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到人, 李曼麗也要走了, 反正她的確是來找人的就是了, 隻是沒找到不是嗎?


    她要走, 趙成自然也不會多留。


    走出去幾步, 又下意識回頭去看, 門窗依然緊閉著,不見一絲一毫的動靜, 應該是沒人吧, 就是有人,仿佛也在阻攔者他前進。


    趙成笑笑,目視前方身姿曼妙一點都不像小產過後的人,有時候一步一步的錯誤, 再想回頭本身就很難了,還想要別人接受?


    有些東西, 能強求, 有些確實不行。


    就像他厚著臉皮搬回知青點, 那幾個人都仿佛把他當成透明人, 也就是張光明能和自己說上幾句話,隻是那人看著是個老好人,可話裏話外不都是在打聽自己進學校的方式。


    在一個簡陋的掃盲班和正規學校裏,傻子都知道他的心思了。


    但趙成沒辦法,還得似是而非地釣著他。


    兩個人都把對方當成傻子,也正如他現在和李家姐妹那樣的關係,但有什麽關係?人都是自私的, 也隻有自私一點,才能讓自己過得好。


    若是自己都過得不好,談何說要照顧家□□女呢。


    杜鵑結婚的前一天,下起了鵝毛大雪。


    站在窗前的她,似乎並不像個待嫁新娘那般高興。


    舒曼抬頭看了眼,安慰道:“你怕什麽,老根叔他們不是說了嘛,這雪明天準天。大雪兆豐年,你這壓實好兆頭,再說了,難道大雪你們就不結婚了?”更別說這一次為了娶杜鵑,張建設也是有心的,雖然回來的時間遲了些,可昨天到家的時候,是開著一輛小吉普回來的。


    有這麽一輛車,下大雪算什麽。


    村裏村外但凡知道的,不曉得有多少姑娘家羨慕著。


    杜鵑扯了扯唇角,沒怎麽笑出來。


    舒曼歎了一口氣,放下手裏的東西,走過去說道:“玉英是來不了了,你妹妹那地方遠,也送了東西過來,就是你家裏。”


    “他們沒空來。”杜鵑轉過身,低垂著頭:“他們說車票貴,有那點錢還不如買點米。”事實上他們也這樣做了,這是她的私房錢,存了很長一段時間,沒敢花在嫁妝上麵,就是想著或許家裏人願意過來隻是沒有錢。


    然而她不得不失望了。


    “這話說得是沒有錯。”舒曼笑笑:“總得先填飽肚子不是?何況日子還久著,他們不來,回頭你和張建設有時間了回去看看也是一樣的。”


    總歸他們要回去一趟的,張建設也說過這樣的話,杜鵑點點頭,勉強算是被安慰住了。


    明天是她嫁人的日子。


    之前約定過,她建好的那處房子就當做兩個人的新房。


    舒曼這就暫時給她當了娘家。


    為了這,第二天,天沒亮的時候,舒曼就起床收拾上來了。


    杜鵑要幫忙。


    舒曼把人攔下:“昨天我就沒攔你,但今天不行,好歹是新娘子,你就安安心心地在屋裏等著。”她這房子不大,下大雪的,外麵根本就不需要收拾。


    家裏麵,昨天也隻是把杜鵑的幾台嫁妝收拾了一下,屋裏有些逼仄,堆放在一起,其實下腳的地方也沒有。舒曼就讓人把自己用的家具都先抬到旁邊的茅草房裏去。


    今天說是要忙,也就是做點雞蛋湯這樣的吃食。


    舒曼事先買了不少糯米磨成粉,昨天一顆顆搓成湯圓,現在也就是等水開,下手燒熟,放點紅糖也就成了,這是給來迎親的人吃的。


    新郎和新娘好一些,多放了幾個紅心雞蛋。


    趁著時間夠早,舒曼先下了碗麵條給杜鵑吃,等陳錦州過來的時候,鍋裏的水剛好燒開。


    杜鵑打開門,朝廚房喊道:“曼曼,陳公安來了。”


