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寂靜,東區南邊的空地上,這裏瀕臨海洋,有天然形成的斷崖,風景是數一數二的頂級。


    而現在,原本應該沉寂在夜色中的地界,卻變得無比熱鬧,兩架直升飛機懸浮在空中,螺旋槳的聲音不斷迴蕩,帶出的氣流狂妄的吹動著崖上的荒草。


    直升機上不斷往下放的黑色方盒裏頭滿是各色飄搖的花朵,探照燈從地麵往上晃悠,照亮了附近的景色。


    安澤站在崖邊,看著往來的傭人忙活著將從直升機上吊下來的花堆放好,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來看著吧,別萬一再出點什麽問題,當家再直接滅了他,死也要死的明白點。


    傭人分好組,搬運,分類,有條不紊的工作著,不斷的翻土耕種。


    安澤靠著一棵棕櫚樹,打了個嗬欠,他快半個月沒好好休息了,一直飛來飛去的,這三更半夜的,憑什麽他就得陪著當家在這盯梢,而那幾個沒良心的就能夠呼呼大睡。


    厲冥熠站在崖邊手上拿著一張圖紙,麵前是來來往往忙碌的傭人,他不時地抬頭往前看,李管家手上拿著複印件,細心的指揮這傭人的工作。


    當家將圖紙交給他的時候,李管家嚇了一跳,絕島上雖然很大程度的保留了原本的海島風情,但是從來沒有這麽大規模的建過花圃。


    當家對小姐,真的是很上心。


    莫寒和斯淩沒有靠近,厲冥熠沒有睡,他們自然就得跟著,前方熱鬧的很,安澤自然不能像銀狐和非離那樣安靜的睡覺。


    人跟人,到底是不一樣的。


    「你說這次能成嗎?」安澤湊上前,對著麵無表情的莫寒兩人問道。


    斯淩瞟了他一眼,「不是你出的主意?你問我?」


    「我隻是提了個醒,當家自己想的法子,你們倒是分析分析,那女人,怎麽樣?」


    畢竟這段時間跟夜媚接觸的最多的,就是他們兩人,至少他們要比他了解的多。


    莫寒搖頭,「不清楚。」


    「我勸你,還是明兒一早就跟當家說你那邊出事兒了,回義大利去吧。」斯淩說道。


    這情況,無論成與不成,安澤都應該躲著,畢竟禍要重一些。


    「我覺得應該不會吧,當家這麽用心,都自己親自監督他們施工,這心思花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啊,那女人難不成是石頭做的?」


    安澤倒是覺得可行,畢竟當家這麽上心,半夜三更的呆在這兒,海風吹得可不是一般的涼爽。


    斯淩想了想,很嚴肅的說,「我就這麽跟你說吧,其它女人要是水做的,那夜媚就是海綿做的,軟硬不吃,還會反彈攻擊。」


    況且那女人,對當家也不是那麽上心,若說是兩情相悅了,她耍點小脾氣,當家哄哄也就算了,可他們當家這算得上是強取豪奪,差不多就跟惡霸一樣了,還指望人家姑娘坦然接受。


    凡事不得有個過程,不能一次登天不是。


    安澤好奇心泛濫,「夜媚接案子,向來是繞開厲家的,怎麽就被當家給遇上了?」


    道上有傳言,夜媚所接的案子,向來會繞開厲家,甚至有人出了分記錄,她所接受的任務,真的沒有跟厲家沾邊的。


    莫寒和斯淩還記得歐陽家那場變數,夜媚也是被算計的對象,但是卻遇上了他們當家,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這兩人旗鼓相當。


