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向前開了一個多小時,辛玥不知道自己在哪裏,但猜想已經出城了。


    周圍的女性都已經醒來,醒來後對旁邊的小姑娘怒目而視,有的甚至直接開打。小姑娘頭皮、臉皮被抓破,不反抗不求饒由著大家打。


    「你們冷靜些,」辛玥阻止,說來沒用,她現在隻能把希望寄托在小女孩兒身上。如果她成功,那大家一起逃跑;如果她失敗,大家一起被運走,然後被賣到不知哪個窮鄉僻壤去,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後麵這種結果,她想想都覺得絕望,那樣她與家人,與蘇老師將永遠都見不到麵。不,或許等她容顏不在,青春不在的時候才會與他們相遇。那時候蘇老師早已經有家有室兒女成群,而爺爺奶奶也許也不在人世。這個樣的場景,辛玥搖頭,她現在必須相信並幫助這個謊話連篇的小女孩兒。


    她剛這麽想完,就見對方站了起來,渾身上下狼狽不堪。女孩兒走到車廂前急促的敲打車壁。不一會兒就車子就停了下來,一個男人罵罵咧咧的下了車,打開後車廂。冷風從門縫吹進來,辛玥打了一個哆嗦,趁著機會看了一眼。應該是下午五點來鍾,外麵都是泥石路,旁邊是青草,周圍看不見房子。


    「你要做什麽?」男子吼道,他說著一口土話,辛玥聽不懂。


    女孩兒驚恐的指著車廂裏的人,用同樣的語言急促的說了一通,語帶請求。


    她年紀小,皮膚嫩,又委實害怕,男人眼裏閃過一絲色意,隨即罵罵咧咧帶她離去。


    辛玥不忍,電光火石之間直接低下頭,論容貌,她比女孩兒更危險。


    男人們一時不會動她,現在正是他們趕路的時候。


    車子再次啟動,車廂裏哭哭咽咽的聲音再次響起,辛玥低頭想著可能逃跑的方法。


    冬天黑的快,晝夜溫差大,夜幕降臨時,車廂的鐵皮凍得辛玥發抖。她向前輕微移動,裏麵擠滿了人,沒有辦法。空氣不新鮮,但慶幸人多才沒有感覺到冷。


    隔得這麽近,大家心思沉重,都沒有心情聊天。


    辛玥撐著腦袋,不知道蘇老師吃飯了沒,她當時暈了頭,沒有機會給他留下線索。


    辛玥有些心痛,平時上廁所都不願分開的人,他現在一定很著急。


    天已經黑了,蘇庭雲站在廁所旁不願離去。當時她就是在這裏悄無聲息消失的,那時她就與自己一牆之隔。


    他靠著牆壁,冰冷的瓷磚刺激著他的神經,他一下子就紅了眼眶,不知道丫頭冷不冷?早晨他還硬給她套了一件鬥篷,嘲笑她一到冬天就開始冬眠。那丫頭什麽也沒說,還衝自己溫婉的笑,一點也不生氣。


    「蘇先生,」二律從門口進來,「我們查了幾位嫌疑人,其中一人已經出城了,開著綠頭貨車,後麵用黑布罩著,監控隻錄到他在津東下了高速,走的小路,向瓊川方向去了。」作協大樓裏麵的監控都被破壞掉了,無從查起。他們隻能從邊緣的監控篩選嫌疑人,正好路口的監控沒被破壞,陸司令從軍區挑選了幾個破案專家過來,根據嫌疑人的一舉一動來進行分析,從而篩選出嫌疑人。


    幾個小時裏,他們已經從幾百人中篩選了五個嫌疑人出來。然後對這幾個人進行跟蹤分析,他剛才報告的隻是其中一個嫌疑人。


    「就是這個了,來時開小車,出去換貨車,嫌疑性最大。」蘇庭雲已經有十二分肯定,但丫頭還沒在他眼前,他就一絲一毫不敢放鬆,「其他幾個嫌疑人繼續盯著。」


    如今一點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漏掉哪一點都可能錯誤終生,從而見不到丫頭了。


    「是的,」二律回答,原本他是蘇庭雲配給辛玥的保鏢,今天蘇庭雲自己在,他就與一律一起。其實他不是女性,即便他在估計也會跟丟,因為對方下手的地點是廁所。


    「陸家那邊有沒有消息。」蘇庭雲神情疲憊,廁所已經被封鎖了。他在這裏站了一下午,午飯、晚飯都沒吃。


    「還沒,陸司令把自己關在書房裏,一直想不到家裏有什麽敵人。」沒有人叫蘇庭雲吃飯,人沒找到之前,每個人的神經都是繃著的。


    不是綁架,沒有人來索要錢財,有什麽在心裏一閃而過,蘇庭雲還沒來得及抓便消失不見。「先上車,去瓊川。」


    車廂內又悶又臭,辛玥呼吸不暢,有許多人已經哭累了,不習慣的站起來,她們想上廁所。


    「你為什麽沒有腳鐐?」其中一人突然指著辛玥問。


    辛玥低頭,才發現女性都被銬上了腳鐐,唯有自己沒有。


    「我不知道,」辛玥覺得應該說一點什麽來消除她們的敵意,「我是被迷藥迷昏了被送到這裏來的,現在身上都沒有力氣。」


    那些人這才收回目光,又看著她的臉蛋,白裏透紅,明眸皓齒,這個美到極致的女孩兒,可惜了。也僅僅是在心裏感嘆一聲,她們現在自身難保,沒有心情去關心別人。


    貨車突然停下來,緊接著門被打開,兩個強壯的男子嚷著讓人全部下去,「隻有五分鍾,去上個廁所後回來。別想著逃跑,也沒耍什麽手段,我們會派人盯著。」


    他們果然不打算給人吃東西。


    女人們從車廂出去,不敢說話。辛玥走在中間,始終低著頭。外麵很冷,沒有亮光,她將臉藏在圍巾裏。盡管這樣,窈窕的身姿還是引人注意。


    有個男人準備上前摸她,被另外一人攔住,嘀嘀咕咕說了一通,才不甘不願放棄。


    辛玥擰著的心鬆開,餘光瞥見那女孩兒哆哆嗦嗦坐在黑暗的一角,眼裏藏著恨意。


    上廁所的地方是一小房子,他們一個一個的進去,動作緩慢的被那男人拉過去打罵了一頓,後麵的速度便顯而易見的開始加快。


    路很黑,有昏昏暗暗的燈光,一舉一動都被監視著,想留一點線索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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