    廚房裏傳來嘩啦的響聲,過一會兒,舒曼就跑了出來。


    “杜鵑,麵條好了,你自己端去吃。”說完迫不及待地拉住陳錦州的手,笑著說道:“回來了啊?”一入手,心裏就沉了沉。


    陳錦州討好地笑了笑,心裏也是頗為無奈。


    小姑娘來的太急,也是他太焦急,沒想到就直接上手了,讓他連個躲避的機會都沒有。


    “先進去洗個手吧。”


    “不了,我就是來看看你,等一下先去老叔公那裏。”陳錦州想了想說道:“這次任務正好碰到陳德生,他托我帶了東西。”


    舒曼抿了抿嘴:“等一下。”進屋後拿了兩個煮好的雞蛋塞到陳錦州手裏,沒敢去看他的手心,肯定不少傷,剛才摸的時候感覺皮都翻出來了。


    人真的會有習慣的心理,猶記得,最開始的時候,自己還大驚小怪,甚至流眼淚,到如今雖心疼,但看對方明明受傷的是他,卻每次為了不讓自己擔心,總是露出討好的笑容,舒曼就什麽話都說不出來。她倒是想讓陳錦州進來坐坐,但今天是杜鵑的好日子,知道他這是在避諱。


    這一次陳錦州出去,至少大半個月的日子不會離開完達公社,舒曼也就安心地看著他離開。


    75年的下半年,在舒曼安安靜靜地在學校裏當老師的時候,周遭的人事物卻發生了許許多多的變化。


    首當其衝的就是陳錦州,他又開始時不時地離開,據說是執行某些任務,外人隻以為他作為躬身深受器重,雖辛苦,但估摸著比別人容易升職一些。但舒曼知道其中的一些辛苦,隻是陳錦州十分執著,甚至找舒曼道過謙,說不能常常守護身邊。


    舒曼能說什麽,心疼是有,可心裏多少明白,能讓享受安逸,不怎麽願意動彈的陳錦州主動去接任務,這其中離不開暑假京城行和孟家近乎決裂的原因。


    舒曼不是那種必須要男人陪在身邊,寸步不離開的人。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事情去做,她同樣也有。陳錦州在的時候,兩個人平靜地談著七十年代略帶淳樸的戀愛,他不在身邊,就把心放在學業上麵。


