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淩晨的那陣響動,算是驚醒了所有千家住在研究所邊上的人,眾人竊竊私語,卻沒有人能夠給出答案,到底昨晚上發生了什麽,早上主樓的傭人起來開始打掃的時候就看到首領陰沉著臉從外邊回來了,飛鷹大人緊隨其後,兩人麵上的表情是不一樣的。


    前者死沉著臉,後者則是一聲一聲的嘆氣,引得大廳裏所有的傭人心裏的好奇是一層一層的往上翻湧而來啊。


    飛鷹到了書房門口,又是一聲接著一聲的嘆氣,首領這算不算是傷了心了。


    於小姐為了厲冥熠,能夠做出那樣的決定,這段時間,首領雖然沒有明確過是喜歡於小姐的,但是自從於小姐離開之後,首領身邊再也沒有像從前一樣的女人不斷,前段時間聽到厲家當家和er指揮官成婚的消息,首領愣是發呆了一整天。


    也許首領對於小姐,並不算是喜歡或者愛,但是卻是對於首領來說,是不一樣的存在。


    飛鷹推開門走進去,看著坐在書桌前麵色不是那麽好看的男人,還是上前匯報情況。


    「於小姐身上的傷,並不嚴重,隻要治療得當的話,是不會留下疤痕的,首領大可放心。」


    對麵的男人抬頭,眸光冷冽,「我放什麽心。」


    飛鷹低頭,「是飛鷹口誤。」


    最終千夜抹了把臉,「把最好的藥送過去,女孩子,身上有疤始終不好。」


    「是。」


    飛鷹也是無奈了,首領這明明就是撿著他一個人折磨,又不是他做出來的事情,怎麽就撿著她一個人折磨了。


    真的是夠夠的啊,


    「首領不再過去看看於小姐嗎?」


    千夜鬆了口氣,「不了。」


    去了也是平添煩惱,沒什麽好見的。


    飛鷹方才也算是明白了,千夜為什麽明明不想為難於寧,卻還是讓她自己想辦法去取了那蛇香草,就是想讓她毫無愧意的將那藥材帶走,不是從首領手上拿到的,也就不用輾轉反側,而是欠了人情拿到的。


    於小姐最怕拿人情說事,這點首領看的出來,相反的,隻要於小姐是自己憑藉本事拿到的蛇香草,那麽也就不欠任何人的人情了。


    他是不是應該慶幸,原來首領也還是有人情味的一麵的,而不是殘酷無情,陰狠暴虐的。


    隻不過這人情味隻是對著一個人,也未免有些太可惜了一些。


    千夜站在窗前,看著不遠處已經完全出來的太陽,麵色冷硬執著,以前媽媽常說過的一句話就是,人總是會在對的時候,遇上錯的人。


    他自己並不是那麽的清楚,到底於寧是不是他遇上的那個錯的人,還是其他的什麽,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是,於寧在他的心中,是不一樣的,有什麽不一樣,到現在,他自己也還是並沒有分辨的出來。


    第一次見到於寧,那是在微風和熙的海上,他追蹤厲冥熠去到了於寧船上,那時候看到女孩子,麵容美麗精緻,卻並不像普通美麗的女孩子那樣的嬌弱揉捏,反倒是多了幾分爽朗之氣。


    初見之時,不過是好奇,第二次見麵,義大利,她是在厲冥熠懷中的,能夠收服厲當家的女人,的確是能夠惹的這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帶著好奇之色的。


    那時候她給自己的驚喜,並不亞於其他的高手,能夠輕鬆的而解決掉他派出去的人,的確是很有本事的,不然也不會將傳說中不近女色的厲當家迷的死去活來的。


    一直到後來在千家,她不顧自己的安危進了魔鬼雨林,替他找到了雙子蛇,也並沒有在為難之際乘亂離開千家,而是選擇了幫助他解決那時候已經發起來的叛亂。


    慢慢的,那張臉也就滲透到他的心裏去了。


    千夜到現在都還是理不清楚,他對於寧,到底是什麽樣的感情,但是卻在她找來的時候,選擇了一個能夠不讓她留有後患的方法,讓她將蛇香草帶走去救了自己的敵人。


    什麽時候,他也變得這麽慈眉善目了,心也軟的這麽快了。


    飛鷹守在門口,首領這一時半會,還是真的出不來的,畢竟心裏的感覺還是沒有弄的清楚的,不是嗎。


    於寧被安娜和瓊斯帶回了別墅,現在不同於和那時候被囚禁在千家一樣,這裏的人都沒有控製住她的通訊,於寧第一時間撥通了漉銘的電話,詢問完了厲冥熠的狀況之後,開口告訴了那邊的人,她已經拿到了蛇香草了。


