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 哪怕所有人都覺得這是張建設做的, 隻要不找到證據, 都不是事情。


    張建設不願意身上的綠軍裝被人看輕,可也不能容忍陳家特別是陳耀文對張秀秀的欺負, 要是明知這些而什麽都不做, 也不配為人子,為人兄長。


    甚至說,不配為人。


    他找上陳錦州,也沒想對方怎麽幫忙,說起來兩個人關係也沒有太近, 隻是因為一件任務有了共患難的時光。


    張建設隻是同陳錦州打一聲招呼。


    表明,這事是他做的, 他還會做得至少不讓人容易發現證據。


    而陳錦州, 隻要小小地睜一眼閉一隻眼,不要太執著地去追求真相。


    張建設知道,陳錦州有這個本事。


    張建設作為軍人,可這個年代的軍人其實打戰的機會不多,反而因為孟海東和老叔公的關係經常出秘密任務。


    這倒使得他,第一天被人打了。


    其實當時陳耀文都不敢確信這個人是不是自己的小舅子。


    但在張家兄妹帶張秀秀來看他的時候, 陳耀文就知道這是警告, 隻是苦於沒有證據,嚷嚷出去誰會相信?


    陳耀文也丟不起這個人。


    倒是同李美麗一起被抓/奸的事情,陳耀文覺得冤地很。


    他哪怕打定主意不同張秀秀離婚了,心裏也依然對李美麗有想法, 可也不敢愛這個節骨眼上見麵。


    是李美麗,主動來的陳家。


    “張建設很聰明,那天直接讓紅軍大哥把秀秀姐帶回來,他卻是到了學校裏,若有似無地跟在李美麗後麵……這人一旦心虛,就容易多想。加上,她偶然從我的口中知道陳耀文受傷的事情和張建設有關,這不就害怕被報複了嘛。”當然舒曼不可能直接那樣說,隻是透露似是而非的話,讓李美麗感到緊張。


    即便李美麗回到家裏,陳建設也在附近徘徊。


    她害怕報了公安,依然無用。


    晚上的時候,還能聽到門窗有輕微的動靜,似乎有人要進來揣著勇氣叫了妹妹一起去看,卻是什麽都沒有發現。


    幾次過後,李美麗的妹妹先不耐煩了,李家其他人也是如此。


    好好的覺不睡,神神叨叨的,誰也不願意忍李美麗。


    就這樣擔驚受怕一個晚上,怕自己同陳耀文一樣受到打擊報複,甚至更壞。


    李美麗就早早地摸到陳家。


    那個時候天都沒有多亮。


    張家兄弟就趕著時間來抓奸了,哪怕當時李美麗和陳耀文兩個人衣裳完好,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是鄰居街坊有的都沒有起身,躲被窩裏的時候。


    這一鬧就鬧大了。


    “這事鬧開了,學校有這麽兩個老師,學生家長自然有意見。陶校長也不太高興。”舒曼剛說完,白玉英就撫掌大笑:“該,真是該。”


    “那陳耀文被辭職了吧?”白玉英問道。


    舒曼吐出一口氣:“我回來,也是陶校長的意思。校長讓我問問張家準備怎麽辦。李美麗的工作讓給她的妹妹了,倒是陳耀文這邊,他要是丟了工作,會不會破罐子破摔,賴上秀秀姐?”


    陳耀文,陶校長是不可能讓他留在學校裏了。


    隻是開除的通知還沒有正式下達,這讓陳家以為還有希望。


    出事後,陳家父母上躥下跳地發動以前的舊關係,連十多年不曾聯係的老同事都找上門去了。


    可惜陳家父母不曾結下良緣,這個時候的資深老師大半師德人品高尚,更不會願意沾上這些事情。


    李月娥早早地把兩個孩子叫到廚房裏,打了飯菜讓他們吃了,就叫喜子把春花帶回自己的屋裏去。


    她這才洗了手,重新熱了飯菜。


    張秀秀低著頭進來,看到後,小聲說道:“嫂子,我幫你吧。”


