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來不斷拍打著他的後背,小嘴裏「唔唔唔」不斷。


    她疼呀,壓根不是她幻想已久的那種,粉紅泡泡直泡的夢幻而甜蜜的感覺。


    隻剩下了窒息與疼,她的舌尖疼,嘴巴疼,她不要再親了。


    ----


    夏淺輕晃了晃酒杯,萬千思緒從過去回神過來。


    那時的葉錦臣還真是半點吃虧不得,堂而皇之的奪取了她的初吻,還是那麽的兇殘。


    她更是忍著雙唇的腫.痛,乘勝追擊的問他,是否是她贏了。


    當時的他大手猝然搭至她的肩頭,將她往前一撈,邪惡地一笑:「小女人,這種事情得由男人說了算,嗯!」


    那壞壞的笑容,明媚惑人,她至今還是記憶猶新。


    她就這麽誤打誤撞憑藉自己昂揚的鬥誌,成功捕獲住了他。


    她有些癡迷地望著透明的高腳杯,如果再給她重來的一次機遇,她會不會再次那麽膽大妄為。


    答案竟然還是那般清晰明朗,有些人就算明知道了遇上他,會是萬劫不復,她也甘願腳踏懸崖邊上,義無反顧地跳下去。


    她起身回望了一眼,葉錦臣到底在幹嘛,這一望那頭還真是相談甚歡,人家的美女眼巴巴地凝望著他,而他亦是談笑風生。


    該死的,她明明在琢磨著自己今晚,該如何逃脫得了他的魔掌,嘴巴上在說希望他被別的女人糾纏住,那麽她就解脫了。


    可是如此明目張膽的呈現,這畫麵實在是太紮眼睛了。


    她一下子起身,剛想氣勢洶洶地走過去宣示主權。


    剛剛那一群聒噪的女人流亦由此打算,而且那個穿抹胸紅裙的女人,貌似還認識她。


    有意地靠近過來,挑眉斜眼觀摩著她,口氣十分之尖酸刻薄:「哎呀,這是誰呀,這不是當年被葉大少用完就甩掉的那位,連名字都與什麽膚淺沾邊。」


    夏淺也真是覺得醉了,她壓根就不認識眼前的女人,可她卻知曉當年之事,很有可能就是與她同校之人。


    「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好狗不擋道,我的名字還輪得到你來評價!」她眼神一凜,眉宇間染上了一抹陰沉,看起來是那般盛氣淩人,不容小覷。


    旁邊剛剛一起談資的那幾個小姐妹,順帶幫腔:「茉莉,你認識這位野蠻女。」


    「哼,當年就是她死不要臉的一直勾.引葉少,這種女人真是看一眼都倒胃口。」許茉莉仗著有強大的後援團,雖剛剛震懾於她的氣場,但瞬間就重燃鬥誌。字字刻薄地指責夏淺。


    夏淺聽到「茉莉」這個名字,倒是有些眉目了,隻是眼前的這個女人很顯然已經換了一張臉,連帶胸.圍都處理過。


    她輕挑了挑眉眼,睜大了眼眸身型略微側傾,做出了一個近點觀摩一番的表情。


    隨即立好身子莞爾一笑,施施然啟唇:「我倒是誰呢,原來是許茉莉呀。這個h國的整容技術不錯,這臉整的怕是連你爹媽都認不得了,唯獨死性不改的是一見人就亂咬不放,這嘴巴太臭沒整好。」


