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玥說沒事,蘇庭雲便不再多問,早飯後他去了公司,並且在外麵待了一整天。他仍然像個沒事人一樣,作息時間一點沒變,除了工作就回軍區。


    辛玥臉上的笑越來越少,這些天她哪兒都沒去,每天都在想這件事,生生把自己弄瘦了。司令夫人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可是問她什麽問題也不說。趁她不注意的時候,陸司令將蘇庭雲叫去書房,之後也不了了之。


    這天辛玥覺得再在家裏待遲早會出事,便跟司令夫人提出出去旅遊幾天。


    「你一個人哪兒行呢?要不奶奶陪你去吧。」司令夫人心疼地摟著她。


    辛玥搖頭笑道:「我想一個人去看看。」兩人的關係到了最後,總得作出一個選擇。


    「那安不安全?」她現在的身份可是被許多人盯著的。


    「安全,有保鏢。」辛玥指的二律和八律。


    「去吧,想不通的時候,多出去走走就知道了,」司令夫人鬆開她,給她整理額前的碎發,「人啊,就是要多走走,走得遠了,心就寬了。」


    「好,」辛玥紅著眼睛道:「那奶奶我走了。」


    「去吧,」司令夫人不忍,「奶奶在家給你做糯米丸子。」


    辛玥給了她和陸司令一個擁抱,轉身便無聲的哭泣,也許真是她走得不夠遠。


    旅遊是臨時選的,到了機場她突然不知道去哪裏,隻能臨時挑航班。最近的一趟飛機是前往拉薩的,辛玥一陣觸動,便定了票。


    兩個半小時的航程,還沒下飛機就感覺到冷。辛玥緊了緊羽絨服,準備找個店多買兩件衣服。


    下了飛機,陽光明媚,有冷風吹過。西藏如今已經像個城市,跟她想像的異域風情完全不一樣。當然僅限於城市區域,事實上他們仍然穿著藏服。


    因為聽不懂藏語,她選擇了一家漢人的服裝店,這裏的物價與帝都差不多,但衣服便宜。


    「小姐,要哪個類型的,我幫你挑。」


    辛玥道,「保暖裏衣就好。」她一向是個要溫度不要風度的人。


    「好的,保暖就這種,帶毛。」她拿著一件高領羊絨衣服說。


    辛玥接過來看,做功一般,勝在厚實,「給他兩也每人拿幾件吧。」她指的二律和八律,高原地區都晝夜溫差大。兩人沒有拒絕,依舊穿著黑色製服。


    「好嘞,小姐是來旅遊的吧?」老闆問,「你還是聰明,這時候是淡季,景區不用排隊,門票也半價,會省不少錢。」


    「西藏呀,寬得很,許多人都喜歡來逛逛。就是受不了高原反應回去了。」


    「高原反應?」她都忽略了。


    「你不知道高原反應?」老闆娘有些吃驚,高原反應是西藏旅遊常識啊,「來這裏的人都會提前一周吃紅景天和西洋參,不然受不了高海拔。」


    「我待會兒去買一點,」辛玥說,剛說完一律就直接走了,他們是保鏢,也是人,兩情侶鬧矛盾他看在眼裏,卻什麽也不能說。如今先生不在,這些事兒自然不能讓小姐去做。


    「光紅景天還不行,你還要準備感冒藥,消炎藥,葡萄糖……多著呢,」老闆娘將衣服裝好遞給他們,「這會兒沒有人來,我帶你去買吧,免得被欺生。」


    「謝謝,」辛玥來之前沒有做過旅遊攻略,此時有個本地人幫她,自然感激不盡。


    「我們這裏海拔還不高,你現在感覺不到什麽,等到了唐古拉山和珠峰,就受不了了。」老闆娘帶她去的地方是一小藥鋪,主人是地道的藏族人,「這裏小是小,一般的藥的都有。以後買東西,多去藏人的店鋪,」老闆娘道,藏人雖憨,卻沒拿著彎彎繞繞。


    「我看你不經常出門,多注意些,到了別地別露財。」


    「好。」


    所有的藥都是在這裏買的,辛玥此時已經不想去計較真假。每樣藥品她都買了三份,一人一份。


    「今天別蹦跳,」買好藥老闆娘交代她,「現在最好是喝了藥睡一覺,休息一天,明天再出發。」


    「好,」她其實沒感覺自己有高原反應,但以防萬一。


    「從這邊一直走,然後右轉就會有許多酒店和青年旅社,」女人看她是個大戶人家的人,所以說的地方酒店居多。


    辛玥謝過她離開,肺炎才過去十多天,進入恢復期,她也不敢大意。


    看著三人遠去,老闆娘一拍腦袋,「忘了告訴她,多人間是男女混住的。算了,看樣子她也不會住多人間。」


    辛玥找了一家酒店,剛上樓時突然覺得索然無味,又去了青年旅社。她曾聽範文菲提起,去旅遊就要住青年旅社,裏麵的人都是一些懷藏故事的人。


    「請問要標間還是多人間?」店家問。


    「三間標間。」


    「兩間,我跟你住一起。」八律突然道,這裏不安全,先生不在,她需要貼身保護。


    辛玥第一次聽她聲音,冷冷的,沒有溫度。


    「那兩間吧。」她懶得計較這些。


    「隻有一間了,」店家不好意思,她這個店小,總的就隻有五間標間,但又不想將生意攔在門外,「你們三人可以試試多人間,每人36一天。」


    「好,那就兩間多人間吧。」辛玥改口,沒道理她自己住標間,讓一律住多人間。


    這話一聽就是外地人,店家好笑:「隻需要一間就行了,多人間每房可住四人。」


    「我可以住隔壁,」一律拒絕,上次是情非得已,這次有選擇的餘地。若是蘇先生知道自己與她住同一間房,估計就玩完了。


    「兩間。」辛玥沒有什麽男女大防,但與男人同睡一間房還是有些困難。


    既然決定了,老班也不好再說這些。


    房間條件並不好,有十分怪的氣味,卻收拾得很整潔。


    八律環視周圍,實在太簡陋了,「陸小姐還是住標間吧,我打地鋪就能睡一晚。」


    辛玥搖頭,「我以前住過比這更差的地方。」那是高中的時候,後來大學出去聚會也住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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