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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易煦視線一直沒有離開她的臉,將她每個神情都收入眼中,看著她蒼白的小臉,又不忍心的開了口:「還是別看了,省得你晚上做惡夢。」


    「我讓你閉嘴!」看到這麽嚴重的傷口,想到他剛才還想瞞她,貝貝真不想理他了。


    上次他中毒,腐爛的傷口還是她用剪刀挖掉的呢,如果她真的怕,早就昏倒了!


    「還能走嗎?」貝貝黑著臉,口氣很沖的朝他問道。


    「能!」見她好像真的生氣了,段易煦不敢再多說什麽,忙不迭的點了點頭。


    「你先到石床躺一下,我弄點藥給你敷。」


    他的傷口裂開了,她又不會縫針,隻能先弄點藥敷一下,省得傷口發炎。


    他看了她一眼,心虛的問道:「藥草園躺,可以嗎?」


    見她點頭,段易煦唇角微微揚了揚,就在藥草園躺了下去,看著貝貝摘草藥。


    貝貝用眼角餘光瞥了藥草園裏的人一眼,遲疑了下,進臥室裏將搗藥臼拿了出來,在桌子上搗起藥來。


    貝貝將草藥搗爛後正準備給他敷藥,段易煦卻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一個小瓷瓶,交給她:「這是薑老頭給的止血粉,先把血止了再敷藥吧。」


    「你有止血藥為什麽剛才不先止上?!」聞言,貝貝肺都快氣炸了。


    「剛才我正想上藥呢,你就出來了。」段易煦很是無辜的看了她一眼。


    「嗬,敢情還是我的錯了?」貝貝氣極反笑。


    段易煦忙收起無辜的神情,急急說道:「我的錯,我的錯!」


    貝貝咬了咬唇,毫不溫柔的奪過他手中的瓷瓶,低頭將瓷瓶裏的藥粉倒在了他流血不止的傷口上。


    過了一會,見血真的止住了,貝貝才將草藥給他敷上。


    「別動,我去拿布條。」貝貝低著頭,轉身快步進了石洞。


    段易煦眉頭微擰,她的聲音怎麽怪怪的?


    沒一會,貝貝拿著布條出來,給他做了個包紮,才幫他把衣服係好,問道:「你餓不餓?」


    段易煦坐起身,想要伸手摸她的臉,卻被她扭頭躲過。


    「我去給你弄點吃的。」貝貝轉身又進了石洞。


    這會段易煦確定她是真的不對勁了,忙跟了進去。


    「生氣了?」他站在她身後低聲問道。


    貝貝沒有應他,從儲藏洞裏拿了幾條醃肉和小半袋麵粉回到了廚房。


    「我不是有意瞞你的,我是擔心嚇到你。」段易煦無奈的解釋道。


    見她不開口,他想了想,蹲到了灶前:「我幫你燒火吧。」


    貝貝往灶裏加了一大鍋的水,然後將一張矮凳丟到了灶前,還是沒有開口說話。


    不過她這個舉動卻讓段易煦眉眼都飛揚了起來,他忙將往灶裏添了柴火,將水燒開。


    他這邊水燒開,貝貝那邊的麵和肉已經弄好,又摘了一大把芹菜,做了一鍋的麵疙瘩湯。


    「你連暉叔他們的份也做了?」段易煦看著滿滿一大鍋的麵疙瘩湯問道。


    貝貝盛了兩大碗,然後端到了石洞外,段易煦急忙跟了出去。


    貝貝放下碗就先吃了起來,她也快一天沒吃飯了,餓得很。


    段易煦見她還是不願意開口跟自己說話,隻好在她對麵坐下,一邊吃,一邊抬頭看她。


    段易煦吃完一碗,故意將空碗放到了她的麵前,貝貝頓了頓,放下筷子,拿著空碗進了石洞,給他添麵湯去了。


    這樣沉默不語的她讓段易煦有些難受,他跟進石洞,見她站在灶台前發呆,從後背將她抱住,在她耳邊悶悶說道:「貝貝,你打我也好,罵我也好,別不說話,行嗎?」


    「貝貝~~」


    他剛開口,就感覺到有什麽滾燙的東西滴落在自己手背上,段易煦呼吸一窒,猛的將她的身子轉了過來。


    在看到她的眼淚像掉了線的珠子似的往下掉,段易煦慌了神。


    「怎麽了?這是怎麽了?」他手忙腳亂的幫她拭著眼淚,焦急的問道。


    貝貝哭了一會,發泄完,又轉身出了石洞,回去吃麵湯去了。


    貝貝也說不清自己是擔心多還是生氣多,剛才看到他身上的傷口,她仿佛再一次看到了他生命垂危,她的心髒差點都停止了跳動。


    可是這麽嚴重的傷,他竟然還不想讓她知道,她也知道他是不想讓他擔心,可是她就是忍不住難過和失望。


    「貝貝~~」


    段易煦沒有胃口再吃,直直的望著她。


    貝貝神色清冷的低頭吃著麵疙瘩。


    段易煦感到心口就像被什麽東西塞住了一樣,連呼吸都有些堵。


    段易煦的手摸上腰間的傷口,靈機一動,咬了咬牙,腰上的傷口馬上滲出了血來。


    見他突然沒了動靜,貝貝有些不放心的微微抬起眼皮瞄了一眼。


    這一瞄,貝貝臉都變了色。


    「傷口又疼了?」


    貝貝丟開碗筷衝過去,掰開他捂住腰間的大手,然後眼疾手快的解開了他的衣帶,將外衣和褻衣一塊拉開。


    兩件衣服一打開,貝貝急了起來:「剛才血不是止住了嗎,怎麽又出血了?」


    「肯定是血剛止住,你又走動的關係,你快躺下,我重新給你包紮。」


    貝貝說著幫他解開了布條,又將止血粉給他上好,再拔了草藥搗好直接用嘴嚼爛給他敷上。


    「還疼嗎?」她輕輕幫他拭去額角的冷汗,憂心忡忡的問道。


    「肯理我了?」他抓住她的手,笑了笑。


    「我問你傷口還疼不疼?」貝貝沉下臉來。


    「不疼!」他將她拉倒在懷裏,低喃道:「你理我,我就不疼。」


    貝貝想掙紮起身,可是又擔心扯到他傷口,便順勢躺下。


    「段易煦,你答應過我什麽,你都忘了嗎?」貝貝氣不過,用力的掐了一下他的手臂。


    「什麽?!」段易煦瞥了眼被她掐得發紅的手臂,心不在焉的問道。


    居然這麽用力,看來真是氣得不輕。


    聞言,貝貝猛的抬起頭,咬牙切齒的質問道:「你忘了?你居然真的給忘了?!」


    段易煦思索了一會,不確定的問道:「你指的是娶你的事?」


    他進軍營前,跟她說過,等他解決了所有的事,就娶她的,隻是現在他還沒解決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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