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曼搖搖頭:“沒看出來。”真有不一樣, 大概是長得好看,可孟海東也不差。


    “真夠笨的。”白玉英食指虛虛地點了點舒曼:“我說,你真對那陳錦州沒興趣啊?你就真不怕被楊渝渝搶走, 她的手腕可是不差?”哄哄小年輕是可以的。


    舒曼認真地搖頭:“你別亂點鴛鴦譜了, 我和他能有什麽事情?我還小呢。”說到自己的年紀,舒曼不免有些心虛,真按照年齡來說,她是幾個人中最大的。可慚愧的是白玉英剛才說的那些,她真沒怎麽看出來, 這樣一對比好像自己那些米飯都是白吃隻長腦袋不漲智商。


    好在不懂就問,舒曼謙虛地問出心中的疑問。


    白玉英笑容一頓,語氣譏諷地說道:“大概是因為被騙過一次後, 看得分外明白。”若非當年白母出事後,白玉英就孤身一人被送到紅旗村,情緒不佳, 趙成也不能鑽了空子。隻可惜他很快暴露了自己, 白玉英這才及時抽身。


    白玉英雖是女兒身卻是白父帶大的, 白家的教導不允許她在同一件事情上反複摔跟頭。


    當局者迷,旁觀者輕這句話也是正好應用在白玉英身上, 因為她的特殊, 讓她特立獨行於整個知青點, 反而能冷眼看著知青點裏的人事關係。


    楊渝渝的那些手段, 並不算高深, 可騙騙幾個熱血知青是夠的, 而且這年頭哪怕正常男女處關係多半也要避諱人,楊渝渝的那些二三事瞞過去也不是不能的。哪怕通過一些蛛絲馬跡知道一些,也不過是激起這些人的好強心,當然也不是沒有及時醒悟過來的人,但他們既然躲開了,一個大男人以男女之事斤斤計較似乎也有些不妥。相反並是鬧出去,女方固然名聲受損,可隻要關係未真正定下,也不能說楊渝渝就是錯了。


    所以這些人要麽離開了就把在紅旗村的事情給刻意遺忘不再提起其中就包括楊渝渝,要麽就是依舊念念不忘且慚愧於自己離開不能把楊渝渝一道帶離而因此選擇經濟上給予一定的補助。


    或許這些人也是在享受遠處的某個地方,有位佳人在等待自己的感覺。


    隻可惜,他們碰到的是楊渝渝。


    就看楊渝渝一個月能從郵局收到七八封信,就能看出她的作為目前為止還未出差錯,而從舒曼在書中看到的內容,楊渝渝作為女主角嫁給孟海東算是走上了她的人生巔峰。


    隻是如今許多事情背離了書中所寫的內容,這讓舒曼不解之餘打定主意要繼續遠離女主角,生怕那天主角光環波及到自己。


    可惜的是一牆之隔的楊渝渝並不是這樣想的,院子裏的動靜,她並未聽見,可孫虹看到了。


    比起早早離開曬場根本沒有吃到殺豬菜的楊渝渝,孫虹是看到陳錦州和舒曼一道離開以及兩個人並肩回來的樣子。


    同樣陳錦州和楊渝渝說了話,後者傷心跑開的情形,她也看了個一清二楚。


    孫虹在紅旗村不怎麽受歡迎,心裏也是清楚,厚著臉皮吃飽後又拿出飯碗打了一份給楊渝渝就跑回知青點。


    楊渝渝哭了一半,看到孫虹回來,屋子裏的氣氛就有些沉默。


    “那人後來呢?”楊渝渝坐起身,眼眶微微有些發紅,慶幸的是並未紅腫。看到孫虹帶回來的殺豬菜也十足皺了皺眉,沒去管。


    “被張建設叫去酒桌上吃飯了。”孫虹垂下眼睛,看著飯碗裏的菜和肉。


    “沒有了?”楊渝渝麵露不虞。


    孫虹點了點頭,不解地問道:“我不明白,明明另一個人更好不是嗎?”最差也是張建設那樣的,雖說張家可能不同意,可成婚後隨軍去不住在村裏,因而隻要收攏住張建設的心就行。


    可楊渝渝偏偏舍近求遠,看上兵團的陳錦州。


    哪怕那兵團離紅旗村不遠,生活也比他們這裏好上不少,可總就也就是個下鄉知青。反觀那位孟海東,才是真正家裏有本事的人。到時候別說帶走一個楊渝渝了,說不定自己也能跟著離開。


