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被留下守在了門口,兩撥人一起進了試驗所裏頭,千夜躺在裏頭,能夠解決掉今晚上這齣鬧劇的,也就隻有千夜了。


    千斯元胸有成竹的走在前頭,他的消息不會有錯,在加上這一天以來飛鷹的表現,就已經證明了事情的嚴重性。


    無論千夜是死是活,半死不活,這飛鷹,也死定了。


    他跟著走在眾人尾端的位置,對著身邊的秘書開口,「讓他們注意了,一旦飛鷹的人動手,馬上控製住,千家的三個出入口,必須好好的把守好了。」


    秘書點頭,這事當然得辦的謹慎,一看到千夜之後,如果飛鷹束手就擒也就罷了,如果不是,他硬是要抵死不認守著千夜,那麽,這人今晚上也活不了。


    千夜心裏頭也有些打怵,不知道那個女人到底有什麽樣的把握敢直接讓人進來,他這一下子就相信了她的話,現在想來,還是有些不安。


    這於寧到底是有什麽樣的本事,那些醫生都沒辦法的事情,她怎麽樣能夠讓自己脫困,又保住了首領。


    上了二樓,七拐八拐的也到了千夜躺的房間門口,飛鷹看了眼守在門口的人,轉身對著身後的各位堂主開口。


    「首領在裏麵,各位是要一起進去嗎?還是分開?」


    這些人都互相看了兩眼,這麽多人突然就這麽進去的話,恐怕那房間裏頭也太過於擁擠了些,並且對於千夜來說,他們現在已經是在僭越了,還這麽明目張膽的這麽多人進去,的確不是什麽好事。


    「我看,就千斯元,王鬆,我和飛鷹進去吧,各位在那邊等著,一有什麽動靜我們馬上通知各位。」剛才對著飛鷹發火的人提議道。


    突然冷不丁的這麽多人闖進去,無論千夜的狀況是什麽,他們以下犯上這個罪名是背上了,如果事實真的如同飛鷹說的那樣,那麽按照千夜平時的處事風格來說。


    這些人,都必死無疑。


    「不用了,既然都到了這裏,就一起去吧。」這群人也應下來。


    飛鷹看了看對麵的千斯元,這個男人今晚上是有備而來,外頭那幾位堂主什麽的,當中有多少是他的人,飛鷹一清二楚。


    幾人推門而入,房間裏頭光線明亮,空間寬敞,偌大的地方隻有一旁的心髒記錄儀的聲音在滴滴作響,床上的男人禁閉雙眸,心律平穩。


    一旁的心髒記錄器就是最好的證明,千夜並不像千斯元口中說出來的那樣,已經死亡。


    「千斯元,那心髒記錄器上的數據恐怕不是假的吧,你倒是給我解釋解釋,這是怎麽回事?」飛鷹身邊的男人開口道。


    他一開始就不相信飛鷹會如同千斯元說的那樣,現在首領人是活著的,千斯元就得給出外頭那些人一點的解釋。


    站在千斯元這邊的幾位堂主看了看拿上頭的數據,他們也是知道的,千斯元對這事有多麽的謹慎,不可能在毫無把握的情況下帶著他們過來。


    「但是首領的確如同那兩個人說的一樣,躺在床上意識不明,你們過去看看,是不是有雙子蛇咬過的痕跡。」王鬆急忙打圓場。


    隻要能夠證明現在千夜是被蛇咬了中毒不治,那麽結果就是一樣的,千斯元一樣能夠接手千家,一個躺在床上毫無意識不知道什麽時候會死去的人,不適合再掌控千家。


    「這?」


    眾人麵麵相覷,這誰敢過去掀首領的被子,不是找死嗎。


    「我去。」千斯元站出來,看著飛鷹,「首領現在已經躺在那裏了,飛鷹,你已經無話可說,一旦傷口上是有雙子蛇的咬痕,而不是你說的什麽小問題的話,我希望你能夠自己了斷了。」


