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誰?


    舒曼抿了抿嘴笑道:“我不知道, 不過這很重要嗎?”


    “怎麽不重要?”孟川流覺得這個女知青的反應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尋常人聽到這種話的時候,不是應該好奇或者故作漠不關心的樣子?


    可孟川流這麽多年看人的眼神,他覺得自己應該不會在這上麵走眼。


    叫舒曼的女知青不是不關心,而是不想上他的套。


    或者說,她關心但並不想接他的腔。


    孟川流微眯著眼睛,露出危險的表情。


    舒曼警惕地看著他。


    這人多年上位者的氣勢不是說說而已, 隻是舒曼從未要求孟家什麽,若說一點不懼怕是假的, 可做人嘛, 有時候就是硬撐著也得把場麵撐過去。


    舒曼相信自己稍有鬆懈,露出疲倦懼怕的表情, 不但惹得對麵人的嘲笑,也會惹得身後不遠處看著自己的舒安擔心。


    再說,孟川流這話不外乎是想打亂她的心思。


    若是真的隻是因為覺得她像某一個人驚訝到, 就不是現在這個即便沒有說什麽但依然有些逼迫的陣仗了。


    “當然不重要。”舒曼輕輕一笑:“我小時候比較著急,沒出生前就這樣。本來安排了去醫院生孩子的,但我媽還在睡夢中, 我就著急地往外麵爬了, 大概就是像鄰居說的, 外麵太熱鬧了, 心急如焚地就想出來見識見識。”


    孟川流麵無表情地看著舒曼。


    舒曼摸了摸臉:“所以啊,我是舒家如假包換的,生孩子那天熱熱鬧鬧的, 鄰居圍了一圈,根本趕不上去醫院。至於真的長得像你說的嘴中的別人,這也是沒辦法,人都是一雙眼睛一隻鼻子和嘴,總有相似的。”


    “當然我還是挺好奇的,不過嘛……”舒曼攤了攤手,無辜地看著孟川流。


    孟川流不發一言地看著舒曼。


    舒曼覺得無趣,雙手壓在桌子上打算起來。


    孟川流道:“對待長輩的時候,你都是這樣的態度?”


    舒曼挑眉,不以為然地說道:“不是什麽人都當得起一聲長輩的。”有些人天生讓人敬重,有些人仗著輩分又怎麽樣?


    “你……”孟川流神色大變,就在舒曼以為他要發怒之際,他突然笑了起來:“有意思,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孟川流,是陳錦州的舅舅,他媽媽是我的妹妹。”


    舒曼心神一動,抬頭看向孟川流。


    孟川流笑了笑,站起身,叫上孟海東離開。


    孟海東心中疑惑,但還是跟了出去。


    出了食堂,孟川流就往後山的療養院去。


    孟東海快步趕了上去,欲言又止。


    “想要什麽就問吧。”孟川流看著孟海東在心裏歎氣,他之所以因為妻子的事情猶豫不決,也是因為這個兒子。


    或許妻子的心態,孟川流也有些了解。


    孟家小輩裏麵不是沒有更出色的,隻是他們都不是自己的兒子。唯有孟海東是,而在這上麵孟老爺子也有些執著。


    對於這個執著,孟川流起初是慶幸的,比起自己打拚多年的東西拱手讓了出去,自然是留給兒子更好一些。


    但現在,孟川流有些不知道是不是做錯了。


    但有些事情,不知知道錯了,就放手。


    就算他們願意,也得有人接盤不是?


    這種利益上的事情,本來就是一個蘿卜一個坑,你占了位置,難免地就有別人因為得不到養分的汲取而哭死或者變得瘦弱不堪,苟延殘喘。但你別小看了他們,若是你身上出現一點漏洞,再瘦小的都能立刻把你扳倒,重而借著你留下的東西壯大自己。


    孟家這些年有結盟的對象,自然也有得罪的人。


    “爸,你跟她都說了什麽?她同意去勸勸表弟了嗎?”孟海東說話的聲音有些急,一方麵又想一方麵又心知這樣做不地道。


    這種矛盾的情緒,讓他沒有發現孟川流看他時候那一閃而過失望的眼神。


    “你舉得她的話,錦州會聽嗎?”


