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
衛青看著聖旨, 興奮的搓搓手,道:“這, 意思是我不是騎奴了?我可以當大將軍了嗎?”奴隸即便在戰場上拚死拚活,也不可能當上將軍的。
衛子夫羞澀得整個臉都紅了。
衛少兒調笑道:“青弟,別著急,到時候先讓你三姐夫把你弄進羽林軍再說。”羽林軍是陛下的嫡係,進了裏麵哪怕隻是一個小兵, 也比別的兵士要好。
衛子夫跺跺腳, 說:“你們……”然後跑到內室去。
眾人都哈哈笑起來。
衛青再次看了一遍聖旨,還是覺得不敢置信,問衛少兒:“二姐, 三姐真要嫁給傳言中的文武雙全、才貌俱佳的韓大人嗎?”真是有點不可思議啊, 三姐就是跳了一支舞,怎麽就嫁給了那麽遙不可及的人呢?
衛少兒噗嗤一笑, 道:“對,韓大人可是弓高侯的孫子,陛下的伴讀, 那是自小的情分,三妹日後可就不一樣了。”三妹到底比其他兄妹的命好,連帶著衛家也受益,她也要努力啊,嗬,霍仲孺那混蛋,真以為她就那麽好欺負嗎?她衛少兒也不一樣了。
衛青歡喜道:“恩恩, 三姐就是厲害。”聽三姐說皇後殿下對她很好,手上的鐲子還是皇後殿下賞賜的呢,也許是皇後殿下憐惜三姐,才給了她如此好的姻緣吧。
當他把這話去問他二姐的時候,他二姐一臉你太天真的表情,他有些摸不著頭腦,她二姐說:“日後你就知道了。”
姐弟倆正在說話,就聽到一個尖利的嗓音,道:“衛子夫可在?公主殿下召見。”
衛子夫立即出來,道:“諾,王侍中,且等等,奴婢先去清洗一下。”
王侍中不耐煩的說:“快點,不要以為麻雀變鳳凰了,就可以對公主殿下不敬了。”
衛家人立即告罪,這王侍中是平陽公主的貼身寺人,在公主府很有臉麵。
等衛子夫走後,衛家人再也沒有剛才的喜悅了,衛青囁喏的說:“二姐,三姐會不會有事?”
衛少兒正色道:“青弟,雖然你還小,但是從現在起,你要開始長大了,多看多聽多想。衛家未來就指望你了。”
衛青重重的點點頭。
衛少兒擔心的看著門外,公主殿下最先的打算他們衛家也都是知道的,作為奴婢,反正都是要伺候人,進宮伺候陛下是最好的出路。可是卻沒有想到陛下卻沒有瞧上,他們都打算一輩子就這樣了,卻又來了一個驚喜。但隻怕公主殿下很不滿了。
衛家人的擔憂平陽公主根本不在乎,她靠在軟榻上,對著衛子夫道:“子夫,你可願意嫁給韓嫣?要是不願意,本宮可以進宮為你說項。”陛下如此打她的臉,定時陳阿嬌教唆的。不過要是衛子夫死也不願意,看陳阿嬌的臉往哪擱?至於衛子夫的生死,她本來就是她的奴婢,有什麽好在意的?
衛子夫本來就是聰慧異常,很快就明白了平陽公主話裏的意思,咬了咬牙關,道:“奴婢遵旨,不敢抗旨。”
平陽公主臉頓時沉了下來,冷笑道:“別以為嫁給韓嫣,你覺得很好。老實告訴你,韓嫣以前是想做本朝的鄧通呢。”
鄧通是文皇帝的寵臣,幾乎比後宮的妃嬪還要風光。
衛子夫抿著嘴唇,拜服下去,身體顫抖著:平陽公主的話是在逼她呢,可是抗旨的唯一下場就是死,甚至還會連累衛家,即便韓嫣想做鄧通,她也沒有辦法。
平陽公主誘惑道:“子夫,你可知道這聖旨是怎麽來的嗎?是皇後她不想要你進宮,逼迫陛下下的。本來你可以風風光光的成為陛下的美人,再覲位夫人,甚至是皇後,陳阿嬌既是看到你的潛力,才先下手為強,這是一下子解決了兩個人呢。子夫,你甘心嗎?你就真願意一輩子給人下跪,不想做人上人嗎?隻要你說不願意嫁給韓嫣,我立即帶你進宮去找陛下,如何?”
衛子夫使勁的叩首,道:“奴婢遵旨,不敢違抗陛下旨意。”誰不想做人上人呢?但平陽公主的話,細細分析,全部都是空洞的。她所有的前提是陛下看上她衛子夫,願意納她進宮。陛下看上她了嗎?沒有。在她最美麗的年華時,陛下都不能看她一眼,她怎麽可能還能抱希望呢?嫁給韓嫣,是陛下親自賜婚,她的正室地位絕對是穩固的。能好好的活,為什麽要死呢?平陽公主上下嘴皮一碰就讓她去送死,她才不甘心吧?
平陽公主真的惱怒,指著殿門口,道:“滾,以後你衛家有任何事情別怪本宮沒有提醒。”
衛子夫性子裏有決斷的一麵的,既然已經選擇了,她就會一直走下去。於是對著平陽公主磕了一個頭,退了出去。
平陽公主一腳踢翻案桌,齜牙道:“陳阿嬌,衛子夫,本宮不會放過你們的。”
*******
雲熙聽到韓嫣和衛子夫竟然配對了,艱難的咽下口水,道:“這,韓王孫答應了?”明明上次看到韓嫣深情凝視著劉徹呢。
吳姑姑道:“為什麽不答應?這可是陛下的意思。”
好吧,韓嫣對劉徹的話那是言聽計從呢,隻是劉徹這廝真舍得啊,真想現場采訪一下。
說曹操,好吧,曹操還沒有出生。說劉徹,劉徹就到了。
安然坐在雲熙身邊,順手樓她入懷,劉徹道:“在說什麽?”