    飛鷹看著床上呼吸平穩的男人,不知道為什麽,他隱隱的感覺到了千夜原本身上那股迫人的氣勢淩厲至極,不像是一個失去了知覺的人。


    他待在千夜身邊這許多年了,當然能夠憑藉一點感覺,就感知到男人的狀態。


    莫非是……


    「我想不用驗證了,如果首領隻是小問題的話,不可能進來這麽多的人而毫無知覺,飛鷹,你倒是解釋解釋。」千斯元身邊的人開口。


    這話一下子又將這邊的話題圓回來了,無論千夜是死是活,但是現在他失去了知覺是最重要的,飛鷹這次,難圓其說。


    船上的人毫無知覺,呼吸平穩,不知道是在熟睡,還是陷入昏迷的狀態了。


    其中一個堂主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伸手將外頭守著的醫生一把拽了進來,急促出聲,「你給我說,首領怎麽了!」


    那醫生瑟瑟發抖,平白無故的進來了這麽多的人,還都是千家名下略有勢力的頭領,一個一個的並不算是慈眉善目的樣子,可不是嚇得話都說不出來嗎。


    看到那醫生的樣子,其中一個人急了,一把將他手上的記錄表搶過來重重的拍在他的頭上,塑料材質的文件夾因為那人的力道不小而拍在他的腦袋上發出重重的聲響。


    「說啊!」


    那醫生看了眼,還是實話實說,畢竟在這會,也瞞不住了,「首領已經昏迷一天了,恐怕,挨不過今晚上了。」


    眾人看向床上安靜的男人,看樣子是真的,都這麽大的動靜了,首領一點反應都沒有。


    千斯元滿意的張口,「飛鷹給我抓起來,馬上處死!」


    事已至此,就算想保飛鷹的人也是保不住的了,事實擺在麵前,況且這裏來的並不是千家所有的將領,而是和千斯元平時來往密切的人,和一些保持中立看似剛正不阿的人。


    飛鷹迅速掏出手槍指向千斯元,麵色鐵青,「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的什麽主意,千斯元,隻要有我在,你別想傷害首領。」


    「我看你是腦子出問題了吧,都這時候了,你還不想認罪嗎,飛鷹。」千斯元洋洋灑灑,現在千夜已經擺在了所有人的麵前,瞞不住了。


    王鬆見此,懂得見風使舵的人當然知道這會兒風是往哪兒吹的。


    「飛鷹是首領身邊的左右手,他陷害首領,那麽就一定得受到懲罰,並且是名正言順的受到懲罰!」


    眾人即刻響應,馬上開口,「對,飛鷹必須處置,並且片刻不緩!」


    「各位,現在首領大限將至,千家不能一日無主,現在需要確定新首領的人選,讓新首領來主持處置飛鷹這個叛徒!」


    「對,首領之位不能夠空懸太久啊。」


    飛鷹轉身,盯著這些虛偽的人一口吐出去,「呸!你們這些人,都是千斯元的幫凶,都是他的走狗,目的不過是一個首領之位!」


    這樣的事實一語戳破,那些人此刻倒是不是那麽藏著掖著了,既然千夜活不長了,就得做出決策,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就是他們的選擇。