    從心裏麵想,孫虹更希望楊渝渝下手的對象是孟海東,且她心知肚明麽無論是智商還是容貌她都遠遠不及對方。同樣的法子,楊渝渝能做,她卻不行。


    實際上,孫虹也並非一開始就甘心給楊渝渝打下手,不過是同樣的法子,她嚐試過後隻剩下狼狽,於是再認清事實後,快速地改變政策。


    “孟海東?他不行。”孟海東家裏的一些事情張建設並未說出,可從對話中,村裏一些老人還是能猜測出來。楊渝渝讓人去打聽過,對於孟海東不是沒有心動過,隻是她很明白成功的可能性太少。


    反觀陳錦州這邊,若是能把人拿下,最不濟也能跟著去兵團。說不得過個幾年,通過孟家的操作,兩個人都能返程。


    可孟海東就是不行了,孟家不可能允許,楊渝渝也知道自己的情況經不起查驗,反觀若是和陳錦州談對象,畢竟隻是孟家的外孫,想來就是重視也是有限的。到時候楊渝渝能動手腳的地方就多了。


    楊渝渝的回答並未讓孫虹滿意,可她清楚明白楊渝渝的決策很多時候都是正確的。就比如推了韓春梅出去,最後無論如何都有這麽一個替罪羊,保全了他們幾個人。又比如在鎮上看到張建設的時候,及時更改計劃。就是杜鵑能找到機會去紅旗村報信,也是楊渝渝其中一環,就是為後麵可能波及到自己的時候做了鋪墊。


    想到那陳錦州和舒曼相處的模樣,孫虹悶悶地說道:“我還是覺得孟海東更好。”


    “你是不是還有什麽沒告訴我?”楊渝渝神色微變,肅容質問孫虹:“陳錦州怎麽了?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是舒曼……”孫虹想著這事瞞不住人,又不是她一個人看到的。當時場上那些碎嘴的婆娘沒少背著人打趣,誰叫陳錦州那張臉長得好呢,又是張建設戰友的表弟,家裏有女兒侄女的動了心思的可是不少。


    楊渝渝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齒地說道:“怎麽哪裏都有她。”幾次的事情都因為她出了岔子。


    楊渝渝每一次提起來,心裏都慪得慌。


    她是不缺錢不缺糧票,可誰也不會嫌棄多。何況她那些錢票的來曆如今知青點裏除了新來的其他人哪一個不知道。這一兩年,大家都是大手大腳習慣了,其他人卻比不上楊渝渝,手裏沒錢可不得找上平時待人非常和善熱情的楊渝渝。


    楊渝渝不給吧,等於辛苦為此的人設蹦躂。


    給了,可那些也不過是堪堪夠滿足她一個人的生活所需而已,就是平時攢下那些也被……拿走。


    楊渝渝想來想去把主意打到新來的知青身上。可誰知道先是舒曼不住在知青點,讓本來想圍起來的圈子突然出現了一個豁口,隨後張隊長那邊明明也放出風聲了,正好可以借機讓兩邊對立起來,等鬧大了安家費肯定地拿回來,到時候自然有法子從這些新知青手裏□□。同樣的,知青這麽一鬧,出頭的那幾個往後想要拿到回城名額肯定非常艱難,楊渝渝相信自己到時候能從中脫穎而出。再不濟,勾搭上革委會那邊,以後也算是多一條路子。


    這可能對知青點其他人來說是得到一筆錢,但卻是楊渝渝布置的連環計。


    沒想到最後還是失敗了,雖然有其他原因,也有自己在鎮裏反悔找了張建設報信,可當時在曬場上讓顧長城沒了發作機會的就是舒曼。


    “誰說不是呢?”孫虹心有所感,本來杜鵑去鎮裏買了糧食回來,她打算借點回來,哪知道對方隻給了幾斤地瓜,差一點把她氣得七竅升天。杜鵑那人,肯定想不到這麽陰損的法子,這明顯就是故意來堵自己的。


    孫虹左右想想,排除了白玉英這個人,實在是這些年除了趙成的事情上,白玉英雖高傲不容易接近,可正因為從不和她們有其他往來,就少了那些算計。反觀那個舒曼,看起來年紀小小的,心思卻深著呢。否則怎麽獨獨她一個人要搬出去知青點,還和張家的人處的那麽好。


    要說不是故意的,孫虹是一點也不相信。


    “前兩天,石二寶還和我說呢,那房子原本是那李老婆子想要來給李三達的,沒想到被舒曼搶了先。”


    楊渝渝目光一閃:“石二寶還找你說了什麽?”