    孟東海低頭,好一會兒說道:“可能吧。”他覺得以他對表弟的了解,其實並不是那種被被人左右思想的人,可若是換成舒曼的話,他就有些不太確信了。可要是真的這樣,這是他所認識的表弟嗎?


    孟海東不由困惑起來,多年的認知似乎發生了一絲偏頗,這種感覺就像一直握在手中的橘子,突然發現早就跑到另一個人的手裏去了。


    可怕的是,他卻遲遲沒有發現。


    “走,去見你爺爺。”孟川流在心裏歎著氣,但不會在明麵上打擊這個兒子,他也都是過來人,知道比不過別人的時候內心的焦灼和會有的自白,但有什麽辦法,他們爺兩不可能退,而現在唯一能求助的就是孟老爺子。


    看到他們父子兩聯袂進來,孟老爺子放下手邊的枕頭,拿起床頭櫃上的搪瓷缸抱在手裏,眼看著要起來了。


    孟海東勁步上前:“爺爺你要喝水?我給你倒。”


    “你去樓下你王爺爺那邊,跟他要一些蜂蜜水過來,那個不錯。”孟老爺子就把搪瓷缸一塞吩咐道。


    孟海東點點頭,忙關了門出去。


    他一走,孟老爺子撩了撩眼皮子,問道:“沒成功?”


    孟川流點點頭,拖了一張椅子做到老爺子麵前。他們父子兩出現在醫院門口的時候,肯定就有人來告訴父親,他對此並不意外。


    “不過爸爸,你見過那個女知青了嗎?”


    “見?有什麽好見的,錦州這是還沒有定下心。”孟老爺子不以為然的說道。


    孟川流不語。


    孟老爺子繼續說道:“徐慧的事情,你不要想了。”


    “爸,這……”


    “徐老你知道嗎?”孟老爺子突然問道。


    孟川流一愣,電閃雷鳴之際,脫口問道:“你是說錦州那……”


    “對。”孟老爺子也是意外,但想想也覺得不是不可能了,以前就聽說那特殊部門的徐老和陳錦州的父親有一些關係,但沒有人親眼所見,隻是道聽途說罷了。可現在細想,這兩個人八竿子打不著,即便道聽途說,也值得去調查一番。


    隻是這一切,是孟老爺子太自信了。


    自信地覺得,自己作為外孫僅剩的最重要的長輩,他不會瞞自己這些,也可能是陳錦州表現太好,這些年無私地為孟家做了不少事情。


    孟老爺子私底下沒有要求過,但陳錦州好幾次都默默地幫了一把。


    “真的得這樣子?”孟川流暴躁地揉亂了頭發。


    孟老爺子看著他,平靜地說道:“要不我舔著老臉去求一求他?”


    孟川流雙肩立時耷拉了下來。


    就是親外甥,親外孫,孟老爺子作為孟家的定海神針,輕易不能彎腰。可讓陳錦州自覺?孟川流目光閃了閃。


    另一廂,在孟家父子離開後,舒曼走回桌子上,飯菜沒怎麽動,舒安麵前隻有一個啃過的豬蹄子。


    兩個人默默地吃著飯。


    好一會兒,舒安問道:“他是不是威脅你了?”


    舒曼歪了歪頭,沒有隱瞞:“有這個意思把,不過應該沒成功。”


    舒安聽了不是滋味,看向舒曼的眼底是滿滿的心疼。


    等兩個人吃完飯,提了病號飯回去後。


    舒安提起這幾天自己一個人要在京城逛一逛的事情。


    末了說完還斜睨了舒曼一眼:“反正我留著也是沒有用,不過曼曼,照顧病人可以,別的就算了。”


    舒曼再是幾十年後的人,被原主的親哥哥這麽大咧咧地說出來,還是鬧了個大臉紅。


    陳錦州的麵色也有點紅紅的,怪不自在的。


    可心裏對大舅哥的離去,那是舉雙手雙腳讚成,否則不是說自己讓未來大舅哥留在醫院裏不是耽誤人家嘛,讓他照顧自己?陳錦州是一千個一萬個不敢想,畢竟革命尚未成功,原本是他鞍前馬後的時候,怎麽好反而讓對方照顧自己呢。


