一句話她的**就打了好幾個結。


    他雙唇緊抿,眼神錯綜複雜。“算了! 你別出聲,如果出了事,我不會理你的。”


    浦衛雲再度低頭,在上野韞的書桌下搜尋可能的暗櫃。


    “不用找了,我知道東西藏在哪兒。”她突然出聲。


    “什麽?”他赫然抬頭,凝眸上野蕎那張布滿誠意的臉孔,眼底有幾分驚異異與不敢置信。


    “我答應幫你竊取到手,自然得注意我哥的動作。最近我常見他一個人躲在書房內搬移牆上這幅[ 梵穀]


    的畫作,所以我想……


    未待她說完,他立即往牆麵看去,找到了梵穀的那幅畫。怛他並未立即動手搬動,反而小心翼翼地觀察畫作的位置有無機關或引線。


    等所有的部分都檢查過後,浦衛雲才輕手輕腳地搬下它,果真發現在正下方的牆麵上有個秘洞。


    他伸手一搜,富真找到了一個竹筒,打開倒出裏頭的東西,正是他要的名單。


    “行了! 我得向你說聲謝謝,你的多事省了我許多麻煩。”他將東西塞進


    衣內,順手掛上晝,迷離的眼緊瞅了她半晌。“走吧!”


    “你扁何要帶我走?”她疾退了一步,想弄明白他心底真正的想法。難道他當真將地視為棋幹而已?


    “為何?”浦衛雲心一震,是啊! 為何?


    他隨意找了個挺沒道理的理由,“因為你還有利用價值,你若在我手上,上野韞無論做什麽事總得帶幾分顧忌。”


    “就這樣?”她撫觸心坎,覺得好痛,亟欲從絕望中窺得一絲曙光。


    “沒錯,就這樣。”他刻意忽略她臉上的痛楚,徐步走向她。


    “如果我不跟你走呢?]上野蕎緊揪著受傷的心。怨是多情又如何? 在他心裏,隻是不起眼的負擔.


    “我還是會強製帶你走。”他忍不住加大了聲音。


    說不出為什麽,也理不清道理,但他就是認為她羋走不可。這種環境根本不適合天真無心眼的她!


    偏他又不肯放下身段說出真心話,隻能日出傷人之語。


    突然外頭傳來雜杳腳步聲,浦衛雲立即握住她的纖腰,閃至桌麵下。八成是他們說話的聲音引來了巡邏隊——媽的,他怎會被這丫頭弄亂了向來冷靜自持的情緒?


    “別動,否則我們誰也走不了。”他緊貼著她的太陽穴輕吟。


    “如果我大叫呢?”她心口直跳,不服氣地說。


    “我也許離死期不遠了,但你不會這麽做,否則你不會幫我。”在這生死關頭,他尚有心情笑,笑中還帶了幾分狂野與嘲諷。


    上野蕎泄了氣,的碓,她不會讓他死。


    突然書房門被撞開,燈光甫亮,上野韞第一個持槍闖進。“給我出來:否則我搶下不留人。”當他看見那關鍵性的畫仍安好地持在原位時,頓時鬆了一口氣。


    “來人,把屋子搜一搜! ”上野韞又出聲喝令。


    浦衛雲立即在上野善耳邊叮嚀,“搶子沒長眼,無論發生什麽事,待在這兒別出去.]他繼而翻身滾出書桌下,拔槍直對身旁一列日兵急扣扳機。


    “原來是你,浦衛雲!”他怒吼一聲。“把他抓起來!”


