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拚命忍住心裏的慌亂,盡量以平和的語氣輕聲地回:「放我下來!」


    而他像是沒有聽到似的,自顧抱著她上樓,她的一顆心緊緊地懸空著,隨之他每一步踏上樓梯,心跳的節奏越發加快。


    夏淺再次抬眸的時候,已經身處臥室裏的內洗手間門口。


    他慵懶地開口:「到了,記得洗幹淨些,我很挑剔。」


    那富有磁性的嗓音,尤透著不懷好意,盡數落入她的耳畔間。


    夏淺知趣地並沒有回話,直到他將她放下,腳踩厚實的地毯。


    她沒做任何停留推門直入,鎖上了門。


    僅隔著一道門,她靠在門背上揪緊了濕透的衣裙。


    夏淺,就算你再三逃避,逃得了今天逃不過明天,該來的還是會發生。


    她果斷脫掉濕嗒嗒的衣物,打開水龍頭在花灑下沖洗著。


    一門之隔的葉錦臣見她進去了,轉而走出了臥室,直達外麵的洗手間進行沐浴。


    夏淺起初抱著無奈接受現狀的念頭,漸漸到後來,水不斷沖洗著身體各處,她的頭腦漸漸清晰了不少。


    再次衍生出了想躲避的念頭,洗了許久,才慢吞吞地上來。


    沒有拿任何換洗的衣物,隻能裹了一個大的浴巾。


    立在鏡子前,看著水霧瀰漫下她自己一覽無餘的春.光。


    她曾設想過無數次把自己原原本本的交給他,那時是帶著一腔真心實意的。


    但獨獨不是現在這種狀況之下,她做不到心甘情願,即便身體可能會被他誘.惑,但她的心很明確----她抗拒。


    她坐在了一旁的軟座之上,試圖消磨著時間,如果他不破門而入的話,她打算能拖延一陣就是一陣。


    葉錦臣很快就沖完澡了,也隻在腰腹裹了一條浴巾,幹脆往大床之上一躺。


    內裏傳來了淅淅瀝瀝的水流聲,直到最後悄無聲息,而那個小人兒卻遲遲不見開門。


    他費了這麽大勁,又是威逼又是利誘的,結果到頭來,她居然還是心不甘情不願。


    他的唇角浮起了極深的諷意,眉頭緊蹙而起,幽深的眸底浮動的光芒,由於這一分一秒的流逝,都凝滯了起來。


    最終他還是從床上翻身而下,三步並作兩步,疾蹦到門前。


    整張俊臉變得陰鬱迫人,他並未出聲,隻是扣緊了拳頭用力地敲了敲門。


    一連敲了幾遍居然還是沒有半點動靜,頃刻間整個上空的氣氛變得格外壓抑,似是醞釀了一場暴風雨。


    葉錦臣稜角分明的輪廓變得鋒利。菲薄的唇抿成一道深紋,依舊一言不發地則返出去,取出備用的鑰匙。


    明明知道這是無用功,她還是選擇了這樣做。


    等他旋開鎖時,門轟然開了。


    他處於暴怒的邊緣,而裏麵的小女人隻圍著浴巾,竟然在軟椅上睡著了。


    可以看到一副很是香.艷的畫麵,裸.露在外的肌膚白皙勝雪,非常之誘.人。


    而她的睡顏極為靜謐柔和,像孩童一般天真無邪,令人本是滿肚子的火,都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他籲出一口氣來,俯身將她抱了起來。直達床上。


