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嬸跟你說什麽了?」雖然她剛才一直在這邊,但也有注意那邊的事情。


    「問我知不知道馮叔叔的事兒。」他說,伸手替她擦了擦嘴角,其實那裏是幹淨的,但他就是忍不住想這麽做。


    辛玥「嗯」了一聲,卻知道哪裏會有人在主人家討論主人的。


    因著後日要考試,第二天三人直接回了帝都。


    在機場裏,趁著秦素素與人攀談,蘇庭雲將辛玥摟進懷裏:「我要走了。」


    「最近幾天可能會很忙,你不要想我。」為了追她,這幾天的公務都扔給肖長錦了,回來自然得補償。


    辛玥點頭,自動幫他翻譯成要想他。


    「後天周六,慎行的繪畫也該撿起來了。」他揉了揉她的臉,這麽嫩,怎麽捨得放開。


    「明天你不用監考嗎?」明天考他的哲學。


    「嗯,監考是其他學院的老師。」為防作弊,a大的監考是各學院交叉的。


    「那我先走了,」他雙手撐著她肩膀:「好好照顧自己,想我的時候記得給我打電話。」


    辛玥鬆開雙手,看著他:「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我考完了,就來看你。」


    蘇庭雲笑得溫柔:「你要記得自己說過的話。」


    他轉身離去,背影在陽光的照射下,漸行漸遠。以前她想如果她要愛上一個人,就先得讓對方把自己刻入骨髓。現在,她想無論以後,至少現在:在雙方都還深愛的同時,認真愛。


    第二天考試結束後,寢室四人聚餐。


    「幾個月不見,小孩兒變了不少。」袁婧夕雙手撐著臉,盯著辛玥琢磨。


    唐勝男開朗一笑,露出一口整齊白淨的牙齒:「那當然了,我們寢室第一個脫單的人。」


    此話一出,驚呆了剩下兩人。


    「are誘kidding?」袁婧夕放下雙手,捧著辛玥的臉左看右看,覺得還不夠,又伸手去扒她脖子。


    辛玥連忙阻止:「我怕癢。」


    「說,那隻畜生是誰!」她終於扒夠了,坐下來審視她。連十四歲的小孩兒都不放過,口味好重。


    「你應該問那個男孩兒是誰。」鄧小芹糾正,與袁婧夕不同,她的第一反應是對方是個與辛玥年紀相仿的男生。


    唐勝男開始裝失聰,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辛玥笑:「蘇老師。」


    「叫蘇老師也沒用。」袁婧夕肅然:「陸辛玥小朋友,我在跟你說正事,請端正你的態度。」


    辛玥無奈:「那個人就是蘇老師。」


    「什麽?」兩人不可置信,不是說是哥哥嗎?怎麽……


    「這個世界玄幻了。」袁婧夕喃喃道:「男男請你解釋一下!」


    「確實是蘇老師。」唐勝男聳聳肩:「不要這麽看我,我也剛知道不久。」


    「想不到蘇老師這麽……衣冠禽獸。」鄧小芹嘴角抽搐。


    她們的反應在意料之中,每個人聽說她與蘇老師戀愛考慮的都是年齡,但真要論起來,這段感情中不正常的也是辛玥。


    蘇庭雲今年才二十六,副教授。如果隨便找個大學生也才二十歲左右,應當是人人稱羨的感情。他也確實找了一位大學生,偏偏這位大學生異於常人,比同年級人小四五歲。


    更何況辛玥前生也有二十歲,雖然閱歷不是年齡相加,但就年齡來說,蘇庭雲並不占優勢。


    所以,單從身份上來說兩者關係很正常,從年齡上來說,辛玥知道,也是正常的。


    辛玥並不在乎她們的看法,隻邀請她們赴約:「蘇老師說,有機會請你們吃飯。」


    「留在下學期吧,小芹得回家。」鄧小芹不是本地人,每次放寒暑假都要回去。


    「今年不回去了。」餐廳有點熱,鄧小芹找了根頭繩把頭髮紮上:「我在這邊找了份暑假工。」


    袁婧夕笑得難以捉摸:「還是下學期吧,我這兩個月得學舞蹈,減肥。」她最近迷上了舞蹈,不,應該是教舞蹈的老師。


    「那就下學期吧。」辛玥笑著決定。自從上次聚會後,這兩人之間的氣氛就非常微妙。


    第二天辛玥依約去了蘇庭雲公寓,敲門時才想起自己有鑰匙。


    「蘇老師果然老謀深算。」她想。


    宋慎行還沒起床,餐桌上用鑰匙壓著一張字條:我隔壁的臥室是留給你的。


    辛玥拿起鑰匙,開了門,眼前的一幕讓人驚艷:一張古典泡沫床,床簾用珠子串聯起來並排掛著,風吹起來,發出清脆的響聲;書案也是仿古的,上麵有紙張、鎮紙和一台毛筆架,書案下麵放著兩個墊子,供人休憩;書架是滿的,樣子是按照她在周莊的書架所仿造;窗戶是內開的,由古木製成,雕刻精美;牆上還掛著許多古字畫,都是名家;她站在門口。放眼望去整個房間內隻有兩個顏色,淡紫色和淡藍色。


    電話在口袋裏震動,是蘇庭雲打來的。


    「喜歡嗎?」他問,算著時間她應該在臥室了。


    「喜歡,謝謝。」辛玥輕聲回答,這樣的改造,恐怕不是一周能完工的。


    「以後你就在這裏午休,」蘇庭雲頓了頓:「慎行踢被子,會影響到你休息。」


    「好。」辛玥微笑。


    似乎感受到她的好心情,蘇庭雲也愉悅起來:「你的手還沒痊癒,不要畫畫。「


    「好,我就坐在旁邊,做個教書先生。」辛玥開玩笑。


    「嗯,」蘇庭雲對她聽話的態度很滿意:「早餐是三明治,慎行知道怎麽熱。午餐我給你們訂好了,如果不喜歡吃,就出去吃。」


    辛玥握著手機聽他一聲聲叮囑,事無巨細。


    「開門的時候記得看下來人,不要隨便開門。」


    「好。」跟他在一起後,她說的最多的一個字就是「好」。手有些發熱,辛玥換了一隻手:「你什麽時候回來?」


    「晚上,」那時她已經回家了,蘇庭雲嘆息,才兩天沒見,感覺過了兩個月:「想我了,嗯?」


    最後一個字是用他鼻子發出來了,有些小性感。


    「想了。」辛玥很誠實,即便愛情裏,她也不會撒謊。


    「乖,再等幾天。」


    然而沒能再等幾天,蘇庭雲就不得不回來,因為辛玥與宋慎行被保安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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