    時間一天天過去,75年即將結束,隨著新年腳步聲一點點到來,眨眼睛似乎就要到了76年。


    杜鵑和張建設趕在新年前結婚,在家裏過完年,張建設仍是要回到部隊裏,至於杜鵑還要留在紅旗村,等待著張建設申請隨軍的報告能夠通過。


    若是果真可以,杜鵑也要通過另一條路,離開紅旗村。


    這時間不會太久,慢慢地,女知青中似乎隻剩下舒曼自己了。


    冬天的時候,本來要有一批知青過來,隻是聽說出了點問題,要推遲到年後。


    這一次,紅旗村照舊不能抗拒,張隊長隻盼著能分配到一些省心的。


    74年知青點裏發生太多太多的事情了。


    在張秀秀和蔡國棟結婚搬走後,趙成也和李美麗結婚了,他搬去了縣城裏,美其名曰上班方便,當然李美麗家裏也樂意有個壯年男人幹一些搬煤做重活的男人。


    對於趙成的離開,紅旗村的人幾乎是要放鞭炮慶祝的程度了,不然時不時地塗小月就跑過來,哪怕這兩個人之前是夫妻,可在發生那麽多事情後,村裏的人也膈應地慌。


    在趙成離開後,陳德生就在秋季招兵的時候離開了,一起的還有郭世寶。


    前者一直在走老叔公的路子,對於他去當兵,大家都心裏有數,唯有郭世寶跌破所有人的眼鏡,舒曼最後一次見他的時候,對方交給了她一封信,請求她幫忙寄去給白玉英。


    信的內容舒曼不知道,隻是白玉英回信的時候,隻說她如今和舒安在一起了,往後說不得要當她的嫂子了。


    此話一出,不管時候如何,舒曼自然不可能再問起。


    倒是對於白玉英這麽快拿下舒安,舒曼有些說不上來的滋味。有種親哥哥被搶走,往後自己不再是他最疼愛的人了,也有啊,我的閨蜜和哥哥在一起的喜悅。


    總體來說,還是為他們高興居多。


    至少從舒家父母的來信中,可以看出,他們對白玉英還是很滿意的,當然這一切建立在對白家的事情不十分了解的基礎上,舒母偶爾又透露出對這一點的隱憂,但很快又說起這半年多舒安幾乎拚命的研究和工作,擔心之餘也是滿臉的欣慰。曾幾何時,他們對這個兒子的願望隻是希望他能活過成年,如今這樣,又有什麽不滿意的。


    就是對剩下的女兒的擔憂,也因為陳錦州偶爾執行任務經過上海的時候,再不影響大局的情況下,都會去看望舒家父母,使得那點擔憂也日益退去。


    這些人的離開,知青點裏就隻剩下張光明,曹斌,王茂田三個人,石二寶一直沒有抓到,楊依依也是如此,漸漸地公安部那邊也收回人手,畢竟他們事情也很多,不可能一直在這上麵浪費人力,但通緝令卻是一直存在的。


    隻要石二寶出現,必然被人抓拿歸案。


    至於楊依依,隨著時間的過去,就有些難說了,何況她原本的罪名也就是知青私逃這一項,等過個兩年,風頭過去了,國家環境鬆動了,再想拿人也沒有借口了。


    總是這一年,發生了太多太多的變化。


    就是剩下的三個男知青裏,隱隱約約地似乎和村裏的未婚姑娘搭上話了。


    對此,舒曼說不上什麽。


    總不能一家一家去勸,這也不合適。


    倒是隱約在張秀秀麵前提了提,至於張大娘他們怎麽做,舒曼就不去管了。


    再一次看到陳錦州,是張建設來迎親的時候,看著他當成迎親伴郎,舒曼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陳錦州先是一怔,很快就被小姑娘各種折騰新郎和伴郎們的法子給弄得又好笑又無奈。


    什麽生吃雞蛋,裏麵放了豬油、醬油都是好的,你見過放了一團麵粉裹在一起偏偏是生的,吃起來差一點要吐出來。


    可一想到這麽多人,自己真要吐出去,少不得被人說浪費,最主要的是作為發起人小姑娘肯定會受到一些年長人的責難。


    陳錦州哪裏舍得,一咬牙就吞了下去。


    作為新郎官,張建設自然也避不開這一劫難,在經曆了五六道關卡後,終於抱上美人,也不顧這樣做是不是有些與世俗不符,直接抱著杜鵑撒腿就跑,連迎親的吉普車都落下了。


    杜鵑的土胚房小院裏,張大娘看得無奈又好笑,還得在鄉鄰麵前替小兩口圓場:“建設這孩子,怕是擔心雪地裏車子打滑呢。還好兩家離地近,都是村子裏,又是知根知底的,不算太委屈杜鵑這閨女。”


    “那是,誰不知道你們老張家厚道。”


    “就兩步路嘛,我們都懂的。”一副過來人的模樣,結婚當天,那對新人不都是猴急猴急的,就張家,年中那場婚事,那新女婿著急地跟猴子上臉了似的,幸好喜子那孩子終於罷手,鬆口喊了姑父,讓人把張秀秀接走。


    說起這事,張家也算是苦盡甘來了,張隊長和張大娘放下了一樁心事了。


    另一邊,舒曼等人走後,收拾了一下屋子,才拿起一個包袱,跟著陳錦州往杜鵑的新房過去。農村這邊,本來還能吃上酒席的,但現在這個情況,吃也吃不上太好,想著趕在年前,張隊長花錢買了村裏半頭的豬,打算在村委會前麵的平地裏吃殺豬菜當喜宴了。


