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震驚得聽著,都被這毒藥震得愕然 ,天下竟有這樣的毒藥,不會立即便毒發!毒發之後還看不出是中毒!好邪門的毒藥!


    北唐瑾心中冷笑,為了殺了她,王家真是費了好一番心思,這樣的毒藥不好找吧?


    王家的人各個是麵容僵冷,冷汗淋漓。


    然而,王傾毓卻是麵容極為鎮定,仿佛這一切都同她無關一般,她看起來,極為冷靜。


    馮勝朝著王傾毓掃了一眼,走上前去,朝著皇後行禮,道:「娘娘,今日之事實乃王家預謀已久,精心策劃!王小姐先是請求娘娘令玉容將軍劍上起舞,又將精心改過的《廣陵散》奏起,使得玉容將軍險些落下這釘板,而這釘板上恰恰有毒,即便是玉容將軍隻是擦傷,那麽也難免一死!不但如此,更有玄機的便是這毒藥,不能使得玉容將軍立時便死,而是過了些時日而死,而死因是內髒衰竭,這樣一來,即便是玉容將軍暴斃而死,誰又能知道,玉容將軍實際上是中了今日之毒?由此可見,王家是經過周密策劃今日之事!」


    說到這裏,馮勝頓了一頓,就在這個時候,王傾毓卻是哈哈哈大笑。


    眾人皆用奇怪的眼神望向她,莫非這位王小姐瘋了不成?


    「王小姐為何發笑?」皇後的聲音依然那麽平靜溫和。


    王傾毓上前一步,道:「娘娘,傾毓是為馮公子的想像力和栽贓陷害的本是而傾倒!傾毓佩服馮公子不管什麽事情都能往王家的身上安!」


    她說著,朝著馮勝冷冷一笑,又道:「娘娘,表姐那劍上舞著實新奇得很,傾毓從未見過,不僅僅是傾毓,在座的諸位也想要一睹表姐風采吧?怎麽,到馮公子的口中,傾毓這請求便成了要謀害表姐了呢?而傾毓之所以改了《廣陵散》不過是一時興起,想要博得眾人的讚賞,未料到弄巧成拙!馮公子怎麽能說傾毓這是蓄意已久呢?玉容將軍是我的表姐,北唐家和王家是親家,我為何要害玉容將軍?馮公子這栽贓陷害也太離譜了吧!馮公子一而再再而三得挑撥王家和北唐家,到底是欲意何為呢?」


    王傾毓這番話真是有理有據,順理成章,將自己蓄謀所為都說成了人之常情,更是提醒眾人,馮勝之所以如此說,根本就是別有用心!挑撥離間!


    馮勝不生氣,反而笑道:「既然如此,那麽請王小姐解釋解釋這釘板上為何有毒吧?」


    眾人聽聞,心道 :的確,方才王傾毓說得很是頭頭是道,可是這釘板上的毒不好解釋吧!


    王傾毓麵上充滿了諷刺的笑意,冷聲道:「這釘板是出自刑部,上麵有毒應當去問馮大人,怎麽馮公子反倒問起我來了?真是可笑!莫不是今日之事本是馮公子預謀已久,想要栽贓給王家吧!怪不得從一開始馮公子便是如此咄咄逼人!屢次將髒水潑向王家!原來是這個緣由呢!」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將異樣的眼神看向馮勝,刑部尚書乃是馮興,而這有毒的釘板是從刑部出來的,馮家也不好多脫了幹係。


    馮勝被這一番話氣得臉色發紅,青筋突爆,道:「你真是一派胡言!我又怎麽知道你王小姐會請求玉容將軍跳舞,又改了《廣陵散》,險些令玉容將軍受傷?還精心準備了這麽一個有毒的釘板?難道我馮勝是王小姐肚子裏的蛔蟲,還是神明,能洞察一切呢?」馮勝言辭激烈,句句諷刺!


    王傾毓有些顫抖得指著馮勝,她麵色發紫,顯然也是氣急了,一雙眼睛瞪著馮勝,道:「你!」


    馮勝冷笑道:「怎麽,王小姐還要狡辯麽?」


    「我這哪裏是狡辯?馮公子為何知道這一切,我又怎麽知道呢?我又不是馮公子肚子裏的蛔蟲!我也不是神明!」冷不丁的,王傾毓又將馮勝諷刺的話送了回去。


    眾人皆目瞪口呆得瞧著這二位打嘴仗,震驚的幾乎說不出話來!腦袋更是迷糊了一團!


    兩家皆是百年大族,消息靈通,這種密謀或者是早知道了吧?


    這件事到底是馮家精心策劃?還是王家蓄謀已久?


    「釘板上有毒又同我有何幹係?這是從刑部拿來的,馮公子非要往我身上安,往王家身上安,是不是太牽強了?難道我王家人能令馮大人在釘板上下毒麽?可笑之極!」王傾毓冷冷諷刺著,目光熠熠生輝。


    的確,王家和馮家是一直不對盤,鬥了這麽多年,馮家怎麽會聽王家的話,乖乖下毒呢?