    將她安放在床上之時,他快速拉起了毯子蓋住她的身體,避免刺激他的心理防線。


    關掉了大燈之後,隻留下了床頭一盞昏暗的光源。


    他仰臥在側,靜靜地看著她。


    他的手不由得觸.摸上她絲滑細膩的小臉,臉上掩飾不住的落寞,目光變得黯淡無光。


    淺淺,你就覺得這麽的屈就,這麽的不願意。


    而他明明是應該恨她的,真實再見到她的那一眼,卻如何都恨不起來了。


    他輕垂了一下眼眸,一顆心漸漸冷卻下去,挨著她躺了下來。


    第二天。金燦燦的太陽早已當頭,大床上依舊躺著一個身影。


    夏淺覺得自己睡了一個很愜意飽滿的覺,她舒服地伸了一個懶腰。


    才恍然覺察到不對勁,她貌似未著寸縷,昨晚後來的那一幕幕襲上心頭,葉錦臣抱著必得逞的決心,所以還是發生了一切……


    她倏然爬坐了起來,環視了一圈周圍,除了她別無他人,房裏很靜。


    她忙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並未覺得有什麽不妥。


    她敲了敲自己的額頭,貌似就隻能想起她去浴室洗澡的那一幕,之後發生了什麽。竟然是一片空白。


    那麽昨晚到最後,葉錦臣到底是為了什麽原因沒有實施,實在是太詭異了。


    她趕忙裹著毯子下床,尋找衣物盡快穿好。


    雖說已經是第二次來這兒,上次來這裏也是夜裏,壓根沒有逛過,她甚至不知道衣帽間位於哪兒。


    就在她鬼鬼祟祟遊蕩在廊道上,拿不定主意之時。


    一個聲音叫住了她:「夏小姐,你醒了,你的行李我已經幫你收拾妥當,放在距離先生臥房左側的第二間。」


    夏淺格外留神地掃向聲音的來源處,發現一個類似於阿姨的人物一步步從樓下往上來。


    隻是她現在這副樣子怎麽可以讓別人看到:「你是家裏的阿姨,我知道了,你不用特意上來了。」


    說完她立馬朝著指名的房間跑去。


    等夏淺穿戴齊整出來,又過了5分多鍾,而她洗漱簡單化妝又耗費了10來分鍾。


    隻是有一個問題,她從起床到現在都沒看到葉錦臣的身影。


    她一步步下樓之際,還留心觀察著大廳內的身影。


    「夏小姐,你想要吃什麽,有麵條,粥,蔬菜餅……」阿姨見她出來極為有耐心地詢問她的吃食。


    「我喝粥,配蔬菜餅,謝謝。」夏淺見這位阿姨比較熱情,也比較有禮貌。


    等她挨著座椅坐下,香噴噴的餅與濃稠的粥已經上桌了。


    「阿姨,葉錦臣他人去哪裏了?」夏淺攪動著調羹,心思早就不知道飄到哪兒去了。


    「先生,他都已經出門快半個小時了,先生對於工作一向準時。」阿姨本是已經入了內裏,又轉身回答了她的問題。


    夏淺這才掃向牆麵的掛鍾,竟然已經指向了9點40了,上班點時間都過了,難怪沒有人。


    可她眼下也是掛著職位的人,也必須上班報導。


    她忙快速用餐起來,就算今早不能如期去,那麽她也得先回「禦景灣」一趟,把她的車子提出來,這樣子出行實在太不方便。


    「夏小姐,你要出門,先生說可以安排司機。」徐姨見她吃的很快,像是要出門。


    別墅區域打車不好打,夏淺也沒推卻,「阿姨,那麽麻煩你了!」


    「不麻煩,夏小姐有什麽事都可以吩咐我,我姓徐。」徐姨又樂嗬嗬地說了一些。


    夏淺坐上專車去往夏家的路上,她先給馮姨打了一通電話,讓她把鑰匙送出來,她不想再與裏麵那些烏合之眾碰麵。


    抵達「禦景灣」的時候,她就讓司機先行離開了。


    夏淺在院門外等了一會兒,才見馮姨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馮姨。家裏有客人?」她見她行色匆匆,不免開始好奇。


    「大小姐,不是這樣子,最近家裏多了好多貓貓狗狗的,已經鬧翻天了,王美惠與二小姐明明很討厭,居然還不送走那群小動物們。」馮姨想起這個事情來,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王美惠平時那個樣子,怎麽可能忍受得了這些流浪貓與狗。


    夏淺聞言咧嘴一笑,繼續了解一些事情:「馮姨,陸俊哲昨天走了沒?」


    「大小姐,你怎麽知道他也出門了,還真是說走就走。二小姐為了這事還和你爸爸鬧脾氣了。對了。她今天幹脆連學都沒上,剛剛還在問我去哪,要不然你還是快點走,萬一撞上估計要找你麻煩。」


