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亮晚上又來了一趟, 這次是來送火車票的, 一起的還有一隻果籃。


    舒曼冷眼看著, 總覺得那是還自己給的那隻蘋果。


    隻是一個蘋果換一個果籃,還真是賺了。


    她拿過來洗了洗,送了一個蘋果和橘子到自己的房間內, 那裏被舒安暫借了,這一個白天街坊鄰居地別管真心還是別有用心上門次數一多。大家都有些不堪其擾, 索性他就躲進屋裏, 好在明日就走了。


    隻是那些人再來的時候,舒曼後來幹脆就不開門了。


    舒曼翻了翻果籃, 這應該不像後世那樣子追求美觀,說是果籃隻是比那種用網兜的高級一些換成籃子,但裏麵的水果就三樣。蘋果、橘子、葡萄。


    沒有香蕉,就不知道是本來就沒有,還是李亮覺得來看病人,四是死的不好聽。


    舒曼堅決懷疑是前者。


    把葡萄拿出來,掰開兩串, 撒了點麵粉下去洗,這要是被其他人看到肯定要說她有多浪費了, 但他們明日就要走了,有些東西就基本用不到。陳錦州的意思是就留在這裏,他出行不便,本就有些加重舒家兄妹負擔的意思,何況這些東西剩下地也不算多, 舒安買的時候是算著留在這裏幾日買的。


    全留下不就是跟丟了一個意思?


    舒曼可舍不得,等把葡萄和兩杯麥乳精送到陳錦州的屋子裏,就挽了袖子準備開工,做一些吃食。


    麵粉肯定要全用掉,雖說也就一小袋,不算,可這麽一帶大老遠提回去也不是事情?還有一些梅幹菜、香菇和豆腐,該泡水的泡,該洗的洗,切切剁剁的。


    兩個房間裏麵,李亮率先小跑了出來。


    “哎呀,大……舒同誌,你做什麽這麽香?”


    “包子,香菇豆腐還有梅幹菜扣肉口味的?嚐嚐?”舒曼快速夾起兩盤,這是才起鍋的,還熱乎著。


    李亮看著兩盤包子,其中一盤少一些,嘴角抽了抽,還是老老實實敲舒安的門,把包子送進去後,得了一聲感謝後,回去找陳錦州嘀咕:“你那未來大舅子是個書呆子,你那對象也奇奇怪怪地,明天就走了?幹什麽做那多包子?這能吃的完?還是一陣子不見,你大肚升級了?”說著還看了看陳錦州的肚子,隔著衣服他還能辨出裏麵絕對是塊塊分明、不摻水分的腹肌。


    “廢話那麽多?不想吃?那都給我。”聽聽語氣,就知道這些包子是小姑娘做的,雖說未來大舅子手藝也不差,但陳錦州肯定更想嚐一嚐心上人……嗯的手藝,而且這包子聞著是真的向,醫院那邊廚藝真不差,可就說包子也就肉包子這種,畢竟在大家看來,有肉就是最好的。


    可陳錦州從小在吃食上就沒有缺過,就是最辛苦那些日子,進出深山可也因為憑借天然的地理優勢吃了不少極品野物。用後世的歸納來說,不少都是保/護動物。倒不是陳錦州故意吃這些,隻是因為就近原則,什麽便利吃什麽。


    這東西吃多了,嘴巴就叼了些,雖還不到刁鑽美食家那個地步,但更願意吃自己想吃的。


    “別啊,你急什麽,外麵多的是,夠你吃多額。”話雖這麽說,李亮還是手快,一左一右各抓了一個過來。


    他剛才就是聞著味道出去的,明明是吃過晚飯來的,等反應過來已經光盤了。


    李亮不敢置信地看著陳錦州。


    他這一盤可不比給舒安那個,舒安那個盤子,舒曼隻裝了六個,但李亮這邊想著陳錦州體能消耗大,本身又是大胃口,至於李亮別看跟瘦猴子似的,但身手非常靈活,她也不敢小瞧,是直接用大盤子裝了20個。


