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


    李適愕然道:“這, 母親,父皇還是很思念您的。”


    雲熙似笑非笑的說:“思念?和獨孤貴妃一起嗎?”


    後世都說李豫對沈皇後如何的癡情, 但那也隻不過是李適當了皇帝,後麵就有人追捧才漸漸傳開。要是李豫真癡情的話,那癡情的對象也是獨孤氏。


    沈妍被放棄在亂世之中,獨孤氏卻被錦衣華服的寵愛著。要不是沈妍有個好兒子,或者說獨孤氏的兒子李迥太過年幼, 沈妍是沒有機會被封為皇後的。


    李豫曾經說過獨孤氏是他的“愛遇第一", 獨孤氏的兒子女兒盛寵異常,讚李迥聰穎慧智,讚她的女兒華陽公主韶悟過人, 但在華陽公主薨逝之後, 代宗皇帝哀傷過度,多天不肯進食, 數日不願上朝;後來獨孤貴妃逝世,立即追諡她為貞懿皇後,且殯於內殿。代宗曰不忍出宮歸葬, 三年後方葬,葬於莊陵之園。翌年,代宗就駕崩了。


    這要不是盛寵,她都不知道什麽是盛寵了?搞笑的是,此時世人都以為李豫癡情沈妍。可沈妍除了得了一個名聲,什麽都沒有得到,且還用名聲成全了李豫。


    李適聽到這話一陣語塞。


    雲熙又道:“當初皇上被冊封為皇太子的時候, 明明知道我在東都,卻以方經略北征,未暇迎歸長安為托詞,這就是皇上對我的思念,嗬嗬。”


    李適辯駁道:“母親,當初是獨孤貴妃在父皇耳邊讒言,才讓父皇對母親有所誤會。後來您失蹤了,父皇很是後悔的。”


    雲熙嗬嗬兩聲,道:“讒言?要是你父皇心裏堅持要接回我,讒言還有用嗎?就像大郎,你要是真的相信誰,枕頭風好使嗎?不過算了,往事不要提了,我活著就是為了見到大郎,如今心願達成,我死而無憾了。”


    李適語塞了一會,才跪拜道:“兒子也一直在找母親,日夜寢食難安。沒有想到上蒼垂憐,能讓兒子再見到母親。兒子求母親留在太子府中,給機會讓兒子孝順母親。”


    見李適雖然退讓,心裏隻怕還是很失望的。她知道沒有母親扶持的宮中孩子隻怕要付出更多的心力,而李適能夠成為太子,付出隻有更多。且還要擔心受寵的弟弟有一天取代了他的位置。


    所以見到她之後,他很是驚喜,也許孝心占了大部分,但是有了母親庇護的心理肯定是有的。尤其李豫表現出來對沈妍的愛戀,已經二十二歲的李適自然知道枕頭風的殺傷力。不過他有這種想法,無可厚非。


    雲熙歎了一口氣,道:“大郎,非是我執軸,一來是皇上不喜我,宮中已經無我立錐之地,我進宮反而於你無益處;二來隻要我一天不出現在皇上麵前,那麽皇上就會一直追憶下去,也不會輕易立皇後,你就是唯一的嫡子。大郎覺得呢?”


    李適聽到這話,心裏暗道:難怪都說母親是吳興才女,她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父皇了,卻對宮中形勢了解得半點不差。他想著讓他母親回宮,不光可以接父皇母後的相思之苦,也不至於讓獨孤貴妃一枝獨秀。可卻忘記了他的父皇也許並不是真的想找回母親。


    想到這裏,他深深拜下去,道:“兒子聽母親的。隻是有些委屈母親了。要是母親改變主意,兒子隨時送母親入宮。”


    雲熙笑道:“不委屈,我這樣更好。我呢。也不住太子府,會在外另外置屋,要是大郎想要過來看看我,我隨時恭候。”


    李適惶恐道:“母親,是不是兒子說話惹您生氣了?你盡管打罵,萬不能讓兒子成為不孝之子啊。”說著立即跪下來哽咽起來。


    雲熙皺著眉頭,道:“大郎,你這又是何必呢?不如這樣,反正王平清已經引薦了我,不如我當你的幕僚,如何?”


