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聽上去怎麽這麽可憐。


    鄭妃咋舌, 好好一個人, 身體裏竟然被種下了一個死嬰的嬰魂,想想都瑟瑟發抖。


    以後當然要遠離劉西琰,這人為太可怕了


    “我肯定不會再跟他接觸,他吸了我的血,我也打了他一頓,扯平了!”


    鄭妃說到做到, 再不理這件事,本來就跟那人不熟。


    那邊, 孫宜一個月的藥就快吃完了,兩人通了電話,鄭妃要準備給她換另一種藥。


    這次見麵,孫宜的臉上膿瘡就好太多了,看起來平整了好些, 沒那麽恐怖了。


    其實之前,孫宜還抱著一點僥幸心理, 不想耽誤工作, 想寫多吃點藥, 接著不太累的工作也無妨, 後來餘子淑一番話,最終還是打消了念頭。


    鄭妃診完脈,就給她另開了一種藥,這次是用中草藥捏成的藥丸子。


    “再接著吃一個月,就應該能好全了。”


    孫很聽話的樣子, “謝謝鄭醫生。”


    鄭妃的藥都不便宜,出診一回,自然又是收入一筆錢。


    她心裏高興,想著自己現在算是實現了經濟獨立,生活完全無壓力。


    天氣熱不想出門逛街,就在網上一頓買買買。


    神清氣爽!


    相比於鄭妃的好心情,劉西琰卻變得一天比一天焦躁。


    他身上的十嬰蠱已經動了念,對身體的傷害越來越大,不自覺的就會繼而蠶食他的身體。


    劉西琰苦不堪言,幾乎快被弄的神經衰弱,每天晚上噩夢不止,最初秦施給他製的符紙已經根本沒有作用。不同的是以前是來自外麵的惡靈鬼祟,現在讓劉西琰痛苦難受的是借住他身體養成的嬰靈。


    不得已,劉西琰隻能再次來找秦施。


    “我到底是怎麽了?”


    秦施把他身上附有十嬰蠱的事情告訴了他。


    劉西琰聽了之後,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秦施歎了口氣,“如果能在中這蠱的頭兩年發現,我還能有辦法幫你把它除掉,但是現在……”


    太晚了。


    沒說完的話是什麽意思大家都知道。


    劉西琰靜默了很久,才道:“那我會死?”


    “十嬰蠱本就以你的身體為容器,借助你的身體養大,它已經把這當做了自己的寄生地,前十幾年,你之所以沒發現問題,一個是它本身的力量還沒長成,不算強大,第二個,就是下這個蠱的人應該一直在供奉它,它也就一直安守本分沒有動作,但隨著你成年,它也在成長,十嬰靈就會憑借本能吞噬你的身體,更別說你還是極為罕見的陰體,招那些東西喜歡。”


    “意思是沒有辦法了。”


    秦施看了看劉西琰,他比他上次見時更為虛弱。


    其實是有一個辦法的……


    但他做不了主。


    秦施道:“我現在暫時隻能幫你壓製,讓你減輕些痛苦。”


    劉西琰卻兀地露出一個無所謂的笑容來。


    似乎早已經沒了期待,眼中盛滿了絕望和陰鬱。


    九月十日,各大高校開學的日子。


    陳滿星也要開學了,她高考成績中等,陳太太對她也沒太多要求,隻希望她活的健康開朗些就行。她給慶城大學捐了幾幢教學樓,女兒就獲得了一個上大學的名額。


    但陳滿星卻也沒見得表現得多開心,鄭妃敲著她的腦袋說她身在福中不知福。


    還就是那麽巧,劉西琰也是上的這個大學。


    早一段時間陳太太就因為一個項目,帶著團隊去了國外考察,沒來得及趕回來。


    開學這天,還是由鄭妃陪同,司機開車接送。


    開學的日子,學校人很多,新生報到,家長陪同,校園裏特別熱鬧。


    鄭妃跟著陳滿星去新生處報到,交了費用,然後領了東西往宿舍去。


    新生接待員,是學校上一屆的一個學姐,人很熱絡,也很健談。


    “原來你是陳滿星同學的表姐啊,我還以為你也是這一屆的新生呢!”


