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懷了南宮長淩的孩子。」梁丘寒風冷冷一笑,緩步走至我的身側,輕佻起我的下顎,令我微微吃痛。


    我輕輕笑了起來,卻是笑的無比諷刺,早已經負荷不住的身體死死撐起,血依舊留著,我抬手輕拂,「你們,永遠不會成功,註定一生都是失敗的,梁丘寒風,你是想當梁族的王嗎?」


    「這是我此生聽到最好笑的笑話。」


    梁丘寒風似乎被我觸動了心底的不甘與怒意,抬手便向我打了一個巴掌,我的嘴角溢出點滴血漬,滴落在我的衣裙上。


    「你這個賤女人,簡直在找死。」


    我沒有再理會他,反而將眸光打在梁丘雅清幽深的麵容上,「玉佩你想拿便拿,我倒是要看看,沒有我,你拿什麽去對抗南宮長淩,拿什麽去調動所謂的一萬死衛,你的兒子,木舒玄,也會恨你,一生一世。」


    我笑著,手上隨手執過一個被打碎的陶瓷碎片,至沖脖頸而去,卻在最後一刻被梁丘雅清製止住,她的眼光打在我的身上,眼眸微撇,卻是示意身側的婢女將我拖走。


    我微閉雙眼,心中一片蒼涼,又化作清夢。


    這場夢,究竟要什麽時候才能結束?


    但可惜,好像一切才剛剛開始。


    再醒來,我已經被梁丘雅清與梁丘寒風轉移到幽夢城的邊城了,我下意識的輕撫我的小腹,卻是一片空蕩。


    我垂眸,卻沒有將我眼中的淚珠收回,滴滴落在我的手背上,熱度令我清醒。


    隻是,我沒有意識到的是,馬車外部傳來的絲絲打鬥聲,梁丘雅清坐在我的對側,唇角笑意不退,「幸好有南宮長淩的一萬死衛,我們還能安心坐在這裏。」


    我一驚,聞言,深看了她幾眼,緩步便要走下馬車,又感到梁丘雅清的絲絲拉扯,隻能回頭看著她,「你這是做什麽?你要知道,我活著,不過就是想見證你們梁族的滅亡,你若是連下車的權利都不給我,那我便現在自刎在你麵前。」


    我話語落下間,我早已將身側的匕首握在手上,淡淡一笑,將生死置之度外。


    梁丘雅清似乎是怕了,沒有說話,還是跟隨著我一同下車,刀劍利刃的聲響充盈了我的耳畔,我的眼前,盡是黑衣人與梁族士兵打鬥的身影,卻沒有南宮長淩。


    「他沒有來,他今晨與梁丘廷鈺簽訂了協議,他說,他會與梁族聯姻,娶梁丘斯盈。」梁丘雅清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喚回了我的思緒。


    我的氣息稍帶不足,「這是他應該做的。」


    「看來他確實是舍了你,舍了你肚子裏的孩子,保了這江山。江山美人,他終究是選了江山。」梁丘雅清似乎沒有停止的意思,話語在我耳畔又起,令我心中微微一痛。


    每當提到昨夜死去的孩子,我的心還是忍不住的疼痛,我咬了咬唇,輕笑了兩聲,看著她「那我們便同歸於盡吧,好嗎?」


    「你們殺了我的孩子,這與南宮長淩無關,這是我與你們的仇恨。」我的話語很清淡,卻是抱了必死的決心。


    梁丘雅清眸光微微一震,抬眸看著我,「其實我們可以合作,合理利用這一萬死衛,將梁丘廷鈺殺死,然後,你我,便是這梁族新一代的王,如何?」


    「你真是瘋了。」我冷冷一哼,卻不知這個女人野心竟是如此大。


    劍羽在我們不知覺時緩緩而來,打鬥的一萬死衛不知覺中已經喪生大半,而隨著梁族士兵的逐漸增多,梁丘雅清與我早已經處於劣勢。


    我眼眸眯了眯,片刻才看清眼前來人,是一個高大健壯的梁族男子,將近中年,眼中陰狠頗深。


    我猜測著,他應當是這梁族的大汗,梁丘廷鈺。


    原來,梁丘雅清將我限製住的目的有兩個,一個是南宮長淩,而另一個,是梁丘廷鈺。


    若是南宮長淩今日來了,麵對梁丘廷鈺與梁丘雅清的強強逼迫,不僅命會不保,反而,還會失去江山,失去人心。


    他簽訂那個協議是對的。


    除此之外,梁丘廷鈺與梁丘雅清早就是麵和心不和,內戰一觸即發。


    梁丘雅清無兵無權,隻能將我當做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脅迫那一萬死衛,再脅迫梁丘廷鈺。