    李適驚喜道:“母親,您真的願意嗎?”他的母親才名遠播,膽識也不輸男兒,且是絕對不會害他的。要是母親願意提點他,那他就如虎添翼了。想到王平清在她手下沒過幾招,就掏心掏肺,還被引薦,可見母親心中大有丘壑。


    雲熙點點頭,道:“自然,以前我沒有辦法照顧大郎,如今願意為大郎盡綿薄之力。我以後就叫沈開,至於出身,大郎去給我弄個沒有破綻的身份吧。”


    李適立即點頭,道:“母親放心,我會安排下去了。那麽今天母親先在府中休息一下吧。”


    雲熙起身,笑著摸摸他的胳膊,道:“我知道你的孝心,但是我懶散慣了,受不得拘束。我這幾天現住在客棧,然後邊找房子,有事隨時可以找我。”


    李適忙道:“母親,房子的事情您不要操心了,兒子給您辦好,至少要找個舒適安全的地方。”然後又哀求道:“母親,就讓兒子為您辦件事吧。”


    雲熙看著他眼裏的濡沫,想了想還是點點頭。


    晚上太子妃見李適高興溢於言表的樣子,也笑道:“妾難得見殿下如此高興,不如叫下人擺上一桌?”


    李適點頭,愉悅的說:“好,還是太子妃知孤的心。王平清立了大功了,你可要什麽獎勵?”


    太子妃適時的驚訝道:“妾那個隻知玩樂的弟弟竟然也能立大功?不是殿下哄我開心?”


    李適哈哈大笑:“是真的,今日平清給孤引薦了不世之材,孤有了她,日後就能睡得安穩多了。”


    太子妃王氏早就知道此事了,心中還在怕她弟弟惹禍呢,誰知他竟然真的辦成了?放下心中的大石,王氏笑得更是真誠,道:“那妾祝殿下得到良臣,日後定能事事順心。”


    “這話孤愛聽,這樣吧,孤奏請父皇,給平清一個六品太子屬官,可行?”


    王氏哪裏有不願意的?她一母同胞的也就這個弟弟,以前她一直未他擔心,每日求佛祖隻要保佑他平安就好了,誰知他竟然給了她這麽大的驚喜。六品太子屬官聽起來小,但是等日後太子登基,就是天子近臣,一般人還得不到呢。等有機會,一定要好好謝謝那個叫沈開的人。


    她立即拜謝,更是殷勤的伺候著李適,氣氛更是和諧。


    *****


    雲熙剛走出太子府邸,就看到外麵等著的王平清,見到他,他忐忑上前道:“沈兄,太子殿下怎麽說?”


    雲熙對著王平清一拱手,說:“王兄,太子殿下賜予我令史一職,為太子整理書籍,再次,多謝王兄引薦。”


    王平清心中鬆了一口氣,昨日他一時衝動答應了沈開給他引薦給太子,他阿姐都不知道說過多少次了,他沒有動力,就安分守己的當過紈絝,壽終正寢就好,別的就不參與,小心隨時小命不保。他是目睹過安史之亂現狀的,自然知道人命賤的時候有多賤。


    平日裏他也隻是領著誌同道合的幾個迂腐書生,瞎亂的談論各種趣事。誰知昨日就撞到了這沈開手裏,楊家兄妹當初囂張得連安祿山都自認為幹兒子,何況他們這些人。甚至王家還因為得罪了楊國忠,差點被滿門抄斬。要不是先帝求情,哪裏還有王家?