    「現在千家血脈留存的不多,在這裏的也就隻有千堂主一人了,千堂主是老首領的親弟弟,是首領的叔叔,他成為新首領,實至名歸!」那人順著風向提出來。


    「是,千堂主的實力,大家有目共睹,既然這樣的話,我們懇請千堂主,擔任首領之位。」


    千斯元現在已經完全不用隱藏了,這會兒,他已經是首領了,這麽多年以來,他的心願達成,如願以償的登上了千家的權利頂峰。


    「好,從今天起,我千斯元,就是千家首領,我成為首領之後的第一條命令,即刻處死飛鷹,準備千夜的後事!」


    「你敢!」飛鷹瞪大眼睛,瞳孔中帶著血絲。


    千斯元盯著一臉焦急的飛鷹,「你倒也是個人才,不過太笨了,一根筋轉不過彎來啊。」


    「叔叔這麽快就敲定了我的葬禮,我可真是感覺到無比的榮幸啊。」幾人身後傳來一道男聲,嗓音低沉性感,帶著些許沙啞。


    所有人愣在原地,那聲音像是鬼魅一樣,從地獄而來,如同召喚亡靈的聲音,讓他們不敢回頭,不能回頭。


    千夜他……醒了……


    病床上的男人不知道什麽時候睜開了眼睛坐起身來,被子順著他堅硬的胸口滑下來,露出白皙的肌膚性感的上半身,男人髮絲淩亂無比,妖孽的臉上一如既往的帶著邪魅。


    冰冷的藍色瞳孔直視對麵的人,所有人的動作一滯,不敢回頭。


    王鬆是麵對著千夜的,他慢慢的抬頭,在看到男人那雙瞳孔,和身上王者歸來一樣的氣勢,像是看到了從地獄伸出來的手掌那樣,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首,首領……」


    那樣的恐懼是由心而發的,沒有半點的摻假,是發自內心的顫抖。


    飛鷹麵帶驚喜的轉身,在看到床上的男人時,那雙冰藍的瞳孔如同映射到他心裏頭去一樣,巨大的喜悅在飛鷹心頭炸開。


    他這今天不過一天的時間,他真的體驗到了大起大落。


    「我這才睡了個覺而已,你們在這是鬧什麽?」千夜語氣淡然,像是在詢問這些人吃了飯沒有那麽的簡單。


    但是飛鷹是真的知道,首領生氣了,他待在千夜身邊這許多年的時間,自然明白男人生氣的時候是什麽樣子。


    千斯元身體僵硬,機械般轉身過來,看到床上坐起的男人,他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那個嘴角雖然帶著笑意,但是眼神卻是蝕骨冰寒的冷。


    眨了兩下眼睛之後,麵前的人還是沒有消失。


    他往後退了一步,不可能的,千夜怎麽可能會是醒過來的,明明消息上頭已經說明了,收到的風聲也說了,他七點鍾的時候就已經咽氣了的。


    不可能的。


    飛鷹身邊的男人上前一步,臉上帶著發自內心的笑意,「首領醒著就好!」


    千夜掀開被子踩著拖鞋下身,這才剛剛好起來,是不能這麽快就下床的,但是飛鷹卻美哦與上前勸慰。


    男人身上還穿著寬鬆的水庫,胯骨的地方若隱若現,帶著致命的性感。


    「說說吧,你們這是鬧騰什麽?新首領?」千夜站在千斯元麵前,身高是絕對站壓倒性優勢的存在。


    對麵一群人無話可說,隻能低著頭不說話,隨便驚擾首領,沒有得到允許擅自闖入,恐怕這裏的人都吃不了兜著走。


    飛鷹看著走下來的男人心情激動,想起了剛才那張紙條,如果猜的沒錯的話,救醒千夜的,是於寧沒錯。


    也正是因為知道千夜的甦醒,所以於寧才放心的讓他將人放了進去,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於寧這次功勞不小。


    千夜視線淡然的落在千斯元胸口的圖騰上,修長的食指劃過,「這圖案,也是你能夠用的嗎?」


    千斯元從千夜甦醒的消息裏頭反應過來,往後退了一步,咬著牙開口,「就在剛才,我已經成為了千家的首領,所以,你沒用了!」


    「哈哈……」千夜輕笑出聲,「首領?你也配?」


    「你看我配不配!」千斯元說著從腰間掏出一把手槍指著男人的鼻子。


    飛鷹往前一步抬起手上的槍,「千斯元,你這是要造反嗎,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造反嗎!」


    身後的一群人有些懵圈,他們來見千夜,是不能夠帶槍的,除了千夜身邊的人能夠持有武器之外,其他人見首領的時候身上不容許有武器。


    這千斯元是什麽時候帶進來的。


    「是,我就是反了,我告訴你千夜,今天你走不出這裏!三個入口已經被我的人控製住了,裏麵所有的人現在聽從我的號令,從今天開始,我就是千家的首領,千家的當家人!」千斯元握著手槍道。


