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千夜的世界裏,於寧的出現隻不過是一個意外,他十五歲開始不斷的換女人,那些女人跟著他的目的不外乎錢財,權勢,或是貪戀他這張臉,隻要有錢,就能夠有無數的女人為了爬上他的床上不折手段,很多時候,他無論是去到那裏,在外留宿,當地的一些頭目手下為了討好他,也是會選擇直截了當的往他的床上放女人。


    而在那些女人的眼中,他能夠看到的是貪婪,癡迷和愛慕,久而久之,千夜也就養成了換女人如同換衣服一樣的性子,因為在他的世界裏頭,那些出現的女人都是廉價的,不值一提的。


    但是於寧不一樣,他從這個女人眼中看不到其他女人眼中的東西,比如說是在角鬥場裏頭,但凡她對自己服個軟,他也不會那麽對她。


    看到她眼中對自己的不屑一顧,看到她身上的倔強,千夜就更加的想要看到她這副堅硬的外殼被剝掉之後的樣子,會不會如同小白兔一樣。


    但是結果,他還是沒能夠如意。


    飛鷹帶著人撤退,跟在千夜的身後看到男人悵然若失的樣子,有些不可置信,首領什麽時候露出過這樣的表情,這麽多年了,向來是不可一世的存在,這樣的表情,不適合出現在他的臉上。


    但是,卻還是真的出現了。


    「首領,我們就這麽放走於小姐了?」飛鷹硬著頭皮開口,其實他想問的是,就這麽放過厲家的人了,這不像千夜的風格啊。


    「怎麽,你很喜歡她?」千夜反問道。


    飛鷹頓時冷汗冒出來,「沒有,就是覺得,於小姐很厲害。」


    和首領挺配的,她的膽識和能力,是很多特工裏頭都見不到的。


    聽了他的話千夜低頭輕笑,的確,那丫頭是少見的厲害角色,也是他第一次覺得不煩的女人,不像那些在他床上過不了夜的女人。


    他對她,沒有煩躁和厭惡,甚至想要她留在千家的意願,是很強烈的。


    「不是真心想要留下的,說什麽都沒用。」


    她的心思不在這裏,就算留下了,她也不會甘心的。


    飛鷹沒再說話,他能夠感覺到首領的心情的確不是那麽好,其實如果可以的話,他們是很喜歡於寧的,畢竟那個女人,在首領陷入危險的時候,是那麽的奮不顧身,那麽的不顧一切。


    這樣的女人,才是真正能夠配得上他們首領的女人,而不是那種隻會躲在首領的臂彎裏,等著男人替自己遮風擋雨的女人,那樣的女人,在他們的世界裏,是活不過兩天的。


    「首領,也許還有機會能夠見得到於小姐的。」飛鷹鬼使神差的安慰道。


    男人沒有說話,長長的睫毛動了動。


    是有機會見到,但是她卻的確不會是留在自己身邊的人,那時候的奮不顧身,也隻不過是為了還他的人情而已。


    方才千夜腦袋裏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如果他不是為了救她而被雙子蛇給咬傷了的話,那麽於寧是不是還會為了自己進魔鬼雨林,而幫助他解決千家內亂。


    這是很多的問號,但是他心底的答案,卻並不是自己想要的那個。


    男人一步一步的往前走過去,身後跟著一群人,莫名的,他感覺有些冷,好像當初被扔在雨林厲沒有人來找他一樣的那麽冷。


    渾身的孤寂,渾身的飛揚涼意,一直從他的額頭涼到了腳底。


    蘇西西很快被軍醫弄醒了,帶著人趕過來的時候,千夜已經離開了很長時間了,於寧帶著人等在邊緣地帶,就是等著蘇西西過來。


    一看到女人走出來,於寧急忙迎上去,「你怎麽樣了?」


    「我沒事,倒是你,沒受傷吧?」蘇西西上下打量,看到女人好手好腳的樣子,心裏鬆了口氣。


    於寧突然將她的右手拉起來,使勁兒掰扯,蘇西西疼的皺眉,哇哇大叫,「你幹什麽,在裏頭待久了逼瘋了?」


    突然折騰她的手幹什麽。


    「你不是被廢了右手嗎?」


    於寧扯著她的手肘,好像看上去是沒什麽問題的,還是這是假的?