    李月娥本想說不用,話到嘴邊又笑著說道:“正好給我搭把手。”說著把一個托盤遞過去,上麵是四道菜。


    李月娥隨後又打了一大木盆的黃瓜湯,一笸籮的黑麵餅,往堂屋過去。


    張建設對在舒曼走後就一聲不吭抽煙的張隊長說道:“爹,這不是早就決定好的事情嗎。老叔公說過一句話,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既然鬧成這樣,就更無結好的可能。哪怕有,也不過是一時的表象。不如早點把離婚的事情給辦了。”當兵這麽多年,他就不喜歡婆婆媽媽。既然打都打了,還有什麽好猶豫的。


    可誰叫麵前的人,是他親爹。


    張建設隻能耐心地說了陳家現在的情況。


    因為學校那邊還沒有傳出辭退陳耀文的消息,陳家那邊就會以為還有希望,他們就正好可以趁這個時候去和陳家談離婚的事情。


    陳家不願意,張家就鬧大。


    “老頭子,你要是覺得丟臉。我帶秀秀出去住。”張大娘著急了,推了張隊長一把。


    張隊長橫眉怒道:“老太婆說什麽糊塗話呢。我這不是不想讓秀秀以後後悔嗎?”


    “爹,我不會後悔。”張秀秀從外麵走了進來。


    張隊長看向張秀秀,良久過後點頭:“離,馬上離。”這個決定不能從紅軍和建設兩兄弟口中說出來,誰也不知道離婚之後張秀秀就一定過得很好,為了避免日後兄妹生怨。張隊長雖然心裏其實覺得離婚不是一件好事,可也知道陳家不是好歸宿,這才自己拍板做了決定。


    “建設,你明天就去陳家,讓陳耀文答應離婚。”


    “哥,我隻要孩子。”張秀秀知道離婚的女人日子不好過,帶著孩子的離婚女人隻會更難。可把孩子交給陳家,就會害了他。


    門口的李月娥聽到這話,嘴唇動了動,歎了一口氣,什麽也沒有說。都是當娘的,她能了解小姑子的想法。


    隻是時候很多女人之所以不願意離婚,其實都是因為孩子,不是說隻是借口,而心裏麵卻是不敢。事實因為是這個時候,對女人往往都不太友好了。就說在農村裏離婚,哪怕知道是男方的錯,可因為宗族的力量,被淨身出戶淒慘離開的都是女人。


    相對來說,張秀秀是幸運的。


    舒曼回到自己的房子後,拿出白天陳錦州給她的信。


    上麵的字跡的確是楊渝渝的,當時她逃得慌,又不是視線準備好的,因此留了不少私人的東西在知青點裏。


    杜鵑去收拾屋子的時候,舒曼也進去看過,沒有看到什麽信,應該被楊渝渝處理過了,但一些練習本還是有的,想認出對方的字不難。


    舒曼沒想到陳錦州去一趟省城會從孟海東手裏拿回這麽一封信,楊渝渝這是臨逃跑前都不忘坑自己一把呢。


    舒曼看望信,想丟進灶膛裏,猶豫了一下又重新收好。


    ……


    張建設休假的時間也不多,就這五天也是從孟海東手裏摳出來的。到了新軍區,有很多事情和人際關係要處理。不說孟海東自己,就是張建設,也是要重新開始,而手底下帶的兵願不願意服他,也要靠他自己的本事。


