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任他再怎麽嘶吼,北唐瑾也沒有停下腳步,鳳宸見她無半分停留之意,想到她毒辣的手段,心中立即滑過一絲恐懼,他不得不快步追上北唐瑾,很不甘心得道:「等等!」


    北唐瑾這才轉過身來,目光冷銳得看著鳳宸,心裏想著,這個人到底想要做什麽?還想要擺脫她麽?可是他分明沒有這個實力。那麽,他這是想要看看她的忍耐力,還是要試探她的的決心?


    鳳宸被北唐瑾冷漠的眼神看得極為不舒服,他冷冷得說道,「玉容將軍可真是夠狠,夠果決!當機立斷!」


    北唐瑾麵無表情得看著鳳宸,道:「九殿下若是想要繼續合作下去,我們還是好好談一談近日之事吧,其他的廢話我不想再重複。」


    鳳宸被她的話一噎,仿佛賭氣一般,坐回原來的位置,道:「北唐瑾,我不過是你的一顆棋子罷了!你為何要如此擺布我?」


    北唐瑾慢條斯理得坐下,瞟了一眼鳳宸,心中思量著,這個人今日著實不太對頭,難道是出去這幾日的緣故?


    不過,他的話問得著實太愚蠢,他又不是不知道,何必談這種沒用的問題!還是想要重新跟她談條件?


    北唐瑾嗤笑一聲,道:「殿下不是早知道了麽?何必又來提起這樣的話,其實,殿下同我合作起碼可以保命。」北唐瑾神態淡然,優雅得撫了撫衣角,繼續說道:「殿下應當明白,隻有先保住了性命,才能圖謀其他的事情,若是連這點屈辱都忍受不了的話,又如何能登上那皇位呢?」


    北唐瑾這次沒有刺激鳳宸,她想要改變一下策略,安撫一下他,畢竟,鳳宸被她壓製久了,難免有反叛心思,因此,她這麽為他分析局勢,也算是給他一個安心為她做事的理由罷了,讓他更心甘情願。


    鳳宸一聽,果然神色稍定,的確,北唐瑾說得沒錯,即便是她並不會輔佐他登基為帝,可是若是連性命都沒有的話,便什麽都沒有了,何談能奪得那至高無上的位置呢?


    見鳳宸的麵色舒緩了許多,北唐瑾麵上微微一笑道:「殿下想明白了?其實我這個人很大度,您當時派人刺殺我,我仍能為你著想,你說,換了其他的盟友,不會這般吧?」她的聲音溫和裏許多,宛如楊柳拂堤。


    鳳宸轉頭看向北唐瑾,對上她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眸,他倏然覺得她方才的聲音那麽飄渺,仿佛不是從她的口中吐出的,他倏然意一陣苦笑,道:「你如此說,是想要我心甘情願為你做事吧!」


    北唐瑾道:「我們互惠互利,我如此做已經是仁至義盡,若是換做其他人,殿下還能坐在這裏同我說話麽?」


    鳳宸冷冷一笑道:「你之所以不殺我,不過是因為我有用!」


    北唐瑾倏然哈哈一笑,然後麵色立即變冷,目光定在鳳宸的麵上,道:「殿下既然明白這個道理,那就乖乖的做事吧!若是哪天你真的對我無一絲用處,我絕不會手軟,因此,殿下還是努力讓自己變得有用,別被視為廢子!」方才她已經好言好語得相勸,這個人還是如此冥頑不靈!真是令她費解,他以前聰明的腦子去哪裏了?


    「是,我得有用,免得被你棄掉!」鳳宸咬牙切齒得說道。


    北唐瑾喝了一口茶,不想再同鳳宸討論這個問題,道:「殿下預備怎麽令欽天監供出王家的人?」


    鳳宸壓下怒火,也知道他再同北唐瑾爭執下去,落敗的總是自己,因而冷冷一笑,道:「放心,我會讓你滿意!」他說著,已經站起身來,率先走了出去。


    北唐瑾倒是一愣,看著鳳宸大步而去,眉梢慢慢蹙起,心道:鳳宸到底是怎麽回事?


    那日以後,北唐瑾一直等著消息,直到正月初九,她才得到了鳳宸的消息,鳳宸見了她,氣急敗壞得對她說道:「既然你已經找人做了這件事情,何必又讓我出手呢?是看不起我,還是不相信我的能力?」


    北唐瑾聞言一怔,垂眸思索,有人做了?會是誰呢?應當不會是馮勝,她讓馮勝和鳳宸做的事情根本就是有著互補的兩件事啊!


