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裏頭兩人磨了一個下午,於寧睜開眼睛的時候,人躺在臥室裏頭,身上幹淨清爽,不像之前那般粘膩,應當是男人幫她洗過澡了,身上的絲綢絨被蓋著很舒服。


    於寧眯著眼睛伸了個懶腰,才想起來她好像忘記了什麽東西,霍然起身,就看到對麵的掛鍾裏頭,時針指向下午七點。


    床上的女人抓著亂糟糟的頭髮,欲哭無淚,本來定好了她給厲冥熠過生日的,就連蛋糕她都吩咐了管家,讓廚房吃晚餐的時候上來的。


    結果她被男色誘惑,真的跟男人廝混了一個下午的時間,於寧捂著臉埋在被子上。


    沒臉見人了,她已經能夠想像到晚飯的時候,傭人把蛋糕端上去的時候,餐桌上空無一人的場景。


    下頭的傭人肯定議論紛紛的。


    說好的溫馨無比,談談天說說地的完美生日呢,怎麽就變成了這樣。


    浴室門打開,男人下半身圍著一條白色浴巾走出來,拿毛巾擦著頭髮的男人一眼就看到床上坐起來,臉埋進被子裏的女人。


    將毛巾扔到一旁,男人慢悠悠的走過來,水珠不斷順著他淩亂的發尾滴下來,蜿蜒而下,隱去男人胯上的毛巾裏頭。


    於寧還在羞憤當中,就感覺身旁的床鋪陷下去,一隻微涼的手攬住她的肩膀,兩人往自己懷裏頭帶過去,靠在他堅硬的胸口上,於寧無言以對。


    「餓不餓,我們下去吃飯。」厲冥熠摟著她,兩條筆直的腿放在地毯上,懷裏頭抱著女人毛茸茸的腦袋,溢出輕笑。


    「不餓。」她悶悶的出聲。


    厲冥熠頭頂上的水珠不斷往下滴,滲入女人柔軟烏黑的發間。


    「你先去吹頭髮。」於寧兩隻手捂在自己臉上,整個身子埋在他胸口沒有抬起來。


    於寧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他身上的寒氣,這人應該洗的是涼水,身上冰涼涼的,和著房間裏頭的空調,有些顫意。


    「嗯,那你要起來。」男人鼻翼間哼出這句話。


    於寧抬頭,臉上被摩擦出痕跡,髮絲淩亂,穿著睡裙露出來的鎖骨間看得見斑駁的吻痕,一副被蹂躪過後的樣子讓男人眼神幽暗。


    「你自己吹!」於寧杏眸瞪大,眼中有些嗔怪。


    她才不要給他吹頭髮,說好的一次呢,說好的速戰速決呢,結果她就在書房裏頭嚎了一下午,什麽時候回到臥室的,自己都不知道。


    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呢。


    厲冥熠看到她的樣子,自然知道女人在鬧脾氣,修長的手指撫著她的發間,勾起意味深長的笑容,「是誰說的今天什麽都聽我的的?」


    於寧到口的話被堵住,這就是斷了自己的退路啊,她的本意不是這樣的好不好,絕對不是這樣的。


    早知道就不說那句話了,一失足成千古恨。


    「知道了……」於寧揮開他的手,拉開身上的被子。


    看在他生日的份上,她忍了,壽星最大。


    男人捏捏她的臉,伸手托著她的屁股將女人抱起來放到那邊的桌上,於寧無語,每次她給他吹頭髮,男人總是很執著於這個姿勢。


    厲冥熠插上插孔之後將吹風筒遞給她,他站在桌前,緊緊的貼著於寧,身子放在於寧兩腿間,身子貼著桌邊,兩隻手緊緊的抱在她腰上。


    腦袋放在她的脖頸間,於寧無奈,伸手開了吹風筒的風,這樣的姿勢,她每次都很難活動身子,但是這男人樂此不彼,說了也沒用。


    吹風筒的暖風呼嘯著響在兩人耳邊,於寧手抬著,纖細的五指不斷撥動他濕潤的短髮。


    「傭人有沒有上來叫我們吃飯?」於寧在他耳邊開口。


    因為湊的近,她的唇瓣幾乎是黏著他的耳朵,男人聽得很清楚。


    「不知道。」厲冥熠回了句。


    抱在她腰上的兩條手臂緊了緊,堅毅的下巴在她鎖骨上磕著,狹長的鳳眸微眯,懶洋洋的,看上去很舒服。


    於寧無奈,肯定是叫了,不過他聽沒聽見就是一回事兒了,反正她是沒聽見。


    不知道蛋糕還放沒放在下頭,她可是永遠忘不了她當時去找李管家,讓他安排廚師做蛋糕的時候,李管家那個眼神。


    怎麽說來著,震驚裏頭帶著抹詫異,還有點害怕,那張滿是褶子的臉上都不知道怎麽描述,反正五顏六色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讓他去死呢。


