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寧軒果真發兵了,同時,又來了一位客人,讓北唐瑾著實震驚,而此時這位客人就翹著二郎腿坐在柳樹底下曬太陽,仰躺在美人榻上別提多舒服了。


    北唐瑾詫異,「你來作甚?」不在大都好好呆著,吃茶逛花街柳巷,這兵荒馬亂的,真不適合你呆啊!


    夏莎一臉嫵媚的笑意,說道,「幾日不見,阿瑾你怎麽都醜成了這副模樣?嘖嘖嘖,這回我可是這天下第一美人兒了,你啊,隻能算是個老太婆了。」


    她的樣子就像是一朵鮮花開在枝頭,此時無風爛顫!


    北唐瑾完全不在意她得意洋洋的表情,「你倘若敢動什麽歪心思,我立即將你餵狼!」


    「餵狼?哪裏養的狼?」夏莎一陣好奇。


    北唐瑾十分無語,對方絲毫都不懼怕,也是,夏莎怎麽會害怕狼呢?不過,到時候,她見到棺材就要落淚了。


    雙方的戰事十分吃緊,各自兵馬雖然相差並不懸殊,但是梅寧軒的陣法著實不好破解。


    北唐瑾站在高高的城樓上眺望著隊形,指揮破陣,他們已經研究出多種破陣的方法,現在採取的就是鳳晰琀所說的,完全不按常理走,她想,倘若梅寧軒知道他們如此破陣,一定會震驚不已。


    「北唐瑾你快看,他們果真按照我說的去走了吧?」鳳晰琀笑得十分得意,北唐瑾不解,「你是何時學的陣法?」連她都覺得她這位二師兄的陣法著實難破,可是鳳晰琀卻是一副恟有成竹的摸樣。


    鳳晰琀笑著指著自己的一邊臉頰,笑眯眯道,「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北唐瑾皺眉瞧著對方,又瞟見左右的是士兵把守,下麵是緊張的作戰,在這種情況下,他竟然還要她親他?北唐瑾立即就轉過頭去。


    鳳晰琀一下子不高興了,「北唐瑾你不想知道了麽?」


    北唐瑾搖頭,「你不說也罷。」這顯然是不悅的口氣。


    鳳晰琀自然不甘心,她怎麽就不買自己的帳呢?所以,他又笑著湊到北唐瑾的麵前,「瑾兒?」鳳晰琀眨巴著眼睛,叫的十分親切。


    北唐瑾依舊不理會對方,「此時在戰場上,不能有半點馬虎。」怎麽能在這裏談情說愛,下麵的將士可是在流血拚殺啊!


    鳳晰琀覺得十分失望,笑道,「這樣吧,我親你一下,然後告訴你,如何?」


    北唐瑾扭頭,「我不想知道了,你不必說了。」她說著往旁邊挪了幾步,以和鳳晰琀保持距離。


    這時候,梅寧軒就站在城樓之下看著兩人,他們如此親密的動作,他甚至看到北唐瑾微紅的麵頰,雖然她的容貌老了許多,可是,仍是不能阻止他對她的敬佩和喜歡,隻是此時,不是他想這個的時候。


    「來人,拿弓箭來!」梅寧軒朝下邊的人說,很快就人遞上來了弓箭。梅寧軒此刻距離城樓並不太遙遠,所以他對準鳳晰琀,隻要射下其中一個指揮,那麽大夏的軍心就會大亂,當然,他不會射下北唐瑾,他要射下的是她旁邊的那位。


    鳳晰琀還在誘哄北唐瑾,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梅寧軒的動作,他此時已經勝券在握,所以站在這裏也顯得心不在焉。


    「嗖——」強勁兒的箭矢劃破空氣而來,北唐瑾一轉身就看到,她立即就驚呆了,一下側過身本能得就擋在鳳晰琀的身前,迎接這這一箭的到來,她此時慢慢閉上眼睛,已經做了必死的準備,隻要能讓他活著,她願意付出生命。


    可是,她卻並未等到那一箭,而是,一個身體猛地向她栽倒!


    北唐瑾驚呆了,這紅色的身影依昔熟悉,可是她今日的作為卻是令她十分陌生。


    「你……你怎麽,怎麽能為我擋下這一箭呢?」北唐瑾抱著懷中的人,眼淚就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夏莎笑著,嘴裏不停地冒出、血來,方才的那一箭正刺穿了她的心髒,止不住的血從她的恟口汩、汩流淌出來,她卻抬起手臂膜著北唐瑾滾燙的淚水,十分高興的臉容,「阿瑾,你這是為我流淚?我真的很歡喜,很歡喜。」


    「你不是要殺了我嗎?你怎麽為我擋了箭?你不是想我死嗎?一直想要我的命麽?你今日是為何?你說啊!你怎麽能這麽傻呢?」北唐瑾的淚水一直流,一直流,滴在夏莎的臉上,夏莎卻笑著說,「你真是笨啊,我是無意走過來的,誰知道,哈哈,誰知道遠處來了一箭呢?正好不偏不巧為你擋住了,你說,我是不是很倒黴?嗬嗬……」


    「告訴我,為什為我擋箭?我不想聽你的廢話,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和我說這些有的沒的,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兒麽?一下子就能被騙過去啊!」北唐瑾的鼻子酸極了,她的眼淚就是決堤的江河,不停地流,夏莎竟然跑過來為她擋了一箭,現在已經奄奄一息了,對方不是一直想要她死麽?怎麽在這個關鍵的時刻救了她?


