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淺的心像是被什麽擊中了一下,有過片刻的紊亂,很快她就尷尬地以一陣輕笑帶過。


    「葉先生,你還真是想多了,我勸你這種夢還是回家再做也不遲。」隨即她就以輕蔑的神色所取代,學著他說話毒舌的風格回敬了過去。


    「你倒是提醒了我,恐怕不久之後,某人還得乖乖到我的身邊來,求我擁著她入眠,一起做美夢。」


    他烏黑的眉目似墨筆渲染一般濃鬱迷人,牢牢鎖定了她的視野,性.感的唇中吐露著更為無恥的狂妄之言。


    「你……」夏淺輕咬著下唇瓣,臉色變得更為難看。


    這一句很痛快的話「你做夢」,是如何都說不出口了,她怕不久後就得打臉。


    上午在酒店裏由他一手而定的那條恥辱的「情人條約」,眼下她確實有動搖過附加別的條件與他談判。


    隻是眼下她被他吃的死死的,還沒緩過氣來,他再次提及無疑更是煽風點火。


    「過來!」他眸色微微一動,溫涼地滑出口,自帶一股得天獨厚的氣韻。


    「不需要,我自己回家。」夏淺明白他的意思,可是她現在一分一秒都不想與他呆一起。


    「怎麽,你不是離家出走連車都被沒收了,我好心好意送你一程,你還要耍大小姐脾氣。」


    葉錦臣還是如同雕塑一般原封不動的站在那,凝視著她漆黑的眸子,像兩汪深不見底的幽泉一般,銳利直視人心。


    夏淺很想豪爽的反擊她有車,隻是卻發現自己兩手空空,但又不想認栽。


    「不是,我的車隻不過拿去保養了,絕不是你說的那種情況。」她高傲地揚起頭來,望了望別處。


    「你車的情況我沒興趣知道,隻是你再不過來,那我就吃點虧扛你上車,反正你壓根反抗不了。」


    葉錦臣深深地一斂眸,沉鬱的眼眸閃過一絲晦澀,略勾著唇角,不高不低的嗓音裏暗含的警告不言而喻。


    說完不等她的回答,帥氣地轉身揚了揚他手裏的車鑰匙,像是招呼著她速度快點,要不然後果自負。


    夏淺揪心地撫額,有種風中淩亂的感覺,與他較量屢屢處於下風的心情,太糟糕,太窩囊了!


    她就見他倚靠在車身上,並未上車,而是微側著身,那墨色濃鬱的目光準確無誤地落在她的周身,令她不過去都倍感壓力。


    「大小姐,真不過來,需要我親自請你,嗯?」他就那般深沉難測地望著她,嘴角浮起了一縷笑意,說話的語氣溫溫水水的,像是在打著商量與她。


    瀰漫的夜色下,豪車帥哥加上他此時此刻的姿勢,頻頻引來側目。


    更類似於情侶間在鬧別扭,自然不知趣的那位是她。


    路人甲們早已替她做出了明智的判斷。


    「矯情啥呀,那樣英俊瀟灑的男人,要換我老早就湊上去了。」


    ……


    夏淺的內心是崩潰的,因為她一早也是被他的外貌所迷惑,一門心思地湊上去了。


    她不想再被人津津樂道下去,隻能選擇跟了過去。


    她的靠近,令葉錦臣深湛的雙眸裏閃過一抹狡邪的流光,開口的語氣輕緩而傲慢:「淺淺,下次這種伎倆不要太過,男人會沒有耐心的!」


    夏淺對於這種占盡了便宜還出言不遜的男人,惱羞成怒之下直接揮起手來。


    很明顯的是無濟於事,他輕而易舉地一握,借力反將她帶入他的懷裏。


    更甚至他的薄唇,還從她的臉頰一路擦過,停留在她的耳畔邊,吐氣如蘭。


    這一小動作之下,她的小臉到耳畔的熱度不斷的升溫,空氣中升騰而起曖.昧的火花,心裏是既驚又惱。


    他俊美如斯的臉上染上了淺淺的笑意,低沉柔軟的嗓音像是羽毛撩.撥著她的耳膜:「小野貓,你不知道打是親罵是愛,你這樣又打又撲的別人已經誤會了。」


    夏淺覺得無臉見人了,有種戳心窩的狼狽與焦躁感。


    偏偏周圍的女人們還發生驚羨的感嘆:「好帥呀,我也希望這樣被車咚!」


    夏淺喘著大氣,一字一頓從唇齒間擠出來:「我要上車!」


    「如你所願。」葉錦臣薄唇輕啟,嗓音壓得極低,聽起來更是酥.軟。


    猛然直起身來,邊還貼心地替她打開了後車門。


    夏淺沒有任何停留果斷閃身進入車內,葉錦臣在眾女人圍觀之下同樣進車。


    車子很快駛入了主幹道,隻是後座上的夏淺接連受了刺激,已然氣炸了,壓根不想開口與他多說一句話。


    「你不說地址的話,那我隻能往我住的地方開去了,反正提前行駛我的權利也行。」在她頭別向車窗外時,車廂內響起了他醇厚依舊不懷好意的嗓音。


    「你別忘記了,我們約定的時間這才過去半天。」夏淺本不想搭理他,但真的怕他會這麽做,隻能違心回答他。


    「早點晚點都是一樣,我隻是紳士的給了你一個寬限的時間而已。」葉錦臣回答的理所當然,甚至還體現出了自己的深明大義。


    對於如此的歪理邪說,夏淺從鼻中連哼了幾聲,「葉先生,還真是善解人意,我是否還應該感恩戴德。」


    「我對於聽話的女人一向很大度,所以你乖一點的話……」葉錦臣像是完全聽不懂她話裏的譏諷,不緊不慢地開口,反而在教導她應該如何討取他的歡心。


    後麵的話被夏淺過於激動的反應連聲打斷了:「葉錦臣,你別得寸進尺!既然如此,你大可以找她們。我素來刁難任性,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