    這個女人的大名化成灰,她都認得。


    別以為她不知道後來在學校,那些層出不窮的流言蜚語,多半是出自於她的手。


    這許茉莉也不是長得特別醜。仗著老爸的地位,簡直就是橫行霸道,所以在s大口碑極差。


    許茉莉一聽完整個人臉直接綠了,哆嗦著唇瓣,咬牙切齒地低吼:「你別汙衊人,我是純天然的好吧,你這狐媚子才是整的。」


    她脫離了學校那個圈已久,早就混跡於上流圈,根本不曾有人知道她整過。


    「哎喲,沒整。你的胸那貌似不太對勁啊,穩住呀,別把裏麵的矽膠給撐爆了!」夏淺以手托著下顎,悠哉哉地觀望著,還緩下聲來婉言提醒。


    許茉莉被她這麽一提。還真下意識多瞟了幾眼自己的胸.圍那,後覺她這是在激她,瞬間羞憤不已中。


    這該死的夏淺,嘴巴實在太毒,她壓根鬥不過。唯有煽動其他人與她合力對付她。


    許茉莉怒紅了的眸中一閃而過一道暗茫,往後退了幾步,重新混入她的圈流。


    「姐妹們不要說我沒提醒你們阿,今天要是有這彪悍的狐媚子在,隻怕你們的葉少又得被她搶走。唯有我們一起將她攆出去才是上上之策。」


    她偽善地掩飾起了自己的私心,一副為其他人著想的好人麵孔。


    「我也覺得茉莉說的對,這種女人根本不配出現在這種場合。」


    其他人免不了附聲迎合,在關乎葉錦臣這類頂尖的男人,如此緊要的問題上。她們當然願意合力排擠掉強勁的對手。


    許茉莉眼見這3個人願意配合她到底,嘴角藏不住地奸笑著:「夏淺。任你嘴皮子再厲害,鬥得過我們4人嘛!」


    夏淺淡漠地看著麵前這4個小人的嘴臉,輕拍了拍自己的前襟,仰麵訕訕一笑:「我好怕呀,我怕的不得了,你是不是想我這麽一說。」


    「不過呢,對付你們這群烏合之眾我還綽綽有餘。」她故意頓停了一下,倨傲地挺直了脊背,一雙明艷的美眸絲毫不露懼色的迎視於眾人。


    「你……我定要讓你再也囂張不起來!」許茉莉已經惱羞成怒,惡狠狠地瞪著她,已經出動撲過來。


    夏淺就平靜地站在那,突然伸出了長腿,極為優雅地一旋轉。


    隻聽到空氣中有清脆的「嘶啦」一聲作響,眾人還沒來得及回神到底都發生了什麽。


    隻見本來趾高氣揚的那抹紅色身影,已經「哎呀」尖叫著,重重摔趴在了地上,且姿態極為不雅。


    「抱歉啊,你的裙子質量太差了,太禁不起踩了。」夏淺還利落地甩了甩她的長腿,這才收住腳放下。


    略顯抱歉的樣子,垂眸看了看地上的許茉莉。


    「茉莉,你要不要緊呀!」其他三個女人頓時懵了,趕忙要扶她起身。


    「我的裙子壞了,你們想辦法幫我擋一下。」許茉莉痛歸痛,恨歸恨,隻是眼下丟人的事情不能再發生了。


    夏淺冷眼看著那3個人簇擁著許茉莉起身的狼狽樣,許茉莉還不知悔改,依然叫囂:「夏淺,你給我等著!」


    「你再敢說一句,信不信我讓你今天裸著出去!」夏淺美眸流轉,清麗的麵容上看似掛著淺笑,實則陰暗難測,讓人一瞧就忍不住發寒。


    其他人一看她這敢作敢當的架勢,忙推著許茉莉在前,盡早先撤走再說。


    夏淺輕哼了一聲,一行人就這般灰溜溜地跑了,都沒讓她出手。


    她立馬抬眸仰望了她所在意的那處,隻見葉錦臣居然還旁若無人般坐在那。


    許不知是她的錯覺,她隻覺得這一瞥,相應的那頭他的視線隔著重重疊疊的距離也落了過來,交相呼應。


    哼,他都有美女作陪,假借談生意之名,自然是逍遙自在。哪裏還管她這頭的事情。


    如果她是一般養尊處優的千金小姐,想必剛剛那種被眾人擠兌的畫麵肯定應付不來。


    隻是不管她應付得來與否,這一切對於他來說,貌似就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莫名之中一股深深的怨氣衝上了心頭,她緊了緊拳頭,本來想同樣裝下莫不搭理,不把他放在眼裏的,這下看來是逼她親自過去了。


    方潔兒對於如此驚為天人的葉錦臣,自然是滿心歡喜,而且看爸爸和他談的很順利。


    不由得就旁生出更多的想法,比方說進行更進一步合作案的時候,她可以負責出麵去,那麽往後他們接觸的時間會更多。


    方總對於女兒的一舉一動自然也是看在眼底。「潔兒,還不快給葉總敬杯水酒。」


    「好的,爸爸!」方潔兒心領神會忙起身,招呼著侍者來上一杯。


    卻被葉錦臣連聲打斷了:「酒就不喝了,我還沒用餐。」


    「葉總,實在抱歉,是我想的不夠周到!」方總瞬間驚出了一身冷汗,差點為了兒女私事耽誤了正經大事,要是觸怒了這位大少爺,那還了得。


    此時的方潔兒已經起身走到了他入座的對麵,剛剛她隻是乖巧地坐在自己爸爸的身邊,偷偷打量著他。


    她決定要自己爭取一下機會,甜甜地笑說著:「葉總,不知道你喜歡吃些什麽。我可以幫你去取。」


    話裏話外盡顯貼心與討好。


    「不需要,我想也談的差不多了,後續接洽直接聯繫我的助理。」葉錦臣出於公式化的回絕,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直立起身來,淡漠如斯地站在那。