    “沒有了,就這些。”孫虹搖搖頭:“知道你不喜歡和他接觸,我也沒敢多問,他也就閑著慌聊了幾句後,我就聽到耳裏了。”


    楊渝渝目光遊移,輕輕嗯了一聲。


    “他不太正經,你平日少和他接觸一些。”


    孫虹笑著點頭:“我都懶得理他,也就是他幾次主動湊上門硬要說話。”她總不能堵了對方的嘴巴把,不過也是石二寶幾次和自己說的事情都不是那些輕浮的話,孫虹也就隻當聽聽熱鬧。


    倒是楊渝渝的事情,孫虹又勸了幾句。


    楊渝渝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


    也不知道是聽進去了還是沒有聽進去,可總算是沒有再哭了。


    舒曼就是在隔壁聽不到哭聲後,告別了白玉英和杜鵑離開的。


    臨走前,讓白玉英稍微照看一下杜鵑。


    畢竟誰也不知道喝醉酒的人是個什麽情況。


    白玉英不爽地擺擺手,隻覺得找個人同屋住真真是找罪受。


    舒曼微微一笑,知道她刀子嘴豆腐心,也就不去管。


    離開院子的時候,正好看到陳德生和張光明一行人回來了。自從趙成搬去了土家坡生產隊,那兩間房子就變成新老知青各住一間,原先聚會所在的地方依然空了出來。不過為此,張光明幾個人付出了一些錢和糧食,但比起來年自己掏錢建房子來說卻是十分劃算。


    房子這麽分開住,雖然沒有說什麽,但兩邊的人不自覺就劃開了界限。隻是相比較白玉英和楊渝渝這邊,大男人還是相處的不錯。


    “要回去了?”陳德生跟舒曼打了個招呼。


    舒曼點點頭,笑問:“你們怎麽也這麽早回來了?”


    “老郭他們幾個還有事情,我們就一起回來了。”張光明說了一句。


    “趙成明日成婚,我們今天要趕著過去。”郭世寶看著舒曼沒來由地解釋了一句,雖說那一日和趙成有些不愉快。


    可作為同樣是紅旗村的知青,趙成結婚的時候,沒人去,雙方的麵子都不好看。


    要不是惦記今天的殺豬菜,早上他們三個人就該去幫忙了。至於張光明幾個人是不去的,一是感情不深,二是過去的話怎麽也要隨份子,幾個人商量過後想著趙成也沒有邀請他們隻當做不知道便罷了。


    ……


    陳錦州那邊,從酒桌上下來後,還是十分清明的樣子。


    同張建設一起溜出去轉了一圈,兩個人從山上打了一些野物下來。


    喜子跑過來找舒曼的時候,舒曼正在做東坡肉,她今天買的那一扇豬肉沒用完,有一小半被送了回來。


    好在天氣冷,也不怕壞,直接放在窗台邊凍上就是。


    趁著豬肉還新鮮,舒曼就找來調料打算做東坡肉吃。


    “都打了些什麽獵物?”這大冬天的還能打到獵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就是有經年經驗的老獵人都不敢打包票,最多就是在外圍轉一圈,可多半也是沒有什麽收獲,能打到幾隻野雞就算是不錯了。


    “有傻麅子,一頭小野豬還有幾隻野雞呢 。”要是平時打到野物,張大娘肯定留下來慢慢吃,可不是有陳錦州在嘛。


    就讓人殺了,晚上再吃一頓。


    這可把喜子美壞了,晌午才吃完殺豬菜,下午就又有肉吃了。張大娘讓他過來叫舒曼,更是顛顛地跑過來。


    “那可真是厲害。”舒曼聽了有些羨慕,隻是到底還沒有那麽饞肉,要不然說不定也鋌而走險去山裏摸索一番。隻是冬天人找不到詞的,那些野物同樣如此,舒曼可沒有把握自己就能全身而退,索性按壓下這心思。


    喜子說起來的時候,舒曼不是不心動。


    但最後還是笑著指了指灶台上的兩口鐵鍋:“姐姐等一下要去知青點那邊,就不去你家裏了。”


    而張大娘看著喜子空手過去,帶回來一個蓋著的大木碗就搖搖頭,同李月娥說道:“我就說那閨女肯定不來的,你把那木盆子拿過來,舀些雞湯過去。”想了想又撿了幾塊麅子肉過去,麅子去皮去骨頭也就十斤不到的肉。堂屋裏卻是已經有不殺人,老叔公、王老根這些都被請過來。


    張大娘也不敢多放,隻又撿了幾個玉米餅子放了上去。


    這麽一來,喜子肯定就拿不了了。


    指望春花?那肯定也不行。


    張大娘一拍額頭,褪去罩衣就打算出門。


    陳錦州從門口冒了出來,笑眯眯地說道:“大娘,大爺喊你過去呢,說是要找什麽酒。”又看向那灶台上放著的東西:“我幫你去送吧,正好晌午吃撐了消消食。”話落又指了指喜子:“你同我一起去吧。”