    現在還不晚,外頭的人還不知道是什麽狀況,隻要千夜現在死了,出去了一樣還是飛鷹殺的,和他沒有任何的關係。


    千夜就不該醒過來。


    「哦?是這樣的嗎。」男人絲毫不見緊張,好像現在隻不過是在開一個無關緊要的會議一樣。


    「你就不應該出生,從一開始這首領的位置,就是我的,就應該是我!」


    如果沒有千夜,那麽這首領的位置,就應該是他的,從來都是千夜擋了他的路。


    「你們還愣著幹什麽,還不過來幫忙!」千斯元對著身後的各位堂主開口道。


    這明目張膽的和首領直接來,他們這些人還沒有那個打算,本來以為千夜死了,是被飛鷹害的,想著巴結了千斯元,他當上了千家首領的話,能夠為各家謀點什麽好處之類的,結果沒成想,千夜居然沒有死。


    這不是闖大禍了嗎。


    「怎麽,你們還想猶豫嗎?想想他的手段,今天的事情你們幫著我,等到之後,他會怎麽對你們!誰都不會好過!」


    聽到千斯元的話,所有人變了臉色,千夜對於叛徒和犯了錯的人的處置,堪稱毒辣,想到之後自己可能麵對的,他們所有人渾身一抖。


    「橫豎都是死,不如選個利落點的死法!」其中幾人說完這話之後劈裏啪啦的將手槍給逃了出來。千夜看著滿屋子的人,這裏代表的也隻不過是平時就和千斯元交好的幾人而已,其餘那些正義淩然效忠千家的主兒,千斯元是一個都沒敢找過來。


