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大又甜,種出來就能生吃的黃瓜,很快就成為一家四口心中最希望的“家產”。


    一邊安慰著兒女,扁擔一邊四處望著,果然轉過一片黃瓜藤後,就看到一裏外一座高大的宮殿,扁擔眼神好,甚至能看到殿頂上,真有個狸奴一般模樣的巨獸,正在那曬太陽。


    知道那就是眾人口中的“二大王”,扁擔強忍著心中恐懼,小心翼翼地帶著兒女往前走,慢慢地老虎那高大威猛的身姿,也漸漸顯現在一家人眼中,夫妻兩人看得膽戰心驚,旁邊兄妹兩個,卻是一邊害怕,一邊滿是好奇,一邊咬著耳朵說悄悄話,一邊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殿頂那個渾身雪紋,威嚴到極點,也好看到極點的、從未見過的巨獸。


    見老虎理也不理他們,隻是在上麵懶洋洋地曬太陽,夫妻倆俱都鬆了口氣,兄妹倆卻是一陣失望,尤其是看到上麵老虎張嘴打哈欠,四顆虎牙比跟自己手指般長時,就更是眼睛都看得直了。


    父母和軍士們的聊天,無論是“黃指引你們來的,給他記一工”,還是“最近桃源國來的人太多,房屋不夠住,不過你們是一家四口,有老婆兒女,你們就暫住殿裏的柴房,房屋寬裕後,盡快給你們弄個住的地方”,這些涉及到一家未來生活的話,俱都沒有聽在耳裏。


    兩雙四隻眼睛,隻是緊緊看著不過處殿頂上的老虎,眼睛都不眨一下。


    哪怕白絕來到他們身邊,周圍人俱都行禮,兄妹倆依舊都沒有注意。


    看著一家人簡單的一筐行李,以及那幾根被用心包好的黃瓜和蘿卜,白絕不由搖了搖頭,摸了摸兄妹倆的頭,招呼老虎下來,讓這對兄妹近距離好好看了看老虎。


    年紀輕輕,就遭受這樣的流離奔波之苦,可憐的。


    前世自己走前,剛被亦菲表白的那天晚上,結衣過來找自己,似乎是想給自己生個孩子,也不知道後來生沒生,要是生了,年齡怕是跟這個小姑娘一般大了吧?


    唏噓……


    ……


    而且每次看到這樣的流民,白絕就心火難抑,想起那些所謂“福運仙人”每天喝酒下棋、打發無聊的情景,就總想問問他們,封神之戰以來這一萬年,他們都幹了些什麽。


    喝了一萬年酒?


    下了一萬年棋?


    清福享了一萬年,自己福壽不盡,卻從未想過自己也是人族,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也該為別的人族做些什麽?


    心火熊熊欲燃,又被白絕慢慢壓下,表麵上不顯一絲一毫。


    如今的白絕,剛剛突破呼風境,當務之急,自然是穩固修為後,或是衝擊“喚雨”境,或是煉化、搬運體內氣血,以期早日煉成功體,戰力倍增。


    但,急事緩辦、哪怕看出了天庭的隱患,心裏無比著急提升境界、戰力,白絕依舊明白,亂急出錯,自己剛剛閉關出來,修為大漲,如今之計,在繼續精修猛進之前,自己要平靜身心,將心中的急躁、貪進、憂慮全部消之一空,這才是自己現在該做的。


    甚至於,因為自己這一路精修猛進、中間又經曆數次“機緣”,一身法力和神識,都沒有被自己百分百掌握,現在的自己,和天庭一樣,明眼看出的隱患就有兩三處,未可知的隱患更是不知道有多少。


    別的不說,五氣不穩、心神未定,就夠要命了,以神識引動雷霆之力,降下甘霖,稍有差池就要被雷劈,可不是鬧著玩的。


    而煉化功體,同樣不是一朝一夕之事,煉體功法在三界一向難得,甚至許多闡截二教的弟子,三頭六臂之類的神通都不是自己修煉出來,而是吃了靈果,莫名得來的,即使是天庭,也沒有白絕看得上眼的煉體法訣。


    不過白絕也不怕,“祖奶奶”說過,水簾洞中自己有一樁機緣,裏麵有不下於“不滅金身、道仙玄體”的道法傳承,等老虎“養胎期”過了,白絕就去花果山。


    因此,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除了每天例行的打坐功課,白絕都不準備動用法力了,將自己修道這兩三年來,急功近利埋下的隱患,徹底修養一番。


    “說起來,你這整天又能吃又能玩的,怎麽感覺你‘養胎’養得不亦樂乎,根本沒有長大的跡象?”


    抓了抓老虎的腦瓜皮,引得它一陣仰頭不滿呲牙,白絕看了看前麵又害怕又好奇的那對兄妹,尤其是看了看他們亂成一團,髒垢甚多的頭發,若有所思。


    “草民拜見大王!”


    扁擔心驚膽顫地在旁等了會,不見白絕有什麽凶橫暴戾的樣子,這才大著膽子行禮道。


    白絕揮手扶起他,見他們夫妻的頭發,和兒女一樣,都是那種披肩“長”發,皺巴巴被草繩束成一團,便問道:“依我看,你們一路奔波辛苦,想來也沒時間打理頭發,就沒想過把頭發剪短些,這樣也幹淨許多麽?”


    扁擔不敢隱瞞道:“草民想過,隻是似刀、剪那樣的貴器,都是貴人家裏才有的東西,我等草民手無寸鐵,自然隻能頭發留長些。”


    這話,讓白絕愣了下,在白絕一直以來的“基礎認知”中,長發,似乎是古代的傳統禮儀,“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可輕毀”,一直覺得頭發,是個禮儀問題。


    但想想平日裏沒有在意過的、周圍人的情況,白絕也明白自己是“知見障”了。


    “不可輕毀”,不代表“不可毀”,事實上古代人一直在修頭發和胡須,力求美觀,像軍營中的眾軍士,也是一直隻束個發髻,散開來,也沒多長。


    甚至不止一次,有許多軍士私下抱怨,說想把頭發再割短些,這樣能舒服點,隻是這時候貴人們的風氣是留長發,刮光頭甚至是一種刑罰,因此那些膽大包天、整天惹事的殺才,才沒把自己刮光了。


    扁擔解釋了下,白絕這才知道,在自己眼中理所當然的“剪頭發”,在百姓那也是個難事,沒有足夠鋒利的刀剪,連剪頭發都是一種奢望,隻能在頭發留長,影響了生活後,拿石頭砸、用竹片磨,勉強修一下。


    ps:這兩天感冒一直不好,白天工作又忙,晚上坐著坐著有時都能睡著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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