雲熙揮手讓殿中人退下去之後,才問劉徹韓嫣和衛子夫的事情。
劉徹似笑非笑的說:“看來朕以前說的話,你還真是沒有放在心上。”他既然說了隻要她,區區一個衛子夫他又怎麽會在乎?隻不過是看在上輩子的份上,給她找一個好歸宿已經是他費心了。否則除了嬌嬌,他半分不想浪費時間。
雲熙立即敏感的感覺到這神經病又要變臉了,於是討好的說:“我記得呢,這不是有點酸吧,陛下不用放在心上。”呸,她就是好奇,以前劉徹對衛子夫那可是情深意重啊,尤其是劉徹作為帝王,有著帝王的通病:獨占欲。他的女人可以死,可以打入冷宮,卻不能有別的男人。所以她對劉徹讓衛子夫另嫁,才覺得驚奇。
劉徹猛的壓住他,對準她挺直的鼻梁咬了一口,惡狠狠的道:“陳阿嬌,你在敷衍一下,試試看。”
嗷嗷,這廝果然變身了!雲熙捂住鼻梁,淚眼汪汪的看著劉徹,正要說話,誰知劉徹直接用嘴封住了她。
雲熙看著劉徹眼中熟悉的欲/火,想開口說話:這窄小的軟榻實在承受不住兩人的重量啊,要是弄塌了,會丟臉的。
劉徹根本就不給她機會,直接開始攻城略地。接下來就不可描述了。還好皇家貢品軟榻很結實。
雲熙被弄得死去活來,卻又不敢大聲發泄,隻能摟住劉徹的脖子,隨他起舞。
翌日,劉徹再次來的時候,就發現他的皇後坐在椅子上了,他意味不明的道:“原來皇後喜歡杌子啊。”
雲熙瞪著他,道:“陛下,青天白日的,你說這話不害臊嗎?”難怪司馬遷會說武帝可三日無肉,卻不可一日無婦,這廝就是一個色胚。
劉徹痞痞的笑道:“皇後想哪裏去了?朕說皇後喜歡杌子,有什麽不對?”
雲熙懶得理他,劉徹又上來要抱她,她也不反抗,讓他上下其手,眼看著劉徹就忍不住了,微微一笑,道:“陛下,我的小日子來了。”
劉徹:………
他眼神暗了暗,狠狠的吻住他,然後著急火燎的去了偏廳,再出來已經換了衣服,很明顯去衝冷水澡去了。
雲熙哈哈大笑,劉徹咬牙切齒的說:“等過幾天,看朕怎麽收拾你。”
雲熙半分不在意,反正他不可能一日無婦的,怎麽收拾對她的區別不大。她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你把衛青直接弄到羽林軍了?”
劉徹撫摸著她的秀發,懶洋洋道:“嗯,有什麽問題?早點進羽林軍,就可以早點會大漢效力了。且還有能力去約束衛家呢。”
這話聽起來有故事!雲熙立即追問:“衛家怎麽了?”
劉徹不高興的說:“還不是衛少兒那個蠢貨,因為霍仲孺不能娶她,也不見她,她就要打掉肚子的孩子。”
雲熙楞了一會,才想起來霍去病現在還在他母親的肚子裏呢,她看向劉徹道:“那陛下就安排一個可信的奴婢去照顧衛少兒吧。”未來的冠軍侯可要好好的啊。
劉徹道:“早就安排了,要不然衛少兒的肚子就保不住了。”
雲熙噗嗤一笑,道:“陛下千萬不要走漏了風聲,到時候衛少兒說不定就以為陛下喜歡她了呢。”唔,記得上輩子衛少兒對劉徹有點想法,有意重複王娡和她妹妹王兒姁與皇帝的故事呢。
劉徹立即黑了臉,道:“朕不會喜歡她。”以為他的親姨王兒姁夫人,他的母親受了多少罪,差點連他太子之位都保不住。對此,他絕對是深惡痛絕的,也不想讓他的孩子經曆他所經曆的。上輩子不可能,這輩子更不可能。
雲熙噗嗤一笑,狗膽的捏了一下他的臉,道:“嗯,我也覺得衛家姐妹可沒有我好看,陛下說對不對?”然後還對劉徹拋了一個媚眼。
劉徹一把摟過她,直接來了一個法式深吻,等雲熙暈頭轉向了之後,才好心情的道:“嬌嬌好好休息吧,朕有事,先走了。”
雲熙被弄得不上不下的,實在生氣,起身練了兩周天的九陰真經,才把火氣弄下去。
劉徹沒有親政,時間倒是空閑很多,經常帶著雲熙到處去玩,雖然經常無緣無故的變臉,但總體來說算是比上輩子好多了,是個好情人。
日子就這樣既慢又快的過去了。
建元六年,太皇太後駕崩,劉徹正式親政。自然就沒有時間像往日那樣悠閑了。雲熙覺得竟然有點不適應了,而劉徹也是如此。
於是劉徹就和她商量,讓她搬到宣室殿去住。雲熙很有些心動,但想了想,還是道:“陛下,這隻怕不符合規矩,皇太後殿下會生氣的吧。”
壓在王娡頭上的大山被搬掉了,王娡已經開始有些得意起來了,已經找她談了好幾次心了,主旨自然是讓劉徹納美。幾年下來,兩人過著二人世界,很是愜意,雲熙也不想改變。應付劉徹這個神經病已經很好精力了,要是再來幾個戰鬥力破表的宮鬥美人,她哪裏還有時間去做別的事情。
劉徹也是這個意思,於是直接拒絕了皇太後,讓王娡對她更不滿了。雲熙也不在意,沒有幾日施施然就搬到了宣室殿。
王娡都氣炸了,和來到宮裏的平陽公主訴苦:“平陽,你弟弟完全被陳阿嬌迷住的心竅,還讓我這個親生母親不要為難陳阿嬌。那是為難嗎?我那是為她好。”
因為衛子夫事情的失手,平陽公主很是沉寂了兩年,但終於等到了太皇太後駕崩,她才開始頻繁的參加社交宴會,後劉徹更是加封她為平陽長公主,她才漸漸找回往日的榮光。
聽到王娡的話,她眼睛一眯,道:“母親,稍安勿躁,陳阿嬌今年有二十九了吧,年紀既大又沒有給陛下生下一男半女的,陛下自己能不著急?宗族不著急?到時候就是我們的機會。”
王娡這才放下心來,想了想,道:“也好,太皇太後能等,我也能等。”竇太皇太後眼瞎那麽多年,還牢牢坐穩皇後,並掌控大漢這麽多年,她也能!
平陽公主垂下頭,不著痕跡的說:“母後,你可以多召見皇後,這樣陛下也就有空了。”
王娡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然後見平陽公主看著她身邊的美貌侍女,她才知道她的意思,立即眼睛放光,道:“對,平陽你說的很對。”
雲熙每天被叫到長樂宮去陪寂寞的太皇太後,一次兩次,她還沒有仔細揣摩,次數多了她就意會過來了。於是很快就告訴了劉徹,讓他們親母子去爭鋒,她可不當夾心餅幹,再說每天早上起早,對她來說實在煎熬。
也不知道劉徹說了什麽,王娡就偃旗息鼓了,然後劉徹又找了一個理由,收回了平陽長公主的長公主封號,變成平陽公主。
知道這道聖旨,雲熙毫不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對著劉徹道:“陛下,這下子阿姐還不得氣瘋啊。”
劉徹白了她一眼,道:“知道的話,最近就別去撩撥她了。”要不是為了她,他用得著如此敲打阿姐嗎?
雲熙湊過去討好的親了他一口,道:“嗯,我知道陛下對我的心意呢,我不會當渣女的。不過阿姐肯定又把這筆賬算到我的頭上了,哎,我可是為陛下背的黑鍋啊!”先前衛子夫嫁給韓嫣,明明是劉徹的主意,可是平陽公主卻硬生生的把罪名安在她的身上,所以後來長安城內到處流傳她善妒的流言,說不定就是她傳的。
不過妒婦什麽的,她根本不在意。她也有獨占欲呢,且這樣身體還健康呢。獨守自己的黃瓜為什麽要變成公用的呢?