    想到厲冥熠和厲傾城說過的話,她大體就能明白了,這男人不僅不過生日,還在那天脾氣肯定是特別差的,所以才會所有人都被鬼攆了一樣的表情。


    很快他的頭髮便吹幹了,厲冥熠的發質很好,吹幹之後不會毛燥,反倒是很柔軟,於寧關了吹風筒放到一邊,看著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伸手拍了拍他光裸的後背。


    「吹幹了。」


    「嗯。」男人懶懶的哼了聲。


    於寧無奈,兩隻手一點一點的玩著他的發尾,裹在指尖上一點一點蜷縮。


    偏頭看了眼那邊的掛鍾,已經八點鍾,外頭她起床的時候滿天紅霞,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黑下來了,夜幕突然降臨。


    厲冥熠腰上圍著的浴巾鬆鬆垮垮的,感覺已經快掉下去,於寧膝蓋摩擦著他的腰際,手指按在他的背上,能夠看到幾道曖昧的抓痕。


    不用說就知道,那是她幹的。


    「明天我們出趟門。」厲冥熠的聲音傳來,有些低沉。


    於寧按在他背上的指尖一頓,「是不是去看你母親?」


    她記的厲冥熠說過,他的母親是在他生日的後一天去世的,那麽就是明天,明天是他母親的忌日。


    房間裏頭的氛圍突然莫名的變得安靜,古鍾響的嘀嗒嘀嗒,她其實很想問,為什麽要帶她去。


    她跟厲冥熠,好像莫名的進展有些快。


    懷中的男人沒有出聲,也許是心情低落吧,於寧能夠感覺到,他的情緒不是那麽穩定,畢竟母親的忌日和他的生日挨在一塊兒,誰都不會高興的慶生吧。


    於寧本來以為男人不會再出聲了,半響之後,男人哼了聲。


    「嗯。」這聲調算是回應了她。


    於寧心裏頭軟軟的,總覺得有點心疼,她抱著厲冥熠,小小的下巴搭在他肩膀上,「我不知道我母親的忌日是什麽時候……」


    男人身子一愣,埋在她頸窩間的臉抬起來,好好的看著她。


    「怎麽,不相信?」於寧兩隻手摟上他的脖子,動作親昵。


    「對於我的母親,我一無所知,除了一個名字之外,我不知道她的長相,身世,生日,忌日,最可笑的是我連她葬在哪裏,都不知道。」於寧語氣平緩,聽不出來喜悅或是哀傷的情緒。


    「你是孤兒?」厲冥熠鳳眸直勾勾的看著她。


    這個問題貌似兩人相遇之後不久他就問過,女人不過是草草的答了聲,並沒有認真的回應。


    難得她想認真的答覆。


    於寧勾唇,臉頰蹭了蹭他的鼻尖,「不算是……」


    「我的父親,有他自己的家庭,有他的家人,我在那個家裏頭隻不過是多餘的存在,很小的時候我就被他們扔出家門了,這樣的處境,算得上孤兒了吧。」


    連孤兒都不如,沒有見過就不會有渴望,對於那些從小沒見過父母的人來說,父母相當於陌生人,不會有希望,隻不過是被拋棄了而已,從來沒有其他的傷害,而那些父母雙亡的,至少也明白父母的苦衷,是被迫離開。


