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翩翩離去,米可盯著自己手裏的一支筆,淚水滾落,「走吧,我們回去。」


    「這個是……」助理遲疑的盯著她手裏的錄音筆。


    米可沒回答,隻低聲叮囑她:「不要告訴肖哥哥。」


    「好。」


    …………………………


    米可精神狀態不對,入不了戲,導演將她罵了幾次後,給她放假讓她休息幾天。之後就一直沒再出現,兩人原本就幾天不見麵,肖長錦也沒放在心上。直到助理打來電話告訴他,米可突然之間不見了。


    「怎麽回事?」


    「那天她見了聶芸萱之後,一直狀態不對,導演給她放了幾天假,今天早上我起床找她的時候,她就不見了。」


    又是那個女人?肖長錦心中煩躁。


    還有幾天學校放假,辛玥正在出期末考試卷子,這原來不是她的事情。但歐陽老師肚子那麽大了,她不忍心再讓她操心。


    藝術學院的卷子,辛玥皺眉,她還真不知道怎麽出。想了許久,準備讓每人畫幾幅畫上來,然後她與歐陽老師打分,取平均值。


    「喂,小可?」手機在口袋裏震動,辛玥拿起來來一看,有些意外,是米可的。


    「你別害怕,我馬上出來接你。」


    原來是米可來找她,被妞妞困住了。辛玥起身,還好妞妞沒長大,不然她就受傷了,


    米可已經受傷了,被妞妞咬了一口,辛玥見了急著要帶她去打狂犬育苗。


    「我來是有一件事情想問你,」米可低著頭,心情低落。


    「你說,」辛玥皺眉,意識到她的狀態不對。


    「那個孩子,不是蘇哥哥的,是肖哥哥的對不對?」


    不明不白的一句話,也許別人聽不懂,但辛玥卻聽懂了,那件事情,對於她來說也是一種傷害。


    她沒有回答。


    這樣的表情,讓米可更加確定了心中所想,因為辛玥不會騙人。


    「我知道了,」她蒼白著臉,神色淒楚,「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這樣的指責有些無理取鬧,畢竟當初她以為孩子是蘇庭雲的時,也沒有告訴辛玥。


    「我不知道,蘇老師沒告訴我。我覺得,有些事你問別人,不如問肖哥本人,他……也許有苦衷。」辛玥遲疑,這樣的語言沒有說服力,男人出軌在她這裏是不可饒恕的罪,不管出於什麽原因。更何況曾經她經歷過米可這樣的處境,了解她現在的心情。


    「進來喝杯茶吧,」辛玥拉著她進門,「外麵太陽大,先喝杯茶解渴,我再帶你去醫院。」


    米可木木呆呆跟在她身後,仿佛沒了靈魂。


    家裏沒人,辛玥進去倒茶,趁著倒茶的功夫給肖長錦打了電話,對方已關機,沒有接通。


    出來時,米可已經不見了,辛玥追了出去,卻早已不見人影。她心中一慌,忙給蘇庭雲打電話。


    「米可不知道從哪裏知道那個孩子是肖哥的,剛才跑來問我了。我剛進去給她倒茶,她跑不見了。」辛玥心裏有些著急,太陽這麽大,怕她出意外,「她手被妞妞咬了,我們得趕快找到他帶她去醫院。」


    「好,你別急,」蘇庭雲心疼,「我去叫長錦,你待在家裏別動。」


    辛玥哪裏放心得下,「我先去找她,我怕她出意外。」


    「餵?」蘇庭雲再說話,發現那邊已經掛了。


    米可離開辛玥後,直接去錦榮找了肖長錦。那時候肖長錦剛回公司,手機剛剛開機,蘇庭雲還沒告訴他東窗事發。


    「你去哪裏了?一聲不吭的消失,知不知道讓人很擔心?」肖長錦見她回來,氣不打一處來。


    「那個孩子是你的,對不對?」米可機械的問著這一句話。


    「你說什麽?」肖長錦假裝聽不懂。


    「那個孩子不是蘇哥哥的,是你的,對不對?」


    「誰告訴你的?」肖長錦問。


    米可搖了搖頭,大失所望:「我這裏有錄音筆,怎麽事到如今,你還騙我?」


    肖長錦終於明白聶芸萱對自己說的那些話是什麽意思了,看見米可蒼白的臉,搖搖欲墜的身子,他又是心痛,又是後悔,「對不起,你聽我解釋……」


    沒有什麽比他親自承認來的震撼大。


    「我不要,」米可搖頭,然後就暈倒了。


    六月天,她在太陽下走了這麽久,早就累了。


    蘇庭雲剛出辦公室,見到他將米可抱起來送進醫院,就已經明白事情沒有迴轉的餘地了。


    做過了的事,哪能沒有痕跡。


    辛玥與蘇庭雲在醫院外麵,陪著肖長錦等米可醒來,狂犬育苗已經打了,辛玥鬆了一口氣,心情卻很沉重。


    她推了推蘇庭雲,示意他去安慰肖長錦,自己進去陪米可。也不知道他說了什麽,進來時,肖長錦輕鬆了許多。


    米可醒來,盯著肖長錦,第一句話是:「我們離婚吧。」


    該來的還是來了,肖長錦閉上眼睛,「我不同意。」


    米可盯著窗外沒說話。


    蘇庭雲拉著辛玥出去,回去的路上辛玥心情沉重,蘇庭雲卻與往常沒有兩樣。


    「你剛才對肖長錦說了什麽?」她輕聲問。


    「破鏡重圓。」


    「破鏡哪裏能重圓的,」辛玥心中有些說不出的滋味,或則說有些兔死狐悲,「如果這個人是……」


    「傻丫頭,」蘇庭雲心中憐愛,知道她沒理解到自己的意思,卻也不再解釋。「這個人不可能是我。」


    「你就這麽自信?」辛玥悶悶地說。


    「唔,你不是一向說我無所不能嗎?」蘇庭雲勾了勾她鼻子,「那心思縝密的蘇先生,怎能讓旁人有機可乘。」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辛玥道,「世界上那麽多意外。」


    「哪裏有那麽多的意外,」蘇庭雲好笑,「若真有那麽一天,那是我的罪過,我會放手,然後下輩子再娶你。」


    辛玥眨了眨眼睛,「回去吧,哪有那麽多意外。」


    確實不會有意外,蘇庭雲抱起她,除了生老病死是他所不能掌控的,其他的,他心中冷笑……可以來試試。


    米可究竟會不會堅持與肖長錦離婚,辛玥心中有肯定的答案。這個答案在肖長錦來見辛玥時得到了證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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