劉徹瞧著她眼睛黑白分明,清澈見底,就很是歡喜,低下頭親了一下她的眼睛,道:“不怕,有朕在。”
對他化身霸道皇帝,雲熙豎起大拇指,表示點讚。
劉徹看著她,道:“嬌嬌,楚服閉關快出來了,到時候讓她給你瞧瞧身子。”這輩子他是想要阿嬌孕育他的孩子的,可是成婚六載,他沒有動手腳,她的肚子還是沒有半分動靜,讓他有些著急了,兩人年紀也不小了,總得有個後啊,而且也可以守住阿嬌那顆遊移不定的心。
雲熙有些心虛:她不想要孩子,上個任務撫養徐國公主,她也沒有親自上陣,隻是負責了她的教育,就這樣她還有些不舍。要是自己真正十月懷胎生出來的孩子,她更是舍不得了。所以每次ooxx之後,她自己按穴位流出他的種子,哪裏會懷孕呢?
不過楚服這一閉關就是五年,不知道這五年她的實力增長成什麽樣子呢?見見也好。
她點點頭,道:“好,我也好久沒有見到楚大人了呢。”
再次見到楚服,她的樣貌沒有什麽變化,眼睛裏卻越發深不可測了。雲熙眯了眯眼睛:楚服這是進階了,而這個世界中,她的巫術還是如以前那樣,天賦是不能強行改變的,不過巫蠱她是修煉出來了。
楚服對她行了一個禮,才溫和的道:“幾年不見,皇後殿下風采依舊。”
雲熙看著她的眼睛,道:“楚大人也是,不知道楚大人閉關這幾年有何進展?”
楚服微笑道:“臣有些進展,多謝皇後殿下關心。今日是陛下特地讓臣來給皇後殿下看看身體的,皇後殿下伸出手,讓臣一觀。”
這是巫醫一貫的做法,雲熙並不陌生,他們對她的穴道之類的中醫是不了解的,尤其這兩門的醫術竟是有些對立的,想修習的話,困難不亞於上青天。且她試探過,楚服是不會中醫醫術的。
楚服檢查完畢,道:“皇後殿下身體很好,隻是不要吃太過冰涼的食物,否則小日子來的時候會很痛的。”
雲熙立即僵住了,吳姑姑則高興的說:“殿下,楚大人都如此說了,您還是聽一聽吧。”
雲熙隻好懨懨的答應了。
晚上的時候,雲熙發現劉徹格外的熱情,看來是覺得可以播種了?圖樣啊,騷年!
楚服出關之後,她就開始忙起來,諸侯勳貴家裏總會有點什麽事,於是就找她去驅驅。更搞笑的是,上次有個和尚寺廟,竟也找她。
雲熙隻要楚服在她的眼前,也不會對她出手,她才不在意她邀請函的數量呢。而以劉徹對她的重視和楚服的忠心,她對她出手的幾率也不大。於是她放心了,該玩就玩,該吃就吃,別提多愜意。
於是皇帝陛下嫉妒了,晚上就使勁的折騰皇後殿下了。皇後殿下呢,咳咳,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紀,兩人一拍即合,很是和諧。
帝後和諧了,自然就造福了和他們接觸的人。比如大臣發現皇上變得好說話了,笑臉也多了,他們也就幹活更有力氣了;比如宮婢們發現皇後更加和藹可親了,等等。
這個月開始,雲熙就覺得身上有些懶洋洋,完全不想動的感覺,把了一下脈吧,並沒有不妥,可隨後她開始幹嘔,就感覺不對勁了。
吩咐人都出去之後,她才凝神號了自己脈,還是沒有,突然記起了巫術當中的障眼法,心裏起了不好的預感,解除法術之後,她頓時癱倒在床上。
她就說幾年前她並沒有傷楚服很重的情況下,楚服卻以受傷為由閉關修煉,合著是想提高巫術,在這兒等著她呢。而劉徹前一個月每夜的癡纏她,配合楚服,竟然讓她懷了孕!
沒錯,她肚子裏的確有了一個孩子!這絕對是劉徹的算計。
她憤怒得差點暴走,恨不得將劉徹打一頓,可還是壓抑住心裏翻騰的情緒,對著吳姑姑道:“去叫陛下回來一趟。”
她現在住在宣室殿的後殿,劉徹要想到的話,十分鍾就到了。等看到劉徹的身影,她一腳就踢了出去。
劉徹生生的用小腿挨了這一腳,然後一抓一帶把雲熙抓到自己的懷裏,低聲道:“誰惹朕的皇後呢?”
雲熙冷笑:“陛下還要裝嗎?”
劉徹皺著眉頭,道:“朕天天上朝、批折子,沒有惹你啊?”
雲熙哼了一聲,道:“陛下,我懷孕了呢,您真不知道嗎?這幾日我們還真是蓋著被子純睡覺呢。”她還以為劉徹這是體貼她身體不好呢,結果人家這是擔心傷到肚子的孩子。
劉徹顯示一愣,然後狂喜道:“真的?嬌嬌,你懷了我們的孩兒?”
雲熙氣得一拳打過去,道:“陛下果然是有意的嗎?”
劉徹倒是爽快的承認,道:“是的,朕想要一個我們的孩子。”
雲熙氣得就要起身,實在太心塞了,而她到現在還沒有搞明白,她的手法怎麽就失效了?她有無數的問題,但是今天她不想問。
劉徹也沒有攔她,雲熙就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劉徹走了過去,坐在床邊,聲音有些飄忽,道:“嬌嬌,果然不想為朕生孩子嗎?”
雲熙看向他的眼睛:裏麵有痛苦、失望還有毀滅一切的火焰。她歎了一口氣,道:“陛下,我隻是害怕。我不了解我到底是怎麽樣的一個存在?或許這一切都是假的,某一天我就消失了,那麽孩子呢,孩子會不會就跟著受苦呢?”
劉徹看著她痛哭流涕的樣子,歎了一口氣,道:“嬌嬌,你摸摸你的心,是不是在跳?怎麽回是假的呢?我們都是真實存在的。”
雲熙心中呸了一聲,這個世界就是一個書中的世界,是一個虛構出來的大漢,怎麽會不是假的呢?當然她也不會告訴劉徹,隻是道:“那麽陛下可以告訴我,我是怎麽重生了呢?”