    但是她的情況不同,很不一樣,打著家人的旗號,肆無忌憚的傷害,這才是最可恥的。


    「我的母親,應當是在我出生的時候就死去了,這麽多年了,我連她的名字,都是前段時間才知道的,可不可笑?」


    於寧也不知道怎麽安慰厲冥熠,她不擅長做這樣的事情,但是潛意識裏有種,用她的悲慘去讓他平復悲傷的感覺。


    厲冥熠環在她腰上的手緊了又緊,感覺像是要把她鑲嵌入身體裏一般。


    「你有我。」男人盯著她,黑色的瞳孔中如同幽深的漩渦那樣,讓人一眼就陷進去,再也出不來。


    於寧心上最柔軟的地方被男人這句話深深地陷入其中,軟的無話可說。


    她知道他的意思,從今以後,她有他陪著,這大抵是於寧聽過的最好聽的三個字,比那句我愛你,還更要讓人撼動。


    「從今以後,你有我,沒有人再敢欺負你,我也絕對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男人黑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她,說出最美好的話。


    於寧噗嗤一聲笑出來,雙手攬緊他的脖子,「那是,我有堂堂的厲當家護著,誰敢欺負我。」


    女人一下子神采飛揚的樣子讓男人心裏頭一動,她肆無忌憚的笑意,讓男人原本冷硬的心上,變得柔軟。


    「小東西,我看你精神不錯……」男人眼中滿是邪魅,薄唇吻上她的嘴角滿是粘膩。


    於寧心口頭的感動被一瞬間拍飛,男人精蟲上腦就是一瞬間的事情,讓你無法應對。


    「不行!」她單手捂住男人湊上來的薄唇,拒絕的很徹底。


    「你說了聽我的。」厲冥熠略帶不滿,一句話說的擲地有聲。


    於寧默然除了這句話,他還有沒有別的話了。


    好好的溫馨氛圍,一下子就戳破了,真是的。


    「我讓樓下給你做了蛋糕,吃了蛋糕再說,過生日不是嗎?」於寧哄道。


    她可是滿懷喜悅的想陪他過一個生日的,絕對不能就這麽被拐在床上一整天,會很丟人,並且留下不好的記憶。


    她興致勃勃,厲冥熠自然是捨不得拒絕的,在她唇上啄了幾下之後,抱著女人起身往衣帽間去。


    其實對於厲冥熠生日這件事情,李管家看的透徹,當家從夫人死了之後就再也不過生日,有一年有傭人在他生日那天不小心放了首生日歌,就被男人交代打的不成人形,扔進海裏頭餵鯊魚去了。


    這麽多年以來,在厲冥熠生日和夫人忌日這兩天,絕島上的傭人都是恨不得呼吸都得躲著厲冥熠的。


    而男人無論再怎麽忙碌,都會在夫人忌日的前一天回來,也就是他生日那天,這也就導致了每年絕島上的傭人都把這兩天看的跟世界末日那樣。


    所以在小姐吩咐他讓廚房準備生日大餐的時候,李管家還是有些提心弔膽的,畢竟雖然當家是挺寵著小姐的,生日這關,貌似有點懸著。


    但是怕歸怕,他們還是得聽話,因為當家吩咐過,小姐的話,他們必須服從。


    樓上磨了一天的兩人下樓的時候,餐廳裏頭的飯菜已經是重新做過的了,看到那邊等著的斯淩莫寒,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也是絕了。


    這種若有若無的羞恥感是怎麽回事兒?