    時間的緊迫性也是促使張隊長同意的原因之一。


    第二天,兩兄弟和李月娥、張秀秀姑嫂四個人進了鎮上。


    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


    陳家父母麵色難看,卻也不得不推著陳耀文出來。


    一群人直接去辦了離婚的事情,一起的還有戶口的事情。


    等一並處理好,一行人在門口的時候。陳母不甘不願地從口袋裏抓出一卷錢丟到張秀秀懷裏。


    張建設怒容一沉。


    陳母心裏猛地跳了跳,縮到陳父的後麵。


    “哥,算了。”張秀秀抓著手裏的錢,本來這是她不要的。但李月娥之前聽舒曼說過,覺得養孩子不是秀秀一個人的事情,就提議要了孩子的撫養費。張家人考慮過後打算讓陳家一次性買斷,差不多一百塊錢,多是不多,但再逼,陳家是不會拿出來。


    張建設也不願意把人逼急了。


    陳家都以為自己不去鬧,陳耀文的工作就能保住。


    但實際上並不是如此。


    張建設仍舊讓其他人先回去,他去找了陳錦州道謝,又說了新軍區的事情。


    “明天我就要走了,到時候陳家這邊要是鬧起來……還請你多多幫忙。”他一離開,就是遠水解不了近火,隻能請陳錦州多加看顧。


    “心。”陳錦州點頭。


    之前的時候,他就是公安也不好多管,但離婚後就是兩家人,陳家要是敢犯事,陳錦州不介意把人立典型。


    上一次紅旗村謀殺案鬧得是挺大的,好一陣子人心惶惶。可同樣的,隻要不涉及到人命上麵,對於法律這些,不管是鎮上還是村名的認知都十分淡薄。這不易於推廣公安係統的執行。


    陳錦州領了公安局的差事,也不可能在這邊混口飯吃,總要又做出成果的決心。


    否則以小姑娘三級往上跳的本事,保不齊什麽時候飛高,飛遠,飛走了。


    舒曼暫時飛不飛,還不知道。


    不過陳耀文仿佛雙腿被打斷一般,整個人癱在床上。


    “我不信,這肯定是假的。”陳母受不了屋內的低氣壓,大吼一聲就要往門外衝出去。


    “你幹什麽去?”陳父霍然起身,一把拽過陳母摔在地上:“你還想把耀文害得不夠慘嗎?你現在過去,那可真就把陶明希得罪了。”


    “得罪就得罪,怕什麽。反正他也把耀文給辭退了……”陳母顧不上疼痛,梗著脖子吼叫了起來:“該是的張家,他們肯定早就知道了什麽。張秀秀個賤人,難怪吵著要離婚。當初跟狗一樣不要臉都要嫁進陳家。現在耀文一出事,就跑了。這個賤人,我就說她不是個好的。”


    陳耀文聽得這話,一張臉陰沉沉的。


    他也傾向於張家肯定事先知道了,這才逼得張秀秀和自己離婚。是的,逼迫。即便到現在,陳耀文也不認為張秀秀真的舍得或者說敢和他離婚。便是之前,也不過是以退為進想激一下自己。


    一切都是在張建設回來後,發生變化。


    張建設這個當兵的蠻子,完全不講理,獨斷獨行,張秀秀那麽軟弱的一個人,當然地聽他的話。


    可再生氣……也不能這個時候去找張家。


    陳耀文隻要一想起來,身上的肋骨就隱隱作痛起來。


    “去什麽區,你真的要毀了耀文嗎?”陳父反手一個巴掌把陳母打蒙了:“要不是你把李美麗放進來,耀文能出事?”


    “你怪我?這怎麽能怪我?”當時陳父也是聽到聲音,陳母去開門的時候,他可是什麽話都沒有說的。現在怪上她?陳母哪裏肯依,尖叫著撲到陳父身上撲打了起來。


    陳父下意識回手。


    陳母尖叫地更加厲害。


    陳耀文聽到腦仁一抽一抽地痛,吼叫一聲,把被子蒙在頭上背對著床外。


    陳父陳母為之一頓,麵麵相覷後又狠瞪了對方一眼。


    最後還是,陳父拽了陳母出去,房門關上,還能聽到漸漸遠去的聲音:“……你別去學校鬧,鬧不好,每個月那點錢也沒有了。”