    那些人是不可能接受他成為首領的,這點千斯元知道的輕輕楚楚的。


    默默不知道從哪兒跑出來,嘴巴上叼著一塊剛烤好的餅幹,優雅的坐在身後的病床上頭,看著那邊的情況悠閑的搖著尾巴,小嘴將餅幹放在床上之後開始慢慢享用。


    飛鷹默不作聲的往前走了一步,擋在了千夜麵前,早上他沒能夠好好的保護首領,這會兒,他不能夠再犯那樣的錯了。


    「千夜,你還有什麽遺言早點說吧,看在我們叔侄一場的份上,我會幫你完成。」千斯元手上的槍片刻不敢挪動,直直的對著千夜的腦袋。


    妖嬈的男人抬眼掃過對麵的一群人,嘴角輕笑,「這是你們的選擇?不後悔嗎?」


    「對不住了,每個人都得有自己的選擇,首領,這就是我們的選擇!」千斯元身後的一群人開口。


    「行了,早就知道你們沒按好心,就算你們的選擇不是這個,今天,你們也活不到明天。」


    對麵的人臉色一變,早就知道了這千夜是什麽樣的手段,犯了一次錯的人,在他這裏,是不可能再有第二次機會了的。


    w為了活命孤注一擲,這就是他們的選擇。


    千夜點了點頭,「不錯,很不錯。」


    「廢話少說,你要麽乖乖的交出千家的所有文件,要麽,我殺了你之後自己來!」


    千夜走過去,慢悠悠的在床邊落座,看了眼這邊的貓兒,指尖撚過它毛茸茸的耳尖,「很可惜,你們原本都是能夠活下去的……」


    「砰!」房間門被踢開,一隊穿著灰色迷彩服手持機槍的人沖了進來,迅速的將千斯元等人包圍起來,呈半圓的形狀。


    千斯元手上的槍也很快被人奪走,這群人裏頭,也就隻有兩個人有槍而已,這些人是怎麽出來的。


    「怎麽回事,你不是說你帶人進來了嗎?」王鬆上前一步,在千斯元耳邊開口。


    千斯元信誓旦旦的說了,整個千家都被控製住了,千身邊的人也是如此,怎麽不過十分鍾的時間,這情況轉變的夠快的。


    默默挨著千夜,坐在男人身邊啃著餅幹,千夜修長的五指時不時的蹭過它的腦袋。


    「叔叔,我給過你機會,是你不要的。」


    千斯元看著麵無表情將他們圍起來的人,急忙掏出手機,撥通了自己秘書的電話。


    那邊通了之後,他著急開口,「怎麽回事,你不是盯著的嗎!」


    三道門都被控製住了,巡邏的人也被控製住了,這些人是怎麽冒出來的,從哪兒冒出來的。


    「這不是盯著呢嗎。」那邊傳來一道冷淡的女聲。


    千斯元急忙將手機拿過來,看了看上頭的名字,「你是誰?」


    「這兒呢。」門口傳來一道女聲,和電話裏頭的重複起來。


    眾人轉身向門口,一個麵容精緻的女人靠牆而立,手上的手機對著千斯元揚了揚,「你是在找我嗎?」


    緊跟著被打的鼻青臉腫的秘書被扔了進來,他在地上不斷捲縮起來,瑟瑟發抖。


    於寧將手機扔在地上,渾身上下依舊是那套染滿血跡的衣服,滿身的腥臭,但是和這樣的味道形成對比的是,女人渾身的氣質,那張禍國殃民的臉,能夠讓人忽略掉那股血腥的味。


    「人在這兒了,我能幫你的也幫到這兒了。」她走到千夜麵前停下,隨手將一樣東西扔在了千夜身邊的床上。


    默默仰頭看了眼於寧,問道那股味道的時候麵帶嫌棄,「喵嗚……」


    千夜伸手拉住於寧將她放到自己身邊的床上坐下,「看一會兒再走。」


    於寧眨眨眼睛,死命的盯著那床,下頭是不是插了把刀,這變態轉性了,這麽好?


    他不是應該以來就讓她跪下的嗎。


    「看什麽,還不坐下。」千夜說著將她按在自己身邊坐下。


    「有什麽好看的,不過是幾顆子彈的事情而已。」於寧無語道。


    千夜有自己的處理方法,她沒什麽好幹涉的,千夜醒了,她能夠幫的忙也幫完了,之後想怎麽折騰,是千夜自己的事情。


    「就當是看個笑話。」千夜回道。


    於寧沒有再回應,身手想要將默默抱過來,卻被這貓嫌棄,就看到那坨黑乎乎的毛球直接跳到了千夜腿上。


    如果她看的沒錯,好險剛才默默看她的眼睛裏頭,透出了那麽點的嫌棄。


    「沒良心的。」於寧癟嘴道。


    千夜盯著腿上的小傢夥,在看看對麵的女人,嘴角綻放出笑容,修長的食指抬起來彈在女人腦門上。


    「自己聞聞身上是什麽味道,能讓它嫌棄成這樣的。」


    那語調中多少帶著些不為人知的寵溺之感。


    於寧捂著腦門,皺眉往後挪動,下意識的排斥這個男人,坐的距離偏離千夜更加遠一點,「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的。」


