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平地驚雷,比之炸別墅的炸彈威力更猛,原本繁盛的雲家……就此被夷為平地,而雲敖被突然過來的炸彈的餘波擊中。


    「……老大……老大……」雲衛們都慌了,不遠處的雲家已經被燒成一片廢墟,卻始終看不到大小姐的身影。


    誰也沒有想到會突然冒出來這樣的變故,山那邊煙霧繚繞,很明顯除了放炮出來的煙霧,還有的是有人故意用來模糊視線的。


    而雲老大剛剛衝出去,那婚宴現場的地方原本是沒有被烈火灼烤的,偏偏就剛好炸開了火焰,飛灰四散,大家都趕緊趴下,與此同時也在互換著那個驀然沖入雲家廢墟的男人。


    他雖然年過半百,但肩膀依然很寬,身形依然偉岸,他的頭髮雖然在漸漸白去,可是他的信仰他的堅持永遠都在。


    他是英雄,這一刻他沒有退縮,裏麵失蹤的人是他的女兒,這一刻他不是雲老大,不是帝國集團的總裁,而是一個女孩兒的父親,一個父親的本能就是要保護自己的孩子。


    「……咳……咳……咳咳,臥槽,老子一定要逮住這些人,老子可以死,但是雲羅,我的女兒不能葬身死地……」


    大家順著剛才雲敖消失的方向看去,剛才那個偉岸帥氣的男人正從地上爬起來,身上的白色襯衫已經劣跡斑斑,他站起身,身子有些歪斜,但終歸是穩住了身形。


    遠遠的,他們看著雲敖伸手抹去了額頭上磕破的額角,手臂很髒,血跡被擦在他的手臂上,看起來觸目驚心至極,隻是這樣的場麵對於雲敖來說也不過是小災小難。


    在道上混了那麽多年,什麽大風大浪沒有見過,並非是這幾年突然的金盆洗手,甩手不幹養出來的頹靡,他的股子裏還是泛著野,泛著狂。


    「老大……雲老大,別去了,炸彈還會飛過來,大小姐她……大小姐……」


    有雲衛道,然後驀然起身,他不得不說,如若雲老大就此死了,那麽大小姐要是還活著心裏會有多痛苦?


    他是暗衛之一,他見過大小姐詭譎多變狠厲的手段,他想像這樣的一場空炸要不了大小姐的命,大小姐那樣厲害,定然已經離開了,如果老大再進去「送死」,那麽不是平白讓雲家失了主心骨嗎?


    「別說了……雲羅是我的女兒,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後血脈相連的親人,作為父親,我必須找到他。」


    他如此說道,便又轉身步入了那處隨時可能會被再次投彈的危險區域。


    這一刻,剛才那個想要組織雲敖進去的雲衛驀然站起身:「雲老大,駱戈的命是雲老大救回來的屬下願誓死相隨。」


    話音一落,他便紮進了那黑色的煙霧繚繞的婚宴現場,原本幹淨精緻華麗的現場,婚宴的中心被炸了一個大坑,此刻塵土飛揚,四周還有無數被黑衣人捅死的屍體,個個都是一刀斃命,殺人這般幹淨利落定然是專業的殺手。


    而這些人來的目的卻並非針對雲衛,反而是把整個場子攪渾,一時間現場亂成一團,自然沒人發現驀然不見了的遲盡還有雲羅,唐逸在這次襲擊裏也被一個黑衣人打傷了。


    那黑衣人行動十分利落,看來根本就是衝著他的命去的,可是唐逸好歹也是練家子的,隨即避開了要害,與此同時將身邊一個不認識的貴婦推了出去,然後跑了出去。


    這時見著雲敖跟本不懂狀況,現在還要不自量力進去找雲羅,心裏的畏懼被難得的良知所覆蓋,在眾雲衛跪在地上對著雲老大誠懇請求要一起去「送死」的時候,他突然站起來走到了最前麵。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黑色的瘴氣,看到了一個父親略微佝僂的背影,在雲衛眾喚:「屬下願誓死跟隨雲老大!」的整齊劃一的呼喊聲裏突兀道:「都閉嘴,雲總,你不能進去,遲盡的身份……足以毀了雲家,你們現在就是以卵擊石,雲家鬥不過這些人的,養精蓄銳重整旗鼓方是上策啊!」


