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被推開,溫柔美麗的咖啡店老板娘段又菱端著盤子從門外走進來,穀以嵐見狀從床上坐起。


    “好些了嗎?”段又菱溫柔的問。


    “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穀以嵐點點頭,歉然的說。


    那天在公園裏,她摘下手上的戒指丟進垃圾桶後,才往前走了幾步,整個人便被一股突如其來的昏眩感攫住,促不及防的摔到地板上去,而段又菱就是在那時出現在她身邊的。


    起先她關心的問她有沒有受傷,哪裏不舒服,需不需要送她到醫院,後來在她不斷搖頭說謝謝不用之後,她又熱情的邀她到位在附近的她家坐坐、休息一下。


    她的熱情像沙漠裏的甘泉,讓連續幾天嚐盡世態炎涼、人情冷暖的她完全拒絕不了,不由自主的就跟著她走了,然後又在她輕聲細語的溫柔中透露出了自己無處可去、無家可歸的處境。


    段又菱的心就跟她的人一樣美麗而溫柔,竟然毫不猶豫的就為她這個隻有一麵之緣的陌生人找到住處與工作,讓她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為什麽一個陌生人可以無條件的對她付出這麽多,而與她結了婚,口口聲聲說愛她的人,卻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背棄了她呢?她一直想不透。


    還有爸媽,他們總是說她是他們的心肝寶貝,為什麽家裏出了這麽大的事卻瞞著她,最後甚至於拋棄她?每每想到這裏,她就覺得心好痛、好痛。


    段又菱為她安排的住處和工作全在她所擁有的一間咖啡店裏,套房在咖啡店後方,工作在咖啡店裏,而她則是她的老板娘。


    知道這件事後,她除了感動與感謝之外,有的還是隻有心痛和心碎。


    為什麽萍水相逢的人都可以為她做這麽多,而她所愛的人卻一個比一個還要殘忍無情呢?爸媽是,他也是。


    第一天晚上睡在這間套房裏,她輾轉難眠的想著這個問題,愈想愈傷心,不知不覺又和前幾夜一樣失眠哭了一整夜,然後在第二天早上被老板娘介紹給咖啡店裏的同事時,在眾目睽睽下不支昏倒了過去,而且一病就是三天。


    還沒開始工作就先大病一場,還得勞煩老板娘照顧她,穀以嵐覺得既不好意思,又過意不去。


    段又菱聞言對她微笑的搖了搖頭,然後將餐盤放到床頭邊的幾桌上。


    “今天中午的客人比較多,所以才會這麽晚送飯進來給你,對不起,你應該餓了吧?快吃。”她溫柔的道。


    “老板娘你千萬不要這樣說,該說對不起的人應該是我才對,我……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麽謝謝你。”穀以嵐羞窘的低下頭。


    “那就從叫我一聲又菱姊開始,你覺得怎麽樣?”段又菱以輕快的語氣微笑著說。


    穀以嵐看了她一眼,眼眶微紅的點點頭。她的人怎麽會這麽好?


    “又菱姊。”她啞聲輕喚。


    “好了,快吃吧。”段又菱滿意的催促。


    穀以嵐點點頭,移到床邊拿起碗筷開始用餐,段又菱則在房裏的沙發上坐下來,以一臉若有所思的神情靜靜地看著她用餐。


    “以嵐,你要把孩子生下來嗎?”看她吃得差不多後,她終於忍不住開口問。


    穀以嵐驀然一僵,放下了手中的碗筷,茫然的看著段又菱,她一直不讓自己去想這件事。


    懷孕。


    她竟然懷孕了,在離婚後才發現這件事,這是她作夢也想不到的,可是它卻發生了,她的肚子裏有個孩子,一個她和前夫的孩子,一個她完全不知道該拿他怎麽辦的孩子,一個一生下來就沒有父親,還得跟著一無所有的她一起吃苦的孩子。


    她該把孩子生下來嗎?現在的她連自己都要養不活了,還有辦法再養一個孩子嗎?