    陳滿就安靜地聽著鄭妃冒充她表姐,麵無表情。


    “不是,我早就畢業了,我妹妹不愛說話,比較內向,要不你們加個微信,到時候有什麽不懂的地方,還可以來問問你。可以嗎?”鄭妃笑眯眯地套近乎。


    “當讓可以!這本來就是我們的職業。”說完拿起手機,跟陳滿星兩個人互加了微信。


    一路上,這位同學又給她們介紹了慶城大學的各種有趣的地方,哪個食堂的東西好吃之類的。


    說說笑笑,就到了女生宿舍。


    最好的宿舍就是雙人間,陳滿星住的也就是這個。


    墊的棉被,蓋的被子,日用品這些東西,都是鄭妃一早從超市裏掃貨回來了,今天直接開車運了過來。


    三個人加上司機拖著一堆東西進了陳滿星住的301號房間。


    鄭妃讓陳滿星自己把床上用品整理好,她四處看了看,差不多把東西都給擺順了,學姐也走了,鄭妃要請她吃飯,人家趕緊說不用,走的更快了。


    大概都弄好了,兩人去學校外的小餐館吃了一頓飯,鄭妃就瀟灑地回去了。


    終於恢複了一個人住的日子,鄭妃大大伸了一個懶腰,睡了個午覺起來,就又鑽進了藥房做藥膏。


    上次治療好了孫宜之後,沒過多久,孫宜也給她帶來了一個客戶,同樣是一個小有名氣的明星。


    明星最看中的就是私密性,所以很多醫生給那些明星看病,甚至會簽一些保密協議。


    這本來也無可厚非,這次孫宜帶來人就提出這個要求,鄭妃雖然覺得有些多此一舉,她必然不會去泄露出去這些東西,何況醫生的職業道德本來就不允許做這樣的事,而若被人告上法庭就更要完蛋。


    病人為求一個心裏安慰,她也是會同意的。


    鄭妃其實會一手很厲害的針灸推拿術,於某些慢性疾病最為有效,這次這個人就需要用到。


    鄭妃的收費標準從來都不會太低,她對自己的職業有個定位,針對的都是付得起醫資的高端消費人群。


    不過接了這次生意,倒讓鄭妃想起來,她該有個正規的工作室了,不然每次都約一個地方見客人也不是辦法。


    既然想到了,於是她便開始找了中介公司。


    正這時候,鄭妃網上的小店又收到一條消息,有位客戶說自己有頭痛症,問鄭妃有沒這裏有沒有治療頭疼的藥物。


    頭疼的範圍太廣,有很多原因都能引起,她不知道對方的病因,於是就直接拒絕了,並勸說讓他去醫院做個檢查,弄清楚頭痛的緣由再說。


    對方就沒有再發消息過來了。


    下午,阿萍在家呆著沒事,就做了酒釀圓子,鄭妃胃口非常好,吃了兩碗。


    阿萍想起陳滿星來,抄著一口不太標準的普通話,說:“滿星小姐也愛吃這個,表姐給她也送點過去吧。”


    鄭妃非常懵,有點不敢相信,“都這個年頭了,難道還流行家裏有什麽好吃的就要留著送到學校去給孩子吃麽?我不去,我怕丟臉,我臉皮薄……”


    阿萍奇怪道:“這有啥丟臉有啥可怕的,哎,我真是不懂表姐你喲。你去唄,你看還有這麽多酒釀圓子,吃不完放著都浪費了,拿去吧,再給人家室友也分些。”


    最終,鄭妃說不過嘮叨的阿萍,用保溫桶提著一壺子酒釀圓子,出門了。


    望著粉紅色保溫桶。


    鄭妃心中吐槽,真他媽太羞恥!


    開車去了慶城大學,到了直接打電話給陳滿星,讓她火速來女生宿舍樓下。


    陳滿星跑得微微氣喘,臉蛋紅紅,看見鄭妃把車都開進來了,人正倚靠在車頭。


    陳滿星問:“怎麽突然過來了?有事嗎?”


    “有事。”鄭妃瞪圓了眼睛,然後打開車門,從裏麵提出粉紅色的保溫桶,一把塞進陳滿星手中,“阿萍做的酒釀圓子,非要我送給你吃,拿去吃吧吃吧。”


    陳滿星看了看手裏的東西,心裏突然湧現出一種奇異的感覺,隨後輕輕哦了一聲,道:“那替我謝謝阿萍。”


    “好了,知道了,那裏快上去吧,我這就走了。”


    鄭妃揮揮手,看陳滿星上去了,才開門上車,驅車離開。


    才剛出校門沒多遠,車子正前麵的路段,躺著一隻小狗,堵著路,鄭妃摁了摁喇叭,小狗動都不動。


    沒辦法鄭妃隻能下車,看看怎麽回事。


    沒想到事情就是這麽奇怪,她剛一下來,走了沒幾步,那小東西突然爬起來,飛快一下就逃竄開了。


    “見了鬼了!”鄭妃小聲嘟囔了一句。


    然後一轉身,看林蔭找到旁邊,一棵樹下麵,站著一個人,那個位置,正是鄭妃車子的右邊,離車門很近。


    再仔細一看,這不是劉西琰麽。


    他正在一瞬不瞬地盯著鄭妃看。


    “是你啊。”鄭妃平平淡淡地說了句,然後準備上車。


    “鄭妃,我有事找你。”劉西琰突然過來,說道。


    鄭妃愣了愣,然後故意抬手看看手表,“都快七點了,我還有事……”


    劉西琰麵無表情,“很快,你過來。”