    隻見天色漸漸暗沉下來,遮天蔽日的烈火灼燒而出的煙火似一道通天的巨型屏障,灰色還帶著赤色焰火在急急地往上竄,不遠處還有紅色的火苗躥得比人還高,前麵簡直就是烈焰墳場,四處還有烤焦的屍體。


    很多人是他們前一刻還相顧一笑的人,人命在這些上位者的眼裏當真是最不值錢的東西,雲家為何會遭此變故尚不可知,偏偏還把大小姐搞丟了。


    「以卵擊石?唐先生定然是知道了什麽才會這樣說吧?」


    雲九第一個反應過來,這個唐逸向來就是隻老狐狸,從他此刻的反應和異常的舉動來看,他定然是知道是誰在襲擊雲家。


    「你們惹上了不該惹的人,遲盡就是夜帝,是拉斯維加斯的地下操盤手……」


    他的那邊基本上沒有那些貴族婦孺公子哥兒,他說得聲音也恰到好處,剛好可以讓底下的雲衛聽的清清楚楚。


    雲家縱橫黑白兩道,而雲衛更是雲敖的得意之作,可是現在突然落到這副田地他才明白,原來雲家在那些絕對權威的大佬手裏是這麽輕而易舉就可以一舉掐滅的螢火。


    「夜帝……」雲九皺眉,他自然知道夜帝的身份代表著什麽,那哪裏是小小的雲家可以得罪的人物?雲家在鳳城縱然可以橫著走,在華國也有他的話語權和方寸之地。


    可是在國際上,誰不知道夜帝?夜帝就是m國的王,所有的商業明裏暗裏控股集團公司和各種各樣的證券交易所,隻要是有錢賺的,不管黑的白的他都有涉獵。


    「雲九,聽我一句勸,先讓雲總回來,我想像你也知道她的身上,自保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唐逸緩緩道,他泄露了遲盡的身份,不管遲盡會不會找他麻煩,這個帳已經擺在那裏了。


    「想來你們都知道,偏偏雲老大不知道雲羅的身手?雲羅不會有事的,我相信她。」唐逸看著不遠處飛灰繚繞的地方,完全想像不到往前一個小時,這裏還是布置得精美華麗的婚禮現場。


    「遲盡……是夜帝?……嗬,難怪……哈哈哈哈……難怪呢!遲家的人,找上門了,那麽阿敷,你在哪兒?」


    聽到了唐逸的話,雲敖瘋瘋癲癲地笑開了,遲盡……遲盡……遲家?


    他以為那老匹夫便是試探試探就夠了,想不到居然這樣堂而皇之地著了炸藥來轟他們雲家的老巢,幾十年不見,倒是長本事了。


    而這時,天邊突然出現了無數架直升機,它們從山頭那邊盤旋過來,起碼有好幾十架飛過來,在雲家廢墟的上空盤旋,直升機的螺旋槳掃出颶風,倒是吹散了不少天空中的飛灰火焰,隻是大風狂刮著,火勢也被掃得越演越烈。


    不管這火勢怎麽樣,反正都是身外之物,雲敖不甚在意,但是他的寶貝女兒他在意,雲羅是阿敷留給他最後的禮物,他寵著她慣著她,是因為他是他跟她的孩子,雲羅是羅敷最牽掛的女兒,是他跟阿敷之間最後的羈絆。