    餐廳裏頭的傭人看到兩人下樓,立馬站直身體,就跟被領導檢閱的軍人那樣,麵色有些不適。


    廚房很用心的做了這頓飯,厲冥熠平時是吃中餐多一些,於寧吩咐了就做中餐,畢竟好吃的菜係多一些,有歸屬感。


    於寧一下樓就鬆開厲冥熠,一溜煙的往廚房裏頭跑去,她吩咐了厲冥熠的蛋糕要做的大氣,起碼讓城堡裏頭的傭人都能夠分到一塊不是。


    果不其然,整整九層的蛋糕放在她麵前的時候,女人目瞪口呆,厲家的廚師真的不是蓋的,這水平,做出的蛋糕跟藝術品似的。


    蛋糕上的奶油隻有兩種顏色,白色和黑色,黑白相間相得益彰,恢宏大氣,一看就是厲冥熠的風格。


    「小姐您看看滿意嗎?」一旁的廚師頂著高帽子,小心翼翼的問道。


    於寧連忙點頭,「不錯不錯!很棒。」


    廚師鬆了口氣,小姐喜歡就好。


    「這樣,等到飯吃完了你們再把蛋糕上來。」於寧吩咐道。


    一旁的傭人連忙點頭,於寧轉身出了廚房,餐桌前的男人看到她出來,慢悠悠的落座。


    他要看看這小東西能給他多少驚喜。


    於寧走過去在他身旁落座,看了看兩人身後分別站著的莫寒斯淩和安娜瓊斯。


    「你們幾個也一起吃吧,不用站著了。」於寧麵帶笑意的叫道,畢竟是厲冥熠的生日,餐桌上隻有他們兩人,有點冷情。


    多幾個人也熱鬧點不是。


    四人站直身體,心口頭跟打鼓似的撲通撲通的,他們從來沒跟當家同桌吃過飯,壓力會很大。


    「不用了小姐!」四人異口同聲的叫道。


    於寧盯著他們四個臉上有些扭曲的樣子,讓他們吃飯,又不是吃毒藥,怎麽會是這個表情。


    「你們也不用那麽嚴肅,就過來坐吧。」於寧再次開口。


    四人還沒來得及再次拒絕,就聽到主位上的男人開口。


    「坐下。」淡淡的語氣裏頭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


    幾乎下一秒,於寧眨了個眼睛的時間,就看到四人拉開椅子坐下,坐在了距離兩人兩個空位的地方。


    盯著中間空出來的位置,在看看他們正襟危坐的模樣,於寧嘴角抽搐,這算什麽,楚河漢界嗎。


    「吃飯吧。」她無語的開口。


    很快傭人有條不紊的端著一個個盤子上來,很快擺滿了一桌子。


    還沒等於寧開始吃,就聽到門口傳過來一道男聲。


    「喲,這還沒等我就吃上了。」


    幾人放眼看去,就見到換了一身紅色休閑服的w慢悠悠的走進來。


    於寧不明白,這男人是隻有休閑服嗎,還是一套一套的那種。


    「還沒開始吃呢。」於寧倒是回了句。


    厲冥熠沒有動,連眼神都沒有扔給w一個,白皙幹淨的手指拿起筷子,夾了塊排骨放到於寧的碗裏頭,整個動作做的行雲流水。


    w自己拉開於寧身邊的椅子準備坐下,就聽到身邊男人開口。


    「坐這邊。」


    於寧不好意思的笑笑,w看了看男人幽暗的眼底,算了,這小子的生日,也懶得多說什麽。


    嘴裏頭嘟囔著什麽,走過去拉開了厲冥熠右手邊的位置。


    厲冥熠這句冰涼的話,讓原本就不習慣跟當家一塊兒吃飯的四個人手上抖了抖,差點沒把紅酒杯扔在地上。


    「你這個沒良心的重色輕友的小子,虧我為了給你過生日還特地回去換的紅衣服。」w不滿道。


    於寧一聽這話,嘴巴裏頭含著的溫開水差點沒噴出來,她咽下去之後咳了兩聲。


    「你穿這衣服?來給厲冥熠過生日的?」於寧不可置信的指著他身上火紅的運動服。


    w滿臉的傲嬌,「怎麽樣?很喜慶是不是!」


    喜慶你個鬼啊,大叔你穿的跟個火雞一樣,還喜慶,果然跟你不是一個時代的人,代溝簡直不要太強。


    莫寒和斯淩倒是麵無表情的吃著東西,這邊的安娜和瓊斯差點沒憋住笑出來。