    “以嵐,你不喜歡孩子嗎?”見她遲遲未回答,段又菱擔憂的蹙起眉頭,很擔心她會做出什麽錯誤的決定。


    “喜歡。”她沉默了一會兒她才低聲回答。


    “那麽你會生下這個孩子嘍?”段又菱緊盯著她。


    “我不知道。”她哀傷的說。


    “為什麽?既然喜歡孩子的話——”


    “又菱姊,”穀以嵐將手輕放在小腹上,哀傷的打斷她的話,“以我現在的情況,我有什麽能力養育這個孩子?”


    “如果是錢的問題,我可以幫你。”段又菱義無反顧的表示,“重點在於你想不想生下這個孩子。”


    穀以嵐無言以對。她想,她當然想要這個孩子,想知道他是男是女,生出來會長得像誰,可是她怎能平白無故又厚臉皮的接受才剛剛認識的段又菱幫忙呢?況且除了生活之外,她還得還債,所以她的問題根本就不在於她想不想,而是在於她能不能、該不該生下這個孩子。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見她沉默不語,段又菱開口問道。


    穀以嵐抬頭看她,然後點點頭。


    “孩子的爸爸呢?”


    沒想到她會這麽直接問這個問題,她輕愣了一下後,露出一抹苦笑。


    “我們離婚了。”她低頭回答。


    “我可以問為什麽嗎?”段又菱目不轉睛的看著她,試探的問。


    穀以嵐猶豫了一會兒,才緩聲開口。


    “我們交往結婚的時候,兩家可以說是門當戶對,但是沒多久之後,我爸的公司就爆出了掏空案,我爸媽兩人又潛逃到海外避不見麵,他認為這一切都是有計謀的,包括我接近他,和他交往結婚的事,目的都隻是為了讓他們家來收我們家的爛攤子而已,在這種充滿懷疑與不被信任的情況下,除了離婚似乎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她以自嘲的口吻說。


    “你真的像你前夫所說,是為了讓他們家替你家收拾爛攤子才嫁給他的嗎?”段又菱又問。


    “我希望是,如果是的話,也許我不會這麽難受。”穀以嵐苦澀的扯了下唇瓣。


    “你有跟他說你不是嗎?”


    “他根本就不相信我說的話。”她搖頭道。


    “所以你們就這樣離婚了?是你先提出要離婚的,還是他?”


    “我。”


    “那他有什麽反應?他馬上就答應了嗎,沒說什麽?”


    “嗯。”她連扯唇的力道都沒有了,隻是點點頭,輕應了一聲。他那毫不猶豫就點頭說好的模樣,還深深地痛烙在她心裏,她覺得這個痛大概一輩子也擺脫不了。


    “他真的這麽絕情?”段又菱眉頭緊蹙。


    穀以嵐無話可說,也無言以對。


    “以嵐,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就好了。”沉默了一會兒,她認真而謹慎的看著她。“他這樣對你,你還愛他嗎?”


    穀以嵐怔怔的回望著她,始終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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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愛他嗎?段又菱離開小套房後,穀以嵐便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她還愛他嗎?她不知道,隻知道當她想到他時,會心痛也會傷心,跟之前和他談戀愛時那種甜甜蜜蜜,充滿幸福的感覺完全不同。


    她還愛他嗎?在她的認知上,愛應該是甜蜜幸福的,不應該是心痛傷心的,所以她應該已經不愛他了吧?


    可是如果不愛了,為什麽每次想到他就有種想哭的衝動呢?