    馮姨一時半會兒也弄不清這裏麵的因果,隻是二小姐這回這氣著實大,以免禍及他人。


    夏淺微微一笑,看了看周圍緩聲說道:「馮姨,別擔心我不怕她,這院子裏的花麻煩你好好照顧了。」


    如果她不去找她,她反倒要主動來找她,那麽她也絕對不會退讓。


    「放心,我會照看好的,大小姐你現在住在哪裏?」馮姨知道這片花是夫人過去栽種的。大小姐一直很顧念著。


    她們的談話剛到此,一道尖銳的女聲就打破了寧靜。


    「哎呀,我倒是誰呀,這不是被爸爸趕出家門的那位。」夏琳剛剛見馮姨那鬼模鬼樣的,果不其然有事情。


    馮姨見狀先一步開口替夏淺說好話:「二小姐,大小姐隻是順路回來看望我,馬上就走了。」


    「馮姨,是不是家裏的活太輕鬆了,讓你有閑情大上午的就在這聊天。」夏琳可半點都沒聽進去,反而指責她偷懶。


    「你是不是吃火藥了,火氣這般大,動不動拿別人當出氣筒。」夏淺實在看不下去了,果斷出聲堵下了她的罵罵咧咧。


    轉而婉言對馮姨笑了笑。平淡地開口:「馮姨,你先進去,她我一個人來應付。」


    馮姨還在猶豫不決中,夏琳的惡言惡語再次砸了下來:「還不快走,你想今天讓我們全家都餓肚子。」


    這下院內就隻剩下了她們倆個人,一見沒有旁人在,夏琳立馬原形畢露,說話更為難聽:「夏淺你這個賤人,俊哲哥的事情是不是你指使的?」


    「他呀,咎由自取。不過你這麽擔心是不是怕日後沒人讓你性.福了,要守寂寞了。你不是一直在爸爸麵前說你們倆是清清白白。」夏淺睹見她怒火中燒的樣子,笑的是越發燦爛,自然嘴巴也是很毒。


    「你胡說八道,我不管你耍的什麽陰謀詭計,趕緊讓爸爸放俊哲哥回來。」夏琳被她如此直白地一說,立馬臉更是紅了,眥露著眼珠惡狠狠地瞪著她。


    她一想起昨天下午接到了陸俊哲的一通電話,說是要被派遣至很遠的臨江,暫時都不能回來了。


    她就慌了,一時間她還真的離不開這個男人了。


    隻是她晚上回來與爸爸說,奈何他怎麽都不聽勸,竟然還說這是公司長遠發展的打算,隻是暫時派遣過段時間會回來。


    讓她不要胡鬧,別以為她不知道這是夏淺搗的鬼。


    素來疼愛她的爸爸,這是他第一次不同意她的要求,真不知道夏淺耍了什麽鬼計。居然讓爸爸如此聽她的。


    「你以為你是誰,我憑什麽要聽你的!」夏淺微微動了動腳,完全沒有搭理她的姿態。


    「你信不信我把你這幾年的醜事都捅出去,對了,你目前不是又搭上了葉大少,要是他知道你是這樣的女人,還會看你一眼不。」夏琳氣的胸.口劇烈起伏不定,真想衝上去和她拚了,轉念一想她得智取。


    「怎麽我的光榮業績會有你的多,如果我把你公然勾.搭姐夫的內幕透露給媒體的話,隻怕你這輩子都別做夢當什麽名媛了。」夏淺嘴角漫出了冷笑,沒有想到她事到如今還敢威脅她,還真是賊喊捉賊,人賤無敵。


    「你……敢!」夏琳沒想到她會這麽快就反將她,不免臉上浮過一片慌亂。


    「咱們要不要試試?」夏淺雙眸含著盈盈笑意,自主地一步步靠近她。


    夏琳畢竟上一次有吃過她的虧,還心有餘悸,被迫往後退讓。


    「你別過來,當心我放狗咬你!」她雖然心裏害怕,嘴上還是振振有詞的。


    「你不說我還忘記恭喜你了,預祝你和那些貓貓狗狗相處愉快。我就不和你多聊了,眼下我可是身兼經理要職,趕著去公司報到呢。」夏淺輕蔑地掃了一眼她,原來她也就這麽點膽量,還敢裝惡嚇人,真是不害臊。


