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黃色的燈光下,兩道交疊在一起的人影,辛玥衣衫半褪,露出光潔的肩臂和胸脯,她的頭微仰著,雙手攤開在床單上。


    「乖,抱著我,」蘇庭雲湊近她耳朵說。


    辛玥聽話的抱住他,感覺到他一手插進自己頭髮,一手攬住自己的腰身,頭在她脖子上流連忘返。


    剛才趁著他洗澡的時候,她給孩子餵了奶,如今有保姆照看著,她應當放心。


    蘇庭雲的嘴唇在她皮膚上緩慢移動,讓她一陣陣戰慄,生完孩子後,她比以前敏感了。


    當他的嘴唇下滑,移到胸口時,辛玥條件反射一把捂住。


    「放開,」蘇庭雲咬了一下她的耳朵。


    辛玥搖頭,臉上有燃起來的紅暈,「這裏是孩子的。」


    蘇庭雲眼神一暗,他擔心的事情發生了:他都許久沒碰過她了,她心裏卻隻有孩子,果然孩子就不是個好東西。


    「乖,」蘇庭雲手往上移,感覺到她身子戰慄得越來越厲害了,便往她耳朵吹起。感覺到她放鬆後,輕輕拿來她的手,頭埋了上去。


    手移開繼續往下移,穿過肚子來到小腹,那上麵有一道疤痕,摸著很明顯,但燈光太暗,看不太清。


    蘇庭雲突然停止動作,打開中央燈,看見她肚子上一條長長的疤痕,「疼嗎?」他問。


    「不疼,」剛開始打了麻藥,能感覺到手術刀劃開肚子的感覺,木木的並不疼。後來藥效過去後,疼得靈魂都在顫抖。


    「以後我們不要孩子了,」蘇庭雲說。


    「你不是想要一個女兒嗎?」辛玥問他,她自己無所謂,隻要有個孩子讓她寵著,都無所謂。


    「是你讓我選的,隻有兩個選項,」他自己有第三個答案。


    「嗯,」辛玥笑,「那倒是我的錯了。」


    蘇庭雲看見她如花般笑容,比以前溫婉一些了,因著有了孩子,沒以前那麽理智,卻更有人氣味。他對她笑了一下,然後重新關上燈,繼續剛才未完成的事。


    黑暗中,一切準備就緒時,辛玥突然抓住他,讓他做保護措施。


    「不用,」蘇庭雲一躍而入,聽見她悶哼聲,喘了一口氣道:「以後都不用。」


    接下來是兩人最動情的時刻,蘇庭雲說:「隻有這個時候,你才是我一個人的。」


    剛說完這句話,門就被敲響了,門外傳來保姆的聲音,「夫人,孩子哭了。」


    辛玥聽後一慌,就要起來,蘇庭雲按住她,對保姆道:「兌點奶粉餵一下。」


    保姆聽見他聲音裏的壓抑,反應過來匆匆離去。


    蘇庭雲摟著辛玥繼續之前的東西。


    辛玥心裏想著孩子,並不再投入。


    蘇庭雲心裏恨得牙癢癢,這幫沒眼色的東西。


    「我已經九個月零八天沒與你在一起了,」蘇庭雲說,懷孕加上坐月子的時間,算起來就是九個月零八天。


    辛玥心底一軟,想起之前在醫院看見的情形,由著他繼續。


    箭在弦上的時候,門再次被敲響,「夫人,孩子不喝奶粉。」


    「讓他哭,」一次兩次被打斷,蘇庭雲心裏不爽。


    辛玥搖了搖他的手臂,「蘇老師,你快一點,我去看看孩子。」


    蘇庭雲隻得草草了事。


    等辛玥去嬰兒房看孩子的時候,三個孩子哭紅了臉,每個臉上都掛著眼淚。


    她連忙抱起老三,一個一個的哄。哄完這個哄那個,這個哄好那個又哭,忙得不可開交。


    蘇庭雲穿著睡衣過來了,**不滿,心裏有些憋屈,卻也隻能幫她抱著挨個哄。


    也是奇怪,一到他手裏孩子就不哭了,隻打著哭嗝。


    辛玥知道他現在心情不好,忙誇他,「孩子還是最喜歡你的,你一來他們就不哭了。」


    蘇庭雲冷笑,這麽小就會看人臉色,以後長大了還不翻天?


    哄好了孩子,已經很晚了,蘇庭雲抱著辛玥回去,繼續未盡興的作業。


    然而辛玥被孩子打擾,早就失了興致。


    蘇庭雲道:「你不配合,我就讓人將孩子帶走。」他現在有一萬種賣奶孩子的衝動。


    「帶去哪兒?」辛玥問。


    「帶到我們的房間,」蘇庭雲說,「讓他們跟你一起哭。」


    「流氓!」


    之後兩人征戰到天明,中途孩子哭了一次,保姆不敢打擾兩人,哄兩下就睡了。


    辛玥原以為昨晚鬧得那麽凶,蘇庭雲已經滿足了,誰知道上午餵完孩子後他又開始繼續。昨晚的事分明隻是拉開了一個序幕。


    蘇庭雲的三個孩子怕父親,辛玥很快就意識到了,不管孩子怎麽哭,到他手裏就好了。這事太過神奇,蘇母和老夫人把它叫做「親父現象」。


    當然如果忽略孩子癟嘴想哭不敢哭的事實,辛玥也這麽認為。


    蘇庭雲請了三天假與辛玥共赴雲雨,這三天他將孩子放在兩人的臥室,充分利用時間,提高生活品質與效率,最後帶著辛玥奔上了「小康社會」。


    辛玥因著有之前的愧疚什麽都由著他。而蘇母不幹了,看不見孫子,這是比什麽都要大的事。


    為此她跟蘇庭雲吵了一架,從古到今,從法律到道德,言語鑿鑿表示蘇庭雲剝奪了她看孫子的權利。


    跟孫子比起來,兒子算得了什麽?


    「沒了?」蘇庭雲等她說完,隻留下一句話,「想玩就拿去吧。」


    蘇母反應過來,暗罵蘇庭雲不是個東西,以前怎麽沒發現兒子這麽混。


    混蛋兒子口頭雖這麽說,對孩子還是挺好的。


    這日是周末,袁婧夕邀請辛玥出去參加聚會,辛玥想著確實很久都沒出過門了,便將孩子交給蘇庭雲。囑咐他一定要帶好兒子不能讓兒子哭了。


    辛玥沒跟蘇庭雲說怎麽餵奶粉,怎麽試溫度。因為蘇庭雲比她熟練,這些東西都是蘇庭雲教她的。


    等母親一走,父子四人大眼瞪小眼,默默無聲。


    周末是蘇庭雲看書的時間,若非緊急,不處理公事。


    他上樓搬了張桌子準備放在嬰兒車邊,回來卻看見幾個兒子哭得撕心裂肺。等蘇庭雲一回去,個個又都不哭了,對著他吐泡泡。


    蘇庭雲心頭一軟,都是被母親拋棄的孩子,同病相憐。


    所以等辛玥回來時,看見蘇庭雲一手輕搖嬰兒車,一手拿著一本哲學書朗讀,聲音清冷又動人。


    她家蘇老師果然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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