劉徹盯著她,沉默了好一會才說:“上輩子,你去了之後,朕很後悔,朕想見你卻見不到。楚服說可以建一個輪回台,齊集八十一名巫師,一百二十名童男童女,連續做法七七四十九天,打開論坤寧宮通道,朕就可以回到年輕的時候,改正自己的錯誤。”
雲熙冷笑道:“陛下還真是大手筆啊。”光輪回台的建立,隻怕都得耗費大漢國庫近半,還有八十一名好手巫師,那是將整個大漢的巫師都搜刮了,也就劉徹這樣的敗家子才揮霍無度。
劉徹垂下頭,握住雲熙的手,一字一句道:“所以,嬌嬌,朕本來就是逆天而行,這輩子的命都是撿來了,要是不能達成心願,朕寧願和你同歸於盡。”
看著他眼中無邊無際的黑暗,雲熙打了一個冷顫,這變態是認真的,閉上眼睛,道:“我知道了,隻是陛下,剛剛查出有孩子之後,我一直有不好的預感,您是逆天而來,我也是逆天的存在,不知道老天爺會有什麽懲罰呢。”孩子都在肚子裏,她不會打掉它,剝奪它生存的權力,那麽就隻能好好的懷著她了,可是醜話還是要說的。
劉徹有些激動,道:“嬌嬌,放心,朕立過誓言,朕願意承受一切懲罰。”
雲熙看著他,道:“那楚服做了什麽?”
劉徹看了她半晌,才道:“那日她給你看過病之後,就發現你一直在避孕,所以就教了朕一個法子,可以讓避孕的效果打折扣,到時候隻需要多來幾次,多來幾天,說不就中了呢。”
雲熙冷笑:“陛下竟是一點都不露痕跡。”
劉徹心裏難受得緊,道:“要是露了痕跡,嬌嬌,是不是朕永遠都沒有孩子呢?嬌嬌,你非得逼瘋朕嗎?”
雲熙不想和他爭辯,誰說浪子回頭女人就一定要吃回頭草了?她道:“我累了,先歇一會,陛下也保重身體,孩子還需要您呢。”
劉徹看著雲熙,到底是他算計了她,輕輕的躺在她身邊,道:“嬌嬌,別怕,朕一直在你很邊。”
皇後終於有孕,這是大漢的大喜事,劉徹更是喜悅之情溢於言表,不光免了好些賦稅,還特設了好多罪名不重的人。如此天下無人不知,陛下對皇後的愛重。且這麽多年陛下後宮隻有皇後一人,可見皇後在陛下心中的地位,誰還不怕死敢去惹陛下呢?
還真有不怕死的,皇太後嘛,皇帝還真拿她沒有辦法。
今天是第三批美人了,劉徹讓楊得意打發了之後,起身道:“去封口,朕不希望這些消息傳到皇後耳中。”然後出了宣室殿,直奔長樂宮。
長樂宮。
皇太後還在看畫冊,對著平陽公主道:“把這些人都放進家人子裏,到時候哀家直接選。”
平陽公主皺眉道:“母後,陛下都不要,您又何必折騰呢?”她的母親越老越像小孩了。
皇太後反而興奮道:“為什麽不折騰他們?他們不把我這個老婆子放在眼裏,我就讓天下人看看,陛下和皇後多麽的孝順。”
“那麽這對母親又有什麽好處呢?”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
皇太後和平陽公主一齊看了過去,就看到麵無表情的劉徹。王娡立即有些慫了,畏畏縮縮的後退,不敢看自己的兒子。
平陽公主心裏歎了一口氣,這麽多年母親的脾氣一點都沒有改?說大話的時候特別威風,但徹兒一來,她就不敢再說話了,還得她來善後。
她走過去,對劉徹福福身之後,道:“陛下,這是母親的一片愛子之心,還不是瞧著你太辛苦了,想要多一個人伺候呢。”
劉徹想起自從被他奪取長公主的封號之後,他的阿姐就乖巧了很多,輕易不肯發言。想起以前那個意氣風發的長姐,他心裏有些愧疚,到底是他把阿嬌看得比所有都重,所以才訓斥了阿姐。
此時他願意給她這個麵子,順著她,道:“阿姐,朕和母親說過很多次了,朕不需要姬妾,朕隻想治理好大漢,和阿嬌孩子好好的過,並沒有其他的想法。”
平陽公主看著劉徹認真的神色,腦子裏突然閃出一句話:我的皇帝弟弟是情聖!當初她信誓旦旦的說等陳阿嬌年老色衰之後,她的弟弟一定會有其他女人的。但是如今陳阿嬌躲過了無子被廢的局麵,年僅三十了,瞧著徹兒的感情竟越發濃烈了。她心中的信念竟然產生了動搖,不如去討好陳阿嬌?
可是就這一會,她就搖搖頭,她和陳阿嬌不可能和好的。這丫頭命好得讓她嫉妒,憑什麽她一個翁主可以得到陛下的獨寵,而她堂堂公主,卻要嫁那麽一個窩囊廢?
當然這些話不能說,反而還要討好她的弟弟,笑道:“陛下,母親年紀大了,容易忘記事。”然後瞥了一眼王娡。
王娡立即點頭,道:“對,對,我老了咯。”
劉徹瞧著她的鬢白的雙鬢,坐下來,溫和道:“母親,不記得就不記得,讓奴婢提醒您就好了。”然後沉下臉,對著伺候的宮婢道:“都好生伺候著,有功朕會賞,要是敢攛掇的話,朕決不輕饒。”
宮婢都跪下顫巍巍的道諾。
王娡臉色都白了,劉徹當著她的麵就發作她的宮婢,可見對她不滿到了極點。她這一路,順風順水,除了一個王兒姁給她添些堵以外,她操心並不多。通過阿嬌將拉攏了館陶公主,在竇太皇太後麵前伏小做低,這些都是她擅長的。不擅長的時候,有她兒子呢。即便兒子很小,可是卻很有法子,漸漸的她更不願意操心了。
其實她現在這樣,有一半是徹兒太能幹了,而現在她這個親生母親連給他安排身邊人也不許了,那她還能做什麽?竇太皇太後那麽風光,為什麽她不能?
想到這裏,她不由得悲從心來,頓時哽咽起來。
劉徹頭皮發麻,道:“母親,朕和阿嬌的事情,你不要管,你好好保養好自己的身體。舅舅們,朕會重用,阿姐朕也會賜還封號,可以嗎,母親?”
王娡聽到這裏,哽咽的聲音才小了些。
回到宣室殿,看著雲熙隆起的肚子,劉徹摸了摸,道:“母後那邊不用擔心了,她不會鬧了。”
雲熙懷孕之後,非常嗜睡,腦子也有些不靈光,後來索性就懶得想了,隻是點點頭,道:“陛下處理就好。”
劉徹俯下身,親親她的額頭,道:“嬌嬌,辛苦你了。“
終於到了生產的這天,雲熙早早的就發動了,劉徹看見她滿頭的汗水,緊張的問楚服:“楚大人,皇後沒有事嗎?“
楚服安撫他,道:“陛下放心,太醫們都在這裏,臣也會護著,皇後殿下會吉人自有天相的。“
雲熙隻覺得身體被撕裂了,不由得叫出聲,眼前一片模糊,果真生孩子是一個痛苦的過程。痛得她覺得靈魂都離體了。
劉徹在產房外走來走去,前世今生他第一次如此的不淡定。
衛青看著聖旨, 興奮的搓搓手,道:“這, 意思是我不是騎奴了?我可以當大將軍了嗎?”奴隸即便在戰場上拚死拚活,也不可能當上將軍的。
衛子夫羞澀得整個臉都紅了。
衛少兒調笑道:“青弟,別著急,到時候先讓你三姐夫把你弄進羽林軍再說。”羽林軍是陛下的嫡係,進了裏麵哪怕隻是一個小兵, 也比別的兵士要好。
衛子夫跺跺腳, 說:“你們……”然後跑到內室去。
眾人都哈哈笑起來。
衛青再次看了一遍聖旨,還是覺得不敢置信,問衛少兒:“二姐, 三姐真要嫁給傳言中的文武雙全、才貌俱佳的韓大人嗎?”真是有點不可思議啊, 三姐就是跳了一支舞,怎麽就嫁給了那麽遙不可及的人呢?
