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相親?!」


    在店後方的休息室裏,薑季昀吼起來可說是毫無顧忌,畢竟這是店家的私人場所,不會有閑雜人等闖入。


    馮睿馨瑟縮了下,一副被惡婆婆虐待的小媳婦樣。


    「喂喂喂,薑大作家,這裏空間小,不用那麽大聲。」刁小歡看不過去,忍不住說了薑季昀一句。


    這裏是休息室,裏頭又沒有什麽雜七雜八的東西,這麽大聲容易產生回音,聽起來挺不舒服的,著實委屈了她的耳膜。


    「小嫂子。」薑季昀猛一回頭,漂亮的眼微眯,帶著些許危險的味道。「謝謝你把馨馨帶來,現在我有點事跟她談,可以麻煩你先出去一下嗎?」


    「不可以。」彈彈手指甲,刁小歡哪裏不曉得他想對馨馨「嚴刑逼供」?「人是我帶來的,我就有義務『安全的』將她送回去,沒得商量。」


    薑季昀二話不說地掏出口袋裏的手機,熟稔地按下一組號碼。


    「這個時間你想打電話給誰?」刁小歡突生不安,她瞪著薑季昀按著手機按鍵的指,仿佛想看穿他所撥的號碼。


    「你說呢?」薑季昀扯開笑紋,眼底卻不見絲毫笑意。「我有這麽多死黨,你認為我會打電話給誰?」


    說完將手機覆在耳邊,顯然已經在等待對方接聽。


    刁小歡的眼角抽搐了下,霍地由位子上站了起來。


    「夠了!我走就是了!」


    「等一下。」薑季昀對著話筒說了句,轉頭望了刁小歡一眼。「小嫂子,不跟你親愛的老公講講話嗎?」


    刁小歡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綠,拎起隨身包包便往外走。


    「不用了,要講我回家自己跟他講個夠!」未了伴隨著一聲巨大的甩門聲,為她的離去做了最佳的ending。


    隻見薑季昀目送著刁小歡離去,完全沒向電話那頭的對方稍作交代,便將手機擺進口袋裏,登時令馮睿馨目瞪口呆。


    哇咧——這家夥怎麽這麽沒禮貌啊?打電話給人,收線也不交代一聲,不怕對方翻臉喔?


    就算再好的朋友,被掛電話也是很不爽的事吧?!對方難道不會生氣嗎?


    他未免也太自以為是了吧?


    薑季昀走到沙發前,挑選一個最舒服的位置坐下,狀似閑散地蹺起二郎腿。「好了,現在沒人在旁邊吱吱喳喳了,終於可以好好談點事,對吧,馨馨?」


    馮睿馨聞言,全身寒毛豎起。


    好奇怪喔,薑季昀以往對她向來溫文有禮,她從不曾覺得他會對自己有任何威脅性,怎麽今天不過一句「輕聲細語」,就讓她疙瘩直冒、冷汗直流?會不會是她神經過敏了?


    「呃,那個……薑、薑大哥。」噢!她實在佩服自己的聰明才智,把姊姊改成大哥,真是個絕佳的改變。「你剛才、打電話給誰啊?為什麽刁小姐那麽急著走?」


    薑季昀稍稍動了下眉尾。


    「馨馨,這好像不是我們接下來要討論的重點吧?」


    「啊?」馮睿馨愣住,她擰起秀眉,懊惱自己的企圖被拆穿。「嘿、嘿嘿……」遇到這種情況,她不知道自己除了乾笑,還能說些什麽?


    薑季昀看著她的眼、聽著她的聲音,扯扯笑紋。「不過你要是想知道,告訴你也無所謂,事實就是——我根本沒把電話撥出去。」


    馮睿馨瞬時瞠大雙眼。


    不會吧?!她溫和良善的「昀姊姊」,怎可能有如此惡質的一麵?那刁小姐……氣呼呼的走人,不就白走這一遭了?