    「你竟然搶了俊哲哥的職位。」夏琳顯然受驚過大,在電話裏俊哲哥並沒有和她細說多少,隻是透露了讓她去勸說爸爸。


    「那些作奸犯科的人留在公司幹什麽,公司本就是我媽和爸爸一手創立的。讓你這個小三的女兒享幾天福是對你的恩賜,別不知好歹,妄想得到不該屬於你的東西。」夏淺美眸忽地一暗,一抹戾色閃過,麵上一改剛剛的溫婉可人,變得咄咄逼人,令人心生畏懼。


    夏琳被她如此盛氣淩人,字字又唇槍舌劍的言語,刺激得胸腔內是哪哪都不舒服,快要炸了。


    剛好她的後腳跟踩到了花園澆水的水管,腦中靈光一閃,這下可以好好報了上次被潑了一身水的大仇了。


    她立馬彎腰拾起,換了一副剛剛鐵青的臉色,一臉得逞的奸笑著:「夏淺,我看你今天拿我如何,就也讓你嚐嚐變成落湯雞的滋味。」


    夏淺不動聲色地看著她,刮到她的手要去掰開那水閥的瞬間,她果斷出手快速抄身上前,一把反握住水管拽了過來。


    見夏琳還死拖住不撒手,嘴巴裏還在叫囂不停。


    她就做出了一個要提腿像是準備踢她的動作,哪裏曉得膽小如鼠的她自個兒鬼叫了一聲,連連撒手往後仰,摔了個狗朝天。


    「原來你就這點能耐,既然你如此想玩水,那我就愉快地陪你玩耍吧!」夏淺手持水管,打開了水閥,一臉愉悅的姿態看著狼狽在地的她。


    「夏淺,你敢,這兒在這家裏。」夏琳心上一抖,慌亂地仰望著居高臨下望著她的夏淺。


    心裏是悔得腸子都疼了,怎麽都沒料到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夏淺也懶得與她多費口舌,直接以行動來驗證,「嘩啦啦」的水柱直往她身上衝去。


    夏琳還摔在地上哪裏躲閃得及,隻一兩下,如此強大的水流衝擊,從頭到腳都濕透了。


    最關鍵的是她連眼睛都睜不開,隻感覺無窮無盡的水流。拚命往她身上灌去。


    「夏淺你這個賤人!」她盡量以手擋住眼睛,嘴巴裏依舊嘰嘰咕咕地開罵。


    「看來是這水還沒到位,這張利嘴居然還有力氣。你就長了一張和你媽一樣不幹不淨的嘴臉,我今天就裏裏外外徹底幫你沖刷幹淨!」夏淺抿嘴一笑,抬高了水臂,以更好的姿勢繼續澆灌。


    夏琳起初還在逞強,但如此被衝下去,她哪裏承受得住,堅持了個把分鍾。


    她被逼無奈開始服軟:「你不要再澆了,放過我吧!」


    夏淺見自己玩的也差不多了,停掉了水,隻是還握在手裏,微俯身瞅著她:「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見呀!」


    「對不起,我下次不敢了。」夏琳死死咬了咬唇,決定忍一時之痛,改口。


    「下次再敢主動招惹我,可不是水這麽點事了,你給我記好了。」夏淺看著地上狼狽不堪的夏琳,將手裏的水管逕自拋了,轉身不再停留,朝著院門而去。


    還癱坐在地的夏琳大抹了抹眼前的水,眥露著疼澀的雙眸望著夏淺,那凱旋而歸耀舞揚威的身影,手下意識扣入了泥裏。


    夏淺,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夏淺甩了甩鑰匙,順利坐上自己親切的小紅,由於剛剛出了一口惡氣,心情還算不錯。