    “不,哥——”上野蕎猛地站起,隨從的一把槍反射性的對上發音處—.浦衛雲大驚失色,立即衝過去將她撲倒,肩窩卻被流彈劃傷。


    “浦——”她的上次全染上了他的血。


    “沒時間了,快走,”浦衛雲壓根不在乎自己的傷勢,乘大夥驚愕之際拉住她便往陽台衝,並以自身護著她越過欄杆百墜地麵,盡可能不讓她受到撞擊。


    安全落地後,上野蕎迅速說道:“往右邊的側門走,那裏的守備是最鬆懈的。”


    浦衛雲點點頭,雖血流不止仍賣力奔跑。身後不斷有追兵淩亂的腳步聲,


    他一點兒也不敢稍頓。


    終於來到他拴馬處,他立即帶她躍上馬,直奔“風起雲湧。


    “你還好吧?”她急得快哭了。


    “死不了。”他咬著牙說。他的傷口因駕馭馬兒,出血的狀況更嚴重。


    上野蕎眼見他肩胛處已被鮮紅的血染遍,她不再猶豫地撕下自己的褲管轉過身為他捆綁傷處,“忍著點,你不能再失血了。”


    “你這是幹嘛?”沒料到她有此一舉,他緊急拉緊韁繩,由於力量過猛,馬兒前腿一提,兩人紛紛摔下馬。“該死的:你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還好這裏已是“風起雲湧”的勢力範圍,四周已有手下替我擋下,否則這一耽擱準會被逮回去。”


    上野蕎不願和他爭辯,立即繼續包紮的工作,“你得快點止血,要罵等我幫你包紮好傷口再罵好嗎?”啜泣聲終於忍不住逸出了上野蕎的唇,她真的好擔心他,甚至不敢想象加果他就此失血過多,倒地不起,她將會變成如何?


    “你……”浦衛雲心摔了,甚至發覺血液翻湧上她所觸碰的肩胛處。她細細的撫摸、為他擔心的神情足以令他心猿意馬。


    “是我不----不好,我不該衝動喊出聲,才讓你受……受傷。你根本不用……不用救我……”她痛苦不已,自責的話說來七零八落。


    浦衛雲抬起她的下顎,拇指漫不經心摩弄著她的唇,邪氣的唇揚起一抹戲之意。“你這是幹嘛?拿眼淚來讓我感到歉疚嗎?是我不該帶你出來,你合該留在上野韞身邊當個小公主,跟了我就隻能像現在[蓬頭垢麵”的狼狽。不過我得先跟你說清楚,別拿我當英雄,我救你隻因為你對我而言問有用途,懂嗎?”


    月光照耀在他高聳的*骨及挺直的鼻梁上,柔和了他的嚴厲,形成一股屬於黑夜的神秘;然而他無情的話語又如同寒箭般,刺得她千瘡百孔……


    “我懂,是我自願跟著你。”她低聲細語,四肢陡生一股無力感。


    冷不防地,浦衛雲鎖在她下領的手腕一拉,額頭與她相抵,兩人隻剩下呼吸的距離。“提醒你,跟著我就該學會無怨無悔,你辦得到嗎?”他將唇隻住她的,輕言啁語般親昵。


    “我……我可以。”從認識他的那天開始,直到墜入愛上他的深淵,她早已學會了不校不求----不,應該說她求他的憐愛。但他有多餘的愛給她嗎?在


    他仍深愛著亡妻的同時……


    “那很好,至少你不是負擔。走吧,”


    他再次躍上馬,這次不再拉她,讓她辛苦地爬上馬背。上野蕎尚未坐定,他便策馬奔騰,差點將她震下馬;若不是他及時扣住她的纖腰,她肯定又摔個倒栽意。


    他順勢彎腰由鞍下抽出一件鬥篷係上她身,以避免她已撕破褲管的玉腿展


    現在外人眼前。隨之他更肆無忌憚地在鬥篷的掩飾下采進褲管內,輕觸她的大腿內側。


    “你怎麽可----”


    他立即覆住她的唇,壓回她的震驚,摸索著大腿內滑肌的手掌不停往上移,


    鑽進她的底褲內撥動她最**的毛發,找到藏在深處的撼動處輕輕揉撚……


    “嗯……”她忍不住低吟。


    “隨我回幫吧!”眼見風起雲湧就在眼前,他不得已撤了手。


    見她因不得解欲而雙頰量紅,他蕩肆一笑,“你真是個辣丫頭,哈……”


    上野蕎心口一震,垂首不敢多語。跟了他不就該無怨無悔?她是認了。


    但意接近風起雲湧,她愈是心驚;不知他的夥伴可會接受她?他們是否懷著和他一樣的眼光,取笑她的自作多情?