    這個時間點,自然是還沒有到。


    舒曼過去是把自己的賀禮送過去。


    白玉英之前是郵寄了一台收音機過來,她的意思是以後杜鵑不管是在村裏還是去部隊上都用得著,不用擔心一個人悶得慌。


    她出手大方,舒曼自然不能比,想了想花錢買了些料子,做了身米色的呢大衣,又給做了件比較符合這時代但略有潮流感的西裝褲,到時候上身配著襯衣或是毛衣都好看。


    這東西讓杜鵑自己整治,她肯定舍不得。


    舒曼就隻好自己來,總歸是自己來到這裏第一個伸出援手對她好的人,下意識地也就多操了些心。


    “聽說這次孟海東也給了賀禮?”村裏的人要麽去村委會了,要麽去杜鵑那裏看熱鬧了,路上沒什麽人,舒曼勾了勾手,兩根小指頭很快就纏繞在一起。


    這對那些人是陳錦州的人來說,是不敢置信的。


    也唯有在舒曼麵前,陳錦州是放鬆的,也是像個笑容無害的大狼狗心甘情願地任由她擺弄。


    當然也是現在,唯有小指頭的位置保護地比較好。


    陳錦州:“暑假時候演習出錯,孟海東雖沒有被降職,但在上頭那邊也記了一筆,想升職不說難,就是搞點小動作也不容易。老叔公花了大力氣把張建設調到以前老戰友的下麵,雖說還是隻是個班長,而且還是新兵班長,但總比在原來的地方好。”