    “看什麽看,你也沒少吃。”陳錦州氣呼呼的,他動作自然也不快,可李亮從小就有猴子的稱呼,加上他有意謙讓,自己攏共也就吃了12個包子。


    舒曼沒有把包子做得很大,可每一個也有她手心那麽大。


    不管是12個還是8個,又都是幾分鍾的事情。


    饒是她心裏有了準備,看到李亮一手拿著空盤子一手扶著陳錦州出來的時候,仍是驚呆了。


    “哎呦。”舒曼忽得尖叫起來。


    陳錦州衝了過來,抓著舒曼的手就往水龍頭下麵放,右手手背還是被濺起的油花燙紅了。


    “糟了。”舒曼想起自己還在做煎包呢。


    沒錯,包子的話,她擔心蒸起來的放不久,時間長了會軟趴趴不好吃掉。可能大部分的人絕對不會嫌棄,畢竟裏麵內陷調製不錯,雖說不全是肥肉,可白麵包子,誰會嫌棄不是?


    但舒曼不是有條件嘛。


    廚房裏這些東西,不但麵粉帶不走,油也帶不走。


    留下來隻會壞了,給別人?李亮這些會要?至於那些鄰居們?舒曼哼哼兩聲,免得哪一天真把人招過來,她不可能好心的。


    何況麵粉豬油這些又不是其他,就廚房剩下的這些,她們能吃四、五天,但信不信給了那些鄰居,能變成一個月甚至更久的物資。


    這點東西在李亮眼裏不算事,可拿出去足夠讓人打破頭。


    想到可能惹出什麽麻煩事,舒曼就嫌棄,還不如自己吃了,又不是浪費。


    除了今天和明天早上當做早餐的包子,剩下的還有五六十個,全部被舒曼弄成生煎包,然後打包放到搪瓷缸和飯盒裏麵。


    剩下的一些也被她用了,做了一些東北油餅和老上海的蔥油餅,兩者相差不大,但吃起來口味上還是有差異性。


    剩下的就是一些菜,直接被舒曼醃製了,小魚幹也過油炸了一遍。等李亮走的時候,抱走了好幾個罐子。


    舒曼就留了一罐醃菜和小魚幹,剩下的雞蛋則放進自己做的簡易鹵水裏,打算做鹵蛋,這得一個晚上的時間,等明天早上起來收拾一下,就差不多,剩下的就是各自的行禮。不管是陳錦州還是舒家兄妹來京城的時候都沒有帶什麽東西,算是簡易上場,就算加上這些做的吃食,那也不過是多背一個大號軍用包而已。


    然而第二天早上的時候,舒曼弄好一切,三個人關了門窗下樓,打算坐李亮的車去火車站的時候,看到車後箱裏堆滿的東西,嘴角不可抑製地抽了抽。


    另一邊,李亮朝陳錦州擠眉弄眼:“不錯吧。”


    陳錦州嘴角微微一翹,又趕緊撫平,一本正經地說道:“辛苦你了。”倒沒有說給錢,那太見外了,就是自己願意給,李亮回去鐵定被知道的李老爺子暴打一頓。


    李亮撇撇嘴,能不辛苦。


    昨晚就因為陳錦州一句話,折騰他大半宿。


    不過一想到這一大堆禮品的用意,李亮也隻有為陳錦州高興的份。本來這也的事情,輪不上他。


    陳錦州不愛麻煩別人,欠人人情的事情,他一直知道的。


    不過好像這一次見麵後不一樣了。


    李亮說不上來,但心裏是高興的。


    火車的時間比較早,他們下來的時候,天還是剛剛亮的那種,路上基本沒有什麽行人,有的也隻是個別趕早市的人。


    李亮是買了兩次火車票,之前是五六天後,位置有餘。但這一次比較著急,也不知道花費了多大的努力,硬是給她們騰出了一個硬臥的包廂。


    包廂還是四人間的那種,正好他們三個人住一間,大家也都放心。


    李亮幫著把行禮搬上車。


    “本來想全部買下,但是你看……”


    陳錦州聞言看向舒曼。


    舒曼愣了一下,舒安便道:“很好了。”至少比他們兩兄妹當時硬座幾天過來好太多了,雖然是硬臥,可好歹能躺著,而且是四人間,就算來人了也不算什麽。他們兩個大男人的,還能吃虧不成?