    「可知道是誰做的麽?」北唐瑾問道。


    鳳宸一愣,詫異道:「不是你的人做的?」


    北唐瑾好笑道:「我怎麽會用兩撥人做同一件事情?」


    鳳宸一噎,心道:北唐瑾這麽聰慧,的確是不會做出這樣浪費人力的事情來。


    於是他越發狐疑了,答道:「並未查出是誰的人,隻聽說是獄卒傳的消息,想必這個消息一傳出,那劉大人非咬死王家人不可!」


    北唐瑾點點頭,心裏還是猜測著,到底是什麽人呢?


    正月十一,三司會審過後,衛國公氣急敗壞得將最珍貴的翡翠雕塑摔了一個粉碎!這個丫頭竟然這麽厲害,我真是小看她了!


    坐在一旁的王炫極為詫異,問道:「父親,到底發生什麽事情,為何兩個弟弟都被壓入大牢要三司會審?」


    衛國公聽見兒子平穩的聲音,這才慢慢坐了下來,慢慢平息怒火,將所有對付北唐瑾的計策講了一遍,最後道:「若不是她,你妹妹怎麽會慘死?這個丫頭縱然隻有十五歲,卻是心思極為細密,心狠手辣!」


    王炫本是回京述職,此時聽聞,不覺一震,他早聽聞北唐瑾戰功赫赫,排兵布陣,用兵打仗不在他之下,還被陛下封為玉容將軍,真是風光極盛。可是,即便是如此,北唐瑾不過是一個女子罷了,而且隻有十五歲,還是一個小丫頭罷了,怎麽就能如父親說得這般厲害了呢?


    「父親,您何必為此事動怒呢?即便是欽天監咬定了幕後主使是王傅,可是畢竟是沒有確鑿的證據啊!因而,兒子認為,過不過多少時日,他們便會被放了出來了。」王炫顯得一點兒也不擔憂,畢竟憑空捏造的事情,怎麽會被定罪呢?


    然而,衛國公卻擔憂道:「他們能用劉大人家人暴屍荒野的消息使得劉大人咬定了王家的人,那麽也有招數能說得王京和王傅就範!」


    衛國公一邊說著,一邊想,他不過是請命陛下令王傅和王京守著北門,可是未料到這樣也讓北唐瑾鑽了空子,說什麽是他們早就策劃好的,一旦北唐瑾被認定是妖女,王京和王傅便可趁機報復,將北唐瑾就地正法!可謂真是狠啊!什麽就地正法?沒有陛下的命令,他們焉敢妄動,可是,那個欽天監已經被人交好了供詞一般,說什麽北唐瑾一旦被確認為妖女,即便是王京和王傅先下手除之,皇帝也不會怪罪,畢竟是妖女,人人得而誅之!真是毫無破綻的說辭!


    王炫心中一凜,道:「真是好刁鑽的法子!那麽,父親大人將劉家的親眷安置在哪裏了呢?」


    「自然是殺了,留著有何用?」衛國公理所當然得說道。


    當時之所以控製住了欽天監的家眷,就是為了他在皇帝麵前說那一番話,將妖女的帽子成功扣在北唐瑾的頭上,此時欽天監要死了王傅和王京,留著他的家眷又有什麽用呢?


    王炫並不覺得自己的父親做得有什麽不對,思索片刻,又道:「父親可令三叔在陛下麵前說上幾句話,陛下還是能聽得進去的!」


    王炫說的三叔是王家第三子,單名一個黎字,此時正是建極殿大學士,身居閣老之職,位高權重。


    隻是衛國公一聽,冷哼一聲,道:「你那三叔,他是跟鄭首府穿一條褲子的?焉能會替我們說話?」


    王炫皺起眉頭,道:「可是,王傅和王京畢竟是他的侄子啊!他怎麽能袖手旁觀呢?」


    衛國公聽到這裏,臉色更加難看了,道:「你都不知道你這三叔當年說了什麽?他說我愚蠢,惹出事來他可不管,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最好不要連累他!」衛國公越說越生氣,鬍子都被吹起來,本是英俊的臉容變得有些扭曲。


    「哎!」王炫長長嘆了一口氣,想到他那三叔的固執,隻是無奈搖頭罷了。


    衛國公看著兒子愁悶的臉容,衣袖一拂,已經站起身來,道:「我就不信,沒有這個閣老大人的助力,我就救不出我兩個侄子!」


    王炫何曾見過父親如此生氣,立即勸道:「父親,您此時不宜進宮麵見陛下,經過三妹妹那件事,陛下對您已經心生懷疑,若是您此時去求情,反而會令陛下更覺得那幕後之人便是您了!」


    衛國公麵上已經恢復了平靜,道:「放心,我不過是找幕僚來商量對策罷了!」


    王炫聽聞,這才鬆了一口氣,心裏想著北唐瑾這個人,她是她的表妹,隻可惜擋了王家的路,那麽隻好將她除掉了。


    他這樣想著,也隨著衛國公走了出去。


    馮勝見到北唐瑾的時候,非常高興,王家和馮家鬥了這麽多年,兩方都沒有什麽太大的損傷,如今王家兩子入獄,馮家豈不是占了上風?