    「誰……誰被廢了右手了!」蘇西西不滿大叫,「本姑娘還風華正茂的,怎麽就成殘廢了?」


    於寧眨眨眼,放開她的手,「我在林子裏遇到桑妮了,她說是廢了你的一隻手。」


    當時就把於寧給嚇得魂飛魄散的,蘇西西這手,要比金子還值錢,不能輕易廢啊。


    聽到她的話,蘇西西順口說,「她是有這個念頭來著,但是沒成功,不對,那個女人進來幹什麽?」


    知道她沒事,於寧心裏的結算是打開了,「不知道。」


    那場爆炸發生之後,桑妮那些人估計是回不來了,也不過是可有可無的人,沒這個必要告訴蘇西西了。


    這時候神經大條的蘇西西才看到了於寧身後的男人,那張禍國殃民的臉,配上那頭銀髮,簡直活脫脫的妖孽一枚啊,一瞬間這女人就開始發花癡了。


    「我靠,你男人玩cosy啊!」


    簡直帥的沒邊了。


    此時的女人完全忘記了這時候應該驚訝的不是這個,而是已經分手的兩人,為毛會在一起的說,但是光注意臉的蘇西西,是已經忘記掉所有的事情了的。


    「他,換個發色換種心情。」於寧隨口胡謅道。


    畢竟厲冥熠生病,當著這麽多的人也還不方便告訴蘇西西的。


    「好帥。」蘇西西眼睛裏不斷的冒出星星來,一顆一顆的。


    於寧已經無奈了,這麽久了,蘇西西還是一點變化都沒有的,看到帥哥就走不動道了,就不能有點骨氣。


    「好了,我們現在先出去吧,有什麽事情回去了再說。」


    當務之急是先離開這裏,她能拖下去,厲冥熠拖不了了,剛才她拖著漉銘仔細詢問了男人的狀況,現在的厲冥熠是絕對不能夠傷心勞力的。


    必須馬上回去,讓他臥床靜養。


    「對,我們馬上走吧。」蘇西西開口道。


    但是橫在她麵前的於寧沒有動,蘇西西皺眉,「走啊,不是說要走嗎。」


    站在這不動不說,還擋路。


    於寧對著她身後示意,女人轉頭就看到了帶著人站在自己身後的千羽,她深呼出一口氣,轉頭拉著於寧就要走。


    「他有話想對你說,你還是聽聽吧。」於寧拉著蘇西西開口。


    「沒什麽好說的,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不該說的也都已經說了,沒必要在見麵。」


    蘇西西的語氣聽上去沒有退讓的意思,毅然決然的決絕,於寧也是了解蘇西西的脾氣的,別的不說,接受不了別人的背叛,一旦做了一次,在她這裏就算是判了死刑了的。


    換做是以前,於寧是不會管這件事情的,但是這次,也許是厲冥熠的病情對她有所啟發,這世界上的很多事情,沒有比死亡是跨不過去的。


    況且,在事情發生之後,千羽也做了相關的補救措施了,他也在盡自己的全力去彌補,去挽救了。


    「我不想聽他的藉口,一點也不想。」蘇西西執拗的不肯回答。


    於寧低頭想了想,還是開口,「這是最後一次,你最後一次聽聽,他的意思,很多的事情,也許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就是我想的那樣,他背叛了我。」


    「我隻問你一句,如果換做你是他,在當時的情況下你會怎麽做?」


    蘇西西愣住不說話,於寧伸手揉揉她的腦袋。


    「我先走了,三天後我們在er的基地見,你帶著默默,好好照顧它。」


    地上的貓咪明白了於寧的意思,這是要讓它好好的陪著蘇西西啊。


    於寧轉身走到厲冥熠身邊,男人看到她回來,伸手將她摟在懷中,往林子出口方向走出去,莫寒等人跟著離開,留下了蘇西西和千羽還有er的人待在原地。


    「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又不舒服的要和我說,我們停下來休息。」於寧喋喋不休的一路開口。