    張大娘看了看喜子,這才點點頭,一麵往外走一麵碎碎念道:“哪還有什麽酒,就那點白薯酒不全拿出來了。”話是這樣說,人還是去了屋裏。


    陳錦州笑了笑,一隻手端起木盆一隻手提著籃子,喜子雙手空空地跑在前麵帶路。


    正在廚房裏忙活好的舒曼就看到去而複返的喜子以及他身後……不請自來的陳錦州,忍不住挑了挑眉。


    看到陳錦州的時候,乍然就想起白玉英說的那番話。


    舒曼腦子嗡了嗡,眼神不由自主地瞥向陳錦州的臉,暗道男人漂亮起來還真沒女人什麽事情。


    這陳錦州也算是個禍害。


    雖然白玉英分析地頭頭是道,可舒曼依然堅信除了那些原因,楊渝渝看上陳錦州肯定還有以貌取人的原因。


    “張大娘讓我送來的,你要出去?”陳錦州說著明知故問的話。一路上喜子可全被他套出來了。


    舒曼點點頭,指了指已經收拾好的籃子:“去知青點呢。”她當初拿了白玉英的鐵鍋可說過要還回去幾頓飯菜的。


    隻是除了第一天,白玉英再沒有過來。就是那次,白玉英也是貢獻了排骨和肉,也說不上是舒曼請飯吃。


    難得今天肉不少,舒曼就記在心上了。


    當然她沒說的是直接猜到張大娘可能會請她過去,隻是沒想到今天還多了野物。這野物,舒曼也饞啊,可想一想要麵對被楊渝渝盯上的陳錦州,忍痛選擇放棄。


    可誰告訴她,為什麽陳錦州還出現在直接的麵前。


    莫非他還真看上自己?


    舒曼用怪異的眼神看了看陳錦州,心道這人要麽眼神不好,要麽就有些怪癖,或者說變/態。


    原主可是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胸前無包子,屁股沒多少肉,怎麽都不應該合陳錦州的胃口才是。


    “怎麽了?”陳錦州被看得下意識想摸自己的臉,奈何左右手都不得空閑。


    舒曼搖頭,看著陳錦州手裏的東西默了默,又看了看喜子,提上籃子關上大門,先和陳錦州一起把喜子送回去。


    兩各人這才往知青點去。


    “你剛才看我做什麽?”


    “看你漂亮。”舒曼隨口敷衍了一句,她正在沉思中,沒有注意到陳錦州因為她的一句話整個人都僵硬住了。


    說實在的,沒有哪一個男人喜歡被誇漂亮的。


    陳錦州也是如此。


    他小時候被外公接到大院去住,但凡說他好看想占便宜的人,最後都被他打得屁股尿流。無論男女,都沒有放過,就是輕重而已。


    陳錦州看著走在前麵的小姑娘,手覺得有些癢癢的,奈何心裏更加癢,想撓一撓,偏偏無處可以發泄。


    那滋味就像是螞蟻在身上細細密密地爬過,可你的四肢卻被束縛住。


    這可不太妙。


    陳錦州打了一個冷顫,在舒曼反應過來之前,快步溜到知青點門口,把手裏的東西往地上一放,就奪路而跑。


    舒曼來不及把人叫住,高聲喊了幾句,越是喊陳錦州竄地越是飛快。


    白玉英從屋子裏跑出來,到了舒曼麵前:“你喊啥呢?”


    舒曼嗬嗬一聲笑,指了指地上的東西讓白玉英拿起來,心道:“她是腦子被漿糊了,才會覺得白玉英說的話有道理。就陳錦州剛才那樣子,見自己跟見鬼一樣的,能是看上自己?”果然還是她杞人憂天了。


    變/態還是少數的。


    舒曼覺得慶幸,看到同樣在屋裏聽到動靜走出來的楊渝渝,也是和顏悅色的模樣,還招呼了對方一聲。


    這下就換成白玉英一副見鬼的表情了,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把地上的籃子塞到舒曼手裏,自己一隻手端著木盆一隻手把舒曼拽回屋裏。


    等問清舒曼原因後,白玉英也沉默了。


    良久過後,尷尬地笑了笑:“毛/主、席說過實踐檢驗真理,看來這話還是非常有道理的,我這……這不也是沒有經驗嘛。”就趙成那次,就是個人渣,完全不能算數。


    院子裏站著的楊渝渝目若寒星,她十分確定,剛才舒曼叫的就是陳錦州的名字。


    想到剛才白玉英手裏拿的東西,顯然舒曼一個人不可能拿過來,陪她過來的莫非真的是陳錦州?


    想到白日裏陳錦州對自己的折辱,楊渝渝臉色更加冷了幾分。


    她焦急地走向對麵的屋子,猛然想起他們已經去了土家坡,就是孫虹也是如此。


    若非她眼眶還有些發紅,怕人看見了詢問,本應該也不在知青點裏。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女配的七零紀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曲沅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曲沅並收藏女配的七零紀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