    他興奮得對北唐瑾說道:「若是王巍得知他兩個兒子都死了,還能在邊關坐得住麽?」想到王黎那個老狐狸別氣得吹鬍子瞪眼睛的模樣,馮勝就忍不住笑。


    北唐瑾見馮勝如此高興,不禁問道:「見馮公子這般,想來已經有令王傅和王京認罪的法子了?」


    馮勝搖搖頭,道:「並未想出什麽法子來,隻是我倒是覺得,玉容將軍定是有法子的。」他也看出來了,北唐瑾這一步一步一環環,連結極為緊密,計劃極為周密,想必,這對策早就想好了。


    北唐瑾一笑道:「我的確是有個法子,隻是不知道馮公子能動得了大理寺的人不?」


    馮勝思索片刻,擔憂道:「可是,畢竟是三司會審,我們怎麽能私自審問呢?」


    北唐瑾笑道:「不一定是審問,探視總是可以的吧?」


    「探視?」馮勝十分不解得看著北唐瑾。


    北唐瑾笑道:「是啊,就是探視,我想馮公子定知道王傅和王京的弱點吧?」


    馮勝還是不甚明白,道:「王京此人魯莽又剛愎自用,王傅倒是沉穩些,可是若是論武功和打仗他倒是擅長,若是論這些攻心和權謀他就不拿手了,那日你也瞧見了,他那點兒能耐還不如王傾毓呢!」


    北唐瑾「撲哧」一笑,道:「公子想多了,其實也用不上這些,畢竟王傅和王京被關押在大理寺,這樣一來,即便是他們不招認有能如何呢?我們大可以來個無中生有!」


    馮勝一愣,道:「無中生有?」他皺著眉頭沉思。


    北唐瑾提醒道:「公子忘了,王傾毓是如何出的刑部大牢的?」


    馮勝這一聽,一拍腦門,道:「對啊!妙計,妙計!好一個無中生有!」馮勝一邊讚嘆一邊大笑道:「等王京和王傅一死,衛國公那個老狐狸還不被氣得吐血!」


    北唐瑾隻是低頭喝著茶,看茶葉在水中浮動,她的嘴角慢慢勾起。


    舅舅,是你先招惹我的,我不過是以牙還牙罷了。


    折損了言官可以再培養,死了兩個侄兒,你那遠在邊關的二弟弟還能回京生子來麽?


    她想著想著,也微微笑了起來。


    這時候,衛國公已經召集了幕僚們秘密商議對策,可是這些幕僚皆是一籌莫展。


    說這位欽天監咬死了王傅和王京,縱然還沒找出確鑿的證據,可是皇帝陛下決不能輕易放過,因為什麽?因為王傾毓小姐那件事,皇帝陛下已經對王家心生懷疑,再加上那欽天監說的頭頭是道,有理有據,令陛下更加相信,就是王家人設計陷害玉容將軍的。


    哪怕的確是如此,他們也要想辦法使得王京和王傅脫罪,畢竟,的確是沒有確鑿的證據,僅僅憑藉欽天監一人之口是無法處置的。


    有個幕僚進言,道:「國公爺可以想辦法改變欽天監的口供,他一會兒說是威武將軍和京公子,一會兒又說不是,如此朝秦暮楚,前後矛盾,不足為信啊!因此,陛下在沒有找到證據的前提下,一定會放了威武將軍和京公子的!」


    眾人一聽都覺得這個法子可行,可是關鍵是如何使得欽天監改變口供呢?這可是一件棘手的事情,傳消息進去,說他上了當了?欽天監會相信?


    就在眾人討論的時候,管家匆匆忙忙進來,呼哧帶喘得道:「老爺,不好了。」


    衛國公一件管家麵色不好,滿頭是汗,心中便是一沉,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何故如此著急?」


    管家又使勁喘了一口氣,道:「老爺,老爺,是兩位公子越獄逃跑了!」


    「你說什麽?這怎麽可能?他們又不傻!」衛國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若說王京魯莽,可是王傅可是沉穩的人,怎麽會越獄呢!?


