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華衣的睡顏,抬眸看著立在一側的南宮長清,冷冷一笑,「南宮長清,你究竟對華衣是怎樣的心情?」


    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是不是,她現在死了,你便也覺得,無所謂?」


    南宮長清聽著我的話語,眉頭稍緊,唇邊扯出一絲笑意,「她不會死。」


    他的語氣依舊清冷,話音落下,便深看了倒地不起的華衣一眼,便似乎向遠處走去,夜色很深,漸漸的,似乎也引於了夜色之中。


    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下意識的咬了咬唇,看著自己手下的女子,隻好,順著梁丘竹雨的意思,將華衣扶起,至在室內的榻上。


    而華衣的傷勢似乎很重,那農婦看著華衣的樣子,也是滿眼驚異,血溢了滿榻,卻還不見南宮長清身影。


    華衣緊緊咬著唇,似乎是由於身上的痛處而醒來,她低低吐了一口鮮血,似乎睜開雙眼,看了我一眼,隨即緊緊拉著我的袖子。


    「南宮長清….我放棄了…和芳沁,我不恨了…」


    她的聲音很輕,而我離她最近,感受到她的力氣,我徑直對上她的眸子,聲音入我耳,似乎將我的所有的都瓦解開來。


    我眼眶中溢出幾滴清淚,想到曾經與華衣的過往,我便是心中有千石碾過。


    我反手緊拉住她的手,蹲下身,映著燭光看清了她蒼白的臉頰,「華衣,你答應我,不能死。好不好?」


    華衣似乎是聽見了我的話語,淡淡一笑,蒼白無邊的臉頰中,滴落點滴淚珠,「我死了,南宮長清怎麽辦…他有你在,是不是,也沒關係?」


    她深喘著,閉上雙眸似乎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唇邊扯出幾絲笑意,手上也逝去了溫度,滑落在我的手心。


    我心知大驚,連忙回答她,「他所要的,我給不了,梁丘心悠的目的還沒查出來,他會有危險的,難道,你就能捨棄他嗎?」


    而我話音落下,華衣似乎也依舊沉沉的睡去,沒有任何應答,使我心中蒼涼之感又覆了一層。


    我低低的摔落在地上,諷刺一笑,看著梁丘竹雨,「你幫我去找大夫好不好?華衣若是死了,我也絕對不會再活。」


    梁丘竹雨看著我的樣子,又打在華衣的身上,也知道我心意已決,便也點點頭,應著那在一側的農婦的指導,便也離開了農莊。


    而此時,我卻不知南宮長清又在何方?


    即使再絕情的男子,也不應該就這個棄同伴於不顧吧,更何況,她還是個對他很重要的女子,不是嗎?


    我諷刺一笑,看著月色,便將華衣暫時安頓交給了那農婦照顧,那農婦會一些簡單的包紮傷口,我便隻能通過她,先救華衣的命。


    而我,看著燭火閃耀,便也向密林之中走去,雖不知還是否有刺客,但是,南宮長清剛剛的表現,也真的太過於絕情了。


    這個小城本就屬於兩山之間的夾縫之中,而密林很深,也常年有野獸出沒,而南宮長清走進其中,一時半會倒也找不到他,反而自己便容易迷失放下。


    微風吹拂著我的衣袖,淡淡的月光灑在前麵的小河之上,而小河之上,有著些許古樹木,而我抬眸望去,那襲白衣也正坐在其上,執手擺弄著紫竹簫,似乎未曾察覺我,隻是依靠在樹枝上,沉思著什麽。