    滔滔……這個男人太可怕了,她還是離他遠一點安全些。


    「馨馨,你想到哪裏去?」


    溫和到不行的嗓音拉住她移動的腳步,更恐怖的是,那個聲音近在咫尺,彷佛就在她身後。


    不敢置信地回頭,要不是心存警戒,恐怕她就要一頭撞上身後的肉牆——


    厚!他什麽時候走到她身後的?她根本沒聽到任何腳步聲!


    她一時心虛,趕忙再將臉轉了半圈,背對著他總比麵對他好。


    「你不覺得你應該為你去相親的事,作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他溫和的聲音透著一絲幾不可聞的冶冽,但馮睿馨還是發現了,並且沒來由的打了個寒顫。


    奇怪了,她需要作什麽解釋?不過是認識朋友吃個飯,不巧對方是個異性,如此而已。


    「清、清姊介紹我認識朋友,根本不算相親。」然後她發現了自己的懦弱——即使心裏這麽想,而且清姊真有那個意思,她就是提不起反駁的勇氣,很懦弱的出聲解釋。


    「真的嗎?」


    他的氣息噴拂在她耳際,令她驚跳了下,稍嫌緊張的搗著耳朵跳開。


    他的眉心微蹙,似乎不滿意她的舉動。「馨馨,我記得你很愛黏我的。」


    好些時日沒見到她了,原以為自己可以輕易地習慣沒有她存在的日子,但可惜……他失敗了,而且是慘敗。


    他想念她,奸想好想。


    幾次衝動的想去找她,卻因為沒有她家地址,又拉下下臉去詢問潘美清而作罷,直到見了麵,他才驚覺自己的奸麵子有多愚蠢,白白浪費了這麽多與她相處的時日。


    「呃……」馮睿馨轉個身退一大步,這時又覺得麵對他似乎安全些:因為他移動時幾乎沒有發出聲音,她發覺此刻自己競不敢與他太過接近。「我黏的是『昀姊姊』,不是你『薑大哥』。」


    薑季昀的眼眯了起來。「有差別嗎?我還是我,本質並沒有改變。」


    「才不一樣。」開什麽玩笑?他以為是變男變女變變變喔?「我的昀姊姊是女人,你卻是個貨真價實的大男人,哪裏會一樣?」


    「男人不好嗎?」


    這丫頭根本就有性別歧視,難不成隻有女人可以當她的朋友嗎?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不好。」她皺起小鼻子搖搖頭,當真和薑季昀的預料一模一樣。


    「為什麽不好?」有趣,他倒想聽聽這思想特異的小妮子在想些什麽。


    「當然不好啊!」抿抿唇,她自有一套說辭。「和男人又不能講體己話,所以還是女人好。」


    這麽白癡的理由,她也想得出來?薑季昀忍不住直發笑。


    「和男人也可以講體己話,而且能做的事比女人更多。」女人呐,大多是手無縛雞之力,男人可就不同了,上山下海、肩挑手提,樣樣都比女人來得強,絕對是生活上的奸幫手。


    陡地,他發現馮睿馨的小臉脹得火紅,仿佛才由火場裏逃難出來似的。


    「馨馨,你想到哪裏去了?」


    他眯起眼,好似看穿了她小女人的懷春心思。


    該死!這丫頭在想什麽啊?害得他也被傳染似地開始胡思亂想、身體發燙!


    「沒、沒有!」她拍拍臉頰,讓臉上的熱度散得更快一些。


    「沒有嗎?」眯起的眼滲入笑意,他的聲音有點抖,顯然正隱忍著某種不知名的情緒。「怎麽我看起來卻下是這麽回事?」


    「沒有,真的沒有!」


    糟糕,散熱似乎一點用處也沒有,反而更覺得燒灼起來。


    斂去笑意,他變得認真。「好,那麽你告訴我,男人跟女人到底有什麽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那個……哎喲,反正有些私房話是不能跟男人說的啦!」討厭,單單這點就夠多了不是嗎?這點就很嚴重了啊!