    本來老叔公還沒有下定決心,但誰叫恰好孟海東演習的似乎犯了錯誤,雖有孟家積極周旋,但也足夠讓他明白眼前的情況。


    老叔公其實覺得很可惜的,本來靠著孟海東,後麵誤打誤撞地與陳錦州有了接觸,隻要穩紮穩打個幾年,張建設接下來幾年排長是最少的。


    他年紀大了,還能有幾年好活。


    隻是透了話到上頭,對方也讓他早做打算。


    老叔公不得不重新調整步驟,甚至提早把陳德生送到部隊裏,後者現在就是張建設的兵,兩個人也算是有份情誼,以後也能幫上張建設。


    至於孟海東那邊,他都和陳錦州打起來了,自然是早走造好。


    不過這種走,也不是讓兩邊的人決裂。


    張建設不會做這種自堵前程的事情,孟海東也不會,他可不敢讓手下其他跟著自己的人寒心。


    這一次張建設結婚,孟海東送了賀禮人卻沒到,有時候也能說明了他們之間的一種現象和關係。


    杜鵑結婚後,也就快過年了。


    這一個年,紅旗村上下都過得很好。


    有一件事情要說一下,張紅軍鼓惱的大棚菜非常成功。


    在別的地方隻能吃秋天囤積起來的大白菜白蘿卜的時候,舒曼的飯桌上偶爾能見到新鮮的蔬菜,這都是杜鵑送過來的。


    她倒是想買一些,不過冬天的蔬菜太過緊俏,生產隊裏麵基本沒有留下來,全部被送到省城裏,也有可能還銷往別處,這些舒曼就是不知情的了。


    村裏麵唯一能嚐上一些的除了老叔公意外,也就負責大棚菜的幾個人,畢竟辛辛苦苦一年,總不能一點勞動成果都品嚐不到。


    順帶的,杜鵑作為張家兒媳婦也受到張家人的照顧,舒曼算是被捎帶的。


    因為這筆不菲的菜錢,今年的工分更加值錢了些。


    每個人拿到手的錢,平均都多了十幾塊錢,而張家腰包更是鼓囊囊的,舒曼幾次看到李月娥都笑得合不攏嘴。


    自從杜鵑要嫁給張建設後,雖然張家還沒有分家,但張大娘已經不怎麽收兒子的錢了,基本上誰掙的給誰,當然兒女給的孝敬是另一回事。


    因而,李月娥結婚這麽多年,也算是第一次掌上家,有了能動用的錢,今年回李家村的似乎腰杆子也硬挺了許多。


    一切的一切,都往好的變化。


    舒曼今年沒有回上海,天氣太冷了,基本上就是縮在炕裏動也不願意動,有時候陳錦州摸黑過來,兩個人瞎胡鬧一番,就當做是運動了。


    到了第二年的年中,放暑假的時候,舒曼厚著臉皮找上陶主任要了假期。


    她是回去參加舒安的婚禮。


    他和白玉英要結婚了。


    聽說是舒安開的口,從白玉英的信裏,得知開年後,白父的身體一下子就不好了,勉強好一些,又出去拚命。


    白玉英為此哭了好幾次,再見舒安的時候,他就提出結婚的事情。


    陳錦州也是要趕著一起回去,為此他找上徐老把暑假的任務通通取消。


    徐老聽了十分頭疼,雖說這個陳錦州吧,有時候氣得他吹胡子瞪眼睛的,加入他們這個部分替國家幹活明顯還是有私心的,這一點是萬萬不如他的父親。


    可偏偏他能幹,有本事,許多事情到了他手裏,總是能辦好。


    徐老對他簡直是又愛又恨,但更多的是一日複一日的器重,對於陳錦州要請一個暑假這麽久的時間,哪裏願意答應。


    陳錦州也光棍:“您要不讓我去,陳家的媳婦跑了,我可不管?”


    徐老愣了愣:“要結婚了?”不對:“你別蒙我,你那小知青年紀可還是不夠。”舒曼和陳錦州那點事情,基本上不用問,查都查清楚了,甚至在舒曼不知道的時候,徐老已經偷偷來看過,為此還和陶校長私底下探討過。


    最終不得不承認,不管舒曼是不是最合適陳錦州,但她的確讓陳錦州最高興也最喜歡。


    對他們這幾個真心心疼陳錦州的長者來說,這就夠了。


    “不是結婚,難不成我不能先訂下?”陳錦州在得知舒安要結婚後,就為這一天的到來做準備,之前不敢提。


    現在可不一樣。


    他這一年多,也不是沒有努力,找著機會就到上海刷臉。


    不說舒父十分喜歡自己,但至少已經能接受他這個人了。


    於陳錦州而言,這就夠了,更別說舒母見了他,基本上就跟看親兒子親女婿一樣。有時候給舒安做衣服,都會記著陳錦州這一份。


    可見,他的努力是有用的。


    從上海回來的時候,舒曼算是和陳錦州定下婚約了。


    在舒安結婚後,陳錦州戰戰兢兢提出要求後,舒父也隻是歎了一口氣,倒是舒母笑著說道:“我早在等你說起來了,有個名分也好。”


    年輕男女在遙遠的東北,家裏長輩根本看不到,幹柴烈火的,也擔心他們出事,訂婚了基本上也算是半個結婚的人了。


    現在的人,訂婚可不同後世,說退婚就退婚,跟談戀愛失敗一樣。


    基本上能定下婚事的,一百個人裏麵也就那麽一兩個發生變故的。


    在舒曼重回東北的那個秋天,學校開學沒有多久後,杜鵑隨軍的日程也提上來了。


    張建設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以一己之力擋住差點爆炸的地雷,最後在床上躺了兩個月的前提下,終於升上副排長,勉強到了能申請隨軍的條件。


    杜鵑是去照顧他的。


    因為張建設的情況,部隊裏還會幫忙安排杜鵑的工作,原先屬於她掃盲班的崗位也被新來的女知青替代。


    在送走杜鵑後,舒曼鎖上了紅旗村院子的大門,收拾收拾東西去了鎮上。


    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張紅軍把大棚菜成功的功勞分到了她和遠在上海的舒安身上,雖舒安的好處且不去說,對於舒曼的直觀好處,就是學校裏立刻給她轉正,還在公社的操持下,被分配了一間單身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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