    第一次見到他,是在朋友別墅舉辦的party裏,他自信的豐采深深地吸引她,也吸引了在場所有未婚的女性們,她不知道當時的他到底有沒有注意過她這個人,隻知道第二次見到他時,所有之前見過他的女人都在為他爭奇鬥豔以贏得他的青睞,就隻有她在還搞不清楚又迷迷糊糊的狀況下,突然雀屏中選的成為他主動攀談的對象,也成了現場所有未婚女性的公敵。


    雖然他們初識的過程很莫名其妙,但是相處的情況卻出乎意料之外的好,不過他們一起聊天、約會、吃飯、看電影,關係卻始終卡在友達以上,戀人未滿的撲朔迷離情況下。


    因為個性的關係,她不喜歡這種曖昧不明的感覺,所以便用半開玩笑的口吻問他是不是喜歡她、想追她當女朋友,他卻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看得她羞窘得臉都紅了。


    她不想去猜測他的意思,隻好自己先承認對他有意思,然後再看他對此有什麽反應。


    為了不讓氣氛變得太嚴肅尷尬,在他回答她的問題之前,她極盡所能的耍白癡,盡說些事後想起來都會想去撞牆的蠢話,可是後來他卻跟她說當時的她真的很可愛。


    他說他很喜歡她,他們的交往將會以結婚為前提,然後在認識三個月,正式交往兩個月後,他們步入了結婚禮堂,讓所有愛慕他的女人們一夕夢碎。


    隻是她的幸福來得快,結束得更快,一夕夢碎的人不隻是那些愛慕他卻得不到他的女人們,也包括隻和他結婚不到一個月就離婚的她。


    怪他嗎?


    恨他嗎?


    埋怨他嗎?


    說沒有是騙人的,因為她真的以為他會是她這輩子的依靠,是可以同甘共苦、白頭偕老的人,隻是事與願違,她萬萬沒想到愛這種西竟是如此禁不起考驗——不,或者她該說,是他們之間的愛禁不起考驗。


    傷心的一笑,她伸手抹去臉頰上的淚水,房門卻在這時突然間“砰”的一聲被打開,一個有些眼熟的男人驀然闖進房裏來,嚇了她一大跳。


    男人看見她時猛然停下腳步,隨即皺起眉頭左右張望了一下。


    “我老婆呢?”他皺眉問道。


    穀以嵐茫然的看著他,突然間想起這個眼熟的男人是誰了。


    這個男人是卓翔的朋友,她見過他兩次,婚前一次,婚後一次,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難道是受卓翔之托來找她的嗎?她不由自主、心跳加快的興起了這樣的念頭,但下一秒又忽然想起他剛才說的話。


    “你老婆?”她問道。


    “段又菱。我叫邵覺,是又菱的老公。”邵覺簡單的自我介紹。


    “你是又菱姊的老公?”她難以置信的瞪著他。


    “我覺得你有點眼熟,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麵?”微皺了下眉頭,他懷疑地看著她震驚的神情。


    又菱姊的老公?這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巧的事,又菱姊的老公竟然會是她前夫的朋友?穀以嵐突然有種被人踹了一腳的感覺。邵覺是卓翔的朋友,他會不會也跟卓翔一樣對她充滿了誤解、懷疑與敵意,然後連帶的讓又菱姊也對她產生懷疑?如果又菱姊最後選擇相信她的枕邊人,那她是不是又要被傷一次呢?


    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不湊巧的事呢?為什麽又菱姊的老公會是卓翔的好朋友?


    不過不幸中的大幸是,邵覺現在還不記得她,這樣至少她可以免除一次難看與尷尬,可是相對的這也說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絕對不會是受卓翔之托來找她的,因為他連她是誰都不知道。


    她真是太笨了,怎麽會看見卓翔的朋友,就直接連想到他在找她呢?


    她說要離婚的時候,他沒有多說一句話;到律師事務所簽名離婚時,他更沒有多看她一眼,這樣絕情又冷酷的他怎麽可能會在離婚之後,突然又要找她呢?


    她真是個大笨蛋!腦袋到底在想些什麽啊?


    甩甩頭,她看向邵覺冷靜地道:“不,我想你可能認錯人了。”


    “是嗎?”他眉頭微皺的看著她,還在想自己到底在哪裏見過她時,身後驀然傳來親愛老婆驚喜的聲音。


    “老公?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他迅速的回過頭,隻見老婆帶著一臉驚喜的表情走向他,他微笑著轉身迎向她,伸手將她擁進懷裏,低頭吻住讓他想念了一個星期的老婆。天啊,他發誓不管用什麽手段,下回出差時他一定要說服她跟他一起去,他好想她!