    壓製不住的怒火與不知名的怨氣,終於在這一刻爆發了。


    而後車廂內短暫的沉默,隻是那種劍拔弩張的氣勢久久不散。


    「淺淺,你今晚的火怎麽這麽大!」葉錦臣平靜如水的嗓音傾瀉而出,下一剎那混著車輪摩擦地麵的異響。


    夏淺的身子輕微的一晃,不明白他為何突然要停下車,隻是本能地覺得沒有好事。


    隻是很顯然車門反鎖,她出不去,就在她慌亂的瞬間,前座上的男人已經很自然地下車。


    夏淺焦心地望了望外麵,竟然完全不知道他開到哪兒了,隻看到茂盛的大樹一排排的聳立在那。


    在她舉足無措之下,葉錦臣已經很自然地拉開了後車門,高大的身軀埋入進來。


    一見他進來,她忙向另一側移,心跳的節奏漏掉了半拍。


    「我都依你的意思上車了,你究竟想幹嘛?」由於緊張她的聲線拔高,變得尖銳。


    「你都說了已經上車了,沒人告訴你上車容易下車難,難不成你現在開始怕我了?」葉錦臣俊朗的眉峰微挑,薄唇邊上揚著清淺的彎弧,沙.啞的聲線在這一刻格外撩.人。


    「誰說我害怕了,我是覺得這樣大半夜的在車內形象不太好,這不你才回來,要是傳出什麽……」夏淺另一側的手下意識地緊攥著,他的一靠近氣息那麽濃烈,怎麽可能不亂,隻是故作淡定,在逞口舌之快而已。


    「沒有想到你這麽在乎我的名聲好壞,像我現在的形象,再加上一條車內夜會美女,想必會更親民一點。」


    葉錦臣側目過來,目光沉沉湛湛地落在她的身上,她此刻的反應太過於明顯,即便他不再採取其它的行動,也已經給她造成了極大的影響。


    夏淺沒有想到他會無賴到這個地步,羞憤地睜大了眸子,車內光線朦朧,他英俊醒目的輪廓並不太清晰,隻是無疑這樣的感覺更是邪魅惑人。


    「葉錦臣,勞煩你送我回去!」她緩和了一下語氣,低低軟軟的,帶著一絲討饒。


    「學乖了,隻是剛剛激怒我的那份該怎麽彌補?」葉錦臣眸光微沉,施施然啟唇,低沉舒緩的嗓音無限動聽,隻是暗藏的含義同樣引人深思。


    這個男人簡直就是睚眥必報,看來他不討取他想要的,不可能輕易放她離開。


    她緊緊握了握手鬆開,唇瓣牽出一抹笑容來,水眸輕眨,她的語氣帶著些許試探與無奈的決絕:「葉先生,是不是做完你想做的,就可以安穩送我回去?」


    葉錦臣隻是以手指輕托著自己的下頜,晦澀不明的目光碟旋在她的周身上,似是探究又是在嘲諷。


    果不其然他開口的話得到了驗證,溫涼的嗓音如同窗外吹進來的夜風一般,涼絲絲的拂過耳畔。


    「你這是在以退為進呢,還是說夏小姐,你的底線就止於此。」


    清淺的話語,卻如同密密麻麻散落著的尖刺般猛紮了過來,車廂內的溫度再升溫,也抵不住他這話裏觸目驚心的寒意。


    夏淺扯了扯唇角自嘲地笑了笑,澄澈晶亮的眸子出現了短暫的迷惘,她悲涼的心底,猛地湧現了一股迎難而上的決絕。


    既然他要這麽認為她,不如幹脆就坐實了好了。


    她斂了一下潰散的情緒,繼而唇角勾出了更燦爛的笑容,爽爽朗朗地笑出聲來。


    「沒有想到葉先生這麽了解我,說吧想來什麽樣的姿勢。對了,像葉先生這樣高品味的成功人士,我想一般的肯定滿足不了你的口味。」


    她的語氣溫婉,漂亮的大眼睛閃呀閃,甚至素淨的小臉上也浮現了嬌俏可人的神色。


    葉錦臣眯著狹長的冷眸沉沉地看著她,她在沒羞沒躁地笑著,而他的神色越來越冷凝。


    他沉鬱的黑眸幽深迫人,開口的嗓音沉的可怕,「你不知道送上門來的女人,最為廉價。」


    說完也不在看著她,忽而「砰」一聲推開車門。


    夏淺像是鬆了一口氣般,依舊用冷漠輕嘲的口吻開始回他:「也對,葉先生果然不是常人,就喜歡強來。」


    葉錦臣下車的身型微頓了下,搭著車把的手,骨節由於用力開始泛白。


    回以的是震耳欲聾的合門聲,震得夏淺的心尖都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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