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學校當美術老師。」怕麵膜起皺,錢佳佳嘴巴張的很小,說話有些模糊不清。


    安小初父親是一中校長,回來做教師是情理之中的事。


    「我還見到了顧美麗,」錢佳佳嘟囔:「果然跟她名字一樣,性格一點沒變。她還跟我問起你了。」


    「她人不錯。」辛玥道,心眼不壞,隻是脾氣有些不好。


    「是這樣沒錯,」錢佳佳跳上床上,床跟著抖了三抖,「你怎麽也有搖床的習慣了?」她奇怪的看了辛玥一眼。


    「我沒搖床啊,」辛玥示意她看,她睡覺一向安靜,躺在床上便很少動。「可能剛才你上床動作大了。」


    「開玩笑,」錢佳佳不信,「我隻有九十斤,而且就算是我跳的,搖也不會搖到現在啊。」


    這倒也是,兩人都不再動彈,躺在床上互相監督對方。


    「我覺得,」錢佳佳遲疑,「好像是房子在動。」


    辛玥也注意到了,兩人茫然又心驚的看著對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扣!扣!扣!」門被被敲得啪啪作響,「陸小姐,地震了,快出來。」


    是二律的聲音,辛玥一直知道蘇庭雲有在自己身邊放人,隻是沒見過。


    「快走。」辛玥反應過來,拉起錢佳佳就跑。


    「哎,我的錢包。」錢佳佳喊。


    「不要了。」都什麽時候了,還要錢包。辛玥打開門,二律抱起她就跑,錢佳佳跟在身後。三人跑到空曠的地方才停下,而此時震動已經停止。


    這是辛玥兩輩子以來第一次遇見地震,她一點經驗也沒有,還以為是有人在惡作劇。


    辛玥扶著二律站穩才發現周圍已經有了許多居民,他們比幾人來的更早,正在討論地震災情。與這些小年輕比,老一輩的人更有經驗與先見。


    有許多人在給家人打電話,卻發現線路正忙,打不通。


    辛玥注意到周圍許多人都光著身子,隻圍了一條浴巾出來。


    「我的錢包還在裏麵。」錢佳佳臉上的麵膜在跑的路上已經掉了,此時臉上水汪汪一片。她有些焦急的看著房子,辛玥拉住她不讓她去。


    「也許還會有餘震,現在還不要進去。」不知道是地震還好,知道後那些有關的知識就冒了出來。


    「我的錢包裏有……」她和汪洋的合照,其他的都扔了,那是唯一一張。


    辛玥拉著不讓她進去,她掙紮了一下也反應過來:「不要了也好。」


    「不知道這次的地震有多大,是否有傷亡。」辛玥站在二律身邊,震感離她很近,持續時間有點長。


    「離我們很近,5.0左右。」二律很鎮定。


    那就好,辛玥鬆了一口氣。五級以下的地震破壞力小,隻會對一些破舊的房屋造成影響。辛玥抬頭看他,他麵皮微微有些僵硬,與以前她在英國看見的那個男人一樣。


    「謝謝你。」冒著危險救他。


    二律沒說話。


    震後許久通訊一直不能聯通,但二律不知從哪裏找出來一個尋呼機一樣的東西給辛玥,「蘇先生想與你通話。」


    「蘇老師,」辛玥走到樹下,輕聲說話,「你不要擔心,我們很安全。」


    不擔心才怪,「你也不要害怕,」蘇庭雲聲音鎮定,「已經報導了,4.8級,你那裏是地震中心。」


    「目前沒有傷亡吧?」辛玥問,「啊,我知道不會這麽快出來。」


    「應該不會,」蘇庭雲應該在走路,「你怎麽去鄉下了?」


    「跟佳佳一起過來玩兒,」辛玥問他,「你沒在家嗎?」


    「我馬上過來,」蘇庭雲聲音無奈:「怎麽每次放你一個人出去就會出事?」但每次都平安回來。


    辛玥注意到許多周圍許多人的手機也聯通了,而且開始上網。她沒有回答後一句,隻道:「你不用過來,我明天就回來了。」


    「今晚不看見你,我不放心。」蘇庭雲絲毫不聽勸阻,「讓二律帶你去景廷等我。」


    景廷是這邊的富人區,那裏有私人機場。


    網上已經報導了這次具體災情,小震,隻有一些豆腐渣工程被破壞了,許多人又放心的回去睡覺了。辛玥與錢佳佳也回到房裏收拾東西離開。


    錢佳佳一回到房子就將錢包拿出來,辛玥看了一眼瞬間明白。又聽見她的手機在床上響,來電顯示是一串數字。


    錢佳佳看著那串數字,猶豫著始終不敢下定決心。


    「接吧,」辛玥鼓勵她,「我跟二律在外麵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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