衛少兒噗嗤一笑, 道:“對,韓大人可是弓高侯的孫子,陛下的伴讀, 那是自小的情分,三妹日後可就不一樣了。”三妹到底比其他兄妹的命好,連帶著衛家也受益,她也要努力啊,嗬,霍仲孺那混蛋,真以為她就那麽好欺負嗎?她衛少兒也不一樣了。
衛青歡喜道:“恩恩, 三姐就是厲害。”聽三姐說皇後殿下對她很好,手上的鐲子還是皇後殿下賞賜的呢,也許是皇後殿下憐惜三姐,才給了她如此好的姻緣吧。
當他把這話去問他二姐的時候,他二姐一臉你太天真的表情,他有些摸不著頭腦,她二姐說:“日後你就知道了。”
姐弟倆正在說話,就聽到一個尖利的嗓音,道:“衛子夫可在?公主殿下召見。”
衛子夫立即出來,道:“諾,王侍中,且等等,奴婢先去清洗一下。”
王侍中不耐煩的說:“快點,不要以為麻雀變鳳凰了,就可以對公主殿下不敬了。”
衛家人立即告罪,這王侍中是平陽公主的貼身寺人,在公主府很有臉麵。
等衛子夫走後,衛家人再也沒有剛才的喜悅了,衛青囁喏的說:“二姐,三姐會不會有事?”
衛少兒正色道:“青弟,雖然你還小,但是從現在起,你要開始長大了,多看多聽多想。衛家未來就指望你了。”
衛青重重的點點頭。
衛少兒擔心的看著門外,公主殿下最先的打算他們衛家也都是知道的,作為奴婢,反正都是要伺候人,進宮伺候陛下是最好的出路。可是卻沒有想到陛下卻沒有瞧上,他們都打算一輩子就這樣了,卻又來了一個驚喜。但隻怕公主殿下很不滿了。
衛家人的擔憂平陽公主根本不在乎,她靠在軟榻上,對著衛子夫道:“子夫,你可願意嫁給韓嫣?要是不願意,本宮可以進宮為你說項。”陛下如此打她的臉,定時陳阿嬌教唆的。不過要是衛子夫死也不願意,看陳阿嬌的臉往哪擱?至於衛子夫的生死,她本來就是她的奴婢,有什麽好在意的?
衛子夫本來就是聰慧異常,很快就明白了平陽公主話裏的意思,咬了咬牙關,道:“奴婢遵旨,不敢抗旨。”
平陽公主臉頓時沉了下來,冷笑道:“別以為嫁給韓嫣,你覺得很好。老實告訴你,韓嫣以前是想做本朝的鄧通呢。”
鄧通是文皇帝的寵臣,幾乎比後宮的妃嬪還要風光。
衛子夫抿著嘴唇,拜服下去,身體顫抖著:平陽公主的話是在逼她呢,可是抗旨的唯一下場就是死,甚至還會連累衛家,即便韓嫣想做鄧通,她也沒有辦法。
平陽公主誘惑道:“子夫,你可知道這聖旨是怎麽來的嗎?是皇後她不想要你進宮,逼迫陛下下的。本來你可以風風光光的成為陛下的美人,再覲位夫人,甚至是皇後,陳阿嬌既是看到你的潛力,才先下手為強,這是一下子解決了兩個人呢。子夫,你甘心嗎?你就真願意一輩子給人下跪,不想做人上人嗎?隻要你說不願意嫁給韓嫣,我立即帶你進宮去找陛下,如何?”
衛子夫使勁的叩首,道:“奴婢遵旨,不敢違抗陛下旨意。”誰不想做人上人呢?但平陽公主的話,細細分析,全部都是空洞的。她所有的前提是陛下看上她衛子夫,願意納她進宮。陛下看上她了嗎?沒有。在她最美麗的年華時,陛下都不能看她一眼,她怎麽可能還能抱希望呢?嫁給韓嫣,是陛下親自賜婚,她的正室地位絕對是穩固的。能好好的活,為什麽要死呢?平陽公主上下嘴皮一碰就讓她去送死,她才不甘心吧?
平陽公主真的惱怒,指著殿門口,道:“滾,以後你衛家有任何事情別怪本宮沒有提醒。”
衛子夫性子裏有決斷的一麵的,既然已經選擇了,她就會一直走下去。於是對著平陽公主磕了一個頭,退了出去。
平陽公主一腳踢翻案桌,齜牙道:“陳阿嬌,衛子夫,本宮不會放過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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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熙聽到韓嫣和衛子夫竟然配對了,艱難的咽下口水,道:“這,韓王孫答應了?”明明上次看到韓嫣深情凝視著劉徹呢。
吳姑姑道:“為什麽不答應?這可是陛下的意思。”
好吧,韓嫣對劉徹的話那是言聽計從呢,隻是劉徹這廝真舍得啊,真想現場采訪一下。
說曹操,好吧,曹操還沒有出生。說劉徹,劉徹就到了。
安然坐在雲熙身邊,順手樓她入懷,劉徹道:“在說什麽?”
雲熙揮手讓殿中人退下去之後,才問劉徹韓嫣和衛子夫的事情。
劉徹似笑非笑的說:“看來朕以前說的話,你還真是沒有放在心上。”他既然說了隻要她,區區一個衛子夫他又怎麽會在乎?隻不過是看在上輩子的份上,給她找一個好歸宿已經是他費心了。否則除了嬌嬌,他半分不想浪費時間。
雲熙立即敏感的感覺到這神經病又要變臉了,於是討好的說:“我記得呢,這不是有點酸吧,陛下不用放在心上。”呸,她就是好奇,以前劉徹對衛子夫那可是情深意重啊,尤其是劉徹作為帝王,有著帝王的通病:獨占欲。他的女人可以死,可以打入冷宮,卻不能有別的男人。所以她對劉徹讓衛子夫另嫁,才覺得驚奇。
劉徹猛的壓住他,對準她挺直的鼻梁咬了一口,惡狠狠的道:“陳阿嬌,你在敷衍一下,試試看。”
嗷嗷,這廝果然變身了!雲熙捂住鼻梁,淚眼汪汪的看著劉徹,正要說話,誰知劉徹直接用嘴封住了她。
雲熙看著劉徹眼中熟悉的欲/火,想開口說話:這窄小的軟榻實在承受不住兩人的重量啊,要是弄塌了,會丟臉的。
劉徹根本就不給她機會,直接開始攻城略地。接下來就不可描述了。還好皇家貢品軟榻很結實。
雲熙被弄得死去活來,卻又不敢大聲發泄,隻能摟住劉徹的脖子,隨他起舞。
翌日,劉徹再次來的時候,就發現他的皇後坐在椅子上了,他意味不明的道:“原來皇後喜歡杌子啊。”
雲熙瞪著他,道:“陛下,青天白日的,你說這話不害臊嗎?”難怪司馬遷會說武帝可三日無肉,卻不可一日無婦,這廝就是一個色胚。
劉徹痞痞的笑道:“皇後想哪裏去了?朕說皇後喜歡杌子,有什麽不對?”