    再一個,小姑娘離開這麽多天了,從兩個人定下關係後,就沒有這麽久遠的分別,實在怪想念,大舅子在旁邊,心中洶湧不已的思念都沒有辦法宣泄。


    趕著時間不算晚的時候,舒曼今天晚上沒有留下,而是跟著舒安回了招待所。


    舒安對此消失很滿意,特意囑咐她:“以後要是時間晚了,哥就去接你。”不過就是有一個麻煩的事情,按照他們的介紹信,哪怕已經盡量開最長的時間了,可其實在京城也就能呆個十天,就這還是因為聽說是京城大院i的人打來的電話,居委會那邊才通融的,否則有個董家在那裏,都不知道會不會被故意卡一下了。


    按照他們的時間,大概也就呆上八天就要準備回去了。


    隻是這個情況下,舒安也不好直接提起。


    想著也就幾天,就陳錦州那樣子,想幹嘛也不容易,妹妹雖說打是打不過,但跑總是跑得走的。


    此刻,舒安覺得蠢笨地把兩隻膝蓋都打上了石膏的陳錦州還挺可愛的。


    但也就是一瞬間的感覺。


    回到招待所的時候,舒安先去提了熱水回來洗澡,招待所是有澡堂的,兄妹二人都不習慣。


    舒安想幫著舒曼提幾壺回來,因為知道妹妹愛幹淨特別是去了一趟鄉下後,估摸著在農村的緣故,潔癖變得有些厲害。


    對此,舒家人都是縱容的。


    常常舒曼洗澡的時候,舒家人都往樓下遛彎子去。


    不過舒曼可沒有打算讓舒安辛苦,等她提回來後,也沒有直接洗,而是找招待所的服務員商量了一下,又問了附近最近的副食品店。


    所謂手裏有錢,心裏不慌。


    她走之前,陳錦州又給了不少票,聽說是找安慰主治醫生要過來的。


    有了票,舒曼心裏就更有底氣了。


    畢竟陳錦州也沒什麽大事。


    不是大事,就是好事。


    等舒安洗完澡,舒曼就敲了敲門。


    舒安看到舒曼,讓了讓位置:“你先坐,我去把水倒了。”


    舒曼嗯了一聲點頭。


    招待所裏也有大通鋪和幾人間的。


    兩兄妹都沒有選擇大通鋪,也沒有和別人合住的意思。舒曼是真的不喜歡和被人合住,特別是全然的陌生了,而舒安是另有打算。


    舒安出去回來後,手裏多了幾棵紅棗。


    舒曼揚眉,她記得剛才那介紹信開房間的時候,看到那服務員的左手邊有一個小竹筐裏就放了這樣的紅棗,但數目不算多,就十幾顆吧。


    這紅棗可是難得的,舒曼寄回去的那幾麻袋的東西裏麵也就幾斤,全被舒母留下來打算陪著點枸杞回頭熬湯吃。


    舒曼這麽說,是因為哪怕在京城吧,紅棗依然是比較難得的東西,當然像有些身份,家裏有錢的人來說肯定不值得一提,這主要還是在普通的百姓身上而言。當然他們這處招待所是陳錦州介紹的,有半官辦的性質,能在這裏麵當服務員的除了鐵晚飯之外,也說明她家裏條件不錯,是有門裏能進來的。


    舒曼故意嘖嘖笑道:“難怪玉英姐姐也想跟著來京城呢。”


    舒安無語。


    之所以這麽說是有原因的,他們在火車站的時候,碰到了白玉英,肯定見了麵說了話,得知舒曼要去京城,白玉英幾乎躍躍欲試想要通往。


    要說在上海的生活肯定比紅旗村那邊再舒心不過了,可除了買買買,生活也是挺空虛的,這幾天白父不知道為什麽十分忙,也沒有時間來看她。


    聽說舒家兄妹要去京城,若非介紹信沒有,且火車不等人,白玉英肯定上來了。


    不說這裏麵有沒有因為舒安的原原因,舒曼想著應該或許還有那麽一點點吧,畢竟在得知無法一同前往後,白玉英可是用幽怨的眼神看著舒安的。


    舒安:“還要不要好好說話了。”真是罵又罵不得,打又舍不得,有這麽一個妹妹真是無奈再無奈。


    可有什麽辦法?