    他清冷的眸子加之他俊美的臉龐,在這個密林之中成了一道很美的風景線。


    我腳步微微停滯,抬眸看著他,卻看不透他的心,我冷冷一笑,從地上拾起一顆石子,徑直向他扔去。


    南宮長清未察覺到,但聽聞聲音,也眸光清冷的轉過頭來,他對上我的雙眼,閃過一瞬的驚異。


    「芯兒?」


    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順勢坐在樹下,「華衣要是死了,你可會傷心?」


    南宮長清似乎依舊選擇沉默,每當遇到這個問題,他都會在第一時間選擇逃避。


    我知道他回答不出來,便冷冷一笑,「是不是,你們南宮家的人,都要等到雙方都傷痕累累才能看清自己的心意?」


    南宮長清從樹上躍下,兩步便坐在我的身側,「我跟南宮長淩不一樣,他是需要時間看清自己的心意,而我,不需要。我自己的心,我清楚。」


    我回給他一笑,「你不清楚,你若是清楚,便不會到這裏來。若是華衣在你心中不重要,你也不會選擇逃避。」


    「事實上,隻有一個,你愛她。」


    我最後一句話說的很慢,但也給了我足夠的時間去看南宮長清眼中一瞬的閃爍和逃離。


    而這些,入我眼時,也讓我更加明白他的心,他的的確確是愛她的,不可否認。


    南宮長清似乎垂了眸子,將那支紫竹簫收在懷中,「芯兒,你不了解我。」


    我沖他諷刺一笑,隨即站起身來,「我是你的知己,隻是你的知己,你愛華衣,為什麽就是不承認?」


    我的聲音帶著些許憤怒,卻不知南宮長清究竟要隱藏到何時。


    南宮長清看著我起身,眉頭微皺,似乎也冷笑了幾聲,「我知道,我都知道,那便又如何?我喜歡誰,與你又有何關係?」


    他似乎也有些激動,看著我,白衣飄蕩。


    我回了他一笑,冷冷一哼,扶著一側的古樹,「那你便在這裏自怨自艾便是了,華衣是死是活,都與你沒有一點關係。」


    「我是是死是活,也與你沒有關係。」


    我說完,憑著怒氣便想回行去,而南宮長清再沒有回聲,我心底又不禁對他抹過一陣失望。


    「溫婉芯!」南宮長清在後麵一陣大喊我的名字,我卻不想回頭,直到,我腳下微微一空,兩眼微閉,身上痛處起,便又不知死活。


    我下意識的緊緊捂住小腹,抓住一側的藤曼,剛想要去喚南宮長清,便聞其上又有刀劍之聲,打鬥聲四起。


    我腦中微動,想到了之前的那群刺客,便又想要抬眸去看,卻剛剛探出頭,便將剛剛的念頭打散。


    來人是兩男一女,一男子身著黑衣,而一男子身著白衣,麵帶傲氣,一個便是木舒玄,而另一個是玉子師父。


    而那女子眸光略帶驚異,她身著簡單的農家服飾,但是俏美的臉龐也讓我第一時間認出了她。


    我心中一動,連忙叫了一聲,「南宮辰意…」


    那女子似乎也察覺到了我,眸光驚異,連忙走上來,看著滿身是泥的我,沖木舒玄和玉子師父招招手,「是海棠,別動。」


    他們聞言,皆放下了手中的銀劍,看了我一眼,便又打向南宮長清,勾起千般笑意。


    我咬了咬唇,順著南宮辰意脫離了險境,而南宮長清看著我眉頭皺了皺,想上前查看我的傷勢,卻被木舒玄擋在身後。


    木舒玄隨意看了我一眼,看向南宮長清,「清王,海棠可是南宮長淩的女人,你這麽關心,隻怕不好吧。」


    南宮長清回看著他,冷冷一笑,「海棠無名無份,怎麽是他的女人?」


    我聽著南宮長清一言,想到剛剛他的舉動,卻是為華衣不值,連忙忍著身體上的疼痛起身,冷冷一笑,「南宮長清,我不管你是否在意華衣,我在意,她死了,我也不活了。」


    我不想再與他們糾纏,便想著往回走,而南宮辰意在我的身側,她看著我向回走,忙看向玉子師父。


    玉子師父眸光深了深,順勢拉過我的手臂,抬手在我的額頭上微點,我便是又渾身無力,倒在地上,不起。


    而我當然不知道,在我昏迷的過程中,又發生了什麽?


    隻是,我醒來的時候,我已經是在那農莊之中了,南宮辰意坐在我的身側,低低睡著。


    我連忙睜眼欲起身,卻感到腹痛未消退,隻好又咬了咬唇,卻感到玉子師父又推門而入,他似乎察覺到我會有小動作,便也徑直站在我的身側。


    我輕輕咳了幾下,看向玉子師父,「你可有辦法讓我活的久一點?」


    玉子師父沖我瑤瑤頭,「一切皆是定數,和芳沁離去後,你的生命,也在漸漸消逝,你是否有發現?」


    聽他一言,我便也明白了我每天心口陣痛,吐血的原因。


    和芳沁本是我的命運聯合在一起,而她的生命消逝後,我也沒有原因再活在這個世界。


    我便也想明白了這其中的道理,腦中閃過華衣的重傷,連忙起身拉住玉子師父的手臂,「無論如何,你要救華衣。」


    玉子師父聽聞華衣一詞,眉頭微皺,「華衣?她似乎受的不是一般的劍傷,她中了一種很奇怪的毒,似乎與情蠱有關。」


    我心中微驚,卻從未想過她會中毒,連忙想到自己的身上,輕輕啟唇,「是情蠱之引?」


    玉子師父聽我提及,眉頭也深了幾層,點了點頭,「和你一樣,即使救活了,也活不過五個月。」


    我心中不禁閃過幾片憤恨,想到此處,我心中便不是滋味,如果華衣不是為了救我,她便不會中毒。


    而梁丘心悠,你又到底想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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