雲熙懶得理他,劉徹又上來要抱她,她也不反抗,讓他上下其手,眼看著劉徹就忍不住了,微微一笑,道:“陛下,我的小日子來了。”
劉徹:………
他眼神暗了暗,狠狠的吻住他,然後著急火燎的去了偏廳,再出來已經換了衣服,很明顯去衝冷水澡去了。
雲熙哈哈大笑,劉徹咬牙切齒的說:“等過幾天,看朕怎麽收拾你。”
雲熙半分不在意,反正他不可能一日無婦的,怎麽收拾對她的區別不大。她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你把衛青直接弄到羽林軍了?”
劉徹撫摸著她的秀發,懶洋洋道:“嗯,有什麽問題?早點進羽林軍,就可以早點會大漢效力了。且還有能力去約束衛家呢。”
這話聽起來有故事!雲熙立即追問:“衛家怎麽了?”
劉徹不高興的說:“還不是衛少兒那個蠢貨,因為霍仲孺不能娶她,也不見她,她就要打掉肚子的孩子。”
雲熙楞了一會,才想起來霍去病現在還在他母親的肚子裏呢,她看向劉徹道:“那陛下就安排一個可信的奴婢去照顧衛少兒吧。”未來的冠軍侯可要好好的啊。
劉徹道:“早就安排了,要不然衛少兒的肚子就保不住了。”
雲熙噗嗤一笑,道:“陛下千萬不要走漏了風聲,到時候衛少兒說不定就以為陛下喜歡她了呢。”唔,記得上輩子衛少兒對劉徹有點想法,有意重複王娡和她妹妹王兒姁與皇帝的故事呢。
劉徹立即黑了臉,道:“朕不會喜歡她。”以為他的親姨王兒姁夫人,他的母親受了多少罪,差點連他太子之位都保不住。對此,他絕對是深惡痛絕的,也不想讓他的孩子經曆他所經曆的。上輩子不可能,這輩子更不可能。
雲熙噗嗤一笑,狗膽的捏了一下他的臉,道:“嗯,我也覺得衛家姐妹可沒有我好看,陛下說對不對?”然後還對劉徹拋了一個媚眼。
劉徹一把摟過她,直接來了一個法式深吻,等雲熙暈頭轉向了之後,才好心情的道:“嬌嬌好好休息吧,朕有事,先走了。”
雲熙被弄得不上不下的,實在生氣,起身練了兩周天的九陰真經,才把火氣弄下去。
劉徹沒有親政,時間倒是空閑很多,經常帶著雲熙到處去玩,雖然經常無緣無故的變臉,但總體來說算是比上輩子好多了,是個好情人。
日子就這樣既慢又快的過去了。
建元六年,太皇太後駕崩,劉徹正式親政。自然就沒有時間像往日那樣悠閑了。雲熙覺得竟然有點不適應了,而劉徹也是如此。
於是劉徹就和她商量,讓她搬到宣室殿去住。雲熙很有些心動,但想了想,還是道:“陛下,這隻怕不符合規矩,皇太後殿下會生氣的吧。”
壓在王娡頭上的大山被搬掉了,王娡已經開始有些得意起來了,已經找她談了好幾次心了,主旨自然是讓劉徹納美。幾年下來,兩人過著二人世界,很是愜意,雲熙也不想改變。應付劉徹這個神經病已經很好精力了,要是再來幾個戰鬥力破表的宮鬥美人,她哪裏還有時間去做別的事情。
劉徹也是這個意思,於是直接拒絕了皇太後,讓王娡對她更不滿了。雲熙也不在意,沒有幾日施施然就搬到了宣室殿。
王娡都氣炸了,和來到宮裏的平陽公主訴苦:“平陽,你弟弟完全被陳阿嬌迷住的心竅,還讓我這個親生母親不要為難陳阿嬌。那是為難嗎?我那是為她好。”
因為衛子夫事情的失手,平陽公主很是沉寂了兩年,但終於等到了太皇太後駕崩,她才開始頻繁的參加社交宴會,後劉徹更是加封她為平陽長公主,她才漸漸找回往日的榮光。
聽到王娡的話,她眼睛一眯,道:“母親,稍安勿躁,陳阿嬌今年有二十九了吧,年紀既大又沒有給陛下生下一男半女的,陛下自己能不著急?宗族不著急?到時候就是我們的機會。”
王娡這才放下心來,想了想,道:“也好,太皇太後能等,我也能等。”竇太皇太後眼瞎那麽多年,還牢牢坐穩皇後,並掌控大漢這麽多年,她也能!
平陽公主垂下頭,不著痕跡的說:“母後,你可以多召見皇後,這樣陛下也就有空了。”
王娡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然後見平陽公主看著她身邊的美貌侍女,她才知道她的意思,立即眼睛放光,道:“對,平陽你說的很對。”
雲熙每天被叫到長樂宮去陪寂寞的太皇太後,一次兩次,她還沒有仔細揣摩,次數多了她就意會過來了。於是很快就告訴了劉徹,讓他們親母子去爭鋒,她可不當夾心餅幹,再說每天早上起早,對她來說實在煎熬。
也不知道劉徹說了什麽,王娡就偃旗息鼓了,然後劉徹又找了一個理由,收回了平陽長公主的長公主封號,變成平陽公主。
知道這道聖旨,雲熙毫不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對著劉徹道:“陛下,這下子阿姐還不得氣瘋啊。”
劉徹白了她一眼,道:“知道的話,最近就別去撩撥她了。”要不是為了她,他用得著如此敲打阿姐嗎?
雲熙湊過去討好的親了他一口,道:“嗯,我知道陛下對我的心意呢,我不會當渣女的。不過阿姐肯定又把這筆賬算到我的頭上了,哎,我可是為陛下背的黑鍋啊!”先前衛子夫嫁給韓嫣,明明是劉徹的主意,可是平陽公主卻硬生生的把罪名安在她的身上,所以後來長安城內到處流傳她善妒的流言,說不定就是她傳的。
不過妒婦什麽的,她根本不在意。她也有獨占欲呢,且這樣身體還健康呢。獨守自己的黃瓜為什麽要變成公用的呢?