    「你真是越來越笨了啊,阿瑾,因為我愛你啊,不想你死,所以為你擋了一箭,難道你今日才知道的啊,嗬嗬……」夏莎一直笑著,還不停地咳嗽。


    北唐瑾震驚得看著對方,「你有什麽理由待我這麽好?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了?」


    「咳咳咳……」夏莎咳嗽著,「等我好了再和你說吧,現在我累了,阿瑾。」


    「你……你的命門是哪裏?」半晌,北唐瑾才想到這個問題,夏莎笑著,「當然不是恟口了,否者我怎麽能讓箭往恟口上撞啊!」


    北唐瑾終於笑了,「你真是個傻、瓜!」


    「快幫我把劍拔了吧,就這點兒小傷,也值得你掉眼淚?」夏莎的樣子十分輕鬆,仿佛不是來的穿心一劍,而是被劃破了一道口子。


    「好,好,我現在為你拔箭,你忍著點兒啊。」北唐瑾一邊流淚,一邊笑,她心裏是心痛的也是高興的,心痛是夏莎現在受傷,危在旦夕,高興是夏莎為她擋箭,這說明什麽?說明對方根本就沒有想要殺了她啊,所以,他們之間的關係應該更親密了,這原本就是她想要的結果,他們本應該是很好的知音,她能不高興麽?


    「阿瑾啊,你為了我流了這麽多的眼淚,我這一箭也值得了!」夏莎說著,就悶、哼一聲,因為北唐瑾剛剛為她拔下了箭,然後迅速從身上膜出止血的藥粉,撕開夏莎的衣裳就往上撒。


    「疼……」夏莎眉梢皺的緊緊的,破壞了她美麗的麵容。北唐瑾想著,她已經耗費了很多功力倘若中了這一箭必定是必死無疑的,可是沒有想到,老天爺待她不薄,不但撿回來一條命,還得到了一位真心相待,曾經一直為敵的知音。


    真是因禍得福啊!


    「傷口好痛啊,北唐瑾。」夏莎咬著嘴唇,她嫵媚的臉容沒有一絲的血色,「你快安慰安慰我,我興許能減輕痛苦。真的特別痛,十分痛。」夏莎眉黛皺在一起,十分痛苦的表情。


    北唐瑾卻狠狠的說道,「閉嘴,你一說話,傷口就在流血!」北唐瑾狠狠撕扯夏莎的衣裳。


    鳳晰琀這個時候也上前幫忙,「莎公主,你忍耐一些。」他著實也被夏莎的作為震住了,半天才緩過神來,其一他沒有料到梅寧軒竟然下這樣的狠手,其二,夏莎真的是被刺穿了恟膛,這樣也能活命嗎?


    可是,聽夏莎還在和北唐瑾貧嘴,他就隱約知道,夏莎應該是沒事,隻是受了重傷。


    梅寧軒站在城樓之下,也極為震驚,竟然是夏莎為北唐瑾擋了一箭,她不是一直要追殺北唐瑾麽?怎麽此刻成了救了她命的人,而他則是成了奪了她命的殺手,真是打掉個兒啊!想到這裏,梅寧軒諷刺的笑了起來。


    他真的不知道北唐瑾會作何感想,先是他將永昌公主弄得幾乎殞命,北唐瑾耗費精氣神將對方救回來,現在就傷了夏莎,不知道對方能不能活過來。


    北唐瑾一定是將他恨到了極點了吧,可是,方才的那一箭,他真的是想要射殺鳳晰琀,不知道為何,他就是很想要這個人死掉!隻可惜,北唐瑾竟然為了他擋箭!真是差點兒要了她的命啊!


    「撤兵!」梅寧軒大喊!他們今日的敗局已定,他的陣法已經被北唐瑾破了,再加上他這些軍隊並不全都是訓練有素的精兵,所以,無法抵擋大夏的精兵強將。


    對方撤兵,北唐瑾也沒有命人乘勝追擊,而是收了兵,休養生息。


    夏莎的確是沒有性命之憂,她的命門不在心口,她自己運功還能用精氣修補。


    「靜箴大師教授的武功真是神奇,刺穿心口也可活命。」鳳晰琀在旁邊一陣感嘆,花澗月這個時候也站在旁邊,他看著夏莎,似乎十分不解,「你這樣的人也會去湊上去為別人擋箭?」


    夏莎隻是笑望著花澗月,夏風卻走了過來,十分不滿,「花公子,您不要冤枉我家公主,她可是北唐姑娘的親人,怎麽會害她呢?」


    「北唐瑾的親人?」花澗月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北唐瑾此刻也震驚的回頭,「夏風,你方才說了什麽?誰是我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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