    王家上下誰不恨楊貴妃?且王家也是參與了馬嵬坡兵變,逼死了楊貴妃和楊家人,可是就這樣,他還覺得這樣不夠,凡是在有指責楊家人的場合,他是一馬當先的衝向前的。誰知著這次竟然遇到了硬茬子,這個叫沈開的人長的很美,可嘴皮子卻相當利索,他說得話都被他反駁過去。身手也很不錯。


    於是在喝高了之後,他脫口而出要替他引薦給太子。後來再後悔也來不及,要是言而無信,他王平清就不用做人了。


    左思右想還是不敢毀約,硬著頭皮帶著沈開去了太子府,要是太子沒有看中他,那就和他無關了。誰知他隨口一句,真的為太子找到一個經緯人才?


    想到這裏,他哈哈笑起來,拍了雲熙的肩膀,道:“你好好幹,有事找我,我可是太子的小舅子呢。“


    雲熙也笑道:“那就多謝王兄了,相請不如偶遇,今日我請王兄去喝一盅。”


    王平清得意自己總算有了一點用處,這沈開得到太子殿下的青眼,那他是該聽自己喝一杯。於是立即答應起來。


    雲熙對他一通灌酒,很快王平清就腦袋木了,雲熙趁機又套出好多太子府的事情。李適表麵說對她一切放心,但是人與人之間哪有完全的信任?尤其是她並不是李適的親生母親,她更得費心經營。可太子府中她是不適合去安插人手的。那麽王平清這個太子的小舅子就至關重要了。


    王平清模模糊糊的看著雲熙,道:“沈兄,你長大可真好。不過你多少歲了,我完全看不出你的年紀呢。嘿嘿,你可有妹妹,到時候可為我的妻,可好?”


    雲熙滿頭黑線,聽著這人越說越離譜,才起身招來王家的仆人,讓他們帶他下去了,才轉身回道了客棧房間。


    打坐了一會,她安逸的躺在床上,想著剛剛王平清說的話,越想越樂。這王平清看起來是紈絝,可是心思卻意外的純淨。不過在這坑爹的古代,原主三十多歲的年紀已經老了,尤其是還有個已經二十二的兒子作為參照物。即便沈妍看起來再年輕,也即將是奶奶輩:李適已經有三個兒女了。


    不過通過今天的交談,她發現了李適這人雖然有雄心壯誌,卻易於急於求成,這樣性格的人,很可能在受到打擊之後,一蹶不振。這在普通人身上是無所謂的,可要命的是李適是下一任皇帝。難怪唐朝皇帝一代不如一代,最後那麽輝煌的大唐帝國轟然倒塌了,實在可惜啊。


    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改造好李適,至少做個中興之主,讓老百姓不要受那麽苦,也算是她穿越那麽多世界學過那麽多知識,對這個時空盡點自己的心力。


    她對未來的計劃想出一個大概輪廓後,才漸漸的睡著。


    李適的行動力還是很強,三天後房契連同她自己就出現在客棧裏。


    他輕快的說:“母親,這裏還挑選了一些侍婢,也一並帶走伺候您。”


    雲熙結果房契,卻推掉了侍婢,道:“殿下,我自己一個人足矣,太多了麻煩,且容易人多嘴雜。”看著李適還要勸說,立即擺手表示此事到此為止。


    李適隻好作罷,沮喪道:“沈先生這也不接受,那也不接受,讓孤覺得好沒有用。”


    雲熙正色道:“殿下,這些許小事,還是不要強人為難為好,一人方便就是與己方便。”


    李適想了想,嚴肅道:“沈先生說得對,都是我肆意妄為了。還請沈先生隨時鞭笞我,如同太宗朝的魏征一樣,成為孤的鏡子。”說完起身一拜。


    雲熙示意他坐下,才歎道:“看見殿下如此禮賢下士,我就放心了。你如今不用關心太多,隻需要做好皇上交給你的事情即可,萬不可過界。”


    李適道:“可是孤看著父皇對有些人的縱容,實在難受。昨日還阻止了一個宦官看朝廷奏折,但父皇貌似很是不喜。”