    一路將車子開到了公司樓下,停好車後,她掃了一眼時間,差不多11點了。


    臨近中午休息時間,她才第一天上任怎麽也得去她爸爸那示示好。


    就一天之差,這回樓下樓上都沒有人再上前來攔她,個個笑臉相迎,還熱情的打招呼:「夏小姐,您好!」


    她暢通無阻直達目的地,象徵性敲了敲推門而入。


    「爸,不好意思我忘記定鬧鈴了。」她先是賣乖地表示了自己的遲到。


    「淺淺,來了。你第一天上班難免生物鍾沒調整過來。」夏正邦一見來人是誰,從桌上的文件裏探出頭來,邊還招了招手,叫她過去。


    夏淺接受到他表現出來的好意,自然樂意奉陪到底。


    端了一張小椅子挨坐了過去,細聽教導。


    「淺淺,公司的事務你可以慢慢熟悉,目前最主要的就是----你親自把這份合作案送過去,與葉總接洽,盡快落實。」夏正邦將桌麵上準備的方案交到她的手中,快刀直入地戳中重心來說。


    夏淺深知道他這隻老狐狸眼下就是為了這樁事,不惜把他那隻狗腿子幫手也給遣送了走,決心自然昭然若揭了。


    她接過翻開來瞧了瞧,上麵的條條框框都在爭取著s&a集團最大的利益化。


    隻是葉錦臣又不是省油的燈,到時肯定會在條條框框上,開出利於他自身最大的利益。


    「爸爸,這個計劃書我下午就親自送過去,隻是我想說的是如果他讓我們在條件上做出讓步,爸爸你的底線有多少?」夏淺合上合同案,輕眨了眨水眸,眉眼含著淡淡的笑意,溫溫和和地看著他。


    還真以為她好唬弄,把自家閨女當小白兔一般推出去塞.入狼窩。他卻坐享其成,隻管合不攏嘴地數錢。


    「這個,絕不能低於4層,這是爸爸最大的限度。淺淺,如果是對半尚可,爭取到6層那才是爸爸心裏的價位。」夏正邦在她麵前也就直說了,畢竟事關自家利益。


    說完還立馬牽起她的手,拍了拍,一臉慈眉善目的樣子:「淺淺,我相信你能辦到的,畢竟你是我和你媽媽培養出的女兒。」


    夏淺其實很反感他這個惺惺作態的樣子,忍住沒有抽離手,忽而直起身來:「好的,爸爸我知道了,馬上要吃飯了,我先去準備一下動身。」


    「還是淺淺想的周到,記得約葉總出來吃飯,畢竟餐桌上一切好談。」夏正邦還在她耳後又說了幾句忠言的話。


    夏淺離開辦公室的時候,收緊了手上的合作案,陷入了憂慮之中。


    她大步向前走,邊走邊捏了捏眉心。


    她不確定昨晚上她最後有沒有惹惱了葉錦臣,畢竟今天一大早,他一聲不響地就出門了。


    眼下她這麽直白的就殺過去找他談正事,估計又要遭受冷遇了。


    要不然還是試探先打通電話,約他出來先吃頓飯,邊吃邊談,再趁機探探口風。


    她把文案塞進小包內,摸出手機來,站在明亮的落地窗前,眺望了一下高空遠景,這才下定決心打電話。


    當然她沒有存那個號碼,隻是早已銘記於心,撥通過去過了許久都沒回應。


    直到電話被自動掛斷,她呼出一口氣來。


    這傢夥到底是在忙,還是故意不接她的電話。


    不行,她得繼續打,打爆他的手機為止,於是她又不厭其煩地重複操作。


    那頭的葉氏大樓,豪華的會議室內,正在召開慣例的會議。


    嚴昊見boss的私人手機先是一陣急促的鈴聲,直到停了他依舊沒有接。


    在鴉雀無聲的空間內,手機再次響起,他見boss這次象徵性動手了。隻是貌似調成了靜音模式。


    他以為隻是騷擾電話,可是卻發現他家boss開始不斷地走神了,時不時會瞄那個手機屏幕。


    他在心裏念叨著:boss,既然這麽想接,那就接呀,我們沒有任何意見。


    最終葉錦臣華麗地起身,淡淡地說了一句:「散會,用餐!」


    眾人全都鬆了一口氣,嚴昊默默念了一句:boss,你可真沉得住氣!


