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果然不能輕易得罪。


    真要狠起來, 也是夠滲人的。


    就是女人何必欺負女人,一個巴掌拍不響,好歹把男人的第三條腿給就地正法了,再來找小三小四報仇不是嗎?


    公交車上,舒曼小聲私語。


    旁邊一下子空了一大圈。


    陳錦州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隻是對個別人那眼神時不時掃向自己的□□,有那麽些不舒服。


    舒曼身影一閃,擋住了那些人的視線, 隻是剛站定, 就被陳錦州半擁抱著轉了個身, 變成他背對著那些人的視線。


    聽著後麵議論的風向頓時走偏了,已經到了願打願挨的地步了。


    舒曼輕輕一笑,靠在陳錦州的月匈前。


    他們是去醫院的。


    吃過飯後,陳錦州問她想不想去看看楊依依。


    舒曼沉吟了好一會兒,得出結論,她是想的。


    當年差一點從鬼門關走一回的感覺她不是忘記了, 而是每一次回憶起來, 那種窒息感實在真實地讓人痛苦。


    說來, 她也是死過兩回的人。


    一回是上一輩子,一回就是李二達的那次。


    但上一回怎麽死的已經迷迷糊糊記不清楚了, 許是死的太過幹脆了,也許是死後穿越到書中人的震撼太過強烈了,總之那次的記憶已經模糊不清了。


    但在小林子的那一次不同。


    死神是一步步走過來的,有一種她在前麵跑, 對方在後麵追,好幾次被追上,差點要被拖曳住黑暗中,雖然最終活過來了。


    但她實在是不想回憶那次的事情。


    而造成這後果的人,是李二達。


    可這人,一直沒有找到,龔琪曾經說過通緝令會一直都在,隻要這個人出現,總是會被抓住的。舒曼不知道以後這樣的通緝令會不會有年限限製,但總歸還是稍稍有被安慰到。


    除了李二達,在這事情上另外一個推手,舒曼幾乎不用懷疑,覺得這肯定和楊依依有關係。隻是沒想到這人真的離開了,沒有回到杭城老家,反而一轉身到了首都。


    現在似乎還換了個名字,成為人家的私生女。


    這手段,這本事。


    說是女主,還真的沒說錯。


    隻是原本書中沒有暴露出許多問題,作者寫出來的就是比較純美的大院子弟和下鄉知青的愛情故事。但現在嘛……


    舒曼等在門外,陳錦州和裏麵的人說了一會兒話。


    出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子,他看了舒曼一眼,對陳錦州說道:“我先去安排,你大概5分鍾後過去就沒問題了。”


    陳錦州點點頭,等人走後看了看舒曼。


    舒曼抿唇笑:“我知道,所以我不問。”她對陳父的那些人脈已經有些麻木了,不是他救過的人,就是從前一起風裏來雨裏去出任務的戰友。


    有些任務,自然也少不了軍醫。


    在那處療養院都能碰到一個,這個醫院裏的主治醫生認識也已經至少讓她恍然了一下,難怪楊依依會被送到這裏。


    其實舒曼是誤會了。


    陳錦州哪有這樣的本事,不過是湊巧而已。


    當然若是舒曼想,既是別的醫院,也沒有規定不讓人探視病人不是?


    若真的不行,陳錦州也不介意公器私用,拿出另一個他另一個身份。


    楊依依已經冷靜下來了。


    不冷靜不行。


    孟川流根本就沒有來,也不能讓自己的警衛員來,這個節骨眼他不為自己,也不能讓尚家那邊不瞞。雖說以前不在乎,可兩家都要聯姻了,那是奔著利益去的。正是需要團結的時候,自然不能讓勉勉強強搭在一起的紐帶出現斷痕。