    馮勝也不生氣了,反而笑道:「王小姐的口才真是好啊!既然王小姐想要知道這釘板上為何有毒,那麽令人仔細查看一番便知了吧!何必在此口若懸河得辯解呢?」他說著,又轉頭恭敬得對皇後說道:「娘娘,這釘板上的毒,有可能是有人中途塗抹上去的,因此,馮勝請求娘娘,將準備器具和碰過這釘板的人好好查探一番!定知曉結果了!」


    皇後眉梢已經微微蹙起,道:「將所有接觸過釘板的人都帶上來吧!」她朝著身邊的人吩咐一聲,又對身側的女官,輕聲吩咐道:「你去請陛下過來吧。」


    那女官恭敬得點頭,然後便退了出去。


    到了這個時候,眾人腦袋皆有些迷糊了,不停地在馮勝和王傾毓身上來回看。


    隻是兩人的麵色皆是一派平靜,看不出任何的不妥或者心虛來。


    北唐瑾微微含笑得瞧著眾人懷疑的目光,不得不佩服她這位表妹的口才和急智,能將黑的說成白的,居然還有人相信,著實不簡單!甚至是將她之前製造的那個王家之所以會害她的動機輕易抹了。


    隻是,即便是如此,她此時是不宜說話的,她還是需要這種端莊溫雅善良的形象的,若是她如王傾毓那般咄咄逼人,真是不太好拉攏人心了。


    自然,她的確是不必擔憂,畢竟有馮勝和永昌公主在,她又怎麽會吃虧呢?因此,她此時顯得更加氣定神閑了。


    王傅震驚得看著這一切,手心早就冒出了冷汗,他長年在外打仗,實在是不太懂得這些個陰謀詭計,此時後背已經濕了一片!


    他狠狠攥緊拳頭,隻希望這一切都同王家無關!或者根本就查不出那下毒的人!那麽,馮家便脫不了幹係了!


    鳳晰琀始終氣定神閑得看著這一切,並未說話,眾人瞧見的他的時候,隻覺得這位王爺是在看熱鬧,或者欣賞一番好景色一般,那麽悠閑而慵懶。


    然而,他卻是時不時將目光瞟向距離他數步之外的北唐瑾,對方麵上始終掛著微笑,眼中更是一片平靜自然,儀態端莊優雅,就站在那,玉立亭亭。


    可是,即便是如此,他也能感覺到她細微的變化,比如,她的衣袖時而會抖動,那麽應當是拳頭在衣袖中攥緊!


    她被人如此精心策劃得暗害,怎麽會不生氣呢?她生氣,憤怒,可是,她極為能忍,一絲一毫都未表現在臉上。


    鳳晰琀看著北唐瑾,為她感到疲累,如此忍著怒氣,心中不舒服吧?生活在危機四伏的環境中整日要擔驚受怕吧?


    有那麽一刻,他竟然萌生了一個奇怪的想法,將她護在身邊,好好保護。


    這奇怪的想法將鳳晰琀嚇了一跳!他立即收回目光,不再看向北唐瑾。


    他怎麽會有這種想法?真是太奇怪了!


    花澗月這時候也將目光來回在王傾毓和馮勝兩人身上轉,著實沒有弄清楚,今天到底是誰要害北唐瑾。王家麽?怎麽會?王家和北唐家是親家啊,就像王傾毓所說,她怎麽會害自己的表姐呢?


    馮家麽?馮家和北唐家又無仇,立場也不對立,即便是北唐家同王家是親家,馮家也沒有必要越過王家來害北唐瑾吧?直接暗害王家的人不是更直接麽?


    眾人的想法同花澗月是一樣的,因此,皆是不好判斷。


    畢竟這釘板的確是出自刑部,刑部最好動手了。


    眾人正猜疑著,台上已經走上來十數個人,有個女官,道:「娘娘,人都帶來了。」


    皇後望了一眼那些人,道:「搜搜他們身上,有沒有毒藥。」


    女官聞言說是,然後便令周圍的宮女搜查起來。


    王傾毓此時有些擔憂得掃了那些人一眼,看罷,又鬆了一口氣。


    北唐瑾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心道:莫非對方早有準備?或者,她安排的人早就逃脫了?竟是如此周密?


    在眾人注視的目光下,宮女們已經搜查完畢,那女官走上前去,道:「娘娘,並未搜到任何東西。」


    聽到這句話,王家的人真真是鬆了一口氣了。


    王傾毓的麵上很快浮現一絲得意,對馮勝說道:「馮公子,你還說這件事同我有關麽?」


    馮勝也是一愣,未料到的確是什麽都沒有搜查到,他盯著那些人來回掃了數遍,還是不能相信。


    見馮勝一臉的不可置信,王傾毓越發得意起來,諷刺道:「馮公子的表情看起來很失望呢!是因為陷害王家不成反倒自己受累麽?所謂偷雞不成蝕把米便是如此!」她的聲音陰陽怪氣,著實氣人,又走上前對皇後說道:「娘娘,此事茲事體大,依照傾毓看,應當將陛下請來,好好審問刑部尚書,定會有個結果!」


    她話音剛落,便聽見一個威嚴的聲音,道:「不必去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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