    千斯元盯著對麵的女人,這個難道就是千夜身邊出現的那個女人,那個所謂的將千夜迷的神魂顛倒的女人,甚至為了救她被雙子蛇咬了。


    難道就是為了這張臉?聽說這女人挺厲害的。


    「你是誰?」千斯元盯著她,好像要用眼刀子將她刺死一樣的。


    他腦袋裏頭開始迅速回想,那隻貓,這個女人…。


    「是你對不對!一定是你救的他,還幫著他們給我下套!」千斯元滿眼充血,說著就要衝過來,卻被身後的人死死的拉住。


    現在他算是反應過來了,一開始千夜就是知道的,他派出去的人,還有今晚上的打算,擺明了這是串通起來給他下套,等著他往裏頭鑽呢。


    「你自己心術不正,野心太大,今天這事不怪別人,怪你自己。」飛鷹走到他麵前說。


    「心術不正?我隻知道成者為王敗者為寇,今天變成這樣的情況,是我自己太馬虎了,沒有想到,居然還有人幫助他?」


    於寧看著對麵的千斯元,也知道他是在說自己,千斯元知道她的存在,但是不知道名字,從一開始自己的存在就不是絕對隱秘的。


    不過她倒是想知道,自己把千夜迷得神魂顛倒這樣的傳言,是怎麽被說出來的,人言可畏這句話們還真的是沒錯。


    「丫頭,你想知道他們會是怎麽死的嗎?」千夜看著於寧輕笑出聲。


    於寧不屑,變態就是變態,沒正常幾分鍾,又要開始犯病了。


    「這是你們千家的事情,你想怎麽解決是你的事情,和我沒什麽關係。」於寧說道。


    千夜笑了笑,看著她身上髒兮兮的衣服,「外頭那些人都是你擺平的,費了你的不少力氣,如果不是他們折騰出來的事情,你也不會受累,他們的下場由你決定。」


    「真正受累的,可不是這個。」


    解決外頭那些讓人倒是沒怎麽花費她的心力,不過是讓默默回了雨林裏頭采了幾束剛才差點害死她的花,那花的毒性很強,不一會兒埋伏在內部的人就已經倒下了。


    至於剩下那些,也不過是一會兒的事情,帶著千夜的命令去找了所有的巡邏隊,布置好一切以後,倒是花費了點心力。


    但是總的來說,卻比不上在魔鬼雨林裏頭難熬。


    「千夜,你要殺要剮直接來,我不會有任何的反抗,但是不要讓一個女人侮辱我!」千斯元吼道。


    他們這些人,多少帶著些大男子主義,從骨子裏頭就看不起女人,最終他的死法是由於寧決定的,這要比直接一槍崩了他來的更加難受。


    千斯元身後的幾位堂主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卻還是愣在原地等著最終的命令下來,千夜處決人的時候,是從來聽不得求情或是求饒的。


    安安靜靜的接受你自己的死亡,說不定到最後千夜還有千分之一的機會會放過你,但是一旦你求饒的話,隻能是死路一條,並且死的更加早。


    所以現在保持安靜才是最重要的,但是總有那麽兩個人,還是抱著僥倖心理。


    「首領!」王鬆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看著千夜,「首領,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是被千斯元騙了的,是他說的,是他說的您被飛鷹害死了,我是想要替您報仇的,你相信我,你相信我!」王鬆跪在地上爬過來,一步一步的挪到了千夜腳下,「首領,從老首領在的時候就一直為千家操勞,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首領!」


    見到王鬆這樣,一旁兩個堂主也馬上跑過來,「是的首領,我們是被千斯元騙了的,他說了飛鷹裏通外敵和千羽勾結起來害死了您,我們是擔心才過來的,真的是擔心啊。」


    「千斯元的所作所為,我是一點也不知道啊!」


    那些人恐怕已經忘記了自己剛才站在千斯元身後和千夜對峙的樣子了,麵對死亡的時候,是沒有不害怕的人的。


    千斯元閉上眼睛,大難臨頭各自飛,本來就是利益聯盟,他又怎麽能夠要求這些人陪著他一起去死呢,如果他們能夠求得千夜的寬恕,保下這條命,那也是他們的本事。


    至於他自己,千夜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盯著對麵跪下的一群人,於寧沒有說話,這樣的大家族,最忌諱的就是包藏禍心的人,既然有了第一次能夠為了私慾而背叛當家人的事情發生,那麽難免不會有第二次。


    管理這樣的家族,就不能夠心軟,殺一儆百不說,要帶有絕對的狠厲。


    隻見千夜抬手,還沒等他放下來,地上的三個人就被飛鷹擊斃倒在都上,彈孔落在腦門上,他們死的時候還瞪大眼睛,來不及反應。


    動作迅速,於寧看的一愣。


    「聒噪。」千夜漫不經心的說了句。


    看著地上的血跡,於寧今天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好像這一整天,她眼中的顏色就是紅色,血紅血紅的。