    「怎麽,有問題?」w盯著麵色各異的幾人。


    於寧默然,「沒問題,很,跟喜慶,特別喜慶。」


    喜慶的從宇宙裏頭都能夠看到你這個閃閃發光的紅燈。


    「吃飯。」厲冥熠放下筷子,手指將於寧和w說話的臉轉過去看著他。


    「喲,吃醋了。」w毫不客氣的調笑。


    「不是說來給我過生日的,那禮物呢?」男人左手指尖點在桌麵上,看著w輕笑。


    但是那笑意,卻看的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慄。


    於寧嘴裏嚼著方才厲冥熠塞進她嘴巴裏頭的蝦肉,滴流著大眼睛看著對麵的w,給人家過生日,總不能空著手來吧。


    她挺好奇w會送什麽禮物給厲冥熠的,畢竟也是機械大佬不是。


    w湊到兩人麵前嘿嘿一笑,那笑容可是不懷好意,緊跟著他起身往門外走去,於寧有種不好的預感。


    緊跟著看到一身紅衣服的男人笑嗬嗬的拎著個白色的紙袋走回來,將袋子往兩人麵前一拍。


    「諾,禮物!」


    於寧眨眨眼睛,這是禮物。


    厲冥熠沒有伸手去接,反倒是慢悠悠的拿起桌上的紅酒飲了一口。


    「不打開看看,保證是你們最喜歡的禮物。」w對著於寧眨眨眼睛。


    好奇心驅使著於寧將袋子打開,她看了看厲冥熠,發現男人根本沒有搭理w的意思,反倒是看了看她。


    他這意思,難不成是想讓她幫他打開禮物嗎。


    那邊的四人齊齊轉過身子,看著這邊的w,那袋子裏是什麽,他們也很好奇。


    真的很好奇。


    很快於寧將手邊的袋子打開,拿出裏頭的東西,一盒包裝看上去很昂貴的東西,白色的絨布盒子。


    於寧將盒子打開,視線在觸及到盒子裏頭的東西時,手忙腳亂的將蓋子蓋上。發出劈裏啪啦的響聲。


    隻見指尖泛著微紅,臉頰邊一直到耳後,紅的滴血。


    厲冥熠唇角輕勾,帶出戲謔的笑意。


    「怎麽樣,喜歡我這禮物吧!你們小兩口如膠似漆的,用著最合適了!」w一臉的春風得意。


    於寧將盒子放進袋子,趕忙扔到桌子底下,這是人家送給厲冥熠的禮物,她也不能讓人家拿回去不是。


    但這w,真的有點為老不尊的意思。


    那盒子裏頭的東西,居然是,是一套情趣用品,很精貴的那種。


    於寧平時對這方麵倒是接觸的不多,也懶得接觸,但是身邊有蘇西西那個腐女,還是超級大腐女,什麽信息都是你不想知道,也會知道的。


    有一段時間蘇西西拉著她看av,兩人看了整整兩個小時之後,就差沒進衛生間裏頭吐出來,也是那二十幾分鍾的片段。


    於寧有幸看到了一些情趣用品,而w送過來的這東西,真的是她看過的那種。


    「喜不喜歡,怎麽樣啊!」w還興致勃勃的湊上來。


    於寧推開他的臉,咬著後槽牙開口,「你可真是會挑啊。」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


    於寧心裏頭有個小人在嘶吼,這不是重點好不好,一點都不是重點。


    大叔,你簡直太汙了。


    「我跟你說哦,我想了好久才想到這禮物的……」w嘴裏頭開始侃侃而談。


    「東西不想要了是吧。」厲冥熠晃悠著酒杯,慢悠悠的吐出一句話。


    w原本來到嘴邊的話被硬生生的憋回去,端正的在自己位置上坐好,「吃飯吃飯啊,餓死了!」


    這轉變的態度飛快。


    四人緊緊的盯著麵紅耳赤的小姐和一臉淡然的當家,再加上w的興高采烈。


    嗷嗚……


    好好奇w送了什麽給當家,為什麽小姐會是這種表情。


    於寧腳尖踢了踢下頭的袋子,低著頭喝了口水,微涼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去,也緩解不了她的燥熱。