    陳家,陳父陳母一直有退休金,陳耀文也能賺錢,票上麵也不算缺。可悲辭職後,陳耀文手裏就剩下被退後每個月5元錢的安置金,時間有三年,以便有個緩衝期讓陳耀文尋找到新的工作。


    這錢就是張建設自己掏出來的。


    他這麽做,也是想考三年的時間自己往上爬,隻有位置更高一些,陳家才不敢生出一絲一毫輕視張家的心。


    當然主要也是求個平安。


    學校那邊,陶校長起初是不願意的。


    但陶主任明顯圓融一些,他先答應下來,陶校長雖生氣,可也不能為這樣的事情對自己的女兒生氣,不值當。


    陶校長和陶主任也差不多就是白父和白玉英的存在,兩父女在這個時代中隨著波瀾起伏,相依為命。


    白玉英等了舒曼放學,兩個人去了供銷社。


    一進去,就直奔煙酒的櫃台。


    白玉英一張口就是小中華、茅台酒,被舒曼好笑地攔下來。


    “你真這樣送過去,隊長叔肯定也不收。”不說抽慣抽不慣,太貴的東西,張隊長肯定不要。


    但白玉英要走,需要張隊長開介紹信,雖然私底下已經有了默契,但作為感謝,送一點東西也是應該。


    舒曼的意思是挑個中間的差不多。


    香煙就買了三包一毛五的大前門和六包0.9分的勤儉香煙,兩瓶紅高粱酒,一條肥肉、一包餅幹兩包麥乳精和奶粉和一小包糖果。


    這麽一算,也就十多塊錢。


    就是這樣,也是舒曼拚命攔下來的結果。


    對於白玉英手裏漏財這一點,舒曼是無語但想想她對自己的大方也是習慣了。


    兩個人去交了錢,白玉英就坐了舒曼的自行車回去。


    回到紅旗村後,先回了舒曼的屋子,把東西放到包袱裏麵,舒曼這才和白玉英去了張家。


    好一番推來讓去後,白玉英丟下東西,就拉著舒曼跑。


    兩個人跑地遠了一些,白玉英拍拍胸口,後怕地說道:“差一點以為自己出不了門了,我爸也真是的,怎麽就一定要我開始學著這些人情往來呢。上海又不是農村這邊,到時候大家不是豬筒子樓就是小別墅小花園,門一關誰還理誰,哪裏需要學什麽人情了了。”


    舒曼笑而不語,白父這樣做總有原因。


    況且這事白玉英埋怨幾句沒什麽,她要也跟著附和幾句,那問題就大了。


    舒曼還不至於做這麽蠢的事情。


    從張家離開後,白玉英就跟著舒曼回了她的家裏。


    她這陣子基本上能不回去知青點就不回去,有幾次直接住在舒曼家裏,把舒曼弄得無語,卻又不好直接趕人。


    想著不過幾日,白玉英就要走了,就讓自己忍了忍。


    舒曼這樣做,倒不知道幾次夜裏,陳錦州處理完局裏的事情,憑著胸腔的激昂澎湃的情緒,一路從鎮上跑到紅旗村,卻隻能聽著屋裏頭的歡聲笑語。


    好幾個晚上,都吹了半宿的寒風,才依依不舍地離去。


    所以說,大概陳錦州是現在最希望白玉英回上海的人。


    張隊長這邊介紹信一出來,陳錦州就幫著送去公社,沒多時就讓有事去縣城的龔琪帶去縣革委。


    當天舒曼上完課後,陳錦州就把批準白玉英回城的通知單送到她的手裏,同時還有一張回上海的火車臥鋪票。後者是革委會主任托關係弄出來的,這一次他上任以後,通過白家得到不少資源,這是間接在對白父表示感謝。