    「真的!你太厲害了,寧寧,我就知道你和別人是不一樣的!」漉銘興奮的開口。


    「是多了隻眼睛還是多了個嘴啊,怎麽就不一樣了。」鬼醫不屑的聲音懟了漉銘一句。


    但是也還是能夠聽得出來他們的高興,於寧笑了笑,「你們兩不要一天就忙著鬥嘴,好好準備,我馬上就帶著藥草回來。」


    「知道了,你自己也要小心,我們這邊會做好接應的準備的。」


    「知道了,你們幫我看好他。」


    於寧掛斷電話,看著對麵的安娜和瓊斯不說話,「讓你們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沒有?」


    「夫人放心吧,已經差不多了。」


    既然是從千家得到的東西,那麽她們自然是要心懷感激的,畢竟蛇香草是千家這麽多年培育出來的品種,也不能隨便就這麽給人了不是嗎。


    所以這午餐的答謝,是很有必要的。


    於寧坐在沙發上,後背黏著厚厚的蹦帶和紗布,有些不好活動,她抬動胳膊,腦海裏閃過了掛在實驗室裏的那幅畫。


    「把電腦給我拿過來。」


    「好的。」


    蘇西西平時閑的無聊就喜歡理理這世界上有些家族的族譜,什麽關係都能夠被理進去,其中肯定也是有千家的信息的,能夠被掛在那上頭的畫像,畫中人,肯定和千家是關係匪淺的。


    多少也能夠從蘇西西給的信息內找到什麽蛛絲馬跡的。


    她輸入了千夜的名字,很快跟著一大串的信息就露出來了,母親,父親的名字也都全部掛了出來,跟著就是照片和各係家族的信息。


    正在於寧仔細查看的時候,飛鷹走進大廳,對著於寧頷首之後單膝下跪。


    「你這是什麽意思?」於寧眯眼看著地上的飛鷹。


    飛鷹是千夜身邊的人,是整個千家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對著她單膝下跪,好像有那麽點的不妥。


    「於小姐,我知道我這樣很是唐突,但是我不想看著首領難受,所以想請您幫幫首領。」


    於寧合上電腦,看著地上的飛鷹,「幫他?他怎麽了?」


    「於小姐難道看不出來嗎,首領喜歡您,但是您並不愛她,這樣的感情受傷的都是不被愛上的哪一方,所以我想請您,好好的和首領談談。」千夜低頭說的不卑不亢。


    於寧蹙眉,千夜喜歡她,怎麽她自己沒看出來。


    「我知道這樣的事情本就不適合我這樣的下人多嘴,但是首領的情緒明顯的低落,尤其是看到您為了厲當家寧願自損,也要走出去的時候,飛鷹雖然沒用,但還是看出來首領很難受,飛鷹鬥膽,請於小姐好好的和首領談談,若是不愛,從此以後就算不做朋友,也不要這樣的互相傷害。」


    飛鷹跟著千夜這麽多年,從來沒有看到過那個英姿颯爽的男人,有一天會是這樣的畏首畏尾的暗自神傷,他習慣了首領那樣的目中無人,就算是冷酷無情也好,也不用這樣難過。


    一年前於寧走的時候,首領將自己鎖在房間裏整整三天,外人或許不知道,但是他卻是清楚的,首領到底是怎麽了。


    這次於小姐回來,讓原本已經恢復正常的首領又開始變得魔怔了,飛鷹自然是旁觀者清的,也知道於小姐心裏隻有一個人,首領自己也清楚,但是也許沒準是需要於小姐這個當事人親自過去談談的。


    於寧上前一步,單手將飛鷹扶起來,「你起來吧,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但是你弄錯了一點,千夜並不喜歡我。」於寧肯定的搖頭。


    「您的意思是?」


    於寧笑了笑,「很多時候,有人總是會喜歡將這樣懵懂的情感當做是喜歡,對於千夜來說,也許我真的是特殊的存在,但是卻並不會是他人生當中最特殊的存在,不過你說出來也好,我會好好和他談談,畢竟,我們也算是一同經歷過生死的朋友了不是嗎。」


    「謝謝於小姐。」飛鷹低頭開口。


    「你去告訴千夜,一會兒的午餐,當做是我的謝禮,讓他務必過來,我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想要問他。」