    膝蓋上的手傳來溫熱的觸感,於寧移開杯子就看到男人伸過來一隻手,骨節分明的五根手指把玩著她的小手,另一隻手拿著紅酒杯,慢條斯理的晃動。


    在看到男人唇角的壞笑時,於寧一下子明白了,這男人就是故意的,他肯定知道w沒送什麽正經東西才讓她打開的。


    掌心被女人掐了下,細細麻麻的刺疼讓男人嘴角邪氣的笑容更甚。


    「吃飯吧。」於寧抬頭,決定還是不追究他了。


    一頓飯吃下來,於寧臉上的紅雲到是減了不少,那邊四個人吃的戰戰兢兢,相比之下吃的最愉快的,應該就是厲冥熠和w了。


    盯著w桌麵上的一堆骨頭,於寧再看看這邊光潔如初的厲冥熠麵前,內心感嘆了兩句。


    這兩人的區別真的挺大的。


    差不多就是厲冥熠放下筷子的同時,那邊推出來一個九層高的生日蛋糕。


    於寧一下子蹦噠起來,讓傭人將餐廳的燈關上,整個蛋糕上放著的蠟燭照亮了整個區域。


    「許願吧。」於寧湊上去,拉著男人的手將他拉起來。


    燭光柔軟的打在她身上,讓原本就美麗動人的女人變得更加明艷,厲冥熠拉起她的手放到唇邊吻了一下。


    「你許願吧。」


    「呃?」


    於寧被男人這句話打的有點懵,什麽叫她許願,這又不是她的生日。


    厲冥熠緊跟著開口,「以後每年的生日願望,都歸你了,你所想的,就是我的願望。」


    這話可是實打實的虐狗到極點的存在,周邊圍著的幾人都不想去看這兩個人,從一開始就在虐狗,現在還在虐狗。


    當家這情話,說的一溜一溜的。


    於寧臉上泛著微紅,她沒想到厲冥熠會這麽說,好像今天他說的話,每一句都是在敲打她的心門。


    厲冥熠將她推到蛋糕麵前,兩隻手從背後抱著她,兩人一起看著麵前燭火浮動的蛋糕。


    「許願吧。」男人吻著她的臉頰開口。


    w自動的往莫寒身邊湊,身上那種被虐的氣息很重。


    「我感覺,我不應該來。」w默默的吐出一句話。


    這明明就是他們兩人的專場,他們這些人簡直不要太多餘好嗎。


    來找虐的。


    四人齊齊點頭,他們雖然見慣了兩人親親抱抱的,但是這麽溫情有感覺的畫麵,還真是暴擊一萬點傷害。


    簡直不要太痛。


    於寧抿唇,偏頭過去,「要不,你許一個願望,我許兩個?」


    好歹是人家的生日願望,她平白無故占了,有點不好,但是讓他收回去的話,於寧清楚明白,這男人不可能答應的。


    男人點頭,和她一起閉上眼睛。


    於寧雙手合十放在胸口,而厲冥熠從背後抱著她,兩隻手從她腰上升上去,將她一雙茭白的柔荑合在掌心。


    身後五人自動忽略,許個願都是虐狗點滿滿的。


    蠟燭被吹滅之後,頭頂的水晶燈很快打開,於寧拿了盤子挑了一塊蛋糕,她知道厲冥熠不喜歡吃甜的。


    但是好歹是他生日,還是應該吃一點不是。


    「你們過來吧,一起吃蛋糕。」


    於寧招呼著那邊的幾人,再讓管家把傭人都叫過來,這麽大的蛋糕,正好夠城堡裏頭的傭人和廚師吃的。


    於寧將厲冥熠的蛋糕放到他麵前,叉子上挑了一塊送到男人嘴邊,他張口含下,甜膩的味道在口腔裏頭化開。


    「你吃著,我去個洗手間。」於寧說著將叉子往男人手中一塞,又虎著臉開口,「不許浪費。」


    於寧麻溜的往衛生間去,看著女人離開的背影,厲冥熠指尖捏住叉子,挑了塊蛋糕放到嘴裏頭。


    那邊不遠處,傭人熱絡的分完蛋糕之後就離開了,隻剩下擺放蛋糕的骨架在那裏。


    有多久沒有這麽熱鬧了,他的生日。


    他自己都記不起來了。


    w手上端了塊蛋糕,嘴巴裏頭叼著叉子往厲冥熠身邊一坐,「這丫頭也算是明白你的,知道你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連蛋糕都選的是黑白色的格調,挺絕的。」


    厲冥熠喝了口水,還是不太喜歡這股奶油的味道,但是那小東西說了,必須吃完,他好像拒絕不了。


    「還真的挺聽話的呀你,一口一口的真的不浪費。」


    男人眉眼一掃,語氣微涼,「你想說什麽?」


    w挑了口蛋糕往嘴裏頭放,慢悠悠的說,「挺不錯的,能力還是樣貌,哪樣都不差,但是你也知道你的身份,她沒什麽地位,想坐厲家女主人的位置,很難。」


    厲冥熠抬頭,滿不在乎,「我說她配的上,她就配的上。」


    「你是這麽想,但是別人可不是這麽想的,你要是真的喜歡她,我勸你收收心,你自己的家裏頭是什麽樣子,你比我要清楚的多,先不說她過不過得了第一關,這緊跟著湊上來的女人她就應接不暇,各方勢力的綜合,厲家的規矩,哪樣都躲不得,那丫頭看著也是飛揚自由的性子,你自己心裏有應該有點數。」w轉動手上的叉子,說的端正。