    男人摟著她,聽著她的吩咐,寵溺一笑,「沒事,別把你男人想的那麽弱。」


    「但是你生病了啊。」


    「就算生病了,也還是能保護你。」


    於寧還是拉著他的手,腳下保持著平穩的步調,不願意走的太快,也幸好是已經到了林子的邊緣了,不然以這樣的速度,得走到猴年馬月才能出去。


    厲冥熠伸手撫平女人頭頂的碎發,「你真的不怪千羽?」


    他沒有處置千羽,是為了留著等這小東西自己解決,沒成想,她倒是釋然的挺快的。


    於寧笑了笑,「要處置他很容易,但是,沒那個必要。」


    蘇西西對千羽的感情,於寧是看的出來的,況且她現在也沒出什麽大事,畢竟那是蘇西西心上的人,隻能等她自己去解決了。


    「我們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幫你把病治好,所以快點出去。」於寧摟著他的腰跨過了麵前的樹樁。


    很快到了能夠接收到信號的地方,不遠處慢慢的飛過來一排黑色的直升飛機,最中間的位置看得到燙金的厲字飛揚跋扈的寫在上頭,螺旋槳帶來的氣流不斷的壓垮了地上的樹木。


    感覺到氣流拍在臉上,於寧抬眼看到最中間直升飛機降下來升降梯。


    男人低頭,看著自己身邊的女人,笑容繾倦悱惻,「我們回家了。」


    於寧緊了緊抱著他腰際的手,「嗯,我們回家。」


    漉銘跟著兩人在了一個機艙裏頭,雖然他不願意當這兩人的電燈泡,但是沒辦法啊,出門的時候那群人可是拿了把匕首對著他說過的。


    要是當家有什麽問題,回去他們就能夠把他給燉了,這可馬虎不得。


    於是在沙發上的兩人抱著膩膩歪歪的時候,漉銘頂著壓力將自己的攤子擺好了,「當家,麻煩過來做個簡單的檢查。」


    一聽到漉銘的話,於寧趕忙推了推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快起來,漉銘給你檢查一下。」


    男人往她的頸間湊了湊,呼出的溫熱氣體灑在女人的肌膚上,圈著她腰的手就是不願意撒開。


    漉銘咳了聲,仰頭望著裝修豪華的機艙頂,當家這還真的是在於小姐麵前就變了一個樣子了,不像前兩天那樣的冰凍三尺,生人勿近了。


    「你起來,讓漉銘給你做個檢查好不好。」於寧耐著性子哄道。


    男人動了動,還是不願意撒手,「再抱一會兒。」


    厲冥熠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不像前段時間一樣的冰冷,反倒是開始逐漸的有了溫度,甚至慢慢的往上升。


    於寧感覺到了他呼在自己頸邊的氣體開始慢慢的越來越滾燙,她趕忙伸手捧著男人的臉開始仔細的盯著,「你身上怎麽越來越燙了?」


    一聽這話,漉銘馬上過來,拿著手上的溫度測量儀靠近了厲冥熠,看著顯示屏上的書桌不斷以驚人的速度慢慢往上升起來,兩人嚇的臉色一變。


    「這,這是怎麽了?」


    「馬上降溫,把當家扶進臥室裏頭。」漉銘翻動著自己箱子裏的東西。


    於寧剛忙拉著男人起身,這才發現,厲冥熠已經失去了意識,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咬著牙將男人扶進了臥室裏頭,漉銘已經吩咐了機艙裏的人放了冰水出來。