劉徹瞧著她眼睛黑白分明,清澈見底,就很是歡喜,低下頭親了一下她的眼睛,道:“不怕,有朕在。”
對他化身霸道皇帝,雲熙豎起大拇指,表示點讚。
劉徹看著她,道:“嬌嬌,楚服閉關快出來了,到時候讓她給你瞧瞧身子。”這輩子他是想要阿嬌孕育他的孩子的,可是成婚六載,他沒有動手腳,她的肚子還是沒有半分動靜,讓他有些著急了,兩人年紀也不小了,總得有個後啊,而且也可以守住阿嬌那顆遊移不定的心。
雲熙有些心虛:她不想要孩子,上個任務撫養徐國公主,她也沒有親自上陣,隻是負責了她的教育,就這樣她還有些不舍。要是自己真正十月懷胎生出來的孩子,她更是舍不得了。所以每次ooxx之後,她自己按穴位流出他的種子,哪裏會懷孕呢?
不過楚服這一閉關就是五年,不知道這五年她的實力增長成什麽樣子呢?見見也好。
她點點頭,道:“好,我也好久沒有見到楚大人了呢。”
再次見到楚服,她的樣貌沒有什麽變化,眼睛裏卻越發深不可測了。雲熙眯了眯眼睛:楚服這是進階了,而這個世界中,她的巫術還是如以前那樣,天賦是不能強行改變的,不過巫蠱她是修煉出來了。
楚服對她行了一個禮,才溫和的道:“幾年不見,皇後殿下風采依舊。”
雲熙看著她的眼睛,道:“楚大人也是,不知道楚大人閉關這幾年有何進展?”
楚服微笑道:“臣有些進展,多謝皇後殿下關心。今日是陛下特地讓臣來給皇後殿下看看身體的,皇後殿下伸出手,讓臣一觀。”
這是巫醫一貫的做法,雲熙並不陌生,他們對她的穴道之類的中醫是不了解的,尤其這兩門的醫術竟是有些對立的,想修習的話,困難不亞於上青天。且她試探過,楚服是不會中醫醫術的。
楚服檢查完畢,道:“皇後殿下身體很好,隻是不要吃太過冰涼的食物,否則小日子來的時候會很痛的。”
雲熙立即僵住了,吳姑姑則高興的說:“殿下,楚大人都如此說了,您還是聽一聽吧。”
雲熙隻好懨懨的答應了。
晚上的時候,雲熙發現劉徹格外的熱情,看來是覺得可以播種了?圖樣啊,騷年!
楚服出關之後,她就開始忙起來,諸侯勳貴家裏總會有點什麽事,於是就找她去驅驅。更搞笑的是,上次有個和尚寺廟,竟也找她。
雲熙隻要楚服在她的眼前,也不會對她出手,她才不在意她邀請函的數量呢。而以劉徹對她的重視和楚服的忠心,她對她出手的幾率也不大。於是她放心了,該玩就玩,該吃就吃,別提多愜意。
於是皇帝陛下嫉妒了,晚上就使勁的折騰皇後殿下了。皇後殿下呢,咳咳,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紀,兩人一拍即合,很是和諧。
帝後和諧了,自然就造福了和他們接觸的人。比如大臣發現皇上變得好說話了,笑臉也多了,他們也就幹活更有力氣了;比如宮婢們發現皇後更加和藹可親了,等等。
這個月開始,雲熙就覺得身上有些懶洋洋,完全不想動的感覺,把了一下脈吧,並沒有不妥,可隨後她開始幹嘔,就感覺不對勁了。
吩咐人都出去之後,她才凝神號了自己脈,還是沒有,突然記起了巫術當中的障眼法,心裏起了不好的預感,解除法術之後,她頓時癱倒在床上。
她就說幾年前她並沒有傷楚服很重的情況下,楚服卻以受傷為由閉關修煉,合著是想提高巫術,在這兒等著她呢。而劉徹前一個月每夜的癡纏她,配合楚服,竟然讓她懷了孕!
沒錯,她肚子裏的確有了一個孩子!這絕對是劉徹的算計。
她憤怒得差點暴走,恨不得將劉徹打一頓,可還是壓抑住心裏翻騰的情緒,對著吳姑姑道:“去叫陛下回來一趟。”
她現在住在宣室殿的後殿,劉徹要想到的話,十分鍾就到了。等看到劉徹的身影,她一腳就踢了出去。
劉徹生生的用小腿挨了這一腳,然後一抓一帶把雲熙抓到自己的懷裏,低聲道:“誰惹朕的皇後呢?”
雲熙冷笑:“陛下還要裝嗎?”
劉徹皺著眉頭,道:“朕天天上朝、批折子,沒有惹你啊?”
雲熙哼了一聲,道:“陛下,我懷孕了呢,您真不知道嗎?這幾日我們還真是蓋著被子純睡覺呢。”她還以為劉徹這是體貼她身體不好呢,結果人家這是擔心傷到肚子的孩子。
劉徹顯示一愣,然後狂喜道:“真的?嬌嬌,你懷了我們的孩兒?”
雲熙氣得一拳打過去,道:“陛下果然是有意的嗎?”
劉徹倒是爽快的承認,道:“是的,朕想要一個我們的孩子。”
雲熙氣得就要起身,實在太心塞了,而她到現在還沒有搞明白,她的手法怎麽就失效了?她有無數的問題,但是今天她不想問。
劉徹也沒有攔她,雲熙就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劉徹走了過去,坐在床邊,聲音有些飄忽,道:“嬌嬌,果然不想為朕生孩子嗎?”
雲熙看向他的眼睛:裏麵有痛苦、失望還有毀滅一切的火焰。她歎了一口氣,道:“陛下,我隻是害怕。我不了解我到底是怎麽樣的一個存在?或許這一切都是假的,某一天我就消失了,那麽孩子呢,孩子會不會就跟著受苦呢?”
劉徹看著她痛哭流涕的樣子,歎了一口氣,道:“嬌嬌,你摸摸你的心,是不是在跳?怎麽回是假的呢?我們都是真實存在的。”
雲熙心中呸了一聲,這個世界就是一個書中的世界,是一個虛構出來的大漢,怎麽會不是假的呢?當然她也不會告訴劉徹,隻是道:“那麽陛下可以告訴我,我是怎麽重生了呢?”