    舒安雙手交叉而握,看著舒曼歎氣道:“這幾天我就不去京城了,若是孟家那邊……他們有個什麽要求,你實在推不過去就先答應下來,左右有陳錦州,再不濟還有哥哥在。”他雖無用,但拚命護著妹妹的覺悟還是有的。


    之所以沒有一直守著身邊,實在是見不得陳錦州那張吃到肉骨頭的哈巴臉。況且,他留下又有什麽用?還不如借著難得能自己出來的機會,走走看看。有些事情,他其實也一直在考慮,長久為別人打工終究不是事情,也沒有底氣。


    舒安給自己非常大的壓力,他想有一天堂堂正正地能成為重視人身後的底氣和依靠。


    對此,舒曼是什麽也沒有說。


    隻是從口袋裏掏出一疊錢,這是她私底下攢地,不多。


    她用的錢從來沒有給自己扣扣巴巴的機會,想要有很多是不能的,還是因為這次兩兄妹走得突然,舒母又塞了一些回來。


    舒曼自己留下二十塊錢以及陳錦州給的那些錢,想了想把手中的票分出去一些同那剩下的六十多塊錢一起給了舒安。


    舒安猶豫了一下,沒有拒絕,甚至陳錦州的那些票他本意是不要,最後還是歎著氣收下了。


    有些話說多了沒有用,光說不做假把式。


    但目前,他也隻能說不能做。


    還不如,留待以後看看。


    自然,舒曼也沒有問更多。


    甚至,沒在屋子裏多留。


    哪怕是親兄妹,房門還是特意沒有關上,留了一個挺大的空隙,但就她走進舒安房間的這一回功夫,年紀大一些的服務員已經從門口經過第四回了。


    早起的時候,兄妹就兵分兩路。


    舒安坐上公交車離開。


    舒曼則是順著昨天服務員說的,去了副食品店。


    先買了一些紅棗和不值錢的山參,轉而去了旁邊的肉店,要了兩根大棒骨,想著招待所裏那廚房的條件,請求對方幫著砍斷了幾節。


    在陳錦州望穿秋水的目光中,舒曼是踩著晌午的時間點過來的。


    這一路,熱的人夠嗆。


    雖說最後來了這個地方,還坐公交車的人不多,但還是像呆在烤箱裏麵,整個人都被蒸熟了一樣紅通通的。


    陳錦州立刻想要下地,動了動機後知後覺地拍了自己大腿一下。


    舒曼聽得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後,再看陳錦州懊惱的表情,朝天花板翻了個白眼,嗬嗬笑著走過去,到床邊的時候,赫然發現床頭櫃上放了一個簡易版的水果籃,還有一個網兜裏麵放了成/人奶粉、麥乳精這樣的營養品。


    ‘尚家?還是孟家?’舒曼把東西收一收丟進櫃子裏麵,拉了椅子坐下後就開了特意找招待所借來的保溫盒子。


    就這東西,她還抵押了二十塊錢。


    不過是用的陳錦州給的錢,這個時候她用的坦坦蕩蕩的,一點也不覺得手短。


    “你要的話,就帶走?”陳錦州含糊其辭。


    舒曼再明白不過了,也沒有多說啥。


    “喝完湯。”舒曼看了看陳錦州的腳,想著昨天舒安按著豬蹄讓他以形補形時候的臉色,雖然很好笑,但還是沒打算繼續逗弄他。


    也是個糟心親戚可憐娃。


    舒曼覺得自己這一刻真是聖母光環籠罩了,看陳錦州就跟看以前隔壁鄰居那隻惹禍後被主人打了一頓的蠢二哈了。


    “後來沒找你?”