    「她再厲害,也架不住有心之人的算計,不過她也是厲害的人物,連鬼鳳的炸彈都能解開。」


    「估計是僥倖吧。」安澤回了句。


    「不是,這女人真的有兩把刷子,而且你信不信,她身上,絕對有秘密。」莫寒堅定出聲。


    夜媚是特工裏頭最出色的,並且神秘感也是最重的,曾經有傳言,夜媚是以兩人組合活動,但是從來沒有人真正見過這兩個人。


    在歐陽家的時候,他們曾經見到於寧對著耳機說話,那麽就說明她身後還有人,但是是幾個人,男的女的,他們無從所知。


    「其實這女人,很厲害。」斯淩憑心而論的說。


    「廢話,能把當家折騰成這樣的人,能是一般人嗎。」安澤回了句。


    莫寒明白斯淩說的是什麽,當家為那個女人已經破了太多的例,他們明白這樣有多危險,夜媚這個人,秘密太多,對於厲冥熠的心思,也沒有放在心上的感覺。


    這樣的女人,若當家隻是玩玩,那沒什麽問題,但是他們當家顯然上心了,夜媚既然定不下來,日後如果她起了異心的話,當家會很危險。


    現在厲冥熠的所作所為,就像是在不知道報酬的情況下,不知去向的博弈。


    陽光透過雲層灑下來,射出厚厚雲層的光線普通切割的射線那般,帶出晨曦光芒,柔和了大地,忙碌了一晚上的傭人依舊繼續工作。


    主臥內,安娜和瓊斯推開房門進入,床上的女人裹在被子裏,看到她在被子外麵的手指動了動,安娜上前打開窗簾。


    除卻淩晨的那點變故之外,於寧睡得還算不錯,陽光透過落地窗射進來,正好落在她白皙美麗的臉上。


    女人長長的睫毛動了動,沒有睜開眼睛,知道她是醒了,安娜站在床邊說,「小姐,早餐準備好了。」


    於寧閉著眼睛沉思,才想起來,好像從昨天開始,她沒有見到默默,那天,她好像把它忘在碼頭上了。


    還真的把默默給忘記了。


    她坐起身來,瓊斯恭敬的遞過來一樣東西,於寧看了眼,是測試溫度的儀器。


    在她額頭上測試過之後,瓊斯將機器拿到眼前,三十六度五,很正常的體溫,說明已經降下來了。


    於寧踩著拖鞋去了浴室,鏡子裏,她鎖骨上的痕跡散的差不多了,可以簡單穿著,否則的話長衣長褲,會很厚重。


    隻有一個人睡得床鋪沒有以往那般淩亂,瓊斯抖落薄被上的褶皺,一點一點整理床單,被子掀開的時候,床尾一個白色的熱水袋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們沒有拿過這東西給於寧,應該是當家拿過來的。


    厲冥熠後半夜也沒有出現,早上起來的時候沒有見到那張熟悉的睡臉,於寧心底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好像是失落。


    甩了甩腦袋,她將牙刷和杯子放回櫃子上,真是邪了門了,這想法真是夠賤的。


    於寧選了套白色休閑寬鬆的衣服穿上,她本來就沒打算出門,不用穿的很正式,舒服就好。


    女人甚至連拖鞋都沒換,就那麽直接下樓了,還沒等她走出去,就遇上了迎麵而來的厲冥熠。


    「醒了?」男人見到她,整個人變得柔和。


    他穿的依舊是昨晚上的衣服,仔細看來,褲腿上居然有點泥土的痕跡,周身的味道有些奇怪,龍涎香被一股奇異的花香覆蓋,一個大男人,這麽騷包。


    於寧揉揉鼻子,沒搭理他。


    「你先下樓吃早餐,我洗了澡就下來。」男人捏捏她的臉,越過她走進浴室。


    於寧沒答話,也不想說什麽,腦袋裏想起來他昨晚上去而復返,將熱水袋放到她腳邊的樣子。


    身體裏冥熠走了兩步轉回來,上下打量她身上的穿著,伸手拉著她往衣帽間走去。


    於寧被半拖半就的拉進衣帽間,占地麵積可怕的地方被空出一般來放女人的衣服。


    於寧來到這籠統穿過的衣服也隻不過是掛在牆上的一個小小角落,鳳毛麟角而已,厲冥熠在這方麵,真的很大方,她來到這還沒有缺少用度過。


    男人鬆開她的手,站在掛著她衣服的那半地方,狹長的眼眸掃過掛在櫃子裏的衣服,一件一件。


    最終男人食指停在一條白色帶袖長裙上,他摘下來看了看,眼中帶著滿意。


    他將裙子遞給坐在沙發上的於寧,語氣輕柔,「換上這個。」


    於寧看了眼,兩條蕾絲袖子能夠遮擋住她手上的痕跡,長及腳踝,收腰的設計顯得落落大方,整條裙子很仙。


    厲冥熠的眼光很好。


    「我為什麽要換裙子。」於寧看了眼,沒有接過來。


    也許是昨晚上他的記掛讓於寧今天說話的口氣不像昨天那樣帶刺。


    「待會我帶你去個地方,聽話,把這個換上。」厲冥熠在她身旁落座,攬著她的肩膀說道。


    於寧懶洋洋的不想動,哪兒都不想去,「我不想出門。」


    一句話回絕,她不想換衣服,為什麽要換。


    「你穿這身衣服不太方便。」說著厲冥熠直接上手像是沒聽懂那樣就要幫她換衣服。


    於寧懶得再跟他爭鋒相對,累得是她自己,還沒什麽用。


    「你出去,我換。」


    看到她妥協,厲冥熠鬆開手,揉揉她的腦袋之後起身離開。


    於寧換好衣服之後下樓,傭人將早餐擺好,坐在餐桌前,她也沒等厲冥熠,拿起牛奶喝了口。


    傭人依舊站了兩名在身後,隨時聽候吩咐,不斷往餐桌上擺放小餐點的傭人在於寧身邊穿梭。


    她皺眉抬頭看著他們,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為什麽所有人身上都有一股子香味,那股味道,跟厲冥熠剛才身上帶著的味道,是一樣的。


    厲家用的香水是集體發放的?


    很快洗好澡的厲冥熠下樓,身上套了件白色的針織衫,領口開的很大,露出男人精緻的鎖骨,下身一條純黑色牛仔褲,陽光帥氣。


    看到女人安靜的待在位置上,男人勾唇走近,往主位上落座,身後的傭人馬上將咖啡端上去。


    於寧吃東西的時候很安靜,也不太喜歡說話,所以她沒有抬頭,專心致誌的盯著碗裏的粥。


    「喵嗚……」一聲貓叫傳來。


    於寧抬頭,果然看到默默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她放下勺子,將跳過來的貓接入懷中。


    「你跑哪兒去了?」於寧揉著它的腦袋說道。


    毛茸茸的小耳朵動了動,默默躺在她懷中,晃悠著尾巴。


    也還算不錯,至少默默沒被扔進海裏。


    厲冥熠看著女人撫摸懷中貓咪的樣子,心裏頭忽然就不爽了。


    ------題外話------


    抱歉,今天遲了點,不好意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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