    如果說剛剛第一次回絕還不夠明顯,這次顯而易見的表示他要走了。


    方潔兒糾結萬分,她想要爭取更多的時間,不想錯過任何一次與他相處的機會。


    剛剛說是他女伴的那個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燈,被圍攻的那一幕她有見識到。


    既然像如此費勁心思的女人,都可以成為他的女伴,那麽她耍點小心思又如何。


    「葉總,是不是我有哪裏怠慢了?」她眨了眨水汪汪的眸子,配著她嬌小玲瓏的身段。還真是有那麽點我見猶憐。


    剛說完就作勢「哎呀」一聲,往葉錦臣那頭栽倒。


    這種小伎倆對於葉錦臣來說,本就不屑一顧,隻是他一瞥就瞧見夏淺正風風火火地過來,突然間就改變了心意。


    他本欲推出去的手,轉而扶了一把麵前的女人,柔聲提醒:「下次當心點!」


    「咚咚咚」的小皮鞋倏地停止,夏淺嘴角溢出來了諷笑,連她遠遠的都瞧見了那個女人是故作伎倆。


    葉錦臣莫非是眼瞎了,還是狗改不了吃屎。對了,那個女人雖然人長得嬌小,但那胸.圍是夠大。


    既然人家願意你儂我儂,情深似海的。她何必再去自討沒趣,招人煩。


    她利索地轉了個身。直接拐去了一側的洗手間方向。


    葉錦臣危險地眯著眼眸,望著那抹身影就這般消失不見了,明明都看見了,居然可以做到視若無睹掉頭就走,還真是好樣的。


    「葉總!」方潔兒與他如此接近,免不了心神蕩漾,喃喃喚了一聲他,剛想趁機埋入他的懷裏。


    男人猛地出手將她推了出去,她一個不穩跌坐在了沙發上,心上一喜一驚之下,迷茫地望著他。


    這次葉錦臣什麽都沒解釋,直接繞過了她,走了。


    方潔兒緊了緊手,欲想跟上去爭取機會。卻被自己的爸爸喊住了,說今後還有機會。


    夏淺恨恨地沿著通長的廊道,直達了洗手間,不得不說這兒確實奢華,就連這洗手間都布置得富麗堂皇。


    隻是她哪有什麽好心情欣賞,胸腔裏都快被氣炸了,「咻咻咻」的往外冒著火。


    她打開水龍頭,掬起水來死命地在洗手。


    即便再生氣,也要保持儀態端莊,她忙抬眸照了照鏡子。


    她得以最佳的狀態,再次出現在他的麵前。


    此時男洗手間裏出來了一個人,見漱洗台上的一抹靚麗的身影特別的眼熟。


    易簡揚定睛一瞧不就是跆拳道館的那位小師妹,這簡直就是天賜良機呀。


    他緩和了一下自己的臉色,如沐春風般地一笑,「小師妹。好巧哦,想不到在這兒還能碰到你!」


    夏淺的耳畔間突然傳來了一道熟撚的打招呼聲,她暗想難不成是s大的校友。


    轉身過來想看看到底是誰,她看著麵前西裝筆挺的男人,是覺得有點眼熟,但還是不太想起他是誰。


    她輕眨了眨眸子,含糊的語氣:「你是?」


    易簡揚倒並未動氣,許是他今天西裝筆挺的穿著比較正規,很難與那天的穿著聯想到一起。


    「我是那天xx道館的----易簡揚。」他微微一笑,紳士地自報家門。


    夏淺頓時豁然開朗,不就是那天她慫恿去試探葉錦臣的那位,那天他還被打的不輕呀。


    她從嘴角牽出一抹笑容來,友好地詢問:「你的傷沒事了?」


    「多謝小師妹關心,一點小傷而已。」易簡揚被戳到痛處,略顯尷尬地摸了摸頭,故作輕描淡寫地回答。


    「那天不好意思了,我壓根不知道原來他深藏不露。」夏淺深感葉錦臣的陰險狡詐,畢竟那天確實是她以他作為擋箭牌,自然對他比之旁人友好了幾分。


    「小師妹,我會好好練,一定會超越他!」易簡揚抱著一雪前恥的信心。


    「我相信你一定行!」夏淺訕訕一笑,本想就這麽與他話別。


    但瞬間,她的腦袋裏靈光一閃,一想起剛剛葉錦臣的所作所為。


    分明以女伴的名義帶她入場,卻還不是撇下她來,與別的女人卿卿我我的。


    那麽她一腳踢掉他,選擇別的臨時男伴也是順水推舟。


    葉錦臣,你玩你的。姐就玩姐的,大家各憑本事,各玩各的!