    終點站到上海的火車出發的時候,京城裏好些關注陳錦州和孟家事情的人也終於發現了他們的離開。


    “你們兩個怎麽想的?”在得知孟老爺子把自己關進病房誰也不見後,尚老爺子快速找來兩個孫女。


    以他對孟老爺子的了解,比起之前的氣暈過去,這一回可是真正地動氣了。有些人就是這樣子,越是不動聲色,其實越是壓抑脾氣,反而外露的那些情緒實在不算什麽。尚老爺子甚至可以斷定,若說離開醫院隻是讓孟老爺子和陳錦州產生更大的嫌隙,那現在離開京城,基本上就是在他們中間劃了一道大口子。


    想要彌補?難哦。


    除非陳錦州低頭,還得五體投地的那種。


    要麽就是孟老爺子認輸,至少也得彎腰的那種,當然這也得陳錦州願意,還得孟老爺子肯這樣做。


    所以隻會更難。


    尚盈盈和尚依依都不傻,能猜出尚老爺子話裏的意思。


    總得來說,就是陳錦州這個人與願不願意繼續下苦工,把人磨過來。畢竟開始尚家先放出了風聲。


    “我覺得沒必要了。”尚依依垂眼,她挺看好陳錦州的,但在那是在他和孟家弄僵之前,雖說孟家以後可能成為他們的掣肘,可那也是助力。


    尚老爺子看向尚盈盈,兩個孫女他當然更看重這個,除了學院更加親近,也有那種投資回報率高的想法。


    最重要的是,尚盈盈在把我男人心這一方麵比尚依依勝上一籌。


    “爺爺,我想先聽聽姐姐的想法。”尚盈盈微微一笑:“我們畢竟是姐妹,孫女不希望她是因為我才這樣說的。”


    “當然不是。”尚依依皺眉,心裏有些不舒服,可爺爺看著她,隻得忍下對尚盈盈的不悅,剖析內心的想法:“我本來對他也沒有什麽想法,原因不過是氣不過妹妹的做法。如今又發生這樣的事情,真成了也是得罪了孟家。”


    尚依依深呼吸一口氣:“不能因為我的事情連累尚家。”


    倒是大義凜然,尚盈盈心裏嗬嗬一聲,就聽尚老爺子問她:“你怎麽看?和你姐姐是一個想法?”


    當然是……尚盈盈忽得靈光一閃,似乎好像爺爺並不想放棄陳錦州。


    這是為什麽?