    雲熙挺直脊背,嚴肅道:“太子,你現在隻是太子。皇上才是一言九鼎的皇上。無論你想改變什麽事情,現在都不是時候。”


    李適想了想,道:“是,沈先生教訓得是,日後孤一定多主意。”父皇最近格外寵韓王,說韓王李迥天賦過人,甚至帶他見大臣,這種情況頓時讓他的後背發涼。曆史上廢太子的下場就沒有一個好的。


    兩人說了一會話之後,李適躊躇了一會,才道:“沈先生,今日父皇再次提起了母親,想要再次加重追尋的賞賜,這是不是表現父皇對我的母後很是情深意重呢。”


    雲熙低聲笑道:“殿下,不必在意這些。這隻不過是皇上例行公事,或者他想要大動作了。”所以才想提醒天下臣工百姓:朕如此情深意重,待失蹤的皇後都如此皇後,你們還不聽朕的統一調配嗎?


    李適想了想,突然驚道:“難道父皇有意攻打回紇?”上次為了平定安史之亂,不得已的像回紇借了兵,誰知回紇葉護將東都城一掃而空,並趁機占領了安州邊境。切斷了大唐平亂的路徑,然後還獅子大開口想要大唐糧食、絲綢,甚至好要求派公主去和親。這對大唐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雲熙但笑不語,這幾日她看過李豫頻頻征召大將,並加重了老百姓就賦稅,就知道這人已經有了戰爭的念頭。


    李適又道:“那孤是否請求督戰?”


    雲熙看著他道:“回紇絕對是難啃的骨頭,即便有郭子儀等名將,隻怕也不容易拿下的。你做好了失敗之後,所有的罪名都在就你身上,你可承受得住?”


    李適心裏打了退堂鼓,他的太子之位本來就搖搖欲墜,要是再吃了大敗仗,說不定父皇直接就廢了他的太子位呢。


    雲熙看他猶豫也不催他,反而道:“太子殿下回去好好想想吧,這事也得看皇上如何打算了。”


    李適點點頭,轉移話題,道:“沈先生什麽時候喬遷新居,孤也去湊湊熱鬧?”


    雲熙搖搖頭,道:“不用了,我新來乍到,不需要太高調。”


    這些天,李適已經了解了她的作風,隻怕也是鐵了心的不想讓父皇知道了,隻好作罷。且父皇這些天提起了母親,據說獨孤貴妃很是吃醋,和父皇不歡而散了,都兩天沒有去獨孤貴妃的宮裏了。也許這就是母親所說的好處之一吧。


    作為男人,他是知道要是獨孤貴妃一直這樣做下去,父皇的耐心遲早被消耗掉的。到時候李迥還能威脅到他嗎?難怪民間總說有母親的孩子像個寶,母親這才回來多久,他覺得自己心理上都不似以前戰戰兢兢了。或許這也是他母親的魅力吧。不管怎麽樣,他現在心情很好。


    太子心情一好,就決定做散財童子,拿出一個玉佩,道:“沈先生,這是我的貼身玉佩,是我私財的印鑒,您可以到任何一家聚寶齋去娶您想要的金子銀子。”


    雲熙思慮了一下,還是接下來了。見到她這樣,李適心裏鬆了一口氣,他對他母親也是有愧疚了,也痛恨子欲養而親不待的情形,這次母親為了他願意落腳長安,他也不能讓母親失望才是。


    母子倆又聊了一會,李適才離開。


    當天晚上,雲熙悄悄的退了房,悄悄的搬進新居。李適的確是用心了,這園子除了小點,樹木、布置和原主在廣平王府時候的園子一模一樣。也罷,這總是他的心意。


    第二日,她還沒有醒,就聽道一陣拍門的聲音,沒有辦法,隻好起身去開門。然後就看到王平清這貨和一群以前在酒樓見過的紈絝。


    馬丹,她什麽時候和他這麽好了?