    易簡揚見今天的夏淺格外的漂亮,比之那天來說,眼前的她才是真正的名媛。


    他頗為激動地開口:「小師妹,你願意相信我,我真的很開心。不知道你今天有沒有男伴?」


    夏淺垂了垂眼波,以手指撫上眉心,慢條斯理地回:「易師兄,不巧,我沒有!」


    「那麽我今晚是否有這個榮幸成為你的舞伴?」易簡揚一聽大為驚喜,忙半躬身優雅地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


    夏淺暗贊自己委實太受歡迎,隻有那個葉錦臣眼瞎。


    「易師兄,你看我們在這種地方,討論這個事情不太好吧。」她抬眸掃了一圈周圍,溫婉提醒。


    「對,你看我,咱們找個座位坐下來好好聊!」易簡揚為自己的冒失,臉上掠過了一絲羞意,忙起身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夏淺也不知道選擇這個男人是否是明智之舉,對方實在是津津樂道話題不斷,她隻是以笑應付。


    很快倆人出現在了大廳內,她選擇了一處視野好的位置入了座。


    剛出了那塊時,她有意瞟了一眼那處,發現葉錦臣與那個女人都不在那裏了,一時心裏更不是滋味。


    易簡揚見一直是他在說個沒完,而她很明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夏師妹,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方便和我說一說嗎?」他緩和了一下語氣,終是開口。


    夏淺本以為他是個輕浮的花.花公子,目前看來還算紳士,她舉起手邊的一杯猛喝了幾口,漫不經心地笑說著:「易師兄,你不是說要去跳舞嘛,我覺得可以。」


    「夏師妹,酒可不能這麽喝。好,既然你想去,我倒願意作陪。」易簡揚繞至過去奪下了她的酒杯,以免她再灌自己。


    此時大廳內的琉璃燈光明顯調暗了,就是為了接下來的舞會環節。


    夏淺倒是要重新審視眼前的男人來,她托著腮,水眸瀲灩,紅唇輕啟:「易師兄。往往這時候的男人,不是要把女人灌醉了才更好嗎?」


    易簡揚倒是沒有想到她會問的如此直白,微怔了一下,俯下身來較為認真地看著她:「別有居心的男人可能會這麽做,但我對心儀的女人不會這麽做。」


    夏淺看著他一張俊朗的麵容,雖然不似葉錦臣那般妖孽,但也不失有為青年,忽而就笑了。


    「俗話說不打不相識,易簡揚,你這個朋友我認可了!」


    「有幸被賞識,榮幸至極,我可以嗎?」他伸出手來,再次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夏淺抿嘴一笑,剛想伸出手與之交握的瞬間。


    猛然有股很是凜冽的殺氣席捲而來。她的手停頓在半空處,下意識抬頭。


    隻見華燈之下,那抹遍尋不到的清俊頎長的身姿,赫然屹立在她的麵前。


    那張巧筆難描的完美絕倫的臉龐,在光影交錯之下,變得晦澀不明。


    但那雙菲薄的性.感唇瓣,抿成了一道深紋,顯露了他的心情不佳。


    他們倆就這般靜靜地對視著,夏淺持以無所謂的態度,沒心沒肺地沖他笑著。


    目視她是這種態度的葉錦臣,一雙漆黑的幽眸變得宛如寒潭般深不可測,直勾勾地盯著她。


    僵持的氛圍,裏麵的刀光劍影不言而喻。


    易簡揚一瞧這人不就是上次,讓他隻一招就敗在他手裏的那位,所以說她與他其實是認識的。


    且看他這副樣子,明顯來者不善!