    “老公,有人在。”段又菱害羞的推了推他,低聲提醒。


    邵覺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她的甜唇,與她額碰額的近距離凝望著她。“這是我們的套房。”他抱怨的對她說。


    “助人為快樂之本嘛。”她向老公撒嬌。“以嵐身邊發生了些事,現在沒有地方住,反正這間套房我們也很少用,與其放在這裏養蚊子,不如用在更有用的地方,這樣不是很好嗎?”


    “所以你的意思是在抱怨我不夠愛你嘍?”他輕挑眉頭,以曖昧的口吻問老婆。


    嫁給他又不是一、兩天的事,段又菱當然聽得出他的言下之義,她嬌赧的輕捶他一下,低聲嗔斥,“你在說什麽啦!”


    “我知道了,以後我會更努力的。”不理她的嗔斥,邵覺一本正經的對她發誓。


    “你真的是……”她忍不住又捶了他一下,然後言歸正傳的對他說:“你應該還不認識以嵐吧?我替你們介紹。”她牽著他的手走到已經下床,以一臉忐忑不安的表情站在床邊看著他們的穀以嵐身邊。


    “以嵐,這是我老公邵覺,你以後可以叫他老板或邵大哥都可以,因為他才是這間幸福咖啡店的老板。”


    “而你是老板娘。”他多此一舉的插口。


    段又菱笑睨他一眼,才接著為他做介紹。


    “以嵐姓穀,全名穀以嵐。她以後會住在這裏,在咖啡店工作,還有,我已經和她結拜做姊妹了,所以你這個當姊夫的,以後一定要好好照顧我這個妹妹知道嗎?”


    “又菱姊?”穀以嵐難以置信的低聲叫道。她們什麽時候結拜了?


    段又菱對她眨了眨眼。


    “穀以嵐?這個名字我好像在哪裏聽過。”邵覺若有所思的蹙眉道,沒注意到老婆的小動作。


    穀以嵐頓時渾身一僵,她緊張的屏息以待,知道要隱瞞身分是不可能的事了。


    “真的嗎?你認識以嵐?”段又菱訝然的看向老公。


    “不算認識,但是我們見過兩次麵。”深吸一口氣,穀以嵐決定還是把事實說出來比較好,她還是無法欺騙在她家變後,唯一對她好的又菱姊。


    “真的,你們見過?什麽時候,在哪裏?怎麽會這麽巧呢?老公,你記得嗎?”段又菱好奇極了。


    “我想起來了,你是卓翔的老婆對不對?”邵覺突然恍然大悟的說,難怪他覺得她有點麵熟了。


    段又菱聽過卓翔的名字,他是邵覺的朋友,在上個月的八號結婚,她本來是要陪老公去參加婚禮的,怎知兒子卻在前一晚突然冒起水痘來,她因而沒去,當然也就不知道以嵐就是卓翔娶的老婆了。


    “不是老婆是前妻,我們已經離婚了。”穀以嵐坦言道。


    “離婚?”邵覺有些錯愕,“什麽時候的事?你們不是才結婚不到一個月而已嗎?”他才剛從國外回來,還沒聽說過這件事。


    原來他還不知道。


    “五天前。”穀以嵐老實說。


    邵覺瞬間皺緊眉頭。


    “為了什麽事?”他問完,一頓,靈光一閃的突然想起一個星期前的某個新聞。“和穀氏建設的掏空案有關連嗎?”


    穀以嵐露出一抹苦澀的神情。“掏空穀氏建設的人就是我爸爸。”


    “所以你嫁給卓翔是早有預謀的,目的是為了要他替你爸補那個被他掏空的破洞?”


    他們不愧是朋友,連想法都一模一樣。她苦澀的想。


    “老公,以嵐不是這種人。”段又菱義正詞嚴的為她說話。


    “不是嗎?”他嘲諷的緊盯著穀以嵐,意有所指。


    “老公!”