    狂風席捲之下,一條繩梯從一架直升機上放下來,雲羅穿著靡長艷麗,還沾染著大片鮮血的婚紗站在空曠的平地上,仰著頭看著暗潯把遲盡的屍體捆在腰間,然後攀上了繩梯。


    一步一步利落有力,可是她還是眼睜睜看著鮮血在從遲盡的傷口裏流出來在半空中仿佛是綻開的血蓮,竟有幾滴落在了她已然染上血漬的白皙麵頰上。


    把遲盡放上去以後,暗潯站在飛機上,冷漠地俯視著還站在原地的穆雲羅,無疑的,這個女人很美,皮囊仿佛受盡了上帝的偏寵。


    格外的靚麗美艷,隻是漂亮的女人註定都是有毒的,看看他們家主子,昨天被甩了幾皮帶還沒解氣,今天直接穿著婚紗帶著槍來殺主子……


    女人啊,總歸是感性的動物,他希望穆雲羅能有點擔當,不要放下遲爺不管,況且雲家被夷為平地。


    遲家遲早會知道這裏的不對勁兒,屆時一定會去古堡找遲爺,若是發現遲爺……成了這般模樣,那麽拉斯維加斯的地下城以及主子辛辛苦苦構建的人脈就會被切斷,到那時……遲爺所有的努力都會變成一場空~


    「雲大小姐跟我們走嗎?你還恨遲爺嗎?在打了一槍以後可有解氣?……遲爺昨夜吩咐過,若是他死了,定要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死者為大,我希望雲大小姐能夠滿足遲爺最後的遺願……」


    暗潯這話說得傷感,他沒有逼雲羅,而是就這麽站在那裏,大風吹刮著他的臉頰,吹亂了他的髮型,卻擾不亂他眼底的堅毅。


    穆雲羅站在空曠的場地裏,不遠處是烈火灼燒的雲家,那裏是她的家,如今卻被弄成了一片殘敗廢墟。


    她是喬狸沒錯,可是她更是穆雲羅,雲家現在正是生死攸關之際,而這一場禍端的罪魁禍首保不準就是這個她初次見麵覺得單純可欺的殺手暗潯搞出來的名堂,她一出現便沒有過問太多便出手殺了遲盡。


    至於遲盡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為什麽會穿著正裝等在那裏她心裏一團亂麻根本就沒有搞清楚過,轉眼間,雲家玉石俱焚。


    遙遠的山脈裏明顯駐紮了精銳的殺手,炸藥和直升機一看就是事先準備好的,這一切……應該是遲盡準備的。


    可是她知道,遲盡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穆雲羅,那麽他來到雲家到底想要幹什麽,還有這些絕對精銳的武器,這些炮彈瞬間將雲家置身於水深火熱之中,這些她都來不及琢磨,她看著遲盡在死在她的手裏,忽然就亂了……


    但是她是雲家的長女,她是雲家人,這樣任由外人調戲了去,她雲家今後還如何在鳳城立足,還如何在華國立足?


    原本臉上滿是鮮血卻一點沒有掩去她美貌皮囊的女妖精驀然扯掉了自己的頭紗,她身上的任何一塊寶石扯下來都價值連城,可是在這樣的關頭,再珍貴的東西都沒有人命沒有雲家的權威尊嚴重要。


    她說過,她不會步母親的後塵,她要做雲家的支柱,不會成為雲敖的拖累,反之,她要比雲敖更加耀眼,隻是一瞬,她已然有了答案,遲盡已經死了……也搭上了雲家那麽多條命還有著一棟華麗的別墅做祭品,想來遲盡黃泉路上必定不會孤單吧!


    「你問我打這一槍可算解氣?若我說沒有呢?……暗潯,你可知道,你觸了我雲家的底線!」


    穆雲羅抬起纖細白皙的手腕擦掉臉上的鮮血,伴隨著為遲盡所留份那些淚水一併抹去,仿佛是要抹去什麽刻骨銘心的東西一般。


    她下手極重,半邊臉都被她弄得緋紅,加之血色浸染……竟然愈加糜艷,這一刻的她,縱然是穿著純白的婚紗也難以掩飾她股子裏透出來的邪肆妖冶。


    「你想要帶我去的地方我來日再去,我就……不跟你走了~」


    雲羅靡長的婚紗曳尾被火星點燃,一點點蔓延過來,她像是一隻即將涅槃重生的鳳凰,說出那句「不跟你走了」的時候眼角一滴清淚滑落,一雙眸子緊緊地盯著被暗潯放置在直升機上的遲盡,他的胸口還在流血。