    來的是醫院提供的一個護工,錢自然是孟川流出的,醫藥費一應全都不需要楊依依負責。


    她隻需要靜養。


    安靜地在醫院裏好好休養。


    楊依依懂這個意思,是讓她乖乖懂事,不要鬧事的意思。


    她要真鬧事了,孟川流分分鍾能把她丟棄,特別是在不知道臉上的傷能否痊愈看不見疤痕的情況下。


    想到方才醫生來巡房說的話,楊依依神色陰鬱。


    其實對方不說,她也能猜出來,隻是不願意承認。


    徐慧當時是下了狠手。


    在西北的勞作讓她的力氣大增,幾刀子下去,刀刀深入骨頭。


    楊依依被幾個大漢按住手腳,是根本連掙紮都不能,就覺得臉上一刀一刀地被劃開。


    舒曼過來的時候,楊依依臉上的麻醉正在緩緩消退它的作用。


    隻是這一切的疼痛還沒來得及去感應,楊依依就被突然出現的兩個人給震住了。


    她當然知道,隻要跟著孟川流,有朝一日,肯定會和這兩個人對上。


    孟川流同楊依依在一起,享受著小姑娘的青春肉/體,喜歡她的溫柔小意,有時候氣氛上來也會說一些外頭的事情。


    在楊依依刻意的引導下,多次被提起的當然是陳錦州這個外甥。


    楊依依想過很多次,會與他見麵的機會。


    或是到時候她成了孟川流的妻子,嫁入孟家後,或是她出現在某個社交場所,而陳錦州也回到京城,總之見麵的時候,感覺不會太壞。


    但現在嘛,楊依依下意識用身上的被子遮擋了臉。


    舒曼嘖嘖兩聲,斜睨了陳錦州一眼。


    陳錦州摸了摸鼻子,老實退到後麵。


    舒曼心裏滿意,目光重新掃向楊依依,後者似乎這個時候才把關注分一點點給自己。


    真真是……男色誤人。


    不過她已經不會再有任何其他什麽想法。


    顯然嘛,本來要和男主孟海東有一段美妙愛情的人,突然告訴她,對方已經上了男主他爸的床,這感覺,這滋味,實在是一言難盡。


    舒曼走到床邊,陳錦州想了想沒上前。


    他剛才看過了,那楊依依一隻手上打了石膏,估計是掙紮的時候傷到了,另一隻手打著吊針,臉上還包了一大半。


    從武力值來看,小姑娘完勝。


    不過他也沒有大意,別看簡簡單單站著,但隻要後麵一有動靜,可以立刻轉身衝刺過去,幾乎一秒內就可以到達。


    陳錦州在心裏估算一番後,站在門口開始當守門神。


    “你就沒什麽話要說?”舒曼拉開椅子坐好。


    本來她以為自己看到楊依依應該很激動,或者有那種恨不得揍對方一頓出一出心口的惡氣,但實際上……很平靜。


    是那種知道自己是女配後,而且是活不過第一集甚至就出現在別人提起的幾句話裏的女配後,哪怕自己沒有意識到,可還是對作為女主的楊依依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抗拒。


    然而……現在仿佛都消失了。


    “說什麽?”楊依依在看到陳錦州的行為後,心裏的失望讓她放下被子,既然對方壓根沒在意,又何必多此一舉,索性撐著躺好,目光灼灼地看著舒曼:“你是打算同張隊長說我的行蹤,把我抓回去嗎?你知道的,已經沒那麽容易了。”


    不說還有個孟川流,就是她現在的所謂親生父親也能護住她。


    逃是逃了,不過又沒吃誰家的糧食不是?


    難不成自己花錢買的,還不能吃?


    “李二達。”


    “什麽?”楊依依完好的那隻手狠抓了下床單。


    舒曼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朝她笑道:“沒什麽,隻是在想李二達要是知道你的存在,會不會找過來。”對於楊依依的不認,她是想過的。


    之前還覺得生氣,可當下的想法冒出來,看到楊依依乍然變色的表情,舒曼心中的那口惡氣頓時去了大半,剩下的那些氣,她相信時間會給她一個說法。


    舒曼輕笑著站起身。


    “你去哪?”楊依依伸了手要去抓,陳錦州一把拍開,拉著舒曼往後退了一大步。


    楊依依手上一疼,肉眼可見的紅了,更別說針頭都歪了。


    舒曼搖搖頭,拉著陳錦州出去,又好心地叫了護士,請求她去幫楊依依重新插好針頭,這才悠哉悠哉地拉著陳錦州走出醫院。


    “你的提議不錯。”陳錦州道。


    舒曼一喜:“真的能?”過後臉色一黯:“我剛才也是傻了,人都找不到了,還怎麽通知他呢。”但嚇一嚇楊依依肯定是有了,就不知道她什麽時候會想明白。


    她那麽聰明,應該不會很久。


    這一點就有些可惜了。


    陳錦州見不得她失望的樣子,伸手捏了捏,笑著說道:“鼠有鼠路,蛇有蛇道。這麽就沒有抓到李二達,可他重要吃喝的。之前沒有想到楊依依,大概也是沒有想到她改沒名換姓不說,還跑到首都來了。你想想李二達會高興自己躲躲藏藏但別人卻是吃香喝辣嗎?”


    抓一個人,肯定不容易。


    畢竟中國太大了,花力氣不值當,而且這一年多風雨縹緲,也分不出人力去偵辦這件事情。


    但放出去一些風聲,讓李二達知道還是可以的。


    他既然想躲藏好,肯定暗地裏也注意這些動靜,會偷偷在打聽。


    所以難度不算特別大。


    隻要李二達還活著,總有會聽到消息的時候。


    何況……沒有李二達,不是還有孟海東,徐慧以及尚家人嘛。


    楊依依把一切想得太簡單了。


    她要是在其他時機暴露出去,說不得真被她謀取到想要的孟川流第二任妻子的身份。


    隻是偏偏這個節骨眼。


    不隻是孟家,尚家也不希望兩邊的婚事出事。


    特別是在陳錦州步步緊逼,調查到的東西越來越多的情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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