    比起過往交情,自然是互相之間因為利益給予對方盡可能的便利。


    白玉英拿到東西的當晚,就和杜鵑一起住到舒曼那裏。


    一個晚上,明明喝著龔琪從縣城裏帶回來的汽水,白玉英好像醉了一般又哭又笑了起來。


    舒曼和杜鵑的眼睛也是紅了一圈又一圈。


    第三天,天還沒亮,舒曼就起身去了廚房。


    沒多時,杜鵑也走了過來,看到舒曼在揉麵,伸手接了過來幫忙:“幾點的車?”聲音有些嘶啞。


    舒曼也是如此,她從廚房探出頭看了看在炕上睡得昏沉的白玉英,隨即壓低了聲音說道:“下午一點半的火車。”


    這一次不是去齊齊哈爾市火車站坐,而是直接去省城那邊。


    這樣時間就要花久一些,一個上午都要花在趕路上麵,就這樣等一下也得早早出發。


    白玉英走的時候,是舒曼去送的,她還特地找陶主任軟磨硬泡地要了一天的假。學校裏從陳耀文被辭退後,老師上麵的空缺就又多了一個出來,聽說暗地裏招了幾次都不太成功,閑言碎語不少,似乎還和陳家母有關係。


    舒曼沒有仔細問,隻知道陶主任為了這件事情,煩了好些日子了。


    昨天去請假的時候,還聽說似乎要去附近生產隊裏調一個老師上來暫代。


    ……


    省城火車站,在列車員的幫助下,舒曼同白玉英把行禮帶上火車。


    哪怕以白玉英的性子,東西精簡再精簡,手上還是有好幾個行李箱,就這樣知青點那屋子裏還有滿滿幾櫃子的東西。


    “我知道給你肯定不要,那小部分的你給杜鵑,她自己不能穿,不是還有妹妹嗎?讓她不要傻乎乎地省錢省衣服給妹妹寄過去。”說到這裏,不隻是白玉英,杜鵑也是為之一默。


    比起杜鵑和她們的幸運,杜鵑的妹妹去了南方那邊。


    條件更加困苦一些不說,生產隊裏麵的人事也讓她過得不甚如意。比起老瓜皮內裏的舒曼,杜鵑的妹妹年紀真的就是笑了。去了那邊,又沒有遇到願意照顧她的人,就是有,肯定也不多。畢竟每個人都在為生活忙碌,能多一口糧食都是好的,誰有心情成日照顧別人家的孩子。


    對她們三個人而言,彼此都是對方的幸運。


    原本今天,杜鵑也是要請假過來送行的,比起舒曼,她往後更難有機會和白玉英再見麵。隻是為了不讓郭世寶疑心,她最終留在村裏。


    就是舒曼,她請假的事情,也隻有陶主任和陳錦州知道。


    “走吧,走吧。”火車鳴笛聲響起,舒曼推了白玉英一下:“路上注意一些。”說起來她都心驚肉跳的,白玉英昨天當著兩個人的麵數錢,單是錢就快千把塊了,更別說全國糧票這些。


    聽說火車上小偷不少,白玉英一個人出行,隻能說白父真的是太放心了。


    白玉英抱了抱舒曼:“舒曼,我們上海見。”


    舒曼微愣,很快笑了。


    “上海見。”


    很快就能見麵。


    舒曼目送著火車一路嘟嘟嘟地離開,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從車站裏麵出來,看到飛快衝到自己麵前的人。


    她的腳步一頓,麵色複雜地看著他。


    郭世寶似乎沒有看見舒曼,急匆匆地從她身邊跑過,鑽進車站裏麵。


    不一會兒又失落地走了出來。


    仿佛終於看見舒曼,郭世寶一步一步走了過去,雙手緊握成拳。


    “她走了?”


    “她回家了。”


    “回家?對……可不是回家。”郭世寶淒淒一笑,踉蹌著消失在舒曼的眼前。


    作者有話要說: 捂臉,這是端午那天的更新。


    看劃龍舟都中暑的人,沒臉說話。


    昨天的更新,晚上更。


    今天的更新,也晚上更。


    所以今天至少還有1w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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