    盯著對麵的人看了眼,千夜沒了興致,「按照規矩處理了,不用回報了。」他張口道。


    橫豎都是一死,和這些人說這麽多沒用的做什麽,浪費時間。


    帶著人衝進來的隊長點頭,拿槍帶著那些人離開這裏,地上的屍體被很快搬出去,落在上頭的血跡也擦得幹幹淨淨。


    一瞬間變的清淨下來,好像剛才的喧鬧從沒發生一樣。


    飛鷹單膝跪地,落在男人麵前,「是飛鷹護衛不當,沒有好好的保護首領不說,在首領重傷之後沒有及時找到救治的方法,還險些引起千家大亂,請首領責罰。」


    千夜盯著跪在地上的男人,他在昏睡的時候,其實意識是十分清醒的,能夠感知到外界,聽得到他們說的話,甚至能夠感覺到當時默默叼著雙子蛇鑽進他的被子裏頭去。


    所以當時飛鷹的所作所為男人是知道的。


    他上前一步伸出白皙的手掌將地上的飛鷹拉了起來,「你盡力了,和你沒有關係。」


    飛鷹低頭看著男人將自己拉起來的那隻手,首領剛才,真的是將他扶起來了,一向絕情的男人,這次居然能夠做出這樣的動作。


    「不管怎麽說,這次首領能夠平安脫險,多虧了於小姐,謝謝您。」說著飛鷹九十度鞠躬對著於寧。


    女人抬頭,將注意力放在了對麵人的身上,「應該做的而已。」


    千夜救了她,她想辦法救千夜,一報還一報,誰也不欠誰的,誰也不多誰的。


    「但是我又一事不明,於小姐是怎麽知道千斯元的事情的,當時您是在魔鬼雨林的,按照時間推算,首領應該早就醒了,我等了您這麽久,您是怎麽進來的?」


    他守了一天都沒有看到人進來,但是首領卻在沒有人知道的情況下被人救醒了,於寧還真的從魔鬼雨林裏頭平安歸來,並且看樣子,她和首領是知道了千斯元的事情,也知道今晚上會發生什麽,所以於寧剛才是幫忙去了。


    聽到魔鬼雨林的名字,千夜眼神複雜的看著於寧,他是知道是於寧找到的雙子蛇救他的,但是女人沒有說自己是去了魔鬼雨林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的。


    「雙子蛇其中的一條找到了,我出雨林的時候遇上了點麻煩,為了不耽誤時間,所以我讓它給送過來,所以你沒有看到。」於寧看向身邊的貓兒。


    飛鷹跟著她一起將視線轉向這貓兒,就是這麽個小東西嗎。


    剛才,也是它給自己傳的信。


    「這貓兒,是你的?」於寧來的時候,身邊好像是沒這麽個黑乎乎的東西的,怎麽才這麽一會兒,就冒出來了。


    「它是我養的。」於寧回了句,多於的便一點也不想透露了。


    「飛鷹,你先下去。」千夜突然開口將人趕走。


    飛鷹轉身離開,外頭還有很多的事情他要去處理,在這兒不能耗費太長時間。


    隻剩下千夜和於寧兩人,背後潔白帶著消毒水的大床上,默默縮成一團眯著眼睛在上頭打瞌睡,這麽多天了。


    找到了於寧就能夠睡個好覺,這是默默從那片雨林裏頭堅持出來的動力。


    千夜低頭,看著身高上比自己矮的女人,他一雙冰藍色的眸子從於寧身上從頭掃到尾,每個角落都沒有放過。


    感覺到他的視線,於寧抬頭無奈,「你想說什麽就說,我還要回去休息。」


    累了一天了,千夜是躺著過去的,他們可是忙活了一天,渾身上下好像被拆來又重組一樣。


    「為什麽要救我?並且還進了魔鬼雨林,那地方的危險,你應該聽過。」千夜突然開口問。


    進去的人十有八九是回不來的,於寧能夠將自己的生死放下,這證明了什麽。


    「因為你救了我,我這個人不喜歡欠人人情,該還的,得還的幹淨。」


    「那魔鬼雨林呢,你不怕死嗎?」千夜說著忽然湊到了女人耳邊開口,「還是說,你為了救我,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你喜歡我?」