    鄭妃妥協,無可奈何。


    “什麽事快點說啊。”


    劉西琰一接近鄭妃,血液裏似乎開始有了一股熱烈的渴望,躁動的,迫不及待的……


    他想到那天鄭妃鮮血的美味,喝一口,他這輩子就沒有那麽舒服過,仿佛整個人都飛上了雲端裏,那是一種無法言語的輕鬆感。


    她是極陽體質……


    劉西琰又想到這句話。


    他便開口說了一句不同尋常的話。


    “鄭妃,我要你做我女朋友。”


    鄭妃以為自己幻聽了,沒什麽反應。


    劉西琰固執拉住她的手,再說了一遍,“鄭妃,我要你做我的女朋友。”


    鄭妃:“你他媽的又犯病了?”


    劉西琰嘴角最扯出一個陰陰的笑,“沒犯病,我就是讓你做我女朋友。”


    鄭妃挑眉,“你這是狗病沒犯,犯了中二病?我告兒你別跟我這兒瞎說話,你自個玩去吧,我要走了。”


    用力推了一把對方,鄭妃一臉鄙視地爬上了車。


    劉西琰站在外麵,臉上的表情更加奇怪了,之後,鄭妃聽見從車窗外麵飄進來的一句話:


    “別急著拒絕,相信我,你很快就會答應的。”


    鄭妃搖上窗戶,暗罵了一聲,“神經病!”


    沒把這件糟心的事情放在心上,回家睡了一覺又滿血複活,正能量爆棚。


    找門麵的事情也有了消息,中介公司給鄭妃打電話說,她要求的那些,剛好有一個地方都符合。


    兩邊約了時間去看地方。


    地點也好,是在一座商貿大廈的二十三層,原本這裏是一家廣告公司,上個禮拜倒閉了,位置就空了出來。


    裏麵還保留著幾張辦公桌椅,鄭妃看了看環境,寬敞,開闊,明亮,看上去還不錯,沒什麽大毛病。


    她做事不愛拖拉,既然還算滿意,把價格一談妥,就簽了合同。


    鄭妃打算請兩個人來打掃一下,盡快搬進來,各項證件都要辦齊全,還要跑幾趟工商局,對了,鄭妃想了想,還要請至少兩個助理,不然很多事不方便,於是就在網上發了招聘信息。


    這天,真的剛從外麵辦完事回來,突然感覺一陣天旋地轉的頭暈,還以為是這幾天太累了,鄭妃匆匆洗完澡就去休息了。


    卻沒想到,晚上做了一個非常奇怪的夢,她被困在一個無形的黑洞裏,怎麽都出不來了,四肢無力,掙紮,身在其中有一種要命的窒息感,很是折磨。


    第二天,日曬三杆,鄭妃才掙紮著醒了過來,夢裏那種無法反抗的虛弱感現在還讓她心有餘悸。


    本以為知隻是一場能,卻沒想到,之後接連的幾天裏,鄭妃夜夜都夢到了相同的場景,夜夜受盡精神上的折磨。


    隻不過幾天,鄭妃幾乎要被折磨得神經衰弱了。


    沒有辦法,鄭妃隻能去找秦施。


    “我完了,我現在天天都做同一個噩夢,這不會是要出事的預兆吧?”鄭妃苦著臉說,然後把自己那種難受的感覺,通通描述了一遍。


    秦施一聽就覺得不大對勁,再一摸鄭妃脖子處的動脈和手腕。


    抿著唇冷冷道:“你被人算計了。”


    鄭妃簡直不敢相信,呐呐道:“不會吧,我最近很忙,我沒出去惹事啊。”


    “你是不是又見劉西琰了。”秦施語氣非常篤定。


    鄭妃回想了下,然後說:“我沒特地去見他,是那天在學校遇見了,他非要拉著我說話。我怎麽被算計了,跟我做這些夢有關係嗎?”


    “是的鄭妃,你被劉西琰算計了,他一定是另請了玄學界的人,對你下了一個同生咒,這個咒法有個特點,在下咒的那個時刻,兩個當事人必須有肢體的接觸,他那天是不是碰過你?”


    鄭妃一臉驚悚,“他他一直拽著我的手來著!有好長時間呢!什麽是同生咒啊?”


    秦施回答:“一種極為特殊的咒法,要作法,有個極為罕見的條件,就是隻能在一男一女的極陰體質、極陽體質中建立聯係,咒法一旦達成,隻要一方願意,被施咒者雙方能通感共情,體會另一方的所有感受。


    所以,你這幾天夢中的感受應該都是人劉西琰的感受,他特意讓你感受到的。


    且最重要的一點是,這咒法能讓兩個人同生共死,若其中一人出了意外,另一個也無法獨活。”


    鄭妃漠漠然,過了片刻才問,“那,共生咒能解開嗎?”


    秦施搖了搖頭,“無解。”


    鄭妃突然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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