    她茫然了,卻無悔……


    “衛雲,你還真不簡單,不僅將東西弄到手,還騙了個女孩子回來。”向東嘴皮子不饒人的傅禦又在賣弄了,“上野小姐,你別老低著頭,別忘了咱見過麵也聊過天,你甭怕我啊!


    ”


    “我……”唉,該怎麽說呢?她不是怕他,而是一下子麵對那麽多同樣器宇軒昂、外表魔魅的男人,實在有點無所適從。


    “是不是衛雲限製你說話?那你放棄他好了,盡管投奔我的懷抱,我會對你愛護倍至的。”狂徒夏侯泰關也露出他的浪蕩本色。


    “行了,你們”個直流”、一個[狂徒”!想嚇壞人家嗎?”方溯正為浦衛雲包紮傷口,見惡魔不吭聲,著實看不過去,便開了口。


    “人家皇帝不急,倒急死你這個太監啊:”傅禦嗤笑了聲,卻拓東浦衛雲一記又狠又毒的大白眼。


    “你們別鬧了,談正事吧:東西我已看過了,的確是真的名單。上野小姐,


    你這麽做不怕受到令兄的責難?以目前的情況,你我算是敵對,你確定要跟著咱們惡魔?”戈瀟拿出幫主的威嚴審視著眼前的上野菁。果然她有種不凡的氣質,難怪浦衛雲會表現得如此患得患失。


    [惡魔?”她一臉懵懂。


    “哦,我是指浦衛雲。”戈瀟解釋。


    “我……”她不知該怎麽回答。沒錯,她是一心一意跟著浦衛雲,不願看著哥哥為非作歹,但他們似乎不屑她這樣的付出,甚至還懷疑她。難道他們歧視她是日本人?


    赫運馭展看出她的躊躇,遂以流利的日語說道:“你別緊張,他們絕對沒有排外心態,隻希望了解你心裏真正的想法;因為我也是日本人。”


    “啊?”又是一個意外襲向她。


    “喂,赫運,你仗著會說日語,和她講一堆我們聽不懂的話,有失公平喲!”傅禦在一旁大呼小叫。


    “這位先生沒對我說什麽,他隻是告訴我有話直說,不用顧慮大多。”上野蕎不明白他們這種互咬嘴皮是增進友誼的方式,急著在一旁解釋。


    “對,是不用顧慮,你說。”戈瀟強調。


    “我是心甘情願跟著他,因為我愛好和平,不喜歡戰爭與血腥。”她鼓起勇氣,義正詞嚴的說。


    “既是這樣,那這兩天你可曾聽上野組提及日本督統將於近日東上海向他索取名單的消息?”戈瀟輕撫下巴問道。


    上野菁搖搖頭。


    “你說日本督統要來咱們這裏?”包紮好傷口,浦衛雲拉下衣袖蹙眉問。


    “不錯。此人比上野韞還難纏,軍旅出身的他殺人如麻,如果他來了,必定又是場浩劫。衛雲,我這回同樣把查探他來華之日的工作交給你,必得在他下船那一刻殺了他,否則讓他一進官邸,要再除掉他就麻煩了。”


    “我知道。”浦衛雲沉靜地允諾。


    “對了,上野小姐,我想知道你對咱們[ 惡魔] 的感覺如何?”戈瀟笑著又問。


    這問題一出口,其它人無不瞠大眼,滿臉興味地等待著結論。


    “我——”


    “夠了!你們別拿我當傻子要,我又不是戲子,老演戲逗樂你們!