    尚盈盈並不看好陳錦州,特別是在可能同孟家交惡後。說句難聽的,那人就是給尚依依這樣身份準備的,給她實在不夠看。


    可就是尚盈盈想惡心惡心尚依依,又加上知道自己的情況,覺得嫁給陳錦州,有尚家撐腰,她不會吃虧,但這一切的前提是,陳錦州背後有孟家力挺。


    她是有下嫁,可嫁給一個寒門狀元還是小縣城裏的秀才那落差可是大了。


    “我聽爺爺的。”尚盈盈說完,尚老爺子就笑了。


    對此,無論是尚依依還是尚盈盈內心都疑惑不解,前者還用眼神瞥著後者,她心裏極度懷疑是不是私底下對方知道什麽。


    這大概不是親孫女的悲哀,尚依依心中一涼,微微垂下頭。


    ……


    就像陳錦州說的那樣,上了火車後,那剩下的石膏也被他敲碎了。


    舒曼出去打了水回來,舒安幫著陳錦州洗了洗那打了石膏有些過分白皙的腿,而她則躲在門外避嫌。


    火車出發已經一個白天了,現在差不多5.6點的時候。


    夏天這個時候,天外還亮著。


    大家也就不著急。


    舒曼剛才去打水的時候,還看到有人悠哉悠哉地在用滾燙的開水燙那種細細的類似長壽麵的東西。


    這玩意好熟,就是要熱開水過個幾遍才行。


    但一般上火車的人,都沒有什麽心情折騰。舒曼剛才也看過了,那人是隔壁車廂裏的臥鋪,但看情況家裏條件也是不錯的,這也就明顯能看出城裏人和農村人的不同了。


    舒曼心裏歎著氣,想著自己以前的一個比較好的驢友,據說拿的是農村戶口,可家裏住著別墅,所謂農村房子均價過萬,出手十分闊綽,倒是比自己厲害多了。就這樣,她也隻是說在村裏是個普通中上的水準。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謙虛了,但總得來說她這個農村人不像農村人。


    但這個時代就不同。


    舒曼見過紅旗村的人,也見過其他生產隊的人,原主的外婆也算是農村人,可和城市人一比會有著明顯的本質的區別。


    她突然期待起改革開放的到來。


    這樣農民才能多一條活路。


    就像有些活,明明農民個能做得更好,更有體力,可他不是城裏人,國家規定必須種田,你不種田吃什麽?


    但幾年後迎來改革開放後,一切就不同了。


    農民可以真正進城去打工,可以去創業,不用死命地在土地上找出路。


    火車靠站的動靜,讓舒曼回過神來。


    包廂裏麵的人還沒有出來。


    舒曼敲了敲門,聽到裏麵的說話聲音,正覺得好笑,麵前突然站了一個怯生生的人。


    是個長得比較漂亮的小姑娘,眼睛裏透露著急切,大概就舒曼胸前,正用手比劃著手勢。


    是個啞巴?


    舒曼剛想說話,袖子就被猛地拽住,對方眼裏的哀求更甚,看向舒曼背後的表情更是惶恐不安。


    舒曼扭頭看去,就看到一個凶神惡煞的人,正越過人群往他們這邊找了過來。


    舒曼的位置正好把小姑娘的身影擋住,那人目前還沒有看到。


    不過的確實在找她嗎?


    舒曼低頭思考,拽著她袖子的手顫抖地更加厲害了,眼淚也瞬間落下。


    “曼曼?”包廂的門打開,舒安手裏端著髒水,皺著眉頭看著一切。他先是看向那個小姑娘的手,然後怔了怔。


    舒曼歎了一口氣,反手把人推進包廂裏麵,躲在了舒安的右手邊。


    “請問?”那男子終於過來了,本來看到舒曼一個女通知正想詢問,驀然就看到肅臉不悅的舒安,而包廂裏麵似乎還有個男子。


    那人猶豫了一下,目光往裏麵掃了一圈。


    “什麽事情?”舒安冷聲問道。


    那人忙擠出一抹笑容問道:“我那妹妹不見了,她是個啞巴,聽人說往這邊跑過來……”


    “說什麽呢?快進來。”陳錦州不耐煩的聲音響起。


    舒曼應了一聲,轉身的時候鼻子皺了皺才走進車廂,到自己的床鋪上拿起一個保溫盒,一打開就是鹵蛋的香味,不隻是如此,手裏還拿了一個山楂罐頭。


    門外的男人見此目光閃爍了一下。


    舒安啪地關上門,麵無表情地看著對方:“讓讓。”