    隻見他興奮的說:“沈兄,祝你喬遷之喜,你怎麽沒有告訴我呢?不過無所謂,今日也是吉日,你且好好等著,我們可是為你準備了好東西。”


    雲熙見他們抬了一個箱子進了院子,然後開始鬧他,叫他閉眼睛。她看見他們一副你不答應,我們就無理取鬧的樣子,隻好閉上眼睛。


    過了一會,雲熙隻覺得一陣香風在靠近她,心裏就有些明白,睜開眼睛,就看到眼前一個妖嬈的身影,頓時嘴角抽搐了一下,後退了兩步,道:“誰弄的都原樣給我弄走,我不喜歡。”


    王平清有些不高興,道:“沈兄,這可是我費勁手段從回紇弄過來的,你說不要就不要啊,未免太掃興了。”然後抬頭看見雲熙麵無表情,立即慫了,道:“好,好,我這就送過去,沈兄你們喜歡什麽樣的?我們立即給你弄過來。”


    他的兄弟也附和,其中一人道:“沈兄,你盡管說,不出一個時辰,我們一定給你弄過來。”


    雲熙走進他們,嫣然一笑,然後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手摟住王平清,一手摟住剛剛說話的人,對著他們吹了一口氣,邪魅一笑:“我喜歡你們這樣的,且別人我不要哦,看看,你們共有八個人,可以輪流哦。”


    眾人一呆,而雲熙懷中的王平清等兩人更是呆愣的眼睛失去了焦距。總算有人反應過來,對著雲熙一抱拳,道:“沈兄,我等還有事,就先走了。”然後一邊拉著回紇美女,一邊兔子一樣的出了門。


    而王平清和另外有人終於回過神了,大叫道:“我們不行,沈兄且忙著,我們先走了。”說完掙脫了雲熙的束縛,跑向了門口。


    王平清在門口停住了,神情複雜的說:“沈兄,你這愛好實在無益於傳宗接代,還請沈兄多多考慮一下吧。”說完貌似惡寒了一下,直接跑出了屋。


    雲熙噗嗤一笑,又想起剛剛的王平清他們的神情,不由得大笑起來,這些紈絝還真是好玩。


    屋裏雲熙說這些人好玩,可屋外的那群人都愁眉苦臉。最後還是王平清開口道:“柱子,這個女人送你了。我們找個地方聊聊。”


    柱子驚喜的摟住先前的美人,道:“是,那我就先回去可以嗎?”這麽美的美人,沈開不喜歡,竟然最後便宜了他。這才是天上掉餡餅的姿態吧。


    王平清擺擺手,不理有些人的葷段子,悶悶不樂的到了酒樓。


    有人上前安慰他,道:“大哥,你也別擔心了,沈兄這是天生的,就和漢朝那個斷袖皇帝是一樣的。不過他也隻是芝麻綠豆的小官,您可是太子正宗的小舅子,他絕對不敢染指你的。”


    王平清一拍桌子,怒道:“你這小子想要挨揍吧,什麽芝麻綠豆的小官?太子對他尤其信任,以後前途不可限量的,那是朝廷的棟梁之才,且是我這樣的紈絝能比的?再說了,我什麽時候擔心了?我隻是看他年紀輕輕,就,就喜歡男人,隻怕沒有了後嗣,到時候老了可怎麽辦啊?”


    眾人撇撇嘴,這還不是擔心,什麽是擔心?不過瞧見王平清發火了,眾人也不敢造次了。


    王平清繼續道:“因為沈兄,我才重新得到了太子的信任,得了一個令史,讓家裏的人不在擔憂。自從以後,沈兄可是我的親兄弟。你們對他就要如同對我。”阿姐說沈開很得太子的信任,太子也聽他的話,可以預見不久的將來,這人絕對在朝堂有重要地位。她要他多向他學習。這可是這麽多年,阿姐第一次和顏悅色的對他說話啊。受寵若驚啊,他喜歡這樣的感覺!