    我累了,想回去睡一覺,別再問了。”浦衛雲終於按捺不住抓起上野蕎便往外跑。


    臨去前,傅禦還不忘在他身後大喊,“小薔,咱們浦爺睡覺老愛踢被,你得幫他看著,免得他著涼羅,”


    好家夥,竟敢拿“戲子”二字來向他尋,他傅禦可不是被人耍大的;不過浦衛雲臨去前回首的那一瞥,也夠他受的了。


    “你怎麽說走就走?真沒禮貌。”上野蕎的手腕被他抓得好疼,卻怎麽也抽不回來;到了他的座車,他打開車門便用力將她擲進駕駛座旁。


    “你喜歡在男人堆裏打滾是不?好,你回去啊:”他突然又打開車門,指著外頭逼她離開。


    麵對他的反複無常,她心底深感委屈,所有的心痛頓時引爆成潺潺不絕的淚水。


    浦衛雲霎時如被雷轟般地一愣,猛然察覺自己怪異的反應。不知怎地,他就是看不慣她在別的男人麵前唯唯諾諾的模樣,一股被背叛的仇恨又被撩起。


    “你……你不講道理!”


    她順勢衝下車,腳尖尚未點地,卻又被他拉進車內,鎖上車門。


    “才要你走,你就迫不及待地想離開?”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尤其厭惡這種陽奉陰違的女人!


    [對,我討厭你的霸道、你的無理,你的那些同伴個個都比你有趣多了! ”


    天,她竟在老虎嘴上持須!


    浦衛雲會怒夾仇地回視她,突然又化柔了表情,嘶語道:“剛才在馬上那個羞怯天真的小女人怎麽不見了?該不會氣我撩逗了她卻沒給她滿足,所以開始尋覓下一個目標吧?”


    他的語氣雖柔緩,卻字字如尖刀,刺得她痛不欲生。


    緊接著,他連給她喊疼的機會都沒,立即霸住她的身子,一手放下遮陽布,讓昏暗的車內形成一個隱密的空間.[別急,我這就撫慰你那缺乏滋潤的心。”


    “不”她身上所穿的正是他放在幫中的套衫,寬敞如布袋,正好他下手。


    “小女人,你就隻會在我麵前喊不?”他伸手至她鬆垮的罩衫中……


    “不……”這是在車上啊,她甚至可以聽見外邊馬車奔馳的聲音,他怎麽可以這麽大膽狂妄!


    “別放不開,你這樣怎麽去挑逗其它男人?”他倜儻的俊臉蒙上冷意。


    他的話宛似一桶冰水淋在她頭頂上,使她猛然清醒;睜大眼,她所看見的是他剔亮的黑眸中一層沉滯的寒霜。


    其中不含柔情暖意,有的隻是嘲謔和鄙夷……


    老天,她到底在做什麽?為何要讓他這麽欺陵自己?思及此,她立即弓起腿,往他的腹胸踹了過去。


    她胡亂拉好衣服,狼狽地衝出車外,隻知向前奔逃


    浦衛雲咒罵了聲,隨即發動車子追了過去。他將她逼至街角,而後沉重的下了車,一字一字鏗鏘有力的逼進她耳膜。“你的心甘情願呢?你的無怨無悔呢?原來全是謊言!


    跟了我,你不過是想要得到[


    風起雲湧”的秘密!那名單不過是你放的誘餌,你和你哥真正的目的不隻於此對不對?好個放長線釣大魚的計謀! ”


    “不,不是----我是真心想跟在你身邊……”她百口莫辯,未語淚先流。


    “好,那我就讓你永遠跟在我身邊,哪兒也去不了! ”


    浦衛雲猛力將她拉上車,不再多語,也沒有未完的撩戲,隻是滿麵怒容地駕車往浦居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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