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禮物還不夠討你歡心嗎?沒關係,隻要能讓你高興,我可以送你更貴重的。」他拿出盒裏的鏈子,牽起她的手,替她戴在纖腕上,一如他的料想,彩鑽映著她雪白的膚色,美極了。


    「冷雲展,你到底有沒有聽到重點,我不要收你送的貴重物品,我根本就不需要這些東西。」她氣呼呼的想拔掉手鏈,卻被他給一把摟住,緊緊的,讓她動彈不得。


    「那你說?你想要什麽?隻要我能夠給你,我都會給你。」


    「我……」她想說她什麽都不要,但才一昂起小臉,就被他給吻住了唇,男性的大掌在她的身上撫摸著,感覺親昵卻不帶一絲感情。


    何晴漾察覺到了他的異常冷漠,用力地將他推開,大叫道:「不要碰我,你好奇怪,你變得好奇怪,我不要你碰我!」


    「變得奇怪的人是你吧!」他用來掩飾怒意的微笑徹底消失在唇邊,「你不想要我碰你,是因為我很差勁嗎?跟那個年輕人比起來,我的做愛技術如何?說說看。」


    「你說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你說的那個年輕人是誰?」


    「誰?難不成不隻一個,而是有很多人嗎?莫少強,你聽過這名字吧?」他從外套口袋裏拿出了一疊照片,丟在她腳前。


    何晴漾看著照片上的畫麵,差點忘了呼吸,而她臉上蒼白的神色,徹底的,嚴重的打擊到冷雲展勉強維持住的自尊心。


    「果然是有問題嗎?」他冷笑,轉頭往門口大步走去。


    她揚聲喚住了他,「你站住,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有做出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因為我是清白的,所以我不要辯解,我不會辯解,那樣會讓我覺得自己很心虛!」


    冷雲展定住身回眸,冰冷地覷著她,「你是應該覺得很心虛,但你不會,因為你一向都是為所欲為,從來沒有認真體會過別人的苦心,所以你根本就不會心虛,是不?」


    「不是!」她用盡力氣對他大吼。


    「你讓我好失望,真的讓我好失望。」他苦笑,懶得再與她多說,頭也不回地走出大門。


    「我沒有,沒有!」她對著他的背影大叫,豆大的淚珠跟著叫聲一起泄出,她無力地蹲下身,抱住自己,看著散在地上的照片,惱恨的哭聲終於再也抑不住,嚶嚶地從她的唇間滑出……


    整個冷家上上下下,一片空蕩蕩的。


    冷雲展讓傭人們放假一天,讓他們各自回家去,一個人待在屋子裏,什麽念頭也沒想,任何事情都不想做。


    從來,他都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麽,而他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不到手的。


    但他真正想要的,卻從來沒有握在掌心過。


    而這個事實他到現在才發現。


    門鈴聲打斷了他的沉靜,一聲又一聲仿佛催魂般讓人無法忽視,而真正令他無法忽視的是何晴漾在雨聲中的大聲呼喊。


    「開門!誰快來開門!」


    他不情願地走出來開門,一見到她,原本就陰沉的臉色更加深了三分,「你來幹什麽?」


    「我來把話說清楚。」她跟在他的身後進門,發現屋子裏空蕩蕩的沒有人聲,隻除了他們之外。


    他回頭冷覷了她一眼,「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自己是清白的,不肯做辯解嗎?那現在你又有什麽話好說的?」


    「我沒有背叛你,絕對沒有。」


    「那你為什麽要對我說謊?如果你不是心虛的話,為什麽當我問你的時候,你要對我說謊?」


    「我——」何晴漾一時語塞,她確實說了謊,但那是因為她以為自己可以解決整件事,不想驚動到他,隻是她沒想到會變得那麽嚴重。


    「天色不早了,外麵還在下雨,你應該回家去了吧!我打電話要司機回來開車送你回去,我不送了。」說完,他就要踏上樓梯,往二樓走去。


    「我為什麽不能留在這裏?我是你的妻子,這裏也是我的家,我今天晚上要留在這裏。」她對著他的背影大叫。


    他站在階梯上,緩慢地轉身,靜覷了她好一會兒。


    「好,那你留下,我走。」


    何晴漾震了一震,他殘酷的話語對她而言是個重大的打擊,他當真對她如此深惡痛絕,就連跟她身處在同一個空間都不願意嗎?