    給厲冥熠餵了兩片藥之後,將自己的電子測量器留了下來,「當家的體溫太高了,必須想辦法降下來。」


    於寧看了看自己麵前的浴缸裏頭慢慢的冰水,她伸手摸了摸,很涼,蝕骨的冰寒。


    「要用這個降溫嗎?」


    「對,藥物無法快速降下來,隻能用這個方法了。」


    她緊跟著將厲冥熠上身脫了個精光,下半身一條褲子就直接將人放了進去,小心翼翼的捧著男人的腦袋浮出水麵,於寧咬牙看著他因為體溫提升而變成微粉的臉頰,薄唇上已經變得開裂,於寧咬牙,不過幾分鍾的時間他就變成了這樣,明明上飛機之前還是好好的。


    她緊跟著將厲冥熠上身脫了個精光,下半身一條褲子就直接將人放了進去,小心翼翼的捧著男人的腦袋浮出水麵,於寧咬牙看著他因為體溫提升而變成微粉的臉頰,薄唇上已經變得開裂,於寧咬牙,不過幾分鍾的時間他就變成了這樣,明明上飛機之前還是好好的。


    「溫度降下來之後當家應該就會醒過來了,你守著他別動,我好好的研究一下。」


    於寧急忙點頭,伸手將厲冥熠的頭慢慢的靠在了一旁,伸手放到水下握住了男人的手掌,就算是在這樣的溫度之下,那麽冰冷的水下,他的手掌還是滾燙如火。


    男人緊閉雙眼,已經失去了意識,於寧伸手握到了當初她親手戴在男人手上的手環,突然眼淚決堤,一點一點的落在了水麵上,濺開了點點水花。


    不過短短一天的時間,他就遭了這麽多的罪,受了這麽多的苦,哪一樣不是掏幹心血的。


    於寧趴在浴缸邊上,壓抑著痛苦的嗚咽聲不斷的從她口中溢出來,漉銘站在門口,能夠聽到裏麵女人壓抑痛苦的聲音。


    嘆了口氣,他沒有進去。


    當家這病,真的已經快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了。


    浴缸裏失去知覺的男人渾身被水淹沒,純白的背景將他整個人襯的如同墜落凡塵的天使一樣,美的不染凡塵。


    漉銘推門而入的時候,於寧已經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紅著眼睛給男人測量溫度。


    「還是沒有降下來嗎?」


    「沒有。」她嗓音沙啞。


    漉銘將手上的托盤放到一旁,蹲在地上將厲冥熠的一隻手從水下撈了出來,看到漉銘放過去的刀片,於寧急忙開口。


    「這是要做什麽?」


    「放血,中醫療法,有的時候這些疑難雜症的,還真的是得咱們老祖宗的做法才有用。」漉銘說著銀色的刀片割破了男人的手指,看到厲冥熠指尖不斷冒出來的血液,於寧愣神。


    這時候的血液顏色,已經不是正常的殷紅色了,而是帶著黑色的顏色,純粹的黑色。


    「你還懂中醫?」


    於寧去過他的實驗室,看的出來那都是現代化的醫療設備科研設備的,就是沒見到中醫的研究器械,在她的認知裏頭,漉銘好像是西醫領域的天才吧,沒想到中醫還有涉獵。


    「我懂得,也算是精通,但不算是厲害,當家的病情,隻能夠中西醫合療,取長補短而已。」


    中醫?


    「你懂的中醫,但是並不是很精通,如果能夠找到一個高手的話,是不是就能夠有把握治好了?」


    漉銘抬頭,「並不能夠算是有把握,但是至少還是能夠有幾分把握的。」


    所以在厲冥熠生病之後,厲家明裏暗裏派出去尋找民間醫生的人不在少數,但是卻都是無功而返的,隻要能夠救當家,他們是豁出去了。


    醫藥這種東西,領域博大精深,尤其是中醫,以世間萬物為基礎,草藥的功效顯著多能,也許真的能夠找到方法。


    於寧突然想到了鬼醫,那個性子及其古怪,但是卻很厲害,她曾經看到鬼醫將隻剩下一口氣的人用一株簡單的草藥救活了,就那麽一片葉子而已。


    「我有一個朋友,對草藥及其的精通,他能夠幫的上忙。」


    「誰?」


    「鬼醫。」


    漉銘手上的銀色小刀掉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他剛才,是聽到了鬼醫的名字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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