    眾人麵麵相覷,才立即應聲。


    王平清繼續糾結:“那應該怎麽給沈兄慶祝喬遷之喜呢。”


    有兩人在後麵嘀嘀咕咕的,一個道:“老大這是真的對沈開上心了呢。不過這沈開也算是有本事啊,這才幾天就成了太子的心腹。”


    一個道:“對啊,不過沈開倒是真長得好看啊,要是我好那口的話,我一定留下。”


    “去你的,我可是聽說昨日太子殿下賞了好多東西給沈開,你不好那口也可以啊,哈哈哈。”


    突然屋裏一靜,兩人這才發現王平清正冷冷的看著他們倆,然後慢慢道:“我沒有你們這樣的兄弟,日後不要出現在我麵前了。”


    兩人立即求饒,可王平清不為所動,毫不猶豫的把他們趕出去。


    走到酒樓門口,一個人憤憤的說:“呸,都是紈絝,誰比誰高貴?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兩外一個人附道:“是,你以後就是我老大了,我們去投靠誰呢?”


    那人想了想,道:“聽說獨孤家在張榜求賢,你說我們帶著太子的秘密消息去,會怎麽樣?“說著奸計的笑了。


    另一人瞪大眼睛,道:“大哥,你知道什麽太子的秘密?我都不知道咦。”


    那人嘴角抽搐了一下,道:“隻要有心,算了,我不說了,一切聽我行事就行了。”


    雲熙不知道自己無意中玩笑的一場惡作劇,在未來竟然改變了她的計劃。不過此時,她正在回憶這個時代發生的事情。


    李豫這個時候還雄心壯誌,想把經曆過安史之亂的大唐撥亂反正,恢複到往日的榮光。他為了早日平定叛亂,結束動蕩的局麵,對安史降將實施了姑息政策,以致形成了河北藩鎮割據的局麵。以至於讓大唐從高度集中的中央通知慢慢變成了軍閥割據。


    且他自己都說宦官推上皇位的,根本沒有掌控大權。好些權力掌控在李輔國、程元振這兩個宦官手裏。


    李豫雖然一拉一打,但宦官勢力還是在膨脹,李輔國還曾經對代宗講:“大家但內裏坐,外事聽老奴處置。”氣焰囂張,不可一世。李豫自然心中不開心,卻也無能為力。


    那麽李豫想要完全掌握大權,宦官、擁兵自重的藩鎮、隻知享受的朝臣,都是他要走了。而打贏回紇就是關係到未來的最關鍵一戰了。


    為此她特地觀察了戶部,這位大唐的財神爺正在偷偷準備了很多的糧草,悄悄備戰呢。畢竟回紇現在表麵上還是盟友,盡管他們想學劉備借荊州呢。


    另外還有趁火打劫的吐蕃、黨項等族。總之一句話:大唐現在千瘡百孔,端看李豫能不能力挽狂瀾了。


    雲熙這邊猜測著,太子府李適也和幕僚猜測著,下麵的人意見相左,吵得他頭疼。他隻好出聲,道:“孤意已決,明日早朝就會向父皇請戰。”終於清靜了,李適歎了一口氣,道:“你們還是不了解我父皇,要是我再不請戰,隻怕他老人家就不高興了。”


    果然世上最了解父皇的還是母親。父皇這幾天一直在明示暗示,讓他不要貪生怕死,他們既是君臣,又是父子,無論從那一方便,他都不能反駁他。


    可還沒有等李適請戰,宮裏就出事了,皇上登基的最大功臣李輔國突然在家中被暗殺,代宗皇帝下令破案,誰知這一破就從李輔國家中搜出了無數的金銀珠寶,還有一個龍袍。聽說他找了一個幹兒子,這是為幹兒子鋪路你。這太監心大著呢。


    這一公布出來,百姓齊聲叫好,代宗名聲再上一層樓。宦官的名聲再次臭了一個台階。於是李豫乘機宣布令太子李適為兵馬大元帥,率軍開拔,平叛。


    雲熙聽到這消息,立即決定履行自己令史的職責。到了太子府,要求和李適一起出戰。


    李適道:“母親,我講這一府的大大小小托付給您,我才會放心的走。您不用擔心,我定會好好保重自己的。再說兒子大了,總要振翅高飛的。”