    話粗理不粗,他說的也不錯,厲家的女主人,自然是要出自大家,厲冥熠的母親就是皇族公主,身份地位是夠了。


    但是自從她嫁進厲家之後,不斷的就有新的女人出現,為了平衡各方的勢力,他父親女人越娶越多。


    最後他母親的下場,所有人有目共睹,連出身尊貴的人都尚且這樣,別說那個沒什麽身份地位的小丫頭了。


    不說夜媚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麽,但是百分之八九十是個普通人,普天之下能夠跟厲家聯姻的家族可是不多。


    那丫頭沒那麽大的機會,會是那為數不多裏頭出來的,沒什麽豪門世家的大小姐,會出來做特工的。


    於寧擦著手過來的時候,正好聽到w的話,她頓住腳步,站在不遠處的古董花瓶後頭。


    「厲家的主母應當是什麽樣子,你清楚,也對,你現在要娶她是沒人能夠懶得住你,但是之後的情況,你能夠全部處理幹淨嗎?有多少流言蜚語會傳出來?又有多少人明裏暗裏的排斥她?」


    「她的心理壓力會有多大不說,她是否具備厲家當家主母的條件和大氣,能否妥善的處理所有的問題,王牌特工不假,但是厲家名下不比她弱的特工比比皆是,這樣的身份,她真的稱不上你。」


    w的話一句一句的飄過來,像是刺一樣,慢慢紮進於寧心裏頭。


    於寧手上的紙巾越擰越緊,一直到被捏成一個完全動彈不得的疙瘩,她麵色越來越白。


    這些話,說的句句在理。


    她沒有身份地位,就算小有成就,跟厲家比起來,她還是配不上厲冥熠,連仰望都沒資格,更加別說比肩而立。


    腦海裏突然閃過席媛那時候說的話,一字一句,清晰無比。


    她的母親,如果真的是出軌的,那麽她就更加配不上厲冥熠。


    厲家這樣的人家,不僅要求未來的女主人地位尊貴,更加要求她家世清清白白,毫無汙點,這是堵住悠悠之口的第一步。


    否則的話,就算厲冥熠娶了她,背後會有多少的勢力不服,厲家內部會鬧成什麽樣,她想像不出來。


    生平第一次,於寧覺得她的出身,真的挺菜的,連自己的母親都不知道是誰,真的挺絕。


    「你不可能麵麵俱到的保護她,總會有疏漏,所以好好考慮考慮,你知道我為什麽說這樣的話,如果你愛的不深,我奉勸你,鬆開手,讓那丫頭走吧。」w臉上難得出現嚴肅的表情。


    那丫頭他真的挺喜歡的,但是這樣是將傷害降到最低的方法。


    身份地位,是他們無法跨越的鴻溝。


    於寧隔著常青樹的枝葉,看著模糊不清的,坐在主位上的男人,兩隻手緊緊的攥在一起,指關節泛白。


    「嗬……」男人突然輕笑。


    他伸手將麵前已經空出來的盤子推過去,拿起餐巾擦拭嘴角,盯著w的眼神幽暗濃鬱。


    「我還沒有到需要一個女人保護的地步,我所要的,我會捏在手心裏頭,無人撼動。」


    那句頗具威嚴的話說出來的時候,w明顯愣了愣。


    「這些事情不勞你操心,我的女人,輪不到別人評頭論足,配得上配不上,旁人無權幹涉,身份地位?嗬……我厲冥熠還不需要用女人聯姻,來鞏固我的地位。」


    「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時候,我娶她為妻,凡有異議者,殺無赦。」男人輕飄飄的落下這句話,卻帶著渾厚的嗜血之感。


    於寧愣在原地,顯然被那句話震撼到不知所措。


    厲冥熠起身,將腿上的餐巾扔到一旁,從桌下將w送的禮物提起來,「還是謝謝你的禮物,慢慢吃,我先走了。」


    厲冥熠拎著盒子走過來,將常青樹後的於寧攬入懷中,十指緊緊相扣,往樓上走去。


    於寧跟著他一步一步挪動,原來她早就知道她在那裏。


    ------題外話------


    抱歉啊,今兒也是依然生日,就有點晚了,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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