    「夏師妹,你不用怕他,即便我打不過他,也會護你到底!」易簡揚挺了挺胸膛,臨危不亂的麵對來勢洶洶的葉錦臣。


    「好一出郎情妾意,連夏師妹都喊出口了,你招惹男人的本事越發讓人刮目相看了!」葉錦臣並未看易簡揚一眼,那飽含譏諷的目光碟旋在夏淺的身上,自然出口的話一如既往的刻薄。


    「隻有自己不正,才盡會把別人給想歪了。」夏淺深呼出一口氣來,正了正聲,直然麵對他,沒有躲閃還是心有愧疚。


    對於他的惡語相向,貌似已經產生了強大的抵抗力了。


    雖說她起初是有報復他的想法,但接觸下來,還是願意結交易簡揚這個朋友。


    她對葉錦臣說完後,就沖易簡揚淺淺一笑:「抱歉,你先走吧!」


    語氣飽含著提醒之意,似有無奈。


    易簡揚又看了一眼陰晴不定的葉錦臣,轉而篤定地開口:「夏師妹,我不走,我走了他就會欺負你!」


    夏淺頭疼地皺了下眉頭,對他擠了擠眼。


    無疑的是,這一幕更是雪上加霜。


    「夠了!」暴怒的兩個音節猶如一道驚雷一般劈了下來。


    夏淺被震的心頭一跳,知道這個男人定會採取強硬的手段了,可偏偏這個易簡揚也是個強脾氣。


    她思到此,葉錦臣已然出手,那雙大手像鐵鉗一般鉗製住了她的手腕,拽著她就要蠻橫地拖她走。


    不同與以往,此次用足了力氣,一時疼的她的秀眉都緊擰了起來。


    她吃痛地嗔道:「葉錦臣這是公共場合,麻煩你注意形象!」


    傳來的是他一陣涼薄的嗤笑聲,目光犀利,鎖定在她的身上,薄唇冷凝地挑起:「形象,就你這樣勾三搭四的女人,還有形象可言。我的話對於你來說是什麽!」


    夏淺猛甩了甩手,隻是怎麽都甩不開,真是快要被氣叉了。


    「葉錦臣,我自詡花天酒地,花不過你。你也別裝出一副聖母的樣子教訓我。」她怒極後睜大了雙眸與他對視,痛痛快快地罵出口後。


    他那雙墨眸越發的幽深迫人,宛如一方沼澤般要將人無情地淹沒。


    「我真是對你太好了!」陰寒至極的嗓音,一字一句激盪在她的耳畔,令她的心尖上都竄起了一股寒意。


    很好,夏淺知道已經成功激怒了他,他處於暴走的邊緣,恨不得要滅殺了她的氣焰,團團圍困了過來。


    當下燈光的迷離,更是將這種心驚肉跳的氣氛,發揮到淋漓盡致。


    隻是她萬萬沒想到的是----鍥而不捨的易簡揚,竟然又追隨了過來,獨獨還攔在了他們倆的麵前。


    夏淺真是有種昏天暗地的絕望感,還能比當下更糟糕的嘛!