    「和芳沁?」梁丘廷鈺不知何時已經行至我的麵前,眼眸似有似無的撇過我身側的梁丘雅清,淡淡一笑。


    「不知大汗有何事?直說便是了。」我依舊淡淡的回應他,腳步卻向後退去。


    「我原以為南宮長淩愛你有多深,其實不過就是一個理由罷了,你覺得你這一萬死衛,能敵的過我這五萬大軍嗎?」梁丘廷鈺淡笑,手指揮舞間,卻是叫梁族士兵將我與梁丘雅清圍住。


    「自然敵不過。」我依舊清淡回應。


    「南宮長淩今晨才與我商談合約之事,但是令我匪夷所思的是,他卻隻隻字未提你,還破天荒的同意了要娶我兩個女兒,一時間,本汗也不知是該殺你還是不殺?」他沖我笑了笑,笑的意味深長,話語卻讓我的心又痛了一層。


    也許是情蠱又發作了,我的身體又是一陣無力,摔倒在地上,卻見梁丘雅清惡狠狠的眼神打在梁丘廷鈺的身上,「我用了將近二十年的時間去維護所謂的權利,從木家,到南朝,我無一不通,無一不了解,但是,唯一算錯的就是你,梁丘廷鈺。」


    「你是梁丘幽夢那個不清白的女子生出的私生女,早就該死了,不是嗎?誰知,你從小便跑出梁族,愛上了一個叫做木風岩的男子,最後呢?還不是被拋棄,要不是南宮微遲突然的政治聯姻,你早就應該化為一堆塵土了。」梁丘廷鈺向前走了兩步,眼中盡是恨意。


    我知道,這應當是關乎梁丘雅清與梁族的恩怨,隻是,從前不知道,梁丘雅清從小的遭遇竟也是這般坎坷。


    梁丘雅清冷冷一哼,「你以為到現在你就贏了嗎?別忘了,你還生了一個好兒子。」


    「他與你的那些勾當,我會不知道嗎?你讓他去調的那五萬精兵,現在,都在這裏了,隻不過,他們聽的是我的話,而不是你的。」梁丘廷鈺微微一笑,步步緊逼著。


    梁丘雅清的腳步似乎在向後撤去,我與她身處在同一鐵鏈,被她拉扯著,我卻也不得不隨她而去,直到,將近到了懸崖處,她才停了下來。


    梁丘雅清輕輕一笑,看著我,「看來,今日還有人給我陪葬。隻不過,梁丘廷鈺,你還是太小看我了。」


    「三日前,我已經在你的兩個兒子身上種下了心蠱,三月後,你的接班人,都會盡是斃命。而解藥,隻有我一個人有。」


    我微微一驚,卻見她已然兩步深處懸崖邊緣,梁丘廷鈺的眸光一閃,「你把解藥交出來,也許我考慮放你一命。」


    梁丘雅清大笑,撇過我驚異的眸子,順勢搶過我手上的匕首,就著梁丘雅清腳步,她眸光陰冷間,卻是沖梁丘廷鈺而去。


    相同的手法,卻沒有敵過梁丘廷鈺手執銀劍的速度,同樣的穿心而過,但是這次,死的,卻是梁丘雅清。


    我的眼中一片驚異,卻見梁丘廷鈺滿含怒意的眼神,他不留情麵的撇了眼倒在血泊中的梁丘雅清,又將眼光打向了我。


    我看的清,那是充滿殺意的眼神。


    銀劍隨風而來,我微閉雙眼間,卻沒有感到絲毫痛處,我睜眼間,卻是對上了一個黑衣男子的眼眸。


    他麵色幽深,眼含怒意,手中銀劍中卻是沾滿鮮血,倒下的,是整個梁族的王,梁丘廷鈺。


    他的眸光掃至梁丘廷鈺還略帶抽搐的身體,淡淡一笑,「你殺了我的母親,我隻是為她報仇罷了,她是怎麽死的,很簡單,你便要如何死。」


    他的聲音很清淡,卻令我從心中生出了點滴懼怕之意。


    我的腳步向後移去,卻已然貼近懸崖的邊緣,直到他的聲音在我的耳畔響起,才讓我停下腳步。


    「你若是再向前走一步,我便殺了南宮長淩。」


    ps:這一章還是沒有揭曉南宮長淩究竟來了沒有,下一章,木舒玄的腹黑加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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