    話說再好的耐心也被消磨光了,夏淺氣憤地握緊了手機,姐是給你麵子,還真是順藤摸瓜越來越嘚瑟了。


    就在她最後一次誤撥了電話。直接對著空氣發起了牢騷:「葉錦臣,別給你臉不要臉,憑什麽不接我電話!」


    「你說誰不要臉。」突然靜音的空間內有了回話,而且異常冷。


    夏淺這才發現她誤按了手機不說,還開了揚聲器。


    「喂喂餵……我剛剛這兒的信號不太好,不太聽得清呀!」她靈機一動,忙把手機脫離老遠,瞎嚷嚷著。


    「你剛剛是不是在忙,所以沒看到我的電話。」見演的也差不多了,她又把手機拿過來,說到了話題之上。


    「沒,我看到了,就是不想接。」從那頭傳來了葉錦臣冷淡的聲線,絲毫不加以掩飾。


    這話一出很明顯不是按著她路子來,差點讓夏淺反應不過來。


    她緩和了一下語氣,盡量軟聲細語:「你看現在到飯點了,我在藍調訂了座位,不如我們一起過去就餐?」


    這家餐廳以前深受他們倆的喜愛,她愛吃他們家的甜品,還有一些主食也很不錯。


    「你說藍調,你確定現在還有位子?」葉錦臣薄唇緩緩勾起,語氣中充斥著質疑。


    這一問顯然問住了夏淺,她確實直接打電話給他,還不成通知餐廳那邊。


    自從他倆分手過,她從未再去過那家餐廳。


    現在想到去那,也隻是權宜之計,試圖多勾起一些回憶,以便於他們更好的談話。


    她差點被噎住了,一連吞了幾下口水:「我想l市,沒有一個人會不賣你葉大少的麵子,去吃個飯小意思了啦!」


    如果此時麵對著他,她都不知道自己會有多麽窘迫,好在看不到彼此,還可以臨場發揮。


    「也對,別人都賣我麵子,就數你麵子最大,敢一次次放我鴿子。」葉錦臣嗤笑出聲,字裏行間充斥著諷刺與意有所指的興師問罪。


    「我這不來負荊請罪了,那麽葉少你來不來嘛?」她放低了聲線。營造了一種嗲嗲的嗓音。


    這種怪怪的嗓音以往她極度鄙視,眼下卻要用來討好他。


    而後電話那頭沒有傳來她意想中的回答,似是沉默了。


    她生怕他拒絕,忙自己極有誠意的加了一句:「我在藍調等你,不見不散!」


    吐字極為清晰的說完後,她先一步按掉了電話。


    她緊握著手機,不再耽擱直往「藍調」的路上而去。


    那頭的葉錦臣聽到電話裏傳來了一陣盲音,敢在這種狀況之下先掛斷他電話的,也隻有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的她。


    恰逢此時嚴昊整理了資料走過來,卻見boss還沒走。


    他剛想開口問他中午吃什麽,boss卻語速極快的對他吩咐:「現在立馬空出藍調一層樓。」


    「啊?」嚴昊愣了一會兒。


    「沒聽明白,需要我重申?」葉錦臣冷眸一掃過來,極冷的語氣。


    「不,我立馬去照做!」嚴昊忙逃之夭夭。


    處在門口之外,他擦了擦額頭的虛汗,那家餐廳不是被boss在3年之前就悄悄買下來了。


    鮮有人知道幕後的老闆其實是他。


    那家餐廳生意一向不錯,隻是boss臨走之時買下後,據他所知從未踏足過。


    那麽今天這麽讓他勞師動眾的會是誰呢?


    嚴昊,敲了敲頭:莫非是……夏小姐。


    那頭的夏淺坐在車上,開著車目視前方。


    可過往的記憶,關於「藍調」那兒的一幕幕,如同潮水一般向她撲麵襲來。


    那會已經是他們交往三個月的時間了,因為他是個大忙人而她平時也有課,總是每每她下課之後,他忙裏偷閑的出來陪她。


    但在這期限之內,他們倆最親密的接觸隻限於吻,且每每好多次都是她情不自禁的,主動湊上去親吻他的。


    他是不是光長著一副逆天的容貌,但對她十足是個禁慾係。


    更有可能像是傳說中的說他冷酷,其實是壓根不行。


    好不容易盼來了周末的時光,她聽信了好閨蜜青媛的意見,決定付之於行動來考驗他,驗證一切。


    到底是不行,更或者是他壓根對她沒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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