    「有什麽不能說的?」普通朋友不行,難道男朋友也不行嗎?「當男女之間的距離拉近為零,沒什麽事情不能說的。」


    隨著他的語音稍落,在她驚愕的注視之下,他頎長的身影已然大步踱到她麵前,伸手一把摟住她的纖腰——


    「薑薑薑文、薑大哥,請問,什麽是距離拉近為零?」


    天呐,她想尖叫!以他這麽有文學素養的人而言,他腦袋裏想的,絕對跟她所以為的不是同一個意思,絕對!


    「這個意思。」薑季昀以行動代替回答,性感的薄唇不由分說地堵上她尚欲說些什麽的櫻桃小口,堵住她所有的發言以及令人毛躁的問題。


    感謝上帝發明如此甜蜜的肢體語言,不僅可以表達情意,更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真是英明!


    馮睿馨整個大腦失去所有的運作能力,她的心髒仿佛正抵著喉管,全身的五感隻剩下觸覺,感覺他的舌頂開自己的齒,感覺他的舌囂張地探入自己的檀口,感覺


    她感覺自己快要休克了!


    虛軟感攫獲了她,薑季昀卻趁著她無力反抗的此際,盡情地攻城掠地;炙熱的唇舌舔吮過她唇間每一寸柔嫩,直到他饜足並抽光她全身的力量為止。


    馮睿馨無力地揪住他的領口,唯恐一不小心,就會跌坐在地上:轉念一想,她又覺得似乎下妥,慌慌張張地放開小手。


    果不其然,雙腿一軟,眼見就要跌倒了——


    「來,坐下。」薑季昀撈起她,將她安置在一旁的沙發上。


    馮睿馨雙頰赤紅,動作間完全不敢看他一眼,至於自己在怕什麽?應該說害羞的成分居多吧?!


    他為什麽吻她?似乎沒什麽道理。


    「你覺得那個男人怎麽樣?」薑季晦站在她身邊,像個居高臨下的神隻,盯著她的發旋問道。


    「哪個男人?」


    哪壺下開提哪壺,他說的是哪件事、哪個人?


    薑季昀挑起眉尾。「難道跟你相過親的,不止今晚這一個?」這個潘美清也太積極了點吧?這樣做對她有什麽好處?


    「啊?」馮睿馨微愣,終於弄懂他問題的重點。「沒有啊,就今天這一個。」嗟——說得她好像花花女似的。


    「那……」


    「喂!酒保!」薑季昀正想再說些什麽,陡地休息室大門被打了開來,進來一個高頭大馬的男人,語氣很是惡劣。


    「幹麽?」薑季昀擰起眉,不太高興私人時間被打擾。


    「外麵一堆客人等酒等得快暴動了,你還窩在這裏談情說愛?」男人的眼盯著馮睿馨,直教她無處躲藏,隻能尷尬的頂著大紅臉無地自容。


    「哎喲,馨馨也在?」


    陡地一道軟軟的女音出現,稍稍化解馮睿馨的不安。


    「詩小姐。」雖然她不很明白,為什麽詩虹雨會湊巧在這時出現,但至少這讓薑季昀和那男人的注意力分散一點,不再全數集中在她身上,著實讓她鬆了口氣。


    男人瞪了詩虹雨一眼。「你認識她?」


    「嗯哼,不就是我跟你提過的那個女孩。」詩虹雨站在男人身邊顯得很是嬌小,但視覺上卻是一種極端的享受。


    男的俊俏、女的嬌媚,就不知道他們是什麽關係。


    男人的眉挑得老高,調侃的眼對上臭臉的薑季昀。「昀姊姊?嗯?」


    一陣羞意幾乎將馮睿馨淹沒。


    真是要命!怎麽她搞出來的烏龍事,全世界都知道了?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夠了!」薑季昀抹抹臉,大步閃過男人走出休息室,臨去之前撂下一句話。「馨馨,你別走,等我收工。」


    休息室裏一片靜默,待他走遠了,詩虹雨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男人也笑了,摟住詩虹雨渾圓的水桶腰。「老天,那家夥臉真臭!」


    馮睿馨的注意力膠著在男人擺放在詩虹雨腰際上的大手,感覺心髒怦怦亂跳。


    這兩個人……有曖昧!