    “沒關係,又菱姊,會有這樣的想法是很正常的,我已經習慣了。”穀以嵐搖搖頭,又說:“我想我還是離開這裏好了,謝謝你這幾天來的照顧。”說著,她朝她扯了下唇瓣,轉身走向放在房間角落,還沒來得及整理的行李。


    “等一下,離開這裏你要去哪裏?”段又菱急忙上前拉住她。


    穀以嵐茫然的愣了一下,然後扯唇道:“世界這麽大,我想一定會有我可以容身的地方。”


    “當然有了,我這裏就是你可以容身的地方。”段又菱不由分說的用力點頭。


    “謝謝你,又菱姊,但是我不想因我的關係害你們吵架。”她輕輕抽出自己的手。


    “你想太多了,邵覺他才不會跟我吵架。對不對,老公?”段又菱回頭看向邵覺,希望他能支持她的決定。


    無奈的看著老婆,又皺眉看了穀以嵐一眼,他猶豫了一下,這才勉強點點頭。


    “你看吧,根本就用不著擔心。”段又菱安撫的對她說:“你現在隻要趕快把病養好,然後保持心情愉快,不要胡思亂想,這樣孩子在你肚子裏才能夠健康的成長。”


    “孩子?”邵覺忍不住發出懷疑的聲音,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們倆。


    “以嵐懷孕兩個月了。”段又菱轉頭對老公解釋,“所以她一定要住在這裏,我才照顧得到她,我剛才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已經和她結拜成姊妹了,做姊姊的哪有不照顧妹妹的道理,你這個做姊夫的也一樣。”


    對老婆說的話不與置評,他隻是眉頭緊蹙的緊盯著穀以嵐,沉聲問道:“卓翔知道這件事嗎?”


    “應該不知道才對吧?因為以嵐也是在三天前突然昏倒,被我們送到醫院之後才知道的。”段又菱道。


    “所以,你要把孩子生下來?”邵覺始終看著她。


    “當然啦。”段又菱搶著替她回答。


    “老婆,我想聽她自己回答這個問題。”他對老婆說。


    穀以嵐沉默了一下,然後毅然而然的點頭。“我要把孩子生下來。”


    “你想生下孩子的原因,是為了以後可以拿孩子當籌碼要挾卓翔嗎?”邵覺又問。


    段又菱倏然瞠大雙眼,不敢相信老公竟然會說出這麽傷人的話。


    “老公,你到底在胡說什麽?以嵐才不是這種人,如果她要威脅卓翔,根本就用不著主動和他離婚,隻要繼續霸占著他老婆的地位就夠了,不是嗎?”她激動的大聲道。


    “離婚是她提的?”他有些驚訝。


    “沒錯,而卓翔則是迫不及待、毫不猶豫的就簽名離婚。”她一臉不悅,“老公,像他那種無情無義的男人,你最好還是少跟他接觸比較好。”


    她一本正經的交代,讓邵覺頓覺無言以對。


    是非對錯都還不知道,老婆這麽快就將卓翔定罪,會不會太不公平了?不過話說回來,他剛才似乎也犯了同樣的錯。


    算了,正所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別人的家務事他管這麽多做什麽?現在他隻要想一件事就夠了。


    他的目光頓時變得熾熱非常。


    “老婆,陪我回家睡覺。”凝望著老婆,他沉啞的開口,毫不隱瞞自己的欲望。


    沒想到他會突然轉移話題,還用這麽直接露骨的方式說出他的渴望,段又菱瞬間漲紅了臉,又羞又窘的嗔瞪了他一眼道:“我還有事要做,你若累的話自己先回家休息。”


    “沒有你在我身邊,我睡不著。”


    哇,他還說!


    “老婆,陪我回家睡覺,我想抱著你睡,我想……”


    在他說出更多令她害羞的話之前,段又菱急忙快步走向他,拉著他的手就往門外退去。


    “以嵐,你放心在這裏住下來沒關係,你好好的休息,我們不打擾你了。”她迅速而尷尬的說完後,就趕緊和老公離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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