    那人應了一聲,走出去幾步,又回過頭,隻看到舒安離開包廂的背影。


    猶豫了好一下,想著對方能住在硬臥車廂裏麵,還是個四人間的,心思湧動了一下,才緩緩離開。


    包廂裏麵,舒曼猶豫了一下拿出一個之前用來裝生煎包的飯盒,那已經用水衝過了,但還是有點油。


    這水一到上去,就看到油花。


    舒曼嫌棄地要拿出去倒掉。


    “給她。”陳錦州說。


    舒曼一怔,發現那小姑娘眼底的渴望,而她的目光是落在自己手裏的飯盒。


    她恍悟。


    可能這對她來說是油膩膩的,但對平時不沾油水的人來說,卻是上等的補品。


    舒曼很想說自己還有很多生煎包,吃食更是不缺。


    但還是忍住,把手中的飯盒遞過去。


    舒安回來的時候,手裏提著一小袋的饅頭。


    舒曼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舒安遞了一個給那小姑娘後,對陳錦州說道:“沒找到人,就去了餐廳那邊。”


    “沒買票?”


    “應該是沒買上座位。”或者說省錢不想買,也許是出於沒有座位的緣故,那就隻能到處找個空地方暫時休息,這趟車又不是短途,雖然有很多靠站的點,但大部分人都不會是短短幾站就下車的那種,至少剛才那個男人不像。


    舒安去買饅頭的時候,聽到那人和別人說的話,他應該是京城出發後其中一個比較偏僻的小站點上來的。


    “為了她?”陳錦州指了指那個小女孩。


    剛才舒曼連問帶比劃的,知道對方才10歲,這是真的年紀小了。


    “拐賣?”舒曼突然脫口而出。


    舒安第一個反駁:“不可能,沒有介紹信她怎麽上的火車?”這又不是那些坐巴士坐小車的還能混混過去,花錢買票就行了。


    火車可是實打實地出示介紹信才能上來的。


    陳錦州沉著臉,他想得更多一些。


    舒安聰明歸聰明,可他見過的東西太少了,可以說他的世界是白得比黑多,就是那點黑色也是這一兩年才出現的。


    但陳錦州不同,他那些年出過的任務種類繁多,什麽都有。


    小至解救人質,大到阻止敵/特要襲擊發電廠,炸電影院這樣的事情。可以說,他世界裏的白大部分被黑色占據。


    也就是遇上舒曼,世界裏出現了彩虹。


    “我問問她。”舒曼看小姑娘著急地吃著饅頭以至於噎住了,忙又倒了水出來,想想把那水果罐頭給開了,拿了把勺子舀了一些出來放到蓋子上給她。


    小姑娘怕是第一次見到水果罐頭,十分好奇以及膽小。


    看著她拿勺子試探打出來的罐頭,舒曼十分確信眼前的小女孩絕對和剛才那個男人沒有任何關係。


    別說隻是一個照麵,可舒曼眼尖,又是刻意觀察,是看到那人的麵色,刻意說不像是日子不好過的人,反而臉上長肉。


    這可就是難得了。


    大部分農村出來的,哪一個不辛苦,就是幹活多了有力氣,那也是精瘦精瘦的,不像剛才那個男人竟然還有些小肚子的樣子。


    十分鍾後,包廂裏的氣氛變得有些凝固。


    小女孩已經被舒曼哄到空著的那張床鋪上,從出發到現在,都沒有其他人過來,他們問過售票員,猜測是後頭有人買了票。


    想著也就一天的時間,這才沒有浪費錢把這一段路買下來。


    不過既然沒人住進來,暫時收容這個小女孩還是可以的。


    但眼下最重要的是那個男人的問題。


    這不是簡單的一個人販子的案件。


    小女孩的確是被那男人強行擄過來的,但按照小女孩的說法,又是實實在在地出示了一張類似介紹信的東西才上車的,而不是他們想的扒車。


    不過想想也是,帶著一個小女孩,那男人也不可能有這樣的本事。


    隻是這樣一來,就更加令人不解了。


    陳錦州抿了抿嘴站了起來,他心裏有些冷血是真的。可他是公安也不錯,若真的有案件,自然不能放過,何況是發生在眼皮子底下的。


    舒曼看著要往門口走去的陳錦州,眉頭皺了又皺,仔細回想了一下,不確定地說道:“我剛才咋那個男人身上聞到一股奇怪的氣味。”


    “我懷疑是硫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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