    一年前,是她自己選擇離開這個家,隻因為無法忍受與他共同存在於這個房子裏,如今他們換了立場,換他不願意了。


    「你還不走嗎?」見她沒有任何動靜,他淡然地催促。


    「我走就是了嘛!你不需要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我自己會走,而且,就算你求我,我也不會再回來了!」


    他冷冷地看著她,緊抿的男性薄唇一句話也沒說。


    「你不說話嗎?聽我這麽說,難道你就真的一句話也沒有嗎?」


    留住她呀!聽到她說不回來了,他不開口留她嗎?何晴漾很用力地咬住唇,忍住了嗆痛眼眶的淚水。


    他不再說要她搬回了嗎?不想再說了嗎?


    「我去打電話叫司機過來。」


    「我自己會回去。」


    「外麵在下雨,你還是等司機送你吧!」


    「淋一點雨又不會死人。」她忽然頓了一頓,瞅著他,試探地問道:「如果,我因為淋雨而生病,你會不會很擔心?替我擔心?」


    「不會。」


    好,他的回答夠狠。


    「既然你不會心疼,讓我淋一淋雨又何妨?我想生病,我想淋雨把自己弄到生病。」


    「你到底又想幹什麽?」他的語氣充滿了不耐煩。


    她聽得出來,心裏的傷痕深得見不到底,「沒有人可憐我,那我可憐自己總可以吧!讓我把自己弄得很可憐,讓自己自憐自艾,這總可以吧?」


    「隨便你!」他低咒了聲,這個任性的丫頭。如果,他還對她有一絲心軟,那他冷雲展就是全天底下最笨的大傻瓜!


    「我不是你的寶貝了,是不?你不要我了,是不?」


    「從一開始,就是你不要我。」他定定地看著她,深邃的瞳眸宛如兩泓死水,沒有一絲毫耀動的光芒,「你在這裏等著,我去打電話要司機把車開過來送你回去。」


    看著他轉身走開,何晴漾努力忍住的淚水終於掉了下來,她將手鏈脫掉擱在桌上,沒等他回來,頭也不回地走掉,她走出大門走進雨幕裏,沒過片刻就淋得全身都濕掉了。


    雖然是五月末,近夏了,雨淋在身上還是很冷。


    再過幾天就是他們的結婚周年,她原本還想如果他再提議要她搬回家住,她就要點頭同意,不想再跟他耍脾氣了。


    她已經受不了每次他離開之後,心裏想他想得要命。


    可是,或許她永遠再也回不了那個家了。


    永遠,再也回不去了……


    在這同時,某家數字周刊正因為某個消息而沸騰不已,聽說冷雲展夫妻結婚不到月餘就分開住,而且不是像宣稱的養病,事實上,是他們的婚姻早就有了狀況,算是正式分居。


    而且,前陣子有人撞見何晴漾與別的男人在一起,有人指證曆曆,說看見了她與那男人非常親密。


    「這個消息來源正確嗎?」數字周刊的主編拿著文稿與照片,一臉興奮地問。


    「百分之百正確,我朋友在那間警局工作,他們做過筆錄,事主的基本資料絕對不會出差錯,那天報警捉小偷的就是冷雲展夫妻。」提供消息的小記者也非常興奮。


    「你說,他們不住在一起?」


    「沒錯,在筆錄上說她一個人獨居很久了,主編,你想他們是不是婚姻真的有問題,才會分開來住?」


    「再查仔細一點,隻要拿到任何有關的消息都可以,咱們下一期的封麵新聞有著落了!」


    【第九章】


    她果然不是一個身子骨強壯的人,才不過淋了場雨,她竟然就大病了兩個禮拜沒法子下床。


    而冷雲展連一次都沒來探望她。


    雷小姐來探望過她兩次,第一次她才停留了大概半小時,就被「熊先生」給拉了回家,因為他怕雷小姐待太久會被她傳染感冒。


    第二次,倔強的雷小姐怒了,硬是將她的男人給趕回去,不讓他做主,堅持身體是她自己的,就算是感冒了也無所謂。


    何晴漾看著長得像熊似的男人被如花般嬌弱的少女給吃得死死的,才發現看似由男人主導的局麵,其實操縱權掌握在女人手裏。


    不過,從那之後就沒有第三次的探望,因為聽說如花般的少女真的被她傳染感冒,一連在床上躺了好幾天,何晴漾幾乎可以想像那熊似的男人既擔心又憤怒的樣子,說不定想要衝過來把她這個罪魁禍首給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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