    她黯然勾唇:就當這是我此生最後一次為你流淚吧——我的青春,我的過去,我的……初戀……


    「穆雲羅,若你不跟我們走,遲家不會放過你,還有……雲家也護不住你。」


    暗潯站在直升機上,明明是他在俯視著她,偏偏穆雲羅給他一種是她在俯視他的錯覺,她的睥睨不屑,看著他宛如在看一隻螻蟻。


    他從來沒有這樣涼過,感覺渾身的神經驀然緊繃,一滴冷汗從他的額上滴落,他背脊很涼,轉眼間原本還站在那裏捏著那一截繩梯的女孩兒,細膩柔軟的手腕一轉,居然直接讓粗結牢固的繩梯斷成了兩截。


    雲羅手底的透明絲線驀然從她纖細的指尖飛出去,她的靈蠱許久沒有好好吸食人血了,這次反正也死了那麽多人,那麽她不介意好好給靈蠱準備一場饕鬄盛宴。


    指尖透明的銀絲飛靡長,在暗潯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驀然纏繞上了開直升機控製室裏麵的男人,透明的銀絲吸食著那人的血肉。


    蠱蟲絲絲縷縷注入那人的體內,隻見原本還穩穩噹噹的直升機驀然搖晃起來,那人直接被雲羅勾著喉嚨一用力……


    細膩且鋒利的絲線瞬間便取了男人的首級原本好好在控製室裏呆著的殺隊人馬號稱是夜帝手下最得力的助手虐殺隊伍。


    就這樣輕輕鬆鬆被雲羅神不知鬼不覺地解決掉了,而暗潯一直看著她,他看不到她身上的絲線,但是能夠感覺到穆雲羅的招數格外奇異……倒是很像鎖魂門那群烏合之眾的手筆。


    他眼睜睜看著一顆人頭在他的眼前被摘掉,剛才的繩梯忽然不知不覺斷掉也應該是穆雲羅的手筆,原來是意在要跟他們劃清界限嗎?


    可是穆雲羅,既然敢膽大包天殺了拉斯維加斯的暗場大佬夜帝,若是他不帶她走,你以為自己還能夠多活幾天?


    遲家的人從來就不是吃素的,那些人遲爺尚且花了幾年來分解離間他們再一一剔除,可終究腐根紮的太深,難以真正連根拔起。


    在那位開直升機的男人腦袋落在地上滾了滾的那一剎,暗潯已經直接把直升機的門關上,無縫連接一般地扒開了屍體,操縱著直升機,看著那個跋扈的女人對著他張揚一笑,笑意宛如烈焰玫瑰競相開放,美不勝收。


    「誰說我需要雲家護著了?暗潯,差我的一億自己找個時間給我打在卡上,還有……從今以後,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雲家是我的地盤,是我穆雲羅護著的場子,若你再失禮敢在這裏動手動腳,莫怪老娘翻臉不認人!」


    穆雲羅挑眉,整個人張揚氣焰橫生,踩著水晶高跟的大長腿一邁,纖細的皓腕直接一把撕開了純白的婚紗曳尾。


    與此同時原本沒有顯山露水的逆天大長腿下麵包裹著一雙精緻的水晶高跟,白嫩修長的大長腿暴露在空氣中,分外紮眼勾魂。


    雲羅裏麵穿著帥氣的牛仔超短褲,大腿上綁著兩隻黑色的綁帶,而綁帶上便是她的熾血鞭還有魅影毒針,當然還有她從赤練那處坑來的黑色塔羅牌。


    白紗被撕碎飄逸,白嫩的大長腿暴露在空氣中,女人撩人一笑,長卷的墨發直接被她用手隨意地挽起。


    然後從地上撿起一支枯枝插上,紅唇揚起,霸氣乖戾,帶著一股子即將狩獵的興奮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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