    “沒有。”


    “那位呢?”舒曼指了指後山的方向。


    陳錦州默了默,露出苦笑:“他想見你,我拒絕了。”就這樣還是通過別人傳達過來的,小姑娘若是去了,他到時候能放心,肯定會一起過去的。


    或許這才是外公真正的目的。


    隻是有些事情能原諒,有些事情不能。


    他有一件事情一直不曾說過,徐慧她很不喜歡母親,原因不知道,但言語中,陳錦州有聽出一些。


    那一天,其實徐慧有說過類似的話,許是她自己都沒有想到,也基本上一句話帶過,不注意聽得話,別人也不會在意。


    但陳錦州沒辦法忽視。


    或者說……今天這樣的情況,是他自己算計好的。


    受點傷換來給徐慧一個教訓很合適。


    他其實可以通過其他途徑,但怎麽說呢,不管是外公還是他後麵的那些人都不希望陳錦州是個心狠手辣到身邊人都不放過的人。


    這些事情,卻是不打算告訴小姑娘。


    若是對方不知好歹,不記得教訓,他的手段也不會像這次怎麽溫和了。


    當然也算不上溫和。


    徐慧被當成犧牲品,她心裏豈能沒有想法,哪怕為了孟海東心甘情願,可對孟川流對孟老爺子呢?


    可以想見,以後的孟家也絕對不會太平。


    陳錦州伸手摸了摸舒曼的臉頰,不敢讓他知道這麽陰暗的自己。


    舒曼身子一僵,看著他。


    陳錦州試探地微微傾了身體過去。


    舒曼依舊一眨不眨的。


    陳錦州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最後歎氣:“我該拿你怎麽辦。”遵循身體,他當然很想狠狠地掠過她的紅唇。


    但他更想珍惜她。


    舒曼笑著抱住陳錦州,身體變僵硬的人換了個對象。


    她的笑容更大了。


    舒曼用力抱住陳錦州,靠在他肩膀上深呼吸一口氣,聞著熟悉的但又夾雜著醫院裏特殊味道的氣味。


    “在火車站分開的時候,我就想這麽抱抱你了。怎麽辦?”舒曼的聲音變得懊惱:“我似乎比想象中還要喜歡你一些,可你看看你,才來了京城沒多久,就多了兩隻桃花。”嚴格意義上說,尚家姐妹不算爛桃花。


    換了別人,估計就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事了。


    “曼曼,我們早一點訂婚吧?”陳錦州突然說道。


    舒曼懵了一下。


    陳錦州輕輕撫著她的背部:“正好這次回京城我能有個準備,過幾天我跟你和大哥一起回趟上海,不管怎麽樣,我拐了爸媽的寶貝女兒,總得給個交代才是。”他已經知道舒曼是怎麽來的上海,但這事不可能瞞一輩子。


    昨天晚上,明明和之前幾個晚上一樣,他趕走了護工,一個人躺在病房裏麵,可他心裏覺得高興極了。


    小姑娘都千裏迢迢趕過來,誰敢說她心裏沒有自己。


    陳錦州是想了一個晚上,思考了一夜,才有了這樣的決定。


    而舒曼突如其來的告白,讓他的決心更加堅定了。


    外公的想法,陳錦州也已經知道。


    下一次就算沒有尚家,也會有其他人。


    哪怕他安慰告訴自己小姑娘不是其他人,她不會輕易相信這些,不會那麽容易被人蒙騙,可萬一呢?


    陳錦州不敢賭萬分之一的可能。


    “胡說什麽呢。”舒曼點了點陳錦州的胸膛:“你喊大哥就算了,我可告訴你見到我爸媽,你老老實實喊叔叔阿姨。”叫爸媽她那老當益壯的父母絕對能操著大掃帚把陳錦州一路打回京城。


    作者有話要說: 台風抖啊抖,把我家前麵的大樹連根拔起,砸在了對麵房子的窗戶上,太刺激了了。


    幸好我們這裏是民房,一幢房子都自用,可以往樓上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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