    「是。」


    瓊斯站在廚房裏,看著這邊的情況,有些無奈的伸手摘著豆角,夫人這是被飛鷹給嚇著了吧。


    畢竟這麽突然的過來告訴夫人這個已婚人士,說是千夜喜歡夫人,是個人都會被嚇到的吧。


    「把你們兩的拿手絕活都用出來吧,這裏的飲食是偏好酸辣的,就看你們兩的表現了。」


    「沒問題!」


    兩人信誓旦旦的抬手,畢竟沒幫上夫人的忙就算了,還讓夫人受傷了,這會兒是終於用得上她們兩的地方,當然要全力以赴了。


    於寧臉上的笑容漸漸隱退,卻還是覺得剛才飛鷹的話有些棘手,她知道千夜是喜歡她的,但是也僅僅是喜歡而已,並非愛。


    就是不太清楚,要怎麽和千夜說,還有那件事情,也不知道怎麽開口問出來。


    待會兒也許是個好機會,能夠和千夜麵對麵的好好談談,就是一件好事了。


    ……


    今天是千家宴請八方賓客的時候,從早上開始就是格外忙碌的,千夜也答應了於寧的邀請,準時在午餐時間去到了於寧住的地方過去。


    於寧吩咐了將餐桌擺在外麵,說是外麵樹蔭下陰涼很多,樹木搖曳之下吃午餐,天色又不是那麽的炎熱,當然是很好地。


    於寧算準了時間坐在餐桌上,千夜過來的時候,瓊斯將椅子拉開,男人坐在了於寧的對麵,桌上看上去都是一些家常菜,但是味道卻是絕對的好。


    安娜和瓊斯的手藝是在整個厲家都沒得挑的。


    「今天是你的正式晚宴,我雖然不能參加,但是也以我自己的方法,給你過個生日,就當做是謝謝你給我蛇香草。」於寧手上的杯子對著千夜舉了舉。


    「不用謝謝我,是你自己拿到的。」千夜回了句。


    於寧笑了,放下酒杯將筷子拿起來,這麽看來,千夜的確是有些不一樣的。


    「我再怎麽傻,都能夠猜的出來,在其中你起了多大的作用,其實你大可直接拒絕了我,不給藥草,我也是沒什麽辦法的,雖然是我自己拿到的,但是好歹,你給了我這個機會,不是嗎?」於寧開口對著千夜,字真句切。


    如果千夜狠下心來,連這個機會都不給的話,她是拿不到這藥草的,於寧很多事情,分的很清楚。


    「你想說什麽?」千夜盯著她開口。


    於寧也正是不知道怎麽開口說這件事情,千夜這麽問了,也懶得和他繞彎子了。


    「你覺得,你喜歡我嗎?」


    千夜心中一淩,突然抬頭看著對麵的女人,她麵帶笑意,像是在看什麽有趣的玩具一樣,讓男人心中十分不爽。


    「你不用一副看著我這麽惡狠狠的樣子,我知道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啊。」於寧起身開口。


    千夜猛然抬頭,鳳眸微眯,盯著對麵樹下的女人,不言不語。


    「千夜,你其實和我很相似,我以前從來不明白到底什麽是喜歡和愛,我仇視這個世界,仇視所有人,也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能夠找到一個和自己共度一生的人,所以一直都是孤單的,而你,就算每一夜躺在你床上的女人是不同,但是你的心還一直都是孤冷的對嗎?」


    於寧突然想到了以前w跟她說的話,一樣一樣的,現在怎麽感覺她的口氣和蘇西西一樣了。


    「你喜歡我,隻不過是朋友之間的喜歡,而並非愛,自然也就不是深愛,我的出現,和你身邊的任何女人都不同,這也就成為了吸引你目光的理由,你將太多的目光放在了我身上,慢慢的你就開始以為,你心裏的那個女人,是我,對嗎?」


    千夜蹙眉,的確,好像真的是和於寧說的一般無二的。


    「但是你心裏的那個女人,卻並不是我,千夜,你和我一樣不懂什麽是愛,但是有一天你也能夠像我一樣,遇到你那個能夠讓你將生死置之度外的人。」


    千夜抬手將酒杯舉高對著於寧,「謝謝,願你說的,會成為真的。」


    於寧看著像是開脫了,麵帶喜色的和他碰了碰杯子。


    男人看著她的樣子,心中苦澀,於寧這話,他明白是什麽意思,但是他對於寧,雖不到深愛的地步,但是也絕對不是淺顯的喜歡。


    她的解釋是想將他從這個籠子裏放出來,這點他清楚,但是這於寧是怎麽知道的。


    「對了,我想問你,你為什麽生日的時候不願意和旁人一起,喜歡自己一個人呆著,還有這滿林子的千紙鶴,你,自己折的?」於寧看著千夜,問的一臉認真。


    男人起身走到樹下,伸手摸了摸垂落下來的紙鶴,枝葉間隙間落下來的陽光打在他的臉上。


    「如果覺得為難,不用告訴我,我也是隨口一問而已。」


    踩著人家的痛楚,真的不是好事。


    「不用,你也說了,我們是朋友,我喜歡你,也不是什麽隱秘的事情,我告訴你。」


    於寧聽著這句話,好像是有那麽點的不對勁,又說不上來是怎麽回事。


    「紙鶴是我母親最喜歡的,每一年我的生日,她都會給我折一隻紙鶴,乘載希望和夢想,這樣的話,是不是感覺不太像我會相信的?」千夜對著於寧反問。


    「沒有,每個人都有孩童時候,那時候的天真,是每個人都會有的,我也相信。」


    「既然是我的生日,自然就隻和兩個人有關係,一個是我的母親,一個就是我,既然出生的時候隻有我和她兩人,那麽從此之後,也就隻會有我和她,自從母親不在之後,每年我都將我的生日當做是她的忌日,一同度過。」