    「老爺,這是真的,此時大都已經戒嚴,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合力搜查追捕呢!」管家解釋道。


    衛國公踉蹌一步,幾乎跌倒在地,王炫立即上前扶起自己的父親,道:「父親,您小心身子,沒準這件事隻是莫須有的呢!」


    「不!阿傅和阿京被關在大理寺,大理寺卿是個固執古板的人,怎麽可能被買通?這件事絕不是虛的!是事實!」他沉痛得說著。


    本來沒有證據,這下兩人一越獄逃跑,縱然是無罪也是有罪了?沒有罪,還怕什麽?還用逃跑?


    幕僚皆上前安慰衛國公,道:「國公爺,此事還是有迴旋的餘地,畢竟陛下並未定罪,再者,大將軍在邊關鎮守,為朝廷效力這麽多年,陛下總不能將大將軍的香火都滅了吧!因而,國公爺應結集言官,上疏陛下,念在大將軍在外征戰,為國立下戰功的份上,網開一麵啊!」


    這個幕僚口中的大將軍正是王家第二子王巍,王巍戰功卓越,深受皇帝的賞識,又封為太師,位列三公,衛國公能假裝生病在大都主持王家大局,就是因為邊關有王巍坐鎮。可是,此時王巍在邊關馬革裹屍,皇帝要殺了他兩個兒子,斷了他的香火,若是不給一點兒情麵,怎麽都說不過去吧?


    衛國公一聽,眼睛一亮,立即帶著言官前去養心殿找皇帝說情。


    皇帝看著這些言官便是心煩,可是他們說得也並無道理,若是他處置了王傅和王京,顯得他這個皇帝很不講情分。但是,王傅和王京的確是越獄了啊!若是不處置了這兩個人的話,會引起多少人的不滿呢?他素來都是遵從律法,秉公處理,這才是明君之舉,眼下這些人不是要他置律法於不顧麽?


    因此,皇帝擺擺手,道:「諸位愛卿先起來吧。」


    眾臣相互看了一眼,拂了拂衣角,占了起來。


    皇帝又道:「你們說的並並無道理,朕也是感念大將軍為我大夏立下汗馬功勞,若是朕斷了他的香火,顯得朕這個皇帝很不講情麵。隻是,王傅和王京畢竟是畏罪潛逃,朕也不能置國法於不顧,令百姓和群臣說朕是昏君吧!」


    言官們一聽,也是一愣,皇帝說得的確是有道理,那麽這樣看來,他們還須得為皇帝陛下找一個赦免王家子弟的理由才是啊。


    正在這些言官們思索的時候,大理寺卿和刑部尚書聰明走了進來,稟告道:「陛下,已經發現了王傅和王京的蹤跡,他們劫掠了一輛馬車,殺死了馬車上的女人和孩子,劫持了馬匹向西南方逃去,因此,臣前來請旨,令司禮監的人一同追查!」


    皇帝一聽,立即大怒,道:「劫掠馬匹?殺了人?」


    大理寺卿麵上也極為不好看,答道:「的確是如此,因此,臣懇請陛下一定要將這兩個惡徒追查歸案!」


    「哼!」皇帝冷冷得看著那些求情的言官,冷聲道:「這樣的人毫無人性,殺害百姓,連女人和孩子都不放過,還求什麽情?你們都退下吧!朕不想再聽到求情的話!」


    言官們一聽,也傻了眼了,怎麽這兩位公子逃跑就逃跑吧,怎麽還殺了人了?真是太匪夷所思了!這兩位公子沒有這麽蠢吧!


    衛國公恨得牙碎了一口銀牙,立即跪倒在地,道:「陛下,此事大有蹊蹺啊,王京和王傅怎麽會越獄逃走呢?殺人搶車的事情更是不可能了,這定是有人嫁禍的!請陛下查明啊!」


    他這話一說出口,大理寺卿就不愛聽了,他本就是一個剛正不阿的人,看到王傅和王京下手那麽狠毒,極為惱恨,此事這個衛國公還說有人陷害,真是氣死人了!


    「衛國公的意思是,我等陷害王傅和王京嗎?這可是三司共同處理的,即便是我大理寺也不敢私自處理!方才稟報陛下的皆是我們三司的部下共同目睹的,難不成會造假?還是衛國公說我們三司串通一氣,來誣陷王家公子?哼!這兩個惡徒,還不值得我動手!」大理寺卿越說越生氣,就差指著衛國公的鼻子罵了。


    衛國公也知道大理寺卿是個直脾氣,人有死板,自己跟他鬥嘴,沒什麽好處,可是,他這兩個侄子的確是被冤枉的!