    於寧不耐煩的伸手,一把將男人那張俊美的臉推開,「別往自己臉上貼金,我既然敢去,當然就會回來。」


    你在進去之前就覺得你一定會死在那裏的話,那麽你十有八九是回不來了,求生欲這種東西,有的時候還是挺重要的。


    千夜忽然伸手握住女人纖細的手掌,捏在手心裏頭,往自己的嘴邊放過去。


    於寧一下子將手抽回來,指尖擦過男人的薄唇,觸感柔軟。


    「我說了,有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她再次強調道。


    「行,不動你。」


    千夜維持著手上的動作,突然輕笑出聲,這小丫頭對他的防備心真的不是一般的重啊,他隨便碰一下就跟炸毛的小動物一樣,滿身的尖刺。


    腦海中突然浮現出當初在義大利的時候,她對厲冥熠露出的嬌憨和全身心的依賴,和對他的十足防備,是十分不一樣的。


    也許,她並不是看上去的那麽冷情,隻不過是對人而已。


    「你完全可以趁著內亂的時候離開,以你的本事要想做到是很容易的事情不是嗎。」千夜突然說。


    「的確,我完全可以離開這裏,完好無損的離開。」


    但是她卻沒有這麽做,反而是留了下來,在他甦醒過來的時候,第一個見到的就是潛入房間裏頭的於寧。


    女人告訴了他千斯元的事情,並且自告奮勇的去解決掉千斯元的人,也給了千夜甕中捉鱉的基礎,趁著這個機會去解決掉那些居心叵測的人。


    「你看上去不像是那麽善良的人。」


    雖然他救了於寧,但是於寧會陷入險境完全也是因為他將人綁到了這裏,並且也因為自己,於寧也吃了不少的苦。


    人情債這種東西,在於寧安排默默將他救醒之後就互不相欠了,至於剩下的事情,就是千家自己的事情了,是成是敗,也和她沒什麽關係了。


    但是這丫頭居然沒有離開,明明那是多麽好的機會。


    「我是不善良,我做的事情,隻不過是為了心裏過得去而已,我自己好過就可以。」


    她從小活的就十分的艱難,從來不願意去看別人的臉色和在意別人的看法,一直到現在,於寧都是這樣的。


    不在乎的人,她不用多加考慮,不用為了這些人去白費心思,所以其實很多的時候,她做事情,完全是憑藉自己的心情來的,心情好了是一個樣子,心情不好,又是一個樣子。


    再說這次也不算吃虧,雖然幫忙是錯過了離開的機會,但是卻能夠實打實的還了千夜這個人情債。


    至於感恩嘛,對於那個變態來說是不可能的了,不過也算是讓這變態應該在以後的日子裏頭不會再折磨她了。


    況且,一定程度上去了解了魔鬼雨林,雖然不是腹地,但是帶回了默默,十分大的收穫。


    「你也幫忙了,不是你的話,也不會完成的這麽順利,我可以答應你的一個請求,你說吧,你想要什麽?」


    普通人報恩會說我答應你一個請求這樣的話嗎。


    會嗎會嗎?


    不會!


    這樣簡直是要氣的你的恩人分分鍾繼續剛才未完的事情,送你去該去的地方好不好。


    「我想要什麽,你知道不是嗎?」於寧一臉淡然的看著他。


    千夜張口,「除了你想的那件事情。」


    離開這裏,暫時不可能。


    「那就沒得談了,晚安。」


    於寧說完這句話,伸手將睡得鼻子冒泡的默默拎起來,步子輕快的離開了這個房間,她需要休息,十分需要休息。


    為什麽要和一個睡了一天精力旺盛的人站在這裏浪費時間,真是閑的。


    千夜看著女人的背影,沒有來得輕笑出聲。


    這丫頭,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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