    於寧腦袋裏翻過蘇西西給的資料,千夜的母親死去的時候,他年級還小,但是眾說紛紜,有的人說是死了,但是有的人又說,是失蹤了,這麽多年了,還是沒有一個確定的答案。


    所以說,他的母親是確定了,失蹤了,沒有死訊?


    「弗朗的巧克力,應該是千羽告訴你的吧。」


    於寧老實的點頭,「對。」


    如果不是千羽提了一句,她也想不到送巧克力,畢竟男人很少有喜歡巧克力的。


    「我媽媽從前送我的生日禮物,也是每年一盒巧克力,弗朗先生的,每一年我都會給自己買一盒,直到五年前,他封盒之後,我就再也沒碰到了。」


    千家的權勢,大可逼迫,但是千夜卻從來都不曾去逼迫過弗朗先生,這麽長時間了,弗朗在他的心裏連同著他的巧克力一樣,是占有很大的地位的。


    於寧嘆了口氣,好像這樣家族的女人,就算是正妻之位,也還是不得善終,厲冥熠的母親是一個例子,這千夜的母親也是一個例子。


    「是不是覺得很可笑?我母親是他的正妻,但是他這輩子,愛的女人始終不是她,而是另外一個,三個人的感情裏,不被愛的那個,始終都是最受傷的。」


    千夜的母親,是老首領的正妻,也是明媒正娶回來的,千夜的外公家裏家世十分的顯赫,是a國首富,跺跺腳也能夠撼動世界經濟的地方。


    但是就算是這樣的女人,生下了千夜這個嫡子,得不到自己丈夫的愛,也註定是悲劇。


    「所以在你生日的時候,每棵樹上都會掛滿了千紙鶴,並不是你喜歡,而是你母親是嗎?」


    「她一生渴望自由,是名十分出色的藥劑師,但是卻被困在這裏,也許,她的離開是對的。」千夜仰頭看著湛藍的天空。


    於寧想到了那個實驗室裏掛著的畫像,「我在試驗所頂樓的那個房間裏頭看到了衣一副畫像,上麵的女人眉眼之間和你及其相似,那是你的母親嗎?」


    千夜點頭,的確,那個研究室是母親以前時常過去的地方,她曾經是整個千家最出色的藥劑師,名震一時。


    「丫頭,無論是我的母親,還是厲冥熠的母親,她們的下場,在外人眼中並不是那麽的光鮮亮麗,有多痛,她們自己清楚明白,我希望你,最終不要變成她們那樣,你有你自己的驕傲,但是很多時候,那種驕傲,也會變成磨人的利器,傷人傷己。」


    身居高位,於寧清楚千夜的意思是什麽,他希望自己最終的結局,不要變成厲母或者是他的母親一樣。


    「不會的,因為我找到了能夠讓我支撐下去的東西,它會驅散我身邊的黑暗和冰冷,讓我能夠一直走下去。」


    「那就好,希望你這個好朋友,能夠活成你自己想要的模樣,而不是我這樣的。」


    於寧看著千夜提起腳步準備離開的樣子,突然開口,「千夜,等到事情解決之後,我會回來找你,我有一個問題,隻有你能夠給我解答。」


    千夜抬手揮動,示意他知道了。


    於寧笑了笑,提起腳步,往內走進了大廳,準備和安娜和瓊斯商量離開的事情。


    千夜一步一步的往前走過去,嘴角帶著苦笑,步履沉重,卻並不是提不起來。


    丫頭啊,你的話,隻能夠代表你自己的觀點,我是不到深愛的地步,但是也絕非僅僅的喜歡而已,原來這樣的後知後覺,才最是傷人的。


    我對你,或許真的隻是欣賞,但是現在,卻開始嫉妒起了厲冥熠了,為什麽同樣是身在黑暗之中的人,他憑什麽就能夠擺脫陰影走出去。


    憑什麽,就能夠找到棲身之所。


    但是也許,這是最好的解決,你和我,依舊是最好的朋友,當然,隻是在你眼中的。


    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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