    詩虹雨發現她一直注意著自己,便拉著男人坐到她身邊。「馨馨,見見我老公末於濤。」


    喔喔,原來他們兩個是夫妻喔!真是天作之合,令人稱羨啊!


    「馨馨,是昀帶你來的嗎?」詩虹雨對馮睿馨突然出現在店裏一事感到興味,追著她問道。


    「不,是刁小姐帶我來的。」


    馮睿馨將晚上和刁小歡相遇,然後被帶到這裏的過程簡單敍述了一下,當然也包括了刁小歡被薑季昀耍弄的那一段,獨獨漏了那個吻。


    她可沒勇氣再憶起那個理由不明的吻,免得被自己的猜臆給淹死。


    「啐!」宋於濤輕啐了聲,唇邊揚起一抹嘲諷的笑紋。「難怪那家夥的臉那麽臭!活該!」


    玩什麽把戲?既然對這女人有點意思,一開始就不必玩什麽姊姊妹妹的遊戲,搞到後來人家去相親了,才在那邊內傷個半死,活該!


    跟以前的他—樣,咎由自取。


    「呃……」馮睿馨有點坐立難安。這位詩小姐的老公,脾氣好像不太好欵!「宋先生,我不太了解你的意思。」


    什麽叫活該?不懂,不懂啊!


    「沒什麽啦,他們兩個是死黨,臭味相投,別理他們。」詩虹雨嬌笑著安撫她。


    「喔。」是喔?感覺詩小姐有點敷衍她的意味,但她在人屋簷下,還是安分點北較好。


    三個人沒啥主題的隨便聊了下,詩虹雨械賾窒氳攪艘桓魴攣侍猓而且還是個很重點的問題——


    「馨馨,說真的,你打算留下來等昀收工嗎?」


    事實證明,馮睿馨是隻沒有膽子的小白兔,她並沒有在休息室裏等待薑季昀收工,而是靠著詩虹雨夫妻的幫助,由後門偷偷溜回家了。


    奸笑的是,沿路上詩虹雨還不斷地稱讚她夠聰明,害得她好生尷尬:好在宋於濤什麽話都沒說,但她老是覺得,深沉的宋於濤絕對在心裏偷笑!


    隔天,她便頂著熊貓眼到畫廊上班——因為她整個晚上沒睡好,腦子裏全是那個來得突然且令人錯愕的吻。


    早上一照鏡子,臉上不僅上了一層自然的熊貓妝,更附加了幾顆痘痘當贈品,真是「驚喜加倍」。


    一腳踩進畫廊,昨天才進場的新銳女畫家柴倩倩,姿態優雅的走到她麵前,從頭到腳將她審視過一遍。


    「嘖嘖嘖,馮小姐,你今天真是——青春啊!」柴倩倩揚高描繪得精致的臉蛋,仿佛向她炫耀著一般。


    「呃……」白癡都聽得出她話裏嘲諷的意思吧?馮睿馨硬是壓下心中不快,擠出僵硬的微笑。「是啊,昨晚沒睡好,柴小姐有事嗎?」


    「茶會的事啊!」揚了揚手上的請柬,柴倩倩的不滿全寫在臉上。「你看,印得這麽醜,會有人來才有鬼。」


    「柴小姐,我想會來的人都是衝著你的作品來的,至於請柬,那隻是一種形式,並不會影響你的聲譽才是。」


    拜托,那是畫廊老板自己設計的欵,樣式簡單大方,深獲眾人好評,她根本不曉得柴倩倩在嫌棄什麽。


    「哼!最好是這樣。」當然,這番話聽在柴倩倩耳裏很受用,雖然她對請柬的設計還是老大不滿意,但在聽見馮睿馨這段吹捧交加的話語之後,即使難掩眉宇間的得意,卻仍故作清高的冶哼了聲。