劉徹盯著她,沉默了好一會才說:“上輩子,你去了之後,朕很後悔,朕想見你卻見不到。楚服說可以建一個輪回台,齊集八十一名巫師,一百二十名童男童女,連續做法七七四十九天,打開論坤寧宮通道,朕就可以回到年輕的時候,改正自己的錯誤。”
雲熙冷笑道:“陛下還真是大手筆啊。”光輪回台的建立,隻怕都得耗費大漢國庫近半,還有八十一名好手巫師,那是將整個大漢的巫師都搜刮了,也就劉徹這樣的敗家子才揮霍無度。
劉徹垂下頭,握住雲熙的手,一字一句道:“所以,嬌嬌,朕本來就是逆天而行,這輩子的命都是撿來了,要是不能達成心願,朕寧願和你同歸於盡。”
看著他眼中無邊無際的黑暗,雲熙打了一個冷顫,這變態是認真的,閉上眼睛,道:“我知道了,隻是陛下,剛剛查出有孩子之後,我一直有不好的預感,您是逆天而來,我也是逆天的存在,不知道老天爺會有什麽懲罰呢。”孩子都在肚子裏,她不會打掉它,剝奪它生存的權力,那麽就隻能好好的懷著她了,可是醜話還是要說的。
劉徹有些激動,道:“嬌嬌,放心,朕立過誓言,朕願意承受一切懲罰。”
雲熙看著他,道:“那楚服做了什麽?”
劉徹看了她半晌,才道:“那日她給你看過病之後,就發現你一直在避孕,所以就教了朕一個法子,可以讓避孕的效果打折扣,到時候隻需要多來幾次,多來幾天,說不就中了呢。”
雲熙冷笑:“陛下竟是一點都不露痕跡。”
劉徹心裏難受得緊,道:“要是露了痕跡,嬌嬌,是不是朕永遠都沒有孩子呢?嬌嬌,你非得逼瘋朕嗎?”
雲熙不想和他爭辯,誰說浪子回頭女人就一定要吃回頭草了?她道:“我累了,先歇一會,陛下也保重身體,孩子還需要您呢。”
劉徹看著雲熙,到底是他算計了她,輕輕的躺在她身邊,道:“嬌嬌,別怕,朕一直在你很邊。”
皇後終於有孕,這是大漢的大喜事,劉徹更是喜悅之情溢於言表,不光免了好些賦稅,還特設了好多罪名不重的人。如此天下無人不知,陛下對皇後的愛重。且這麽多年陛下後宮隻有皇後一人,可見皇後在陛下心中的地位,誰還不怕死敢去惹陛下呢?
還真有不怕死的,皇太後嘛,皇帝還真拿她沒有辦法。
今天是第三批美人了,劉徹讓楊得意打發了之後,起身道:“去封口,朕不希望這些消息傳到皇後耳中。”然後出了宣室殿,直奔長樂宮。
長樂宮。
皇太後還在看畫冊,對著平陽公主道:“把這些人都放進家人子裏,到時候哀家直接選。”
平陽公主皺眉道:“母後,陛下都不要,您又何必折騰呢?”她的母親越老越像小孩了。
皇太後反而興奮道:“為什麽不折騰他們?他們不把我這個老婆子放在眼裏,我就讓天下人看看,陛下和皇後多麽的孝順。”
“那麽這對母親又有什麽好處呢?”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
皇太後和平陽公主一齊看了過去,就看到麵無表情的劉徹。王娡立即有些慫了,畏畏縮縮的後退,不敢看自己的兒子。
平陽公主心裏歎了一口氣,這麽多年母親的脾氣一點都沒有改?說大話的時候特別威風,但徹兒一來,她就不敢再說話了,還得她來善後。
她走過去,對劉徹福福身之後,道:“陛下,這是母親的一片愛子之心,還不是瞧著你太辛苦了,想要多一個人伺候呢。”
劉徹想起自從被他奪取長公主的封號之後,他的阿姐就乖巧了很多,輕易不肯發言。想起以前那個意氣風發的長姐,他心裏有些愧疚,到底是他把阿嬌看得比所有都重,所以才訓斥了阿姐。
此時他願意給她這個麵子,順著她,道:“阿姐,朕和母親說過很多次了,朕不需要姬妾,朕隻想治理好大漢,和阿嬌孩子好好的過,並沒有其他的想法。”
平陽公主看著劉徹認真的神色,腦子裏突然閃出一句話:我的皇帝弟弟是情聖!當初她信誓旦旦的說等陳阿嬌年老色衰之後,她的弟弟一定會有其他女人的。但是如今陳阿嬌躲過了無子被廢的局麵,年僅三十了,瞧著徹兒的感情竟越發濃烈了。她心中的信念竟然產生了動搖,不如去討好陳阿嬌?
可是就這一會,她就搖搖頭,她和陳阿嬌不可能和好的。這丫頭命好得讓她嫉妒,憑什麽她一個翁主可以得到陛下的獨寵,而她堂堂公主,卻要嫁那麽一個窩囊廢?
當然這些話不能說,反而還要討好她的弟弟,笑道:“陛下,母親年紀大了,容易忘記事。”然後瞥了一眼王娡。
王娡立即點頭,道:“對,對,我老了咯。”
劉徹瞧著她的鬢白的雙鬢,坐下來,溫和道:“母親,不記得就不記得,讓奴婢提醒您就好了。”然後沉下臉,對著伺候的宮婢道:“都好生伺候著,有功朕會賞,要是敢攛掇的話,朕決不輕饒。”
宮婢都跪下顫巍巍的道諾。
王娡臉色都白了,劉徹當著她的麵就發作她的宮婢,可見對她不滿到了極點。她這一路,順風順水,除了一個王兒姁給她添些堵以外,她操心並不多。通過阿嬌將拉攏了館陶公主,在竇太皇太後麵前伏小做低,這些都是她擅長的。不擅長的時候,有她兒子呢。即便兒子很小,可是卻很有法子,漸漸的她更不願意操心了。
其實她現在這樣,有一半是徹兒太能幹了,而現在她這個親生母親連給他安排身邊人也不許了,那她還能做什麽?竇太皇太後那麽風光,為什麽她不能?
想到這裏,她不由得悲從心來,頓時哽咽起來。
劉徹頭皮發麻,道:“母親,朕和阿嬌的事情,你不要管,你好好保養好自己的身體。舅舅們,朕會重用,阿姐朕也會賜還封號,可以嗎,母親?”
王娡聽到這裏,哽咽的聲音才小了些。
回到宣室殿,看著雲熙隆起的肚子,劉徹摸了摸,道:“母後那邊不用擔心了,她不會鬧了。”
雲熙懷孕之後,非常嗜睡,腦子也有些不靈光,後來索性就懶得想了,隻是點點頭,道:“陛下處理就好。”
劉徹俯下身,親親她的額頭,道:“嬌嬌,辛苦你了。“
終於到了生產的這天,雲熙早早的就發動了,劉徹看見她滿頭的汗水,緊張的問楚服:“楚大人,皇後沒有事嗎?“
楚服安撫他,道:“陛下放心,太醫們都在這裏,臣也會護著,皇後殿下會吉人自有天相的。“
雲熙隻覺得身體被撕裂了,不由得叫出聲,眼前一片模糊,果真生孩子是一個痛苦的過程。痛得她覺得靈魂都離體了。
劉徹在產房外走來走去,前世今生他第一次如此的不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