    「我不管你是誰,現在就放開她,你沒看到她很疼!」易簡揚秉承著女人就是用來寵的,怎麽可以如此野蠻暴力的對待,這個男人雖然很厲害,但人品實在太惡劣。


    「你倒是死心眼的很,你與她才見過幾麵,就這般跟過來。就憑你這幾斤幾兩,還想從我手裏帶走她,簡直愚昧不堪!」


    葉錦臣黑眸急劇地一緊縮,冷颼颼的目光刮向麵前的易簡揚,幽冷的聲音帶著肅殺之氣席捲而來。


    他的大手依舊緊掐著她的手臂紋絲未動,且還因為易簡揚的到來更加的收緊,疼的夏淺真是倒吸氣。


    這都不是最主要的,重要的是情況快要一發不可收拾了,如果易簡揚再攔著,肯定會遭受暴打。


    她知道她開口可能會更激怒葉錦臣,但也沒法子了,著急地提醒著:「易簡揚,你快走,此事和你無關!」


    「不,我不走,就算明知道會被打,我也不走!」易簡揚絲毫不怯弱地回望著夏淺,言之鑿鑿地開口。


    夏淺真是快被他氣死了,還有這種一根筋的,就算逞英雄也不是這麽逞的。


    「表演恩愛完了,這可是你自尋死路,別怪我沒提醒你!」葉錦臣猝然反手一帶,從手臂轉移至她的肩頭。將她強勢地緊圈在他的懷裏。


    目光倨傲地落在易簡揚的身上,唇畔溢滿了嘲弄與不屑。


    夏淺暗叫不妙,心弦高高的緊繃起來,這個男人就算摟著她在懷,依舊可以滅殺別人。


    因為他是葉錦臣,在l市可以橫行無忌。


    她不可能什麽事都不做,就看著他毆打無辜之人。


    「葉錦臣,這兒是公共場合,不是跆拳道館,請你講點理。」她出口的聲音澀啞,透著無可奈何與奢求的期盼。


    「笑話,我想打誰還得看時間與場合!」葉錦臣沉鬱的眼眸變得越發涼薄,眼裏話裏都透著諷刺與目空一切的架勢。


    如果說剛剛易簡揚還在揣測他的身份,此番聽了幾遍夏淺稱呼他的名字。所以說眼前的男人是……


    他的聲音變得有些緊張,脫口而出:「你是葉錦臣!」


    「怎麽,如今才知道後怕,晚了!」葉錦臣冷眸幽沉地掃了一眼他,唇瓣的弧度諷意甚濃。


    「易簡揚,你快走,我會處理好!」夏淺眼見他的耐性越發遊走了,猛對他使眼色,催促他快走。


    易簡揚愣在了原地沒有動,如果遛走那會徹底被人看清。


    夏淺深感碰到些如此頑固的,也真是醉了。


    「葉錦臣,我累了,我們還是先走吧!」她擠出一絲笑容來,賣乖地往他懷裏鑽了鑽,試圖拽著他往一旁繞走。


    隻是葉錦臣是什麽樣的人,從來都是別人給他讓道,豈有他讓人之理。


    「你這是在求我放過他,嗯?」葉錦臣側眸落了過來,那雙深湛的眼眸此時看不太真切,變得詭異莫測。


    而他的大手從肩頭一路滑過,指腹帶著薄繭細細摩.挲著她的半邊臉頰。


    此時此刻哪裏讓人感覺有半點的旖旎,唯有膽戰心驚。


    夏淺拚命地搖了搖頭,就在下一秒她感覺到肩頭一收一緊,麵前本是擋著他們的易簡揚已經被他淩厲勁霸的腿風,一腳踹蹲在地。


    一切隻在瞬息之間,夏淺駭然地看著俯臥在地,明明就很痛,卻還是仰頭麵帶微笑對著她的易簡揚。


    她真的很生氣,為什麽到最後葉錦臣還是這麽橫行霸道,非得要毆打人才罷手。


    她抬眸恨恨地瞪著他,裏麵噴薄而出的怒火,再也掩飾不了。


    她沖他咆哮地質問:「你為什麽非得打人!」


    葉錦臣凝視於她的黑眸,變得越發冷凝,透著深深的寒意沁出。


    薄唇輕挑,嗓音溫涼:「假如他跪地向我求饒的話,我興許還能放過他。獨獨是你替他開口求我,就不行!」


    夏淺別過臉去,被他如此霸道無禮的話,噎得抿緊了下唇瓣,她知道倘若要是再開口關心易簡揚的話,那麽他的下場會更慘。


    直到身型一晃,被他強勢地拽著走時。她回望了望身後,還看到易簡揚疼的維持著剛剛的姿勢,直立不起身來。


    這一腳加上數天之前的那一腳,他傷的一定很重。


    夏淺第一次覺得很內疚,是她害了他兩次。


    就這般被他一路拽出了會所內,處於門口。外麵涼爽的晚風,依舊吹散不了她心中的惱火。


    「葉先生,現在沒人攔著你了,你可以撒手了!」夏淺負氣地朝他叫囂,她要與他這種暴力狂保持距離。


    「夏淺,你就非得與我對著幹,就為了那樣的小白臉。」葉錦臣幽深的仁瞳裏斂著暗茫,死死地盯著她的臉,唇邊漫出了冷笑。


    他怎麽都沒想到事到如今,她居然還不承認錯誤。


    還這麽振振有詞的反駁他,是真的沒有心,還是對他壓根不在乎。


    「葉先生,彼此彼此,誰也比不得誰清白!」夏淺抿著紅唇,朝他哂笑著。


    根本懶得搭理他,與他解釋也是白費唇舌,不是已經給她冠上了勾三搭四的罵名了。


    「很好,倒是我太慣著你,讓你越來越無法無天了!」葉錦臣眸光猛地一滯,整個俊臉籠罩了一層層宛如夜色般的陰霾,再次強勢地扣著她的手腕,拖著她直走。


    夏淺的心重重往下一沉,隻覺得這下真糟糕了,剛剛是被氣昏頭了,這個惡魔般的男人亂來起來,簡直就不是人。


    眼看距離車子越來越近,她的心跳就越來越快,理智全無下的他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情,以此來折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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