    雲熙想了想,道:“好,我答應你,留在長安。隻是我有句話你要記住:失敗不可怕,可怕的是人的心魔。做任何決定去請示郭子儀和仆固懷恩,並以禮相待。這兩位老將經驗豐富,善於行兵打仗,切忌高傲自大,你去吧,母親總會在長安等你的。”


    李適眼睛泛酸,總算體會到每次李迥闖禍卻一點都不害怕的緣故,那是因為有母親做後盾啊。


    李適走後,雲熙一直關注著戰場的態勢,也要替她保護好府中的婦孺。索性就天天到太子府打卡了。


    這日,傳來了太子李適被回紇反包不知所蹤的消息之後,太子府中就人心不穩了。太子妃急得昭見雲熙,等她進來,立即起身道:“沈先生不必多禮,太子殿下走之前和我說過,有大事聽沈先生的。此時我有難決之事,特請沈先生來,還請沈先生不吝賜教。”


    雲熙行了一個禮,恭敬道:“太子妃殿下請吩咐。”


    “我也就開門見山說了,外麵都傳太子打了敗仗,又失蹤了,所以就有些人蠢蠢欲動了。剛剛我接到宮裏消息,說有人對父皇告狀,太子意欲圖謀不軌,父皇隻怕會叫我進宮辯駁,不知我當如何?可需要送孩子走?”


    雲熙道:“不用,這明顯的汙蔑,皇上是不會相信的。我隻怕這些人告狀太子是假,真正的意圖卻是別的。”


    王氏驚道:“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嗎?可是誰是沛公?”


    “這就不知道了。”雲熙眯著眼睛說:“太子妃殿下盡管去,圖窮匕首見,見招拆招就好了。”


    正在此時,宮裏來人傳太子妃入宮覲見。在雲熙鼓勵的眼中,王氏一步步的離開了府中。


    雲熙就留在府中照看著李適的子女,這會是最容易渾水摸魚的時候。晚上在攔住了兩撥刺客之後,太子妃還沒有回來。


    雲熙讓太子洗馬以太子屬官的名義向皇上遞交折子,彈劾長安令不作為,在天子腳下,竟然敢襲擊太子府邸。


    李豫倒是反應快,很快派來了宮中侍衛保護太子府。


    第二日,太子妃終於回來了。據她說華陽公主喜歡她這個嫂嫂,又生病了才讓她去陪陪的。


    太子妃道:“沈先生,我對父皇請罪,請求父皇查謠言來源,父皇竟然同意了,這麽說父皇對太子是信任了。也不知道是何意?”


    雲熙想想道:“獨孤貴妃可有什麽舉動?”


    太子妃想了想,道:“並沒有,隻是詢問了一些府中的事情,對了,還問起先生您呢。”


    雲熙心中咯噔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但是卻還是不動聲色的安慰了一下太子妃,就要走。


    太子妃王氏道:“不知怎麽的,見到沈先生就好似見到親人,總覺得很親切,還請沈先生也不要把我當外人,有事情告知我。”


    雲熙點點頭,太子妃果然聰慧,隻怕也是有所覺了。但她並沒有說什麽,隻是向太子妃請求回家。


    她剛回到家門口,就被一隊人攔住了,道:“沈先生,我家主人有請。”


    “你家主人是誰?我在長安可不認識其他的人。再說我一個小小的太子府令史實在不知道得罪哪位大人?還請各位大人指點一下小的,小的以後給各位立長生牌。”雲熙故作驚慌道。為了防止自己身份暴露,她很少在人多的地方露麵,去得最多的地方就是太子府了。


    “我家主人說偶遇不如相請,是沈先生的故人,還請沈先生不要讓我們為難。”一個領頭的出來抱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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