    「絕對是這樣的,柴小姐請放心。」


    擔心柴倩倩一下高興又纏著她嘮叨,於是馮睿馨再三保證,終於哄得柴倩倩開心了,轉而走到她的作品前,沈浸於自身的才華之間,這才讓馮睿馨得以喘口氣。


    時間就是這個樣子,很容易就在東摸摸、西整理之間流逝了。


    十點才對外開放的畫廊在中午之前其實並沒有什麽客人,但由於位處商業區,一到中午時間,參觀畫廊的人便明顯的增加了。


    加上這次柴倩倩畫展的茶會就訂在今天中午,一到十二點左右,很多人便陸續湧了進來。


    掃除掉柴倩倩的文藝界朋友,其餘的幾乎全是參觀者。


    這些參觀者未必會買畫,主要都是純欣賞居多。


    有的人會安靜的賞畫,有的人則是半桶水,一進到畫廊便和同伴滔滔不絕的發表自己對畫的感想,或是評論畫家的筆觸之類:馮睿馨這個工作做久了,見過太多這樣的人,一點都不放在心上。


    但身為畫者,個性又略嫌驕縱的柴倩倩可受不了,一聽見有人評論她的畫不好,當場拋下前來為她捧場的朋友們,湊上前去跟參觀者「比劃」起來。


    這一攪和,讓原本還算平靜的畫廊,頃刻間變得紊亂。


    有點像夜市在喊價似的,柴倩倩的周圍聚集了一些她的朋友,而那名評論者身邊則是圍著一些好事者,其問還不乏某些報導文藝新聞的記者們,當場教馮睿馨儍了眼,不知該怎麽處理這團混亂才好。


    「馨馨?」畫廊小開翟明遠正好和朋友經過附近,順道進來看看,卻極湊巧地撞見這一幕,忙擠身到人群之間,尋找馮睿馨的蹤影。


    「明遠!」彷佛見到救星,馮睿馨幾乎喜極而泣子。


    「發生了什麽事?」將馮睿馨拉到身後,翟明遠儼然一副護花使者的模樣,出聲問清混亂的根源。


    不問還好,這一問,參觀者和柴倩倩各執一詞,雙方看來又將演變成口角戰,讓局勢看來更形詭譎下安。


    「對不起,各位,這純粹是藝術欣賞,每個人的論點都可以成立,為了個人觀點不同而爭吵,傳出去不論對哪一方都不是件好事。」翟明遠很快地弄清前因後果,當然他也發現了有記者混雜其中,調解之餘不忘幽上一默。「請記者大哥、大姐們高拾貴手,就當此刻是大夥兒閑得發慌嗑嗑牙,皆大歡喜。」


    一句話引得在場者哄堂大笑,大多數人見沒什麽好戲看了,搖了搖頭之後便逐漸散去。


    翟明遠踱到記者身邊,不知輕聲和記者們說些什麽,隻見那些人點了點頭,帶著滿意的笑容離去。


    沒辦法,這就是現實。麵對麻煩時,不給記者先生小姐們一點好處,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他答應下一季要延請大師級的畫家來參展,並給他們第一手的消息和采訪機會,這才得以息事寧人。


    「翟先生,你這擺明是偏袒對方,剛剛分明就是那個人不對嘛!」柴倩倩語多埋怨,認為翟明遠息事寧人。


    「沒的事。」翟明遠應酬地笑了笑,把馮睿馨拉到自己身邊。「你看我們家馨馨,嚇得臉都綠了!你別介意,晚餐由我作東讓你消消火,也順便為馨馨壓壓驚。」


    「是嗎?」揚揚眉,柴倩倩心裏還是不舒坦。「我看你隻是想給你的青春小美人壓驚,我不過是陪客罷了。」


    「呃……」任何人被如此堂而皇之的吐槽,難免語塞,一如此刻的翟明遠。


    「當陪客也不錯啊!」正當翟明遠不知如何回覆柴倩倩之際,一道清朗的男音介入。「我不請自來,和柴小姐一起擔任今晚的陪客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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