    因此,他一定要爭一爭道:「陛下,王家一直效忠陛下,從無二心,王傅和王京怎麽會越獄而逃呢?又沒有確鑿的證據,根本就是無法定罪的啊!」


    刑部尚書在一旁聽著,心道:你衛國公說得的確是有道理,可是,皇帝陛下此時已經聽不進去了!


    果然,皇帝一臉的陰沉,盯著衛國公道:「衛國公,你若是再多言,朕就將你同罪處置!」這麽殘暴目中無百姓的官員焉能留下?皇帝揮揮手令人將衛國公和言官們趕了出去,又命司禮監也派出人馬追捕。


    此時的北唐瑾正悠閑得坐在一個極為雅致的雅間喝茶,馮勝笑得合不攏嘴,給北唐瑾講述著昨晚上的事情。


    「雖然說王傅和王京看到了王傾毓,可是,他們沒必要舍了自己帶著王傾毓潛逃吧?」馮勝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他不過是將一個假的王傾毓放在大理寺用刑,自然,那女子的喊聲自然要大,同王傾毓一般無二,這樣一來,就使得王傅和王京起了越獄的心思了,他們完全是為了救下王傾毓。


    其實憑藉王傅和王京的武功,再加上他們刻意的安排,他們自然比較容易逃脫,隻是,隻是為了一個已經被定罪的女子,值得麽?


    北唐瑾笑道:「馮公子看來還是不太了解這位王傾毓小姐在王家的地位啊,她可是一個拉攏人心的能手,王家上下將她視為珍寶,本是一個死人,突然活了,你說,憑著王傅和王京對王傾毓的愛護,能不救她麽?王家的人都有一個毛病,極其護短。他們為了救下王傾毓,選擇越獄,其實並不難理解。不過,我倒是佩服馮公子,您是怎麽將那個假扮的王傾毓放到大理寺用刑的呢?大理寺卿那個人那麽嚴謹刻板,馮公子怎麽插進去的人呢?」


    馮勝嘿嘿一笑道:「大理寺卿再嚴謹他也是人,也要睡覺,他的部下可不都是同他那般,因而,我便鑽了一個空子,再者,大理寺半夜用刑也並不奇怪,因而,即便是王傾毓叫那麽大聲,也沒有人知道她是王家小姐!」馮勝越說,越得意,這件事,還是他親自謀劃的呢!


    北唐瑾不得不佩服,道:「看來馮家的人可真是要遍布整個朝中重要部位了,不然,馮公子怎麽會這麽容易做到這件事呢?」北唐瑾笑著喝茶,她也試圖想要用鳳宸的勢力,可是,他怎麽都插不進人去,再者,即便是插進人去,也來不及了,因此,隻能借用馮勝之手了。


    馮勝聽了北唐瑾的誇讚,心中越發高興,他笑道:「玉容將軍怎麽猜到衛國公帶著言官去養心殿求情?」


    北唐瑾道:「畢竟王太師隻有兩個兒子,若是這兩個兒子一塊兒死了,他不是斷了香火?因此,出於這一點,我那舅舅一定去求情,而皇帝陛下念著王太師的好,一定會想辦法讓王傅和王京脫罪得名正壓順!因此,我不得不派人追殺王家兄弟,逼得他們受驚和害怕,以至於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不過這也是他們的本性,王家人總是覺得,別人都是服務他們王家的,違逆者便是死。可是,這天下可不是他們王家的!」


    北唐瑾說的王太師便是王家第二個兒子,王巍,王巍被封為鎮南大將軍,又被加封太師,可謂是深受陛下信任和重用的。


    馮勝蹙眉看著北唐瑾已經激動的神色,顯然是已經將王家的人恨之入骨了!因而,又好奇得道:「玉容將軍仿佛更加恨王家人入骨了!」


    北唐瑾笑道:「他們要殺了我滅口,我自然是恨了,馮公子不是也看王家人不順眼麽?」她麵上又恢復了笑意道。


    馮勝一笑道:「那是自然,王家人太過囂張跋扈,總是要跟馮家鬥一鬥,我們馮家人也不是好欺負的,想將我們拉下台,我們馮家怎麽會任其宰割呢?玉容將軍說是不是?」


    北唐瑾隻是微笑,點了點頭,